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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当年居然因为苏倩云而将邪神引向孟三惊真是”
“都做了,何必再说。”洛生打断了程浩泽话。
“是啊,她既然已经表示愿意接受冥界的处置了,也没什么可说的了,只是不知道冥界会如何处理,虽然孟三惊的死由她而起,不过我想阴君也一定是算计好了的。我就不信,孟三惊的死因他真的一概不知,还找人过来查,根本就是把孟醒引向村里。”
“那又如何,我们还能做什么呢。”洛生看着手里的茶碗说道“把那些手札都收起来吧,要么烧了也好,我想我写的应该是最后一本了,无论怎样,黑白灵异事务所都可以结束了,只等着阴君的旨意了。”
“也许这就是洛铜所计划的吧,毕竟其实你我早就知道,村子里除了黑白堂这一支,所有人都不正常,其实所有人都错过了一个很明显的地方,只不过你看出来,从来不说而已。”
“是啊,村子里没有一处墓地啊。”洛生说着,已经站起了身,“我有事,要走了。”
“去看楚千秋吧。”
“年轻人不都是喜欢这个晚上搞点lang漫吗?”
楚千秋看着门外的洛生,笑了一下,让开了身子,道“怎么了?”
“过来看看,就一个人?”洛生看着屋子,和以往没什么不同。
“要不然呢?”楚千秋倒了两杯水,放在了茶几上,“怎么会想着今天过来,苏倩云不在,就来找我了?”
洛生拿起水杯的手顿了一下,继而笑着看到他“这两个月来你第一主动提起呢。”
“是啊,都这么久了。”楚千秋说着摸了摸左胸那里,疼的感觉已经减少了很多了,那天他被刺中了那一剑之后,朦胧中看见孟醒似乎收了剑,之后便什么都不知道了,醒来之后,就再也没有见过孟醒,还是徐泾去医院看他的时候,告诉他,孟醒被无常接回来冥界,巴沟村的事情在三界中闹得沸沸扬扬,人间的鬼差一下子多了不少,可是本应负责阳间事务的孟醒却再也没有出现,关于她的近况,徐泾也问过白无常,他只说,一切都好。
楚千秋看着洛生道“我只想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村子里为什么会有邪神,为什么冥界要下格杀令。”
“若我说,我也不清楚,你相信吗?”洛生看着楚千秋,露出些苦涩的笑容。“我们黑白堂是洛家的人,但是却是被老家摒弃的一支,或者说,除了每年八月去祭祖和编写老残游记,实在没什么别的用途了,我们这一支,每一代只有两个人,我这一辈一个是我,一个程浩泽,不过浩泽不是洛家的血统,这样就是我收养你的原因,我们每一代堂主身边都有一个外姓人的存在,这是祖上的规定。也许也是来自于冥界的规定。凡事只交与一家,总是不太妥当的做法。
我们每一代的人都会很早地来开村子,在外面游历,不过我离开地要早一些,因为很早以前,我就发现了一件事情,村子里除了我们这一支,其他人是不会死的,最初只是好奇村子为什么没有墓地,后来我发现只要村子有死人,当天一定还有另一户人家有孩子出生,那时候年纪小些,本来就有些害怕,再加上遇到了苏倩云那件事,于是就干脆离开族地了,只有每年八月回去祭拜,不过每次去只是为了看看祠堂里到底有什么东西。
我在外面这些年,一边借着苏倩云的力量扩充着事务所的实力,另一方面也从妖界那里找些关于老家的传说,不过有用的也只有那么一个,是一段残缺的咒语,还是高晓丽的父亲给我的,据说是与洛家有关,是一个操控邪神的咒,至于他是怎么弄到的,却绝口不提,只是说,如果有一天他出事了,务必帮着他把高晓丽从高家捞出去。
后来不久他们一家就遇害了,传闻中是妖兽所为。
“你用过是吗?是不是苏倩云那次?”
“她的目标是苏倩云,是我用咒语转到了孟三惊身上。因为那时候似乎徐泾开始有意无意地接触孟三惊了,她最初只是担心是什么道术高人,正好赶上我们偷着去祠堂之后,她被盯上了,所以就下手了,而那之后,我们才知道那是孟三惊!也就是那次之后,我们对老家的调查全部停止了,因为,也许冥界在保护着。”
“什么意思?”
“不奇怪吗?孟三惊完全有机会向冥界发出求救的,但最后还是死了。唯一的解释就是,冥界没有理会她的求救。”
孟醒穿着一件白色的长袍,头发肆意的吹散这,静静地看着黄泉的水奔腾而下,激起的lang花溅满了衣裳。
她想起,那时候,站在这里,阴君对她说的话“记住,你的一生都是用血染成的,那是成千上万人的血,那时候她不懂,冥界怎么会允许她在阳间开杀戒,现在她懂了,她的存在只是算计好的一个契机,她的出现是执行格杀的号令。
孟醒走进了泉水中,水漫过了腰,不是的水从她的头顶猛地冲击下来,她依旧那样站着,只是伸出手看着掌心上的水,只有这里的水可以冲刷惊鸿剑剑上的血,那些这里的水是不是那些血染成的。“黄泉之后,便是轮回”,原来就是这个意思,只有黄泉水可以镇住惊鸿剑的。
孟醒这样想着,然后扭过头,看着站在岸边的黑无常。他大声道“阴君答应了您的请求。”
孟醒换了一身干净的袍子,快步走到了三途河岸,那个人就坐在岸边,抬头仰望着什么样子和那次在巴沟村的河边看到竟没什么不同。孟醒走了过去,坐在了他的身边。
景东看着她,道“还好你叫我呢,要不,现在我还在和判官说道呢,都说了这么久了,还能瞒着什么啊?”
“你以后呢?”
“谁知道,反正魂魄居然还在,也不错,没想到死于惊鸿剑下,魂魄居然没有散掉。”
“因为你是自己撞上来的,不是我想的。”
“这样啊”
孟醒看着他,从怀里拿出了一个红色的小木梳,递过去“这是我那个屋子里的,我住过去的时候,就有这个东西,我也一直没动,估计是你想要的。”
景东楞了一下,接过那把梳子,之间有些颤抖,“怎么会知道的”
“因为你说我会后悔,我想你一定是杀了自己不愿意杀的人,而一直后悔着。”
景东紧紧地看着梳子,然后我在了掌心里“我和你一样是作为杀手存在的。我杀的对象就是惊鸿剑的剑主,在她们还没有变成邪神之前,杀掉他们,这样就可以保住村子。在你之前确实有一位惊鸿剑剑主,那时候,我们在洛成雅的带领下,迁徙到了巴沟村。
景东望着三途河说着“洛家是得到神明庇佑的家族,只不过这个神明是你们所说的邪神,他一直被封印在巴沟村的地方,祠堂上的灵位都是用梧桐木做成的,是用来进行封印的,我们这么做,是因为不想让冥界察觉到神的存在,所以一直这样保护着。
不过人的信仰有的时候是不牢固的,什么都会改变,而长生对一些人来说也许只是折磨,所以当洛铜以寻找三生石为代价的时候离开洛家的时候,我们也并没有说什么,他也同意决不把神的秘密告诉冥界。”
“阴君不会不知道的,而且不是阴君答应将阳间的三生石交给黑白堂的吗?”
“我最开始得知的就是这样的,其实洛生其实根本不是洛铜的后人,一切的转折出现在上一位惊鸿剑主出现的时候,她到了现在村子去查看,然后被我杀了。”景东很随意地说过,但是孟醒看着他的手,没有一刻是放松的。
“那时候我们意识到,可能洛铜已经把神的事情出卖了,而此时黑白堂出了一位叛徒,他带着三生石逃跑了,最后被追杀,找到了我们,估计是被逼急了,把黑白堂的事情全说了。其实洛铜是作为冥界的代行者存在的,并且得到了阳间三生石的所有权,而条件是,查清楚神的命门所在,不过这个很困难,必须是在进行祭祀的时候,神的命门才会出现。所以当时的族长洛成雅布下了一局棋,他把那个叛逃过来的人扶植成了黑白堂的堂主,但是和他们断绝了关系,所以老家的秘密其实洛生完全不知道,他根本不是洛家的人,他们继续帮着冥界做事,但是由于惊鸿剑的剑主没有出现,所以冥界也不会要求他们寻找命门。
另一方面,我们搬到了巴沟村,建造了现在的村子,不过那时候赶上了当年陆烟歌血洗洪家的事情,很多人开始四处逃窜,其中有一部分成了洛家的仆人跟着进了村子,而洛成雅是个善于傀儡术的人,那些人每晚就会变成你看到的样子,听从邪神的命令,寻找祭品,不过由于这个村子的结界,命门一直没有被冥界发现。
还一步就是制造出了拜鬼教,他们跳开长生,但是却世世代代作为我们在外面的眼睛和手,看着世界,然后去追杀那些有可能是惊鸿剑剑主的大人,多年以前他们的一个后代,袭击了孟三惊,不过后来死于云艮山。”
“那个石人?!”
景东点点头。
“那是不是也是他抄写了老残游记。”
“是他的后人,一个什么都不懂的人,居然以为他的祖上想要洛家族长的位置,然后用那些游记,将孟三惊引导了村子里。不过居然成了祭品。其实我们算来算去,最失败的一点还是大意,我们没想到那些作为傀儡的村民其实有些人已经醒了,而他们醒的原因居然是因为楚千秋无意间带回了一包烟,也许是因为那是村外的东西,村子里到了晚上瘴气就大了,所以我们都会服药保护身体,而那包烟不是村里的,所以竟然起到了打破法术的效果。”
“就是陈叔和那个开车的人?”
“对,不过我发现的时候已经晚了。你已经开始调查了。其实你是被孟三惊的死引过来的,其实他们应该还有一步棋的,我记得你的包里有一本老残游记。”
孟醒猛然想起那个告诉自己老残游记的年轻人,手里拿着一根黄鹤楼。
“我时常在想,一切究竟是偶然还是必然,就像冥界可能是因为孟三惊擅自去巴沟村引起了我们的警局,而将她处死,可是你竟然因此去了村子里,最后完成了这局棋,也许所有的偶然加在一起就是必然了吧。”
“但是你没有杀我,是不是因为我们长得一模一样”
“恩,即使我知道你不是。可是那也许就是我的束缚,我只有打破了这一切,我才能解脱吧,可能是我对的神的信仰还不够坚定吧。”
“你不过是找到了真正的信仰而已,还好你只是长得像啊,要不我还真得苦恼一下。”孟醒笑着,夸张的说道。
“那我还真是荣幸。”
孟醒从三途河回到了黄泉,想的自己所做的一切,这数千年来,也许一切都是一场空,那个邪神也一定有他的故事,阴君这样费尽心思的做,也一定是有故事的,只不过也许所有人的都是一场悲剧。
孟醒这样想着,看到了彼岸花海里的人影,依旧是那件白色的衬衫,只是很久不见消瘦了很多。其实孟醒想过,楚千秋身上的三生石的来历,出生就带着的话十有八九和冥界有关,那他的出现是不是也是一场局呢?可是现在她的脑海里只有那天他们两个在路灯下投下的剪影,也许每个人的故事造就的一切不过是为了这一瞬间的美好。
洛生走了之后,高晓丽就到了,她童洛给的袋子交给了楚千秋“这是阴阳镜,里面还有我当时去冥界时推演的时辰,你可以到黄泉那里。”
“不会弄错吧。”
“不会,我在那里见过她,只是没看清,连她也不知道而已。”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