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女欲来天气凉,蒹葭和露晚苍苍。
黄蜂散尽花飞尽,怨杀无情一夜霜。
我说过,我想过这样的生活。
一盏青灯,一杯香茗,一本佛经,一曲梵音。在鸟语花香、莺歌燕舞中,伴着自己心爱的人,默默走过红尘中的每一天、每一夜,就像你和玛吉阿米当初邂逅的时节,天地间,分分秒秒都纷洒着柔暖的阳光。
看徐徐香雾在窗前飘散,转眼间,三百年的光阴已从你们擦肩而过的不舍与珍念中匆匆流逝,而我,一直站在你背后欣赏你矫健背影的我,却被俗世隐藏在那风吹麦浪的阡陌中,转身又被自己的执念撞倒。星光下,我准确无误地仰望你隔世的面容,用灰白的石子在湖边沙地上划着一个又一个的圈,却是画不出任何的圆满,只把自己禁锢在了那一幕悠悠往事中,无法逃遁。
这佛光闪烁的高原,三步两步便是天堂,而我该到什么地方,才能像一个真正的英雄那样去为失败奋勇斗争?青海湖,布达拉,理塘,错那,拉萨,日喀则,还是有你的云端?
我走不进你的世界,正如我无法逾越珠穆朗玛峰,所以,我只能在流水潺潺的江南听一曲吴侬软语的评弹,或是在笙歌繁华的北京喝一盏雪花扎啤,然后,轻轻吟着你写过的情诗,在那浓淡相宜的字句中找寻你曾经阳光灿烂的笑靥。
我知道,你的记忆并不总与悲伤相关,也知道,那时的你,和我一样,要的只是一份简单宁静的生活。可是,他们不肯给你简单与宁静,于是你只能搞出惊天动地的动静,让所有人都对你侧目。你匿名行走在八廓街的每个角落,你用抛出的石子在尘世中胡乱地树敌,你告诉自己,只有有勇气越过珠峰的人才可以将你亲密地敌视,然而到最后你终于发现,你最大的敌人其实是你自己。
是的,我们每个人都是自己最大的敌人。我和你都想追逐一份简单的生活,但天总是难遂人愿,紧握在手心里的也总是一份纷繁的心绪。那一年,你从莫须有的罪名起步,行色简单,心思复杂,*喇嘛的身份更是阻挡了你寻找欢喜的途径,你不得不离开布达拉宫,被放逐在黄沙漫天的囚路,而三百年后追逐着你的足印一路行遍的我,也未能在一曲亘古的梵唱中洗去身上坚硬的沙尘。
末法之季,一把匕首就能断送一个王国,一朵刺槐亦能葬送一段爱情。在世俗的牵绊下,默默的凝望中,谁都拿不稳主意,不知道接下来到底该何去何从,更不知道自己想要的究竟是什么。蓦然回首,才发现,大地山河轻得不堪承担任何的情爱,到最后,每一滴伤心的泪都会缓缓流向大海,只是,失去了意中人的那一个孤单的你,又如何才能将世上所有寂寞的路一次走完?
你有权崇拜我,但你无权拥抱我。我听到你在路上喃喃自语。是啊,所有人都在崇拜你,却又都不是你的玛吉阿米,再多的拥抱对你而言也是枉然,所以,你一心向佛,但求无边佛法,剔去你心中所有的情爱欲念,让你下辈子可以毫无牵挂地走在桃李芬芳的世界中而不见色起念。
静修止,动修观。止与观之间,自有佛意绵绵。我在一树缤纷的杜鹃花下,忆着你的过往梦游,灵机一动,便已经历了千年万年的光阴,而那一刹那,我分明看见,佛祖拈花,迦叶微笑。
一念成魔,一念成佛。
我沉醉在仓央嘉措的世界里,忧伤、空灵、凄婉、冷艳……
青女欲来天气凉,蒹葭和露晚苍苍。
黄蜂散尽花飞尽,怨杀无情一夜霜。
是芨草上的白霜,还有寒风的使者,拆散了蜂儿和花朵。你抬头望着一抹无邪的夕阳,究竟又是什么让你们怅然分离,莫非也是那无情的风霜?
你站在用木板铺成的廊道上,抚着一根老旧的柱子,若有所思地望向天边。一如曾经的她,指间残留泛红的胭脂水墨,一凝眸便幻化出万千忧愁。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
夙愿中,谁扯断那一绢薄纱,买断风烟,用轻描淡写将她化作浓墨重彩,又把那倔强的沉默,冷成相思一场,任地老天荒?
你多想走到她的身边,静静看一眼那被暮色浸染的容颜,觅得一缕琴音,打翻前世,许一场轮回之约。
她守着寒露蒹葭凝绿,站在黄蜂散尽的红墙下,望着飞花落尽,忘了曾经那意外的回眸,忘了你为她等在秋天的青海湖畔。
那些洒脱的义无反顾,她用带泪的指尖轻轻一挥,便涣散了相思凝绝。于是你守在了过去,看她忘了转身,看她忘了回眸。
鸟岛上是否落过雪,她望着湖面,你却痴望着她裹着风霜的脸。
你谨记她的容颜,转身,为她携来春天的花。
陌上的花开得灿烂,你期盼着你们可以幸福,而她却在岁月中如花般凋零。
是谁带来远古的呼唤?是谁留下千年的期盼?仓央嘉措,暮色中,我伫立在三百年后的青海湖畔,不曾为你唱起挽歌,只是捧着你的诗卷,念一夜,醉一宿,梦一回,然后为你和她求一段姻缘,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今夜,青海湖畔已然无我;今夜,我只是那苍蔼中的一滴雨丝,只是那滴在千万里外飘荡着的雨丝。你若回首,便会看见,湖畔烟雨,滴滴唱着我的想念。雨中的青海湖,湖天不分,映入眼帘的是满目的灰蒙蒙、雾腾腾,连鸟儿也好似远走高飞,断绝了踪迹。波涛拍岸,惊起一堆雪,但眼前的气氛已经让我提不起兴趣,去再一次体会它的温存和欣赏那些细小的美丽的浪花。现在,我只愿做你下一世的知音,站在百年后,为你写一首离歌,祭奠你的无奈,祭奠我的等待。
在青海,康熙皇帝总共下了两道不同的圣旨,其实已经暗示了仓央嘉措不同凡响的命运。仓央嘉措走到青海,就不能再走了,他必须在青海消失。
这显然涉及当时复杂的政治背景,也是仓央嘉措为什么要死的真正原因。
仓央嘉措为什么要死?因为他不是真*,因为他是迷失菩提?当然都不是。政治的车轮滚滚前行,谁阻挡我,我便杀谁。这个时候,西藏这驾马车的主人是拉藏汗,他驾驶着西藏四处驰骋,所向披靡,想要什么便要拿到什么。他想恢复祖上的煌煌基业,他想让西藏重新回到原来被蒙古大军统治的时期,想要西藏的大权为他所用。
可是,这个时候,有人阻挡了他前行的步伐。这个人便是第巴桑结嘉措。自从二十多年前那个下午,第巴桑结嘉措拿到*五世用鲜血写就的羊皮卷后,便一直遵照五世*的遗命,在西藏建立一个政教合一的政权,让西藏归*喇嘛统治。
第巴桑结嘉措阻挡了拉藏汗的路,所以他便要死。仓央嘉措和第巴桑结嘉措处于同一个政治圈子,所以仓央嘉措也要死。
于是,拉藏汗才要连连密报康熙皇帝,说第巴桑结嘉措勾结准噶尔部的噶尔丹,说他屯兵西藏意欲造反,说仓央嘉措饮酒作乐、不学无术,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冒充的假*。这,才是仓央嘉措的真正死因。
而康熙皇帝,他为什么要支持拉藏汗呢?他为什么也附和认同仓央嘉措是假*的观点?这当然是出于政治利益的考量。康熙皇帝为了维护国家的统一,所以只能牺牲掉对他来说无足轻重的仓央嘉措。他才不管*是真是假,在他眼里只有他的大清国,只有他的天下。天下之大,大清之利,牺牲掉一个小小的仓央嘉措又算得了什么?!
当时的西藏,拉藏汗一部独大,早已对西藏政权虎视眈眈,而一心要维系五世*罗桑嘉措在世时政局的第巴桑结嘉措自然与拉藏汗针锋相对,势如水火,僵持不下。两虎相争,必有一伤,最后伤的却是本无意于政权的仓央嘉措。康熙皇帝明白,当时蒙古的准噶尔部也一直在坐山观虎斗,对西藏也是垂涎已久,若是他们也蹚这趟浑水,让准噶尔部控制了西藏,那么,就是纵虎归山、后患无穷了。于是,为了压制准噶尔部,康熙皇帝也免不了要支持拉藏汗。虽然他憎恨这个只有蛮力、没有大脑的拉藏汗,虽然他明知道仓央嘉措不是假*,但是为了国家,为了天下,他必须懂得取舍。
康熙皇帝久久伫立在地图前,他在地图上慎重地画了一条线,这条线始于拉萨,止于青海湖。这是仓央嘉措最后要走的一条路,也是他迸发生命之光的最后的旅地。
为了西藏的安危,仓央嘉措,你,就牺牲了吧。康熙皇帝面色凝重地望着西南方向挥了挥手。
从这时起,仓央嘉措的命运就已经被决定了。他死亡的地方都已经被选择好了,就在青海湖。
只是,为什么康熙皇帝为他选择的死亡之地会是青海湖?
为什么选择青海湖,这是由青海的特殊地理位置决定的。青海位于西藏和蒙古准噶尔部之间,为天然屏障,这个屏障使得西藏和准噶尔不可能连为一体。还有一点,就是康熙皇帝的西宁大军就驻扎在这附近。西宁大军在此,无论是拉藏汗、西藏僧人,还是准噶尔部,都要牢牢听从他的指挥。
所以,在这里杀仓央嘉措,没有人敢说一个“不”字。
那么,仓央嘉措要是直接被押解至京,于京城被杀呢?这显然行不通,因为康熙皇帝早就说过,仓央嘉措无论真假,“蒙古皆臣服”。所以要是在京城杀了仓央嘉措,便要失了蒙古人和西藏人的民心啊!民心所向,大势所趋,康熙皇帝不敢犯这个险。
由此而看,仓央嘉措走到青海湖这一步,其实他的命运已经被决定了。仓央嘉措,就让那在空中飞舞着的洁白的仙鹤,最后再送你一程吧。那前方,悠悠的青海湖,便是你的葬骨之处。
青海湖又名“库库淖尔”,蒙语意为“青色的海”。仓央嘉措的藏语意思为“梵音海”。另外,在蒙语中,“*”的意思又是“大海”。这是一种谦和,也是一种缘分。
冥冥之中,自有命运,就让远方的梵音在青色的海中永远吟唱吧,仓央嘉措!
有人说,在青海湖那个茫茫的雪夜,仓央嘉措并没有死,而是消失在茫茫的大雪中,从此浪迹天涯,对酒当歌,逍遥一生。最广为流传的版本是说当时押解仓央嘉措赴京的队伍途经青海湖时,突然遭逢了百年不遇的暴风雪,队伍不能前行,只好在青海湖边驻扎下来。在那个黑夜中,风雪交加,寒冷卷着残雪四处打来,就在卫兵们于帐篷中瑟瑟发抖之时,仓央嘉措在帐篷中施展了神通,用“大法力”从刑具中脱身后,朗声一笑,于大风雪中翩然而去,从此云游四方,了无踪迹。
关于这段传说,记载于一本叫作《仓央嘉措秘传》的书中。这是一本记录了仓央嘉措一生事迹的书,作者据说是仓央嘉措在蒙古收的徒弟。书写得很传奇,但是史料却又出乎意外的扎实,内容翔实,有理有据。对于这本书,历史学家对它贬褒不一,很是传奇。
《仓央嘉措秘传》的藏文全名是《一切知语自在法称祥妙本生记殊异圣行妙音天界琵琶音》,作者名叫额尔德尼诺门罕阿旺伦珠达吉,又名拉尊·阿旺多尔济,是阿拉善旗的蒙古人。这个作者来头可不小,据说就是西藏第巴桑结嘉措的化身。阿旺多尔济于公元1715年出生在阿拉善旗厢根达来巴嘎的匝布苏尔乌素,父亲名叫班子尔加布,母亲名叫那木宗。他是精通显密教法的佛教大德,在藏区以拉尊班迪达著称,还是在阿拉善出生的第一位转世活佛,也是用藏文发表著述的第一个阿拉善蒙古族高僧,温都尔葛根和第一世多布藏呼图克图的前生都曾师从他接受过经文传承。从青海湖遁走的仓央嘉措自在蒙古认出他就是第巴桑结嘉措的转世之后,便收他为徒,向他讲述了自己施展大神通从青海湖遁去后的一些神奇经历。而这些经历,都被拉尊·阿旺多尔济整理成了书册,这本书便是《仓央嘉措秘传》。
此书成于公元1757年,以第一人称记叙仓央嘉措亲口的讲述,说仓央嘉措在去北京的途中行至更尕瑙尔时,施展法术,于夜间向东南方向遁走,只身去过打箭炉、峨眉山,后来又回到西藏的拉萨、山南,还去了尼泊尔、印度等地,然后再返回西藏及西宁,最后在今内蒙古的阿拉善旗圆寂。
阿旺多尔济的结局也很悲惨。据说因为争权夺利,被阿拉善第三任旗王罗卜藏多尔济残忍地杀害致死。杀死后还不算完,罗卜藏多尔济还将他的头颅割下埋在定远营南门下,任万人踩踏,企图让其永世都不得翻身。可以说,阿旺多尔济和他的前生桑结嘉措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命运多舛,不得善终,但这也许就是“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之前所必须经受的考验与历练吧!
当然,那个凶残的旗王罗卜藏多尔济也没有得到好下场。他害死拉尊·阿旺多尔济后没多久,也很快得了一场急病呜呼哀哉了。无论是杀人的还是被杀的人,都死得很仓促,也很奇怪。要知道,拉尊·阿旺多尔济在当时就被认为是第巴桑结嘉措的转世,还是六世*的“微末弟子”,更是阿拉善著名寺院南寺的开寺大喇嘛,这样显赫的身份,怎么能被一个旗王说杀就杀了,而且死后还被如此羞辱?更何况阿旺多尔济死后,杀他的旗王也死得不明不白,无法不令人不疑窦丛生。
缘于此,就有学者出来考证了。考证的结果认为阿旺多尔济是被阿拉善旗王罗卜藏多尔济关进大牢迫害致死的。而这个案件原本只是由一个不起眼的小事引发,甚至可以说得上有些荒唐,阿旺多尔济并没有触犯任何法律,唯一令他身陷囹圄的理由便是他“得罪”了这位郡王。那么,罗卜藏多尔济为什么非杀他不可,难道只是因为心胸狭窄、小肚鸡肠?拨开历史的迷雾,疑点很快被摆了出来,而首先引发质疑的就是这二人血融于水的亲缘关系。
据各种资料整合分析出的事实是,阿旺多尔济和罗卜藏多尔济居然都是蒙古和硕特部固始汗的后裔,他们的祖父都是固始汗的儿子,他们身上流淌的是同一个祖先的血,而且这层亲戚关系并不遥远,罗卜藏多尔济就算对阿旺多尔济深恶痛绝,也不会下此毒手吧?再说,阿旺多尔济只是得罪了他而已,他根本没理由用这种方式去毁灭一个在当地有着极高威望的大德高僧。
前面说了,固始汗帮助五世*建立了西藏政权,之后便留在了拉萨,可他的孩子实在是太多了,除了跟随他前往西藏的,还有很多分布在蒙古草原上的各个角落,而住在阿拉善的,一个是和罗理,一个是他的弟弟,阿旺多尔济和罗卜藏多尔济就是这哥俩的孙子。也就是说,他们的父亲是叔伯兄弟,他们的祖父是亲兄弟,他们实际上是没出“五服”的亲戚。这种亲戚关系放在当今社会来说也不算太远,就算没啥亲情可言,平时的来往也不会少,而古人的亲情观念比我们现在人要强,就算分家之后走动不多,又能有啥深仇大恨会让人丧心病狂地把自家兄弟往死里整呢?
其次,就算抛开亲情不讲,还是有很多令人无法解释得明白的问题摆在后人面前。阿拉善旗王,虽然也叫王,但说实话,这个封爵真的没啥大不了的;可阿旺多尔济就不同了,虽然只是个小活佛,那也是受民众景仰拥戴的活佛啊,要光明正大地杀一个活佛可没那么容易!而且阿旺多尔济头几年还受到过清政府乾隆皇帝的加封,一个地方上的郡王就算吃了熊心豹子胆,似乎也不太可能会对一个被皇帝钦封的活佛如此草菅人命吧?除非他真的昏溃到无药可救的地步!
第三,这个郡王,在《仓央嘉措秘传》里可以看出来,和仓央嘉措相处得好着呢,她姐姐道格公主还亲自陪同仓央嘉措一起去游览了趟北京,甚至铰下自己的一缕青丝供奉给这位大活佛,而阿旺多尔济恰恰是仓央嘉措最得意的弟子,在书里又是第巴桑结嘉措的转世,那么,郡王就算看不起这个从兄弟,不讲什么亲情,但看在与仓央嘉措多年交往的情分上,对他最中意的弟子痛下杀手,貌似也没有太多站得住脚的理由。
而最后一个疑点,也是最重要的一个疑点,那就是罗卜藏多尔济在此之后不久也很快死掉了。他的病咋就来得那么急,不早不晚,刚好等阿旺多尔济死了也迫不及待地跟了去了?综上所述,学者们推断出的结论是,拉尊·阿旺多尔济并不是因为得罪了罗卜藏多尔济才被杀害的,他死亡的真正原因是他写的那本书——《仓央嘉措秘传》。
也许,是上面某一个大得不能再大的人物不想让这本书继续在民间流传下去,所以密令罗卜藏多尔济将作者杀了,再将这书销毁。从结果来看也确实起到了这样的效果,这本书几乎从那时起便突然消亡了,一直到二百年后十三世*喇嘛于颠沛流离之际偶然看到这本书,才有感而发,继而令人刊印,秘传也才得以流传下来。那么,那个大得不能再大的大人物又会是谁?
他,只可能是当时的清朝最高统治者——乾隆皇帝。
要是乾隆皇帝想杀拉尊·阿旺多尔济,这事情就好理解多了。有皇上的支持,莫说是杀一个第巴转世,便是杀一个*活佛,那又如何?!难怪这小小的旗王会如此猖獗,杀了阿旺多尔济还不算,还要割其首埋于地,任人践踏,坏人轮回。这样看,那个做事不顾手脚的旗王很快便得了一场急病暴死,理由也就变得简单明了多了。狡兔死,走狗烹,皇上那边有的是检查不出来的无色无味的毒药,随便赐给他一杯圣水,这旗王不等着暴死也不行啊!
可是,乾隆皇帝为什么会对那本《仓央嘉措秘传》如此看重呢?我们只能推测,因为这书的影响太大,以致流毒太深,令天下臣民都相信仓央嘉措才是真正的六世*喇嘛,那么,以前说他是假*喇嘛,并且又立了一个新的六世*喇嘛的人当然就大错特错了。那个错的人是谁?他就是乾隆最尊敬的皇爷爷康熙大帝。有人说自己最敬爱的皇爷爷做错了事,他能容忍吗?当然不能!要知道,清初因为文字兴起的冤狱可不在少数,乾隆皇帝自然不可能放任“流言”继续传播,于是,一不做二不休,当下就派人,或者是指使人杀了拉尊·阿旺多尔济,并顺带销毁了《仓央嘉措秘史》。
据后人推测,还有一种可能,就是仓央嘉措确实没死在青海湖,而是遁去了,真的在茫茫大雪中去了蒙古,到了阿拉善,后半生致力于弘扬佛法。
对于那段隐秘的历史,我们只能猜测。谁也不会知道,在那个大风呼啸、大雪纷飞的夜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死亡是最好的守秘者。这其中的原因,我们永远也不可能知道了。
我们也无法知悉,情歌王子仓央嘉措到底是不是去了蒙古,到了阿拉善。仓央嘉措连同他传奇的身世,已经永远是一个无法解开的谜了。也许,正因为这样,人们才更去追忆他,去神化他,去膜拜他。仓央嘉措已经被神化,再也找不回最原始的样子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