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这件事,末将也有错,末将,未将竟然都没有想到这一茬。”李靖低声附和。
他们都快要哭出来了。
李世民的呼吸急促。
他有些痛苦的闭上了眼睛,显然,他这个大唐皇帝,现在还都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自己,竟然….
哗啦!!!
也就在这个时候,卫生间中再次传来了冲水声。
然后,就听见卫生间的门打开了。
程咬金揉着肚子,无比舒坦的走了出来。
“舒服,舒服,陛下,这可真的是舒服啊。”
“这卫生间太好用了,一点味道没有,而且,奶奶的,这大炎皇帝真不知道他怎么设计出来的这样的东西。”
“妈的,我这辈子都没有那么舒坦的出过恭!”
程咬金大叫道。
不过,当他走到客厅,
声音,一下子戛然而止,嘴一下子就闭上了。
他只看见李世民,房玄龄,裴寂等等,除了长孙皇后外,所有人都是双眼绿油油的,死死盯着自己。
一下子,程咬金心里也反应了过来,刚才真的是太过于舒坦,他忍不住的想要说一说使用体验,竟然忘记了刚才陛下他们干的事情。
当然,主要也是程咬金当时站在人群后面,前面的事情看不太真切,但现在,他骤然明白了。
尼玛的,还有这一茬。
死了,死了!
程咬金心中骤然发紧,直接跪在了李世民前面。
“陛下,未将该死,未将该死!”
“未将刚才真的是忍不住,就….末将不该用陛下洗脸的地方出恭。”
“末将该死,未将该死,请陛下责罚!”
程咬金焦急吼叫。
而这几句话,更是让李世民双眼一翻,差点直接抽过去。
房玄龄,裴寂和李靖他们也都是死死盯着程咬金,恨不得把他的皮给扒了。
这话说的,他娘的,不能闭嘴么?
你这是让陛下的脸,我们的脸,往哪里放。
此刻。
李世民的眼睛都要冒火了。
程咬金瑟瑟发抖。
“陛下,程将军,卧室中还有一个卫生间,程将军,快去用那里的水,洗一下脸吧,和陛下还有诸位大人保持一致,不然….”
这时候,长孙皇后提醒了一声。
程咬金恍然,急忙匆匆冲过去,很快便重新折返过来。
脸上,身上全都是水渍。
而这一下子,李世民那都有些发红的眼睛,多少放松了不少。
但,即便如此,李世民也是咬着牙,死死盯着程咬金。
“走!”
突然,他吼道。
这里,他真的是不想再呆着了。
赶紧走!
这是李世民惟一的想法。
当然,也是房玄龄,裴寂他们此刻唯一的想法。
这里,真的是呆不下去了。
他们脑海中,全都是哗啦冲击的水声,全都是刚才自己洗脸时的画面,然后再想想刚才程咬金….
他们真的是受不了了!
李世民挣扎着骤然起身,然后,直接朝外走去.
“观音婢,你是住在这里?还是说跟着朕回雁云城?”
临走时,李世民还不忘问了一句。
“陛下,我就在这里住着吧。”
“我只需要去外面买个床,然后简单置办些基本东西,就足够了。”
长孙皇后笑着说道。
这里,简直是她所梦想的房间了,自然是不想着去雁云城。
各种功能都无比齐全,可以说是在这里居住完全没有任何的压力。
“也好。”
“那走吧,一起去下面看看,看看有没有什么需要的东西。”
“似乎,也用不着去雁云城买了,刚才来的时候,朕见一些商铺就在售卖。”
李世民说着,已经是朝外走去了。
长孙皇后没有拒绝,笑着也走了出去。
李靖,房玄龄,裴寂等人紧随其后。
门,关上了。
电梯打开,李世民脸色黝黑的走了进去。
其他几个人,跟着一起上来的也都跟了上去。
程咬金,秦琼,尉迟敬德,李靖他们则是望着电梯缓缓关闭。
“啊!老程,你真的是太不讲义气了。”
当电梯门关上,尉迟敬德双手直接掐住了程咬金的脖子,好似暴怒。
“嘶….咬金啊,不地道啊,不地道。”
“你知不知道,你这么一干,不仅是陛下,还有我们这些人可都是….尴尬的很啊。”
“呼!当时你怎么就憋不住呐?”
“幸好陛下这是没有追究,不然,最轻最轻也要治你一个欺君之罪。”
李靖深吸口气,声音中也很是无奈。
程咬金苦笑。
他也知道,这件事自己做的不对,毕竟当时长孙皇后都已经是说出来这是卫生间,也就是恭房了。
当时陛下,还有李靖秦琼尉迟敬德等人也都是无比尴尬。
气氛凝重。
但如果这件事就这么打住,笑笑也就过去了。
可是,谁能想到,他竟然真的是憋不住了,直接….直接现场演示了一下子。
这岂不是明知道陛下,还有他们的脸就在地上,然后自己还狠狠的踩了几下么?
“我….是!”
“我错了药师,可是,可是当时,我真的是!”
“娘的,早知道不吃那么多馅饼了,该死的!”
程咬金咬着嘴唇,声音磕磕绊绊的,也是无比的悔恨。
李靖叹了口气。
“别说了,别提了,特别是当着陛下的面。”
“这件事,就这么过去吧!记住,管好自己的嘴,可千万不要再提起来了。”
李靖嘱咐。
程咬金连连点头。
“是是是药师,明白,明白,我绝对不会提。”
“哎!”李靖叹了口气,这个时候,电梯也上来了。
他走进去,其他人紧随其后。
“其实这也不怨你,谁能想到,大炎新区这住宅能把恭房设计的如此….如此别开生面呐。”
“不仅就在房间之中,还,还如此的方便和干净。”
“啧!神了!真的是神了!”
“咱们在大唐,谁见过恭房是这样的啊,谁家的恭房不是又臭又脏?就算是皇城的恭房,就算是有木炭什么的覆盖,可也是万万比不了这新区里的恭房啊。”
“卫生间,这名字好,真的是卫生。”
“而且,等到了冬天,出恭可就是真的不用受冻了,还全无异味,真的是妙!”
李靖惊叹。
在大唐,到了冬天,出恭是一件无比麻烦的事情。
毕竟恭房距离他们睡觉的地方是有一段距离的,再说了,夜壶这东西,小出恭倒是也能应付过去,但就是如此也免不了会有异味,只要使用了夜壶,就要忍受后半夜空气中弥漫的些许骚气。
但,这还算是好的,就怕什么?
就怕你突然肚子疼,肠道不适,那可就麻烦了。
夜壶不顶用啊。
必须要出去!
可是一出去,整个人都会被冬季的深夜给冻得透透的。
甚至都会失去了知觉,回到被窝没有半个时辰暖不过来。
想想如此悲惨的冬日深夜,众人更是对这个设计,敬佩了!
绝了!
这可真的是绝了!
一般人,谁能想到这样的设计?
大炎皇帝,这尼玛的,简直全能啊。
从战斗机到火车,从火车再到这卫生间,跨度之大,全能之恐怖,前所未闻!
“是啊,真的是羡慕。”
“不知道咱们长安,什么时候能修建上这样的房子。”
“到时候,绝对给自己来一套。”
秦琼沉声道。
此话一出,电梯中突然一安静。
还用到时候么?
现在,他们就已经有了。
叮….
也就在这个时候,电梯门开了,李世民,长孙皇后,房玄龄他们就在单元外站着。
几人赶紧冲了出去。
李世民一句话没说的,朝外走去。
众人紧随其后。
快到大门的时候,李世民脚步突然一顿,双眸凝重的扫过众人的眼睛。
“今天的事情,如果你们谁敢说出去,下场,自己都明白。”
李世民声音低沉。
“放心吧陛下,陛下,未将绝对不敢多言,未将从走出电梯之时,已经全都忘记了之前发生的一切。”程咬金立马附和。
“陛下,绝对不会的,这事说出去我们的老脸可也都没了啊,谁能想到,咱们竟然齐齐栽倒了这个地方。”房玄龄苦涩的说道,他现在还都感觉自己的脸上痒痒的厉害。
这事,真的,打死他他都不会朝外说出去。
“是啊陛下,我们,都已经忘记了这件事,不会说的,绝对不会说的。”裴寂附和。
“陛下,臣已经忘记了。”魏征声音沙哑。
众人纷纷也都开口保证。
李世民深吸口气,没再说什么,继续朝前走了出去。
出了一号馆大门,周围的商铺,倒是真的齐全。
板凳,桌子,床,被子,炉子,蔬菜,猪肉,牛肉….
全都有!
一应俱全。
而且运送也都很方便,用不着他们动手,商家就立马派人送货上门了。
“既如此,那就这样吧。”
“观音婢,等到明日,我让李君羡来接你们。”
“如果没什么事情,我们就先回雁云城了。”
李世民沉声道。
长孙皇后送别众人。
夕阳西下,众人上了马车,直奔雁云城而去。
太阳,已经快要落山,那圆盘似的橘红色的夕阳,闪耀着最后的余辉璀璨。
风,微微起。
现在已经快要到十一月了,夜晚,温度开始降了下来。
李世民紧了紧身上的衣服,望着车外的景色。
车帘没有放下来,直接打开了。
那一望无际的黄色,已经吞噬了绿色,成为了天地间的主旋律。
房玄龄,魏征,裴寂和赶车的李靖都没有说什么。
气氛,还是有些沉默。
他们,
脑海中仍旧全都是,大炎新区一号馆的房间设计和布局。
李世民望着那原来越远的一号馆,目光,深邃。
慢慢的,一号馆看不见了,大炎新区似乎都变得很小了。
“呼….大炎新区。”
“明天,就来这里逛一逛吧。”
“大炎新区似乎除了一号馆外,那些工业区都已经有不少产业开工了。”
“这里,是个好地方,大炎皇帝的魄力,确实,佩服。”
李世民长长吐了口气,缓缓开口:“对了,距离战斗机首飞,还有多长的时间?”
李世民又问道。
“陛下,还有五天的时间。”
“还早。”
房玄龄立马回答。
李世民点了点头。
沉默!
又是沉默!
只有车轮旋转的声音,而且,在大夏,马车很静,比大唐的马车要安静平稳的多得多,无他,就因为大炎的路,太平了。
“你们,觉得这大炎新区的房子,怎么样?”李世民眯了下双眸,轻轻吐出来一句话。
“这….”
房玄龄迟疑。
“直接说就好,不必藏着掖着,朕,是想要看一看,大唐到底和大炎有什么差距。”
李世民说着,看了他一眼。
房玄龄轻轻吸了口气:“陛下,如果实话实说的话,厉害,大炎真的是厉害。大炎皇帝,也是真的厉害!”
“这一大片一号馆的建筑,而且,每一栋都那么高,说实话,不说房间中所融合的水电等等了,单说这个建筑,咱们大唐,都无法修建。”
“是啊陛下。”李靖扭过了头,抿了下嘴唇,这个事实,他心里不愿意承认,但是,他知道这就是事实。
“陛下,这些楼房,无比坚硬,臣,用手摸过,那楼体,硬度丝毫不弱于咱们长安的城墙。”
“如果….陛下,臣是说如果,如果咱们大唐军队想要攻打一号馆,可能都压根攻不进去。”
“更别说占领了。”
“陛下,臣,似乎有些理解为什么大炎皇帝不修筑城墙,不在大炎新区周围开挖护城河了。”
“因为,因为大炎现在的战斗方式,已经用不到城墙和护城河了,相反,这两种东西,对他们而言就是累赘。”
“大炎新区如此错综复杂的建筑,他们的火炮只要找个高点一架,或者说,他们的士兵只需要拿着枪找个地方一隐蔽,真的是,咱们那来多少人,就会死多少人。”
“城墙,护城河的时代,不知不觉中,已经过去了。”
“被大夏,亲手撕碎,也被大炎,硬生生的拖到了他们所战斗的时代。”
“现在,如果再和大炎打仗,咱们,还敢上城墙么?陛下臣就问这一句话,咱们心里,其实都是有答案的。”
李靖声音中充满了嘶哑和炸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