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之前在城墙上时还要崩溃!
他们,真的受不了了。
这样的战争,他们压根不知道该怎么打!
“该死的,守住!”
来人啊,冲上去,拦住他们,拦住大炎人。”
“不要退,不要逃,冲上去,碾碎他们。”
瓦尔路嘶吼,不过,虽然他这么说,但,并不影响他转身无比狼狈的逃到了松赞干布前。
双眼血红。
心跳炸裂。
血液沸腾。
“咕咚….”
瓦尔路艰难的咽了口唾沫,而后再用力的吸了口气,嘶哑开口:“单于!”
“他们进来了,挡不住了。”
“逃吧,咱们也逃吧,不然,没机会了!”
“去剑南道,去剑南道!”
“单于,快走!”
瓦尔路压低了声音,嗓子无比的沙哑,似乎都要泣血了。
松赞干布咬着牙。
呼吸粗重,犹如濒死挣扎的老牛。
“好!”
松赞干布重重吼道。
然后,瓦尔路拉着他就要朝后跑。
但是,松赞干布却一动不动。
“不!不!!”
“我的腿麻了,我动不了了,快快快,把我抬到战马上去。”
这个时候,他突然发现,自己双腿直接软了。
别说逃走了,要不是旁边有亲卫搀扶着,他早就摔在地上了。
瓦尔路见状,
一咬牙,也不理会哀嚎的松赞干布了,扭头就就朝宫殿的方向冲去。
他要先搜刮一些珠宝,他要保证自己下半辈子仍旧可以萧洒无比。
“瓦尔路,瓦尔路,你不能丢下我,回来,回来,你不能丢下我。”
松赞干布见状,声音爆炸。
但,瓦尔路怎么这个时候还会打理他。
大家都是泥菩萨过江,自己都顾不住了,还管别人?
“快!”
“你们扶我回去,扶我回去!”
见瓦尔路已经跑的没影了,松赞干布又立马吩咐周围的亲卫。
但,这些亲卫你看我我看你。
最后,几乎是齐齐松开了胳膊,然后,四散各自逃命去了。
噗通!
没有了亲卫的搀扶,松赞干布身子摇晃了一下,而后直接重重摔在了地上。
这下子,
松赞干布心里最最最深处的那道防线,也是彻底的崩溃了。
“不!不!”
“你们不能丢下我,来人,我是松赞干布,我是你们的单于,快把我搀扶起来!”
“我们逻些城还有好多好多粮草,还能支撑很久很久,不要逃,我们能挡住大炎。”
“不,不!你们就算是要逃,也要带上我啊,我的腿麻了,我动不了了,你们带上我,求求你们,我给你们钱,好多好多钱。”
松赞干布嘶吼,嘴角的血丝疯狂的流淌,但没有人看他,更是没有人管他。
现在,
逻些城内,已经彻底的变成了好似油锅一样的东西。
里面的所有人,都疯狂般的朝外逃去,没有人敢再耽搁哪怕一个呼吸的时间。
……
不远处的城门下。
李宽率领着大炎军队,已经缓缓走了进来。
他们走的不紧不慢。
此刻,
这城门附近,彻底的全都成为了真空。
一个人都没有。
一个人都不见。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死城。
“陛下,没想到,吐蕃人的腿也挺长啊,跑的还挺快呐。”
“这才多大会?这里竟然已经空了,估计他们全都朝着另外几个城门冲去了。”
陈庆之笑了。
他朝左右看了看,立马说道。
“让炮营也入城吧。”
“全体持枪,免得那个角落里藏着偷袭的吐蕃人,可能反应不过来放箭。”
李宽吩咐。
陈庆之赶紧应下。
陛下就是陛下,这些问题想的也太细致了。
“逻些城….”
李宽伸了个懒腰,轻轻吐了口气,他打量着四周,双眸轻轻眯了下。
“这城池,也太差劲了,压根没啥作用。”
“准备燃烧瓶,全都烧了吧。”
李宽轻笑。
这逻些城虽然说是吐蕃最大的城池,但,混乱不堪,别说和大炎的城池相比了,就是连大唐的普通城市都比不上。
那房屋,也都是乱七八糟的。
用各种木头修建而成,全无任何的美感,似乎只是一个能遮风挡雨的地方罢了。
不得不说,
吐蕃,还是穷啊。
这鬼地方,如果没有李世民的送人送技术送物资,就算再给他们几百年也发展不起来。
可笑!
可笑!!
谁能想到,就是这样的贫瘠国度,竟然能攻破长安,竟然能把长安给屠了。
那是长安百姓的悲哀,那是整个大唐的悲哀,那也是整个天下的悲哀!
而且,吐蕃可不是就攻破了长安一次,而是,数次!
长安数次被吐蕃蹂躏,长安数次成为吐蕃的玩物,长安数次因为吐蕃而哭泣!
天策上将,真的是厉害啊。
李宽都不得不佩服,资敌这一块,天策上将真的很厉害。
这样的地方他都能送到起来,啧啧啧….
厉害!
李宽摇摇头。
幸好,
现在,自己来了!
而后,
李宽目光骤然一凝,深吸口气,吐出来一个字。
“杀!”
立马,
大炎军队取出了早就准备好的燃烧瓶,有计划有循序的覆盖全城。
“陛下!看,那里有个人!”
也就在这个时候,陈庆之指着前面空无一人的大路上,有些惊喜的说道。
李宽目光望了过去。
轻轻眯了下双眸。
确实,这个吐蕃人的双腿好像受伤了,这个时候正在地上爬行。
“帮他,解脱吧。”
李宽平静道。
他的声音中,没有太多的情感。
作为大炎的皇帝,对于这些外族而言,李宽心里真的是也没有太大的波动。
当然,李宽也不会选择虐杀什么的这样的方式。
杀了就是杀了。
痛快些。
这是两国之战,对于战争,是没有所谓的善良和包容的。
只希望他们下辈子,不要再投胎到大炎的对立面了。
“是,陛下!”
立马,有士兵冲上去。
李宽完全也没有当成一回事。
不过,
也就是数息之后,有士兵快速折返过来了。
“陛下!”
“那人的身份,好像有些不一般。”
“他说他是松赞干布,是吐蕃的单于。“
这士兵汇报道。
“嗯?”
李宽疑惑。
松赞干布?
吐蕃的单于?
是他?
松赞干布怎么说也是吐蕃的王,怎么可能落得了个如此下场?
他自己在大街上爬行?
他身边的护卫呐?他
身边的那些大臣呐?怎么把他自己落在了这里?
“松赞干布。”
“有意思。过去看看。”
李宽沉吟片刻后,走了过去。
陈庆之紧随其后:“陛下,这人应该是想取得活下去的机会吧,什么松赞干布!松赞干布肯定已带着人逃跑向剑南道了。”
“一国之君,就算是下场再凄惨,也应该不是这样吧。”
“这….我认为不大可能。”
陈庆之表示有些茫然,甚至是怀疑。
李宽眯了下眼睛:“谁知道呐,不过,对于吐蕃这种外族蛮子而言,发生什么都不意外。”
李宽脚步不停。
陈庆之想想,倒也是。
这里的蛮子,出现什么事情都不意外。
而此刻,松赞干布都快要尿了。
他望着那大炎士兵手持武器对着他,脸色苍白,呼吸急促,眼眸之中全都是血丝。
“不要杀我,我要见你们大炎的皇帝,不要杀我,我是松赞干布,我是吐蕃的王!”
“不要杀我,我投降,我愿意成为奴隶,我是松赞干布,我是吐蕃的单于!”
“不要,不要,不要….”
松赞干布好像是痴傻了一般,一直摇着头,一直哀求。
旁边那大炎士兵就静静的望着他,手指就放在弓箭上,只要松赞干布敢跑或者说有什么其他的反应,他会第一时间直接放箭。
“陛下!”
很快,
李宽走了过来,这士兵立马站直了身子,行了一个军礼。
李宽点点头。
他侧目望向了地上的松赞干布。
而松赞于布听到这两个字后,也是猛地一个翻身,直接跪在了李宽前面。
“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求求你,不要杀我,我是松赞干布,我可以让你成为吐蕃的单于,这里的一切都能是你的。”
“求求你,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松赞干布疯狂跪拜,一直重复着哀求。
李宽眯了下眼眸,看着松赞干布。
这下子,松赞干布抬起了头,他呆滞的望着阳光下的这少年。
这就是大炎的皇帝?
这一次,没想到大炎皇帝竟然亲自来了。
而具,还只带了一万余人。
这大炎皇帝,
好年轻,太年轻了吧!
说岁数,也不过十三四吧!
嘶….
他怎么能那么年轻呐!
这怎么可能!
松赞干布有些懵逼的,呆呆的望着李宽,他整个人都石化了。
真的是打死他都想不到,这位在北方掀起了无尽波涛的神秘皇帝,竟然,如此年轻。
李宽,也在看他。
这个动作并没有持续多长时间,不过数息,李宽便没了兴趣。
“是他。”
“松赞干布。”
“没想到,这么巧啊。”
“在这里遇见你,说实话,不应该啊,朕灭过突厥,灭过高句丽,灭过百济新罗,但是,不论过程如何,最后他们的国君身边,起码还有几个人保护着。”
“你这里….到底是什么情况?”
李宽笑了一声。
“咕咚!”
松赞干布艰难的咽了口唾沫,顾不上嗓子里传来的刺痛感,用力开口:“陛下,我,我,嘶….”
“陛下,他们都跑了,我的腿动不了了,我浑身都没有力气了,陛下,我被大炎军队的恐怖所折服,我….我只求陛下能够饶恕我一条贱命,我愿意世代成为陛下的奴隶。”
“陛下,陛下,求求你,陛下!”
“饶恕我一条狗命吧。”
“之前是我被那群奸臣的话语迷惑了,不然,不然,我定然会迎接陛下入主逻些城,统领吐蕃。”
“这天下,这吐蕃,只有陛下才有资格统帅。”
“还请陛下明鉴!”
松赞干布高喝,再次重重叩首在地上,这下子地面上都有血色了,额头破了。
李宽笑着摇摇头。
“朕想饶恕你,毕竟朕,不是那种心狠毒辣之人。”
“但,该赶尽杀绝的时候,朕也明白该怎么做。”
李宽轻轻呼了口气,说道。
“不,不!”
“陛下,陛下,我还有用,我还有用,瓦尔路他们都逃向了剑南道,好多吐蕃人都逃向了剑南道。”
“我有用,到时候我可以劝降他们,陛下,我可以劝降他们!”
松赞干布听到这话,更是慌张了,声音焦急,边说边叩首。
“劝降?不。”
“朕不需要你劝降,这一次,朕决定了,有多少,杀多少。”
“毕竟留着,迟早是个祸害。”
“不如杀尽!”
“我要他的脑袋!”
说罢,李宽直接迈过了他的身体,松赞干布急躁,刚要再说什么,下一息,叱….
他话还都没有说出来,不,应该是说连声音还都没有发过来,一道箭矢射向了他。
松赞干布呆呆的,望着李宽的背影。
他的生机,迅速流淌。
瞳孔,无神放大。
“陛下!”
“我….我还有用,厄,啊!”
嘭!
这句话说完,松赞干布的喉咙中发出了一阵痛苦的声音,一头摔在了地上。
逻些城,大清洗开始了。
虽然有不少吐蕃人跑了,但说实话,能逃得,终究是少数。
随着火焰的蔓延,随着弓箭声的此起彼伏,大炎将士们快速执行着李宽的命令。
这些杂乱的声音,一直持续到了半夜。
而逻些城中的大火,则是烧了三天三夜,在李宽继续朝西南方开拔的时候,逻些城的大火还都没有烧完。
次日。
东方阳光正好。
“走吧,去剑南道。”
“呵….不知道等咱们从蜀道出去的时候,李世民的脸,会是什么样的。”
李宽伸了个懒腰,笑着说道。
陈庆之也是笑了一声。
“陛下,估计会很精彩。”
“火药可还够么?”李宽问了一声。
“放心吧陛下,够的很,我这人最怕的就是火力不足,所以说让他们能带多少火炮,就带多少火炮!这次,使用的也不多,剩的多着呐。”
“陛下这一块尽管放心。“
陈庆之拍着胸脯保证道。
李宽轻轻一笑。
“好!
“既如此,出发吧,吐蕃….”
说着,
李宽扭头朝后看了一眼,逻些城上,一股股浓郁的黑烟仍旧疯狂的直冲云霄,这里的天,似乎都要被需黑了庆。
“吐蕃,从今往后,没有这两个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