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儿自然欣喜不已,他尝试着调动体内那股新生的力量。
只觉道元真气流转间,速度较之往昔快了数倍,且更为流畅无阻。
他心中一动,连忙内视己身。
却遗憾地发现,实力依旧停留在虚神境九重巅峰的门槛上,那突破至更高境界的契机,如同镜花水月,触不可及。
虽然未曾突破虚神境,好在他读取五皇子那两魂六魄的记忆碎片时,他窥见了修行之路的又一重天,也是虚神境的下一个境界——涅盘境。
据记忆碎片所载,虚神境强者虽能一击摧毁十万量灵石,但在涅盘境强者面前,这不过是蚍蜉撼树。
涅盘强者抬手间,百万量灵石灰飞烟灭,其威能之强,令人心生敬畏。
知晓这虚神境之上的修行道路该如何走,弃儿也就不再担忧自己是那无头苍蝇,到处去寻觅下一阶段的修行方向了。
而此番际遇,他最大的收获莫过于那血龙补天术。
这一部天元品级的无上功法,在他苦于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之时,自己送上门来。
至于其他功法,血魔师尊不以为然,责令他不准研习,但弃儿从小苦难惯了,自然是舍不得的。
他思量着自己用不了,那就以待日后传授给弟子们,薪火相传下去。
这次际遇其中当然也有可惜之处。
那就是关于夺舍五皇子肉身的之魂是尊龙国哪一位大帝的身份,记忆碎片中并未给出明确答案。
这让他心中不免留下了一抹遗憾,毕竟知己知彼百战百胜。
下一次再次相遇,定然不能再让老怪物跑掉。
至于那多出来的七八成气血道元,弃儿自知无法尽数吸收。
于是他便心生一计,引导这些气血通过献祭的方式,滋养天道碑、双魔以及那黑白双鱼。
双魔在接受这股庞大的真元后,也是肉眼可见的开始恢复。
弃儿好奇询问双魔具体恢复了多少?
血魔师尊只是淡淡回应恢复了万中之一二的实力。
白骨亡将则是直言恢复了千中之一二。
面对这样的答复,弃儿心中难免有些郁闷。
他自己千辛万苦,才勉强吸收了五皇子血气精元和功力的一二成。
而剩余的七八成却只能让双魔恢复如此微末的实力。
如此审视下来,自己昔日自封的无敌天骄之名,竟是何等的荒诞不经。
遥想当初。
自微末凡尘起步,踏过荆棘,一跃成为十窍齐开的修行者,心中不免生出几分天命所归、天资卓绝的错觉。
而今,直面师尊这等真正屹立于巅峰的大能,方知自己不过是沧海一粟,渺小得近乎虚无。
弃儿自己有欲登九霄之巅的雄心,也有将他并肩同行袍泽共赴仙境的私心,还有那引领信仰之徒,人人皆可化身为龙,翱翔九天的大愿望。
然而,那些私欲宏愿,在二魔天赋的璀璨光芒下,瞬间化为虚无,仿佛晨雾被初阳驱散。
弃儿此刻的心境,宛如孤悬云端的月影,既遥不可及,又带着一丝蜉蝣撼树的无奈与自嘲,自感渺小且狂妄。
就在它思绪远飞之时,九头血魔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缓缓打断了弃儿纷飞的思绪,如同古钟轻鸣,振聋发聩。
“徒儿,这五皇子的血龙补天术与大血龙傀儡术,于你当前境界而言,实为天作之合。”
“这一套天元品阶的功法,其恢复之力,世间罕见。”
“而且它随着你修为的精进,其威能更是水涨船高。”
“你若能深入领悟,这功法之潜力,定能超越天元品阶的存在,步入更高品阶。”
“望你珍惜此机缘,勤勉修行,不负为师一番苦心。”
“师尊教诲,铭记于心,弟子已悟。“
话语间。
九头血魔不再理会自己的傻徒儿,而是携着白骨亡将,悠然步入那黑白双鱼交织的按摩领域,
它们又要享受起那黑白双鱼带来的独有的舒缓与惬意,仿佛世间纷扰皆已忘却。
此刻,天道碑静默矗立,其上古沧桑的气息与周遭景致格格不入。
而弃儿则立于一侧,两者目光交汇,无需多言,却似有无尽思绪在无声中流转。
四周的空气仿佛凝固,时间在这一刻变得缓慢,只留下两道身影。
“破石兄,烂石头,方脑壳,你眸光闪烁,可是瞧出了什么门道?”
“看什么看呢,再这般凝视小爷,你信不信恐要施展手段,把你打得稀烂哩?“
弃儿笑中带刺,对那天道碑调侃一番,正欲抽身离去。
“少年人,暂且留步。“
天道碑的声音仿佛跨越了时空的阻隔,悠然响起,将他轻轻挽留。
“哦?天道兄有何高见欲赐教于我?“
弃儿心中虽存敬畏,但早已将这天道碑视为至交,言语间少了些拘谨,多了几分随性。
“你可曾深思,我为何特意引你至这尊龙国境?“
天道碑缓缓问道,语气中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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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我确是百思不得其解。”
“但我知道,你我情谊深厚,你曾救我于危难之中,我自然信你如信己。”
“况且,昔日我执迷不悟,偏要踏入那慈航观,若非你及时警醒,我恐已化作太白山下的一缕亡魂。”
“因此,对于你的安排,我满心信任,毫无疑虑。“
弃儿坦诚以对,言辞间流露出对过往的感慨与对天道碑的信赖。
天道碑微有动容,缓缓吐露:
“那好,你本将心向我,心诚相待,吾便赠你几分辛秘。然此事重大,务必守口如瓶,勿使外人知晓。”
言罢,天道碑轻挥袖袍,一片天道领域悄然笼罩四周,隔绝尘世喧嚣。
弃儿难得见到天道碑如此神神秘秘,眼中闪过一抹惊异,不解地道:
“何须如此谨慎?动用如此手段?难道连双鱼前辈与师尊亦不可知?”
天道碑沉默不语,仅以默默点头回应,但其中庄严神秘意味甚是浓厚。
弃儿见状,心中虽有万般疑惑,却也只得妥协:
“好吧,既然你如此慎重,我便应下。你所说之事,我必守口如瓶,绝不外泄,行了吧。”
天道碑闻言,声音中多了几分郑重:
“我告诉你,你可得万万上心。吾乃唯一可助你彻底超脱之存在,切莫过分依赖他人之力,尤其是你的师尊。”
弃儿闻言,嘴角勾起一抹不屑:
“原以为是何等惊世之秘,不想竟是挑拨离间的小把戏。”
天道碑微怒:
“信与不信,皆在你心。然吾言出必行,你若执意不信,亦无可奈何。你爱信不信吧!”
就在天道碑“爱信不信”这四个字话音落下的瞬间,一股莫名的力量悄然侵入弃儿心田。
让他不由自主地跪倒在地,口中竟不由自主地溢出对天道碑的赞美之词。
这一刻,弃儿仿佛被一股神秘的力量所控制,心神俱醉,唯有天道碑的声音在他耳畔回荡,清晰而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