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能说什么呢？
原来，他们都厌恶我和奶奶，势单力薄没有发言权的可怜人。
原来、好人也不是绝对的，好！只是对于那些平等的人之间，才会变的像夏日阳光一样温暖。
奶奶不敢和保安争吵，老实的奶奶在没有依靠的背景下，也只能忍气吞声扶着电梯壁走进来，老王握着拳头恶狠狠的说，“看什么看，我老婆还想买新年衣服呢，我还得帮助你们这些穷鬼？滚吧！别妄想了！”
他的话有道理极了，他把自己工资微薄的怨气发泄在我们的身上，就因为爸爸和妈妈车祸以后，我们丧失了经济来源，以后日子还长着呢，真的没有钱了！
第二天，我们家又涌进了好多人，平时帮助我们的阿姨、单身女人、萧医生齐聚一堂，对我们私自出去就医感到了不满。
不管不顾奶奶还病卧在床上起不来，大声的责备我，“你这个丫头，居然敢自己叫救护车，难道是想要我们的邻居对我们说三道四吗？说我们假仁假义吗？”
本来就是这样的，心里藏了秘密，才会害怕被点破不是吗？
“以后，哪里也不许去，有问题必须先告诉我们！”嘶的一声，小媛扯开了胶带纸，把我的双手牢牢固定在了轮椅扶手上，这样我就不可以自己行动了！
卖早点的阿姨在我脸上掐了一把，单身女人把脸气鼓鼓的，他们开始变本加厉。
从此以后，他们在外面笑容满面，来了我家，就把所有窝火的心事发泄在我和奶奶的身上，一天、两天，日子开始变的漫长起来。
食物少的可怜，就像是在喂养小动物，而且非常糟糕，阿姨总把她早点摊子上失误弄坏的煎饼带给我吃，一天一顿饭……
她来的最勤快，因为她烦心的事情最多，总是掐开我的嘴巴，在里面把食物塞的满满的，“你们呀，就是不懂感恩戴德，我每天带给你们东西吃，难道不要钱吗？你们又不交伙食费！”
“如果没有我，你们早饿死了，干嘛用那么讨厌我的眼神看我！”
失去了反抗的能力，她为所欲为，对我施暴顺手起来。
可奶奶自从那一天起，就一直躺在床上爬不起来了，虚弱的不停咳嗽，也没有药可以吃。
单身女人的儿子来的也比较勤快，他来只为了一件事情，青春期的他对男孩和女孩子之间的事情感到非常痴迷。
他把我当成了一个不必见天日，也不会被人发现的玩偶，他的私有物。
“樊月，我昨天在网上下载了电影，男人和女人原来是这样的啊，我们试一试好吗？”他把我的裙子卷在腰上，可是我的双手都用胶带纸固定了起来，他趴在我腿上，贪婪的吮吸着香气，跪在地上飞快的解开了裤带。
他就肆无忌惮的、不顾及房子里的奶奶，在我身上做那种事情，我不敢哭出声音，可是他却可以发出浓重的呼吸声，还有变相的怪叫声。
闭着眼睛一脸的享受，全是因为奶奶已经病的神志不清了。
偶尔他还会把我带到床上，抱到沙发上，他看了什么电影，就要来找我。
终于有一天纸包不住火，被他妈妈发现了，在他做到了一半的时候，用手里的钥匙打开了门，冲进来一把将他从床上推了下去，使劲扇我耳光，“不要脸的小妖精，居然勾引我儿子，把他都教坏了！”
她的儿子吓的双眼瞪圆了，可是他说要照顾我，最后也没有反驳一句话，等他妈妈用消气以后，才垂头丧气的跟着离开了，之后再也没有来过。
可能是被他妈妈管制了，也可能是他渐渐对任意取乐过的身体失去了兴趣，总之就没有再来过。
很快就入冬了。
我几乎从来没有出过门，秋风灌进来，我连窗户都没有办法去关紧。
外面又开始下雪了，奶奶已经病入膏肓了。
趁着还有一点意识，对不厌其烦来欺负我们的阿姨说，“求求你，帮我们交一下暖气费吧，我这里有一点钱，求求你了！做一下好人吧！”
看见了钱，阿姨脸上有了一丝变化，嘴里承诺了起来，“好吧，有空我就去一下！”
可是暖气迟迟都没有来，别人家都暖和的，而我们家却像是冰窖一样寒冷，实在撑不下去了啊！
就这样一天一天的冻着，新年到来了，外面的礼花色彩斑斓的打上了天空，绽放出多姿的花朵，照亮了黑暗。
“奶奶？”想到已经是新年了，让我心里有了一丝丝的松动，我叫了一声，希望和奶奶道一声新年快乐。
可是很久都没有换来奶奶的回应，啊？
奶奶？
冰冷的世界里，我再也忍不住对亲情的渴望，用力的、几乎拗断了自己的脖子，用牙齿撕扯着咬断了胶带纸，好几天都没有人来看过我们了。
我爬进了奶奶的房间，我摸在了奶奶的额头上，早就、冰冷的没有最后的温度。
“奶奶……”
再去说什么新年快乐，我怎么说的出来，我没有嚎叫，隆隆的礼花弹声音掩盖了所有的悲戚。
我爬着回去了，艰难的坐在轮椅上，丧失了一切的希望，还有什么勇气独自去面对未来。
我用手里的水果刀，没有丝毫留恋的割在了手腕上，安静等着、眼泪被冰冻在睫毛上……
血流了满地，外面的光彩消失在了天空上……
我以为，死掉了，就没有了痛苦，我想结束这一切。
可是当我惊讶的发现，我变成了鬼，依旧在煎熬着，我害怕，我的双腿还是不能动，我抱住自己放声哭泣，可是永远不会再有人听到我的声音了。
但好在一点，我可以移动了，坐在轮椅上，门再也阻挡不了我了，我可以穿透一切阻碍，到外面去，闻一闻雪的味道。
雪花飘落，美极了！
“喂！小鬼，你在这里干什么呢？你也是一只野鬼吗？”
居然有人对我说话！
我惊讶的转脸看回去，是三个男人，在冰天雪地的冬天，穿着单薄的衣服，脸色苍白一点都不会怕冷，“你们、也是鬼吗？”
“哈哈……”发出了爆笑声，“当然是，你以为活人可以看到你吗？看起来，你根本就是一个低微的小鬼啊！来一起做游戏吧！”
“啊！！！”他们所指的游戏，就是把我推来推去，速度非常快，还把我丢下了轮椅，其中一个身体强壮的野鬼坐了上去，用脚踩着我的脑袋，“好累啊，你以后就伺候大爷我们吧，给我揉揉腿！”
另外一只鬼，看见我起不来，把我摆在地上，强迫我双手为它们服务，这一只鬼抓着我的腰，不让我爬走，“好可怜的小鬼啊，以后有的欺负了，哈哈，新年礼物！让我先玩一下！”
我不知道它指的是什么，但是我能感觉到它撩起了我的裙子，把手贴在已经没有了知觉的腿上，细细的摸索了起来。
它们开始变的青面獠牙，我好害怕，只能忍住悲伤，被它们欺负，听它们的指挥，最后一只鬼是个大胖子，摇摇晃晃的走过来，挠着裤裆，“好听话啊！”
“呃、你你你、怎么了？”大胖子走到我身前，突然失声叫了出来，我身后的那只坏鬼似乎不动了，它缓缓的转脸，它的脑袋被一只黑色的手掌捏住了，捏的它脑袋稀巴烂，流出了**。
但它是鬼，不会死掉，“你是什么东西？敢在我们的地盘上放肆？”
我看见，那是一只浑身都包裹着黑气的鬼，看不见他的形体，带着血红的面具，眼神尤为凌厉且冷酷，“放肆？很久没有什么东西敢对我用这种不敬的词语了！消失吧！”
咔嚓一声，五根铁指刺进冒着黑气和脓水的脑壳里，一道道黑气缠绕在他的指上，融进了他的身体里。
“是吃鬼的鬼，快跑啊！”
吃鬼的鬼？有什么不同吗？
由不得剩下的两只鬼逃走，已经被他一爪一个，彻底消散在天地间。
“不要杀我！”看到他这么可怕，我吓的闭住了眼睛，可是好久他都没有动手，我才敢睁开眼睛去看。
他用手搀着我的胳膊对我说，“樊月？从今以后，跟在我身边！帮我完成心愿！”
“我？”
“对！你可以站起来了！”他在开什么玩笑？难道看不出我双腿已经瘫痪了吗？可是他扶我起来，我就真的站起来了！
他就像是有一种魔力，能让我愿望成真！
“为什么是我？”有那么多鬼，偏偏是最弱小的我。
面具毫无表情，只是双眼露出了怜悯，“理解悲伤、只有更悲伤……”
喃喃的细语，摇曳在寒风中，吹尽了暖意，露出了萧杀的锋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