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六十二章、刀名嗜血就在福建富商在郑家大院中争吵之时,二十多艘吃水极深的战船悄然使出泉州港。这些船只是郑芝龙的精锐部队,也是当时中国最先进的海上武装船队,船上配备完善,架有十六、二十到三十六门大炮。其中一艘大船之上,一名相貌长得极像邓芝龙的年轻人意气风的站在甲板之上,炯炯有神的双目直视蓝蓝的海洋,对旁边一位同样身材槐悟的中年汉子道:“此行前往山东阻击满清,实在是小侄第一次主持如此大的战仗,父亲也明言,此行不容有失。还请明叔多多提点。”郑明那古铜色的脸膛泛起笑容道:“成功世侄,你已经将一官的本事学得九成,又如何对付不了野蛮人的船只。就算不用大炮,用撞也可以将满清人打下海去喂鳖。明叔也不过是陪衬而已。”郑明是郑家老人,自郑芝龙在福建自立门户后,便跟随郑芝龙为其手下部将,东征西讨,掌控郑芝龙“十八芝”先锋中最为精锐的“一芝”,不仅功夫了得,而且精通海战。郑明口中的成功世侄,便是郑芝龙的儿子郑成功。年满二十的郑成功在郑芝龙的亲手教导之下,已经显现过人的天赋,对海战也是颇为精通,只是仅于年纪未曾多参加实战。此次,郑芝龙派郑成功出海阻击满清从水路进攻山东,为的便是让其立功。大明皇帝在南京定都不过数月,已经风生水起,百官从而施令严,将军威而士兵勇,西蜀初平,两广已定,声誉较之前可谓天翻地覆。郑家在福建说一不二,可若想再进一步,就得向崇祯靠拢。郑成功已经有自己七八成功夫,是时侯放出去闯天地了。是海蛇还是海龙就看他的造化了。但是以保万一,郑芝龙还是派出最强大的战船以及老手下郑明带令“一芝”先锋前来相辅。郑成功嘻嘻一笑道:“明叔说笑了,父亲的功夫成功只学了皮毛。若是父亲放心于我,又岂会让明叔亲自出马。所以,事事皆需明叔指点。”这话凸现出郑明的重性,也明显说到郑明的心坎里去,郑明脸上的笑容更盛道:“世侄过谦了。尽管放心去指挥,明叔保管不出什么纰漏。”郑成功拱手谢道:“那便有劳明叔了。”转而回前方道:“此次父亲可是下了重注在崇祯身上,难道父亲就不怕山海关被破?只要山海关一失守,满清铁骑便可长驱直下。满洲铁骑不过万,过万不可敌呀。”郑明对着桅杆上的瞭望手大声道:“别分心,注意航道,以最快的度赶赴山东烟台。误了大事,小心你的脑袋。”然后呵呵一笑道,“这些兔崽子不盯紧一点也不行。世侄,你就安啦。一官从不无的放矢,想当年,曾经同生共死的刘香反出阵营,在广东与荷兰人勾结,一时势力无两,到最后,一官还不是一一将其搞掂。这次,只要你成功阻止满清登6山东便是立了大功,其余事宜自有你老爹打点。再说,吴三桂此人文武全才,其手中五千关宁铁骑一点也逊于野蛮人,数次打退野蛮人,否则,山海关早丢了。”郑成功还是担忧道:“此次不同以往。流寇李自成与满清一起夹攻。山海关危矣。”郑明哈哈一笑道:“世侄。这次你又忽略了一点。南京地皇上又岂会坐视不管。单不说镇守在山东地兵部尚书史可法。就连从河南进逼京师地袁继咸和全赶赴山海关地左良玉。皆不可小视。关键只是时间。若是吴三桂能主动出兵。拖延两三天时间以待援军。山海关之围必解。”“明叔分析得极对。只是小侄不明一向精明地李自成为何会出如此昏招。竟然与满清联手。这可是招致天下骂名地。”“流寇一向没有民族大义。李自成自夺得京师以来。所做之事又有那件是值得称道地?我还听南下地商人道。李自成暗中将京师搜刮而来地金饰银饰铸成金饼银块偷偷运往陕西。看来他也是在铺就后路。”“竟有这事?”郑成功大吃一惊。“明叔。请细细说来。”“…--就在郑成功与郑明畅言天下大势之时,远在万里之外的吴三桂正在细心擦拭手中宝刀。此刀乃吴家传宝刀,刀名嗜血,乃百炼精钢所制,削铁如泥。长三尺四寸,重二十六斤,与唐时陌刀十分相似,适用于马战。凭借其锋利的刀刃,就算是最为厚重的铁甲玄衣也难挡其锐。吴三桂凭借此刀曾斩满清红旗王子,曾率几十名家丁求父于后金大军当中,一时震惊全军,“勇冠三军、孝闻九边”的英名辽境无人不知。崇祯十四年)松锦之战以明军惨败告终。松锦之败使明庭丧失了大量精兵和战将。骁将曹变蛟等被俘遭戮。洪承畴、祖大寿等投降。只剩下吴三桂在宁远山海关一线苦撑着局势。吴三桂并不气馁,在极端困难的状况下招抚流亡,重振军旅。不久又组织起一支数万人的军队,坚守山海关和关外城。在原辽东战将或亡或降的情况下,吴三桂成了T清名将。次年皇太极又动壬午之役。派遣阿巴泰、图尔格率兵避开由吴三桂防守的山海关,由黄崖口一线入边。烧杀掳掠,兵锋直达山东苏北。关内诸明将皆望风而逃。只有吴三桂仍敢率兵入关邀击清军,并屡有斩获。从到军三次猛攻宁远都铩羽而归。宁远,这座城市简直是满清的梦魇。其中吴三桂的坚决抵抗功不可没。吴三桂一振宝刀,一声龙吟,满室皆现寒刀。嗜血刀饱饮清兵,此次定让辱我父之李自成、侵我大明之清兵试一试此刀之锐。吴襄快步行进室内,吴三桂收刀入鞘道:怎么来了?”吴襄经过数月的调养,在京师所受的伤势已经全好,显得极有精神,只听他道:“三桂,此战可有把握?山海关只有六万兵力,如何对抗得了李自成近二十万人马,更要面对野蛮人的夹击。为父实在担心。”吴三桂请吴襄入坐轻声道:何需多虑。孩儿有险可守,又何惧这区区流寇?再说胡守亮生生拖延李自成三日时间,只要孩儿再守上三五日,援军必到。”吴襄看着吴三桂坚毅的脸色不由叹道:“既然你如此有信心,为父也就无话可说。若是,若是万一不敌,可需要立即通知于我,为父还可以做些安排。”霍的一声,吴三桂站了起来道:可是有什么瞒着孩儿?可是祖大寿又来蛊惑爹?这卖国贼!要再听那卖国贼之言,如今皇上中兴,将士归心,百姓乐业,只要孩儿熬过这场硬仗,大明收复失地指日可待。切勿做那愧对祖宗之事,就算能芶且偷生数十年也要给世人诟病,须为不值。“吴襄老眼精光一闪道:“不愧我吴家的子孙!是爹糊涂了。爹不再与祖大寿此等人联系。三桂,你放心去做你的事,爹绝不拖你后腿。就算城破,爹也绝不为束手待毙。”此话说得斩钉截铁,当真是掷地有声。若是崇祯听了,必定欢喜之极。吴三桂一拍腰间嗜血宝刀,哈哈一笑道:“多谢爹的支持。有了爹的支持,孩儿更有信心了。这嗜血宝刀定要痛饮敌人之血。”呜呜呜,蓦地传来一阵阵的号角声,紧接着一名亲兵飞步而进恭声道:“禀告将军,流寇在变换队形,要马上进攻了。”“终于还是来了。”吴三桂眉头一翻,“爹你替孩儿管理后勤,孩儿让流寇知道关宁铁骑的厉害。”“我儿尽管杀敌。”吴襄手捋胡须轻笑道。------出得房间,太阳刚刚升起,万丈的霞光洒落在大地。城楼之上,满是军容肃正的明军,个个手执兵器,严阵以待;城楼之下,一条条长蛇般的大顺军摆动姿势,似要寻人而噬。一登上城楼,吴三桂含笑而过,战士的士气顿时为之高涨,来得正楼之前,胡守亮立即行礼道:“报告将军,看流寇队型,是要强攻。”吴三桂透过箭垛,密密麻麻的大顺军已经组织好队形,就等李自成下令攻击了,立即道:“胡守亮,你差人严密盯紧对方的火炮与投石机。一旦接近射程,必定先粉碎之。否则我等无险可守。”军。”胡守亮应道。吴三桂猛地提气吐声道:“李自成可敢上前述话?”声震原野,竟将吵杂之声压了下去。正在蓄势攻击的大顺军顿时停了下来,过得一会,大顺军分开一条人路,一人一骑缓缓而出,身穿黄衣战袍,国字脸浓眉大眼,正是闯王李自成。李自来到阵前,也是运气吐声道:“李自成在此,若是害怕,还不快快扔下兵器投降。”话音刚落,大顺军顿时爆出轰轰的哄笑。吴三桂却是不理反而大声问道:“李自成,你可识字?可认得城墙上的大字?料你大字也不识几个。待本将读与你听,‘国仇家恨,讨李复明!’。本将原本敬你为民请命之心,谁知却是用民之心乱国之纲,是为不忠;辱我父在前逼迫我在后,行为无耻之极,是为不仁;又与满清联合,欲引清兵入关,致汉族受异族奴役,实是枉为汉人,愧对炎黄祖宗,其行是为不孝;尔等不忠不孝不仁之士,本将必与你决一生死。”铿,吴三桂一拔腰间嗜血宝刀,直指天空,霞光照射之下,宝刀映身出无尽杀意,与脸上无比坚毅之表情相衬,伴着那一番掷地有声之言,此时的吴三桂神威凛凛,威严逼人,所有人为之而寂静,只余旌旗列列作响。趁李自成恍惚的一刹那,吴三桂再次高声道:“此刀嗜血,必定取尔项上人头。”听得吴三桂之言,明军方才猛地暴出如雷般的喝彩,皆是齐声道:“将军神威,大明必胜!”一时之间,士气涨至顶点。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