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又倒退回去了吗?又要迷失在他这多变的温柔中了吗?宛如猛然惊觉,使出全力推开他,像风一般的向门奔去,转眼,消失
看来这个丫头真的变的!这是康俊反应过来的第一个感觉:她不再像从前那样一味的温顺、迎合自己看来,这个小猫咪要露出爪子来了。他笑了,一抹难以形容的,高深莫测的笑容在他的嘴角扬起。
久久的,心跳还不能平缓下来,宛如为自己刚才的表现感到羞耻,她居然傻傻地站在那里任由他搂抱、亲吻天!他太可怕了,让她自己都不再受自己的控制了!她拼命地想要把他的温情从脑海中甩掉,是总也办不到,她有些懊恼地捶着自己的头。
挣扎着回到主房,屋子里已经看不见他的身影了,小丫头正在收拾桌子上没有吃完的东西,圆圆地丸子勾出她无数的口水,正要捏起一个尝尝却抬头看见宛如进来了,脸刷一下子就红了,嚅嗫着:“宛如姐姐,我”
体会到小丫头的窘态,宛如笑着抚慰道:“没什么,这些东西隔了夜就不好吃了,扔了怪可惜的,你吃了吧。”
真的!小丫头的眼里满是欣喜的光彩。
她点点:“吃吧。”説完环顾了一下四周,装作漫不经心的问:“少爷呢?”
“刚才少爷接到春宵楼的想容姑娘的帖子就出去了,怕是去她那里了吧。”
“哦”她淡淡地应道。
刚抬步要走,就看见康福兴冲冲地跑来:“宛如,少爷刚才吩咐了,主房管事让你姐姐宛心来接管,你只要负责少爷的起居就好了,等下你就从侧房里搬出来,搬到少爷的主房里来吧,我这就吩咐下去,让小厮们在主房的外间安置一个软榻。”
宛如听的一脸茫然:康俊他到底要做什么?玩弄自己吗?
正吃的过瘾的小丫头一听到康管家的话,连忙放下盘子跑过来:“哇,宛如姐,你真好福气啊,少爷这就想要把你收进房了,真太好了”
这样恭维祝贺的话在宛如此刻听来是异常的刺耳,她转过身,一言不发的走了。
小丫头自然满腹疑惑:这样的好事自己盼都盼不来,怎么宛如姐好象不高兴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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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房间里,宛心已经在那了,东西也都搬过来了。
“姐姐!”她欲言又止,眼圈慢慢红了。
宛心打趣她:“怎么了?是不是我抢了妹妹你的官职,把你气哭了呢?”
她摇摇头,喃喃自语:“他为什么要来招我呢?我明明已经狠下心来了,为什么他还要来招惹我?”
“傻妹妹,男子的心怎么是我们能猜透的呢?姐姐冷眼看你们相识的这些年,説实话我也不知道他的怎么想的,比起他那个一身铜臭的哥哥来説,他内敛许多,也深沉许多,不是那么容易就被人看透的。再説,现在我们两家又有着似海的仇恨,我真的不知道他对你是什么心思。今天他又要把里安排进主房,我现在好为你担心啊!”
听完宛心的话,宛如倒笑开了:“姐姐不必担心,宛如只要做好自己该做的就是,其他的一概不问,管他是有情还是薄情都和宛如没有关系,既然做了奴才,生死有天命吧!”
宛心目光又游离了:宛如变的比自己想象的快的多也多的多,希望这样的变化不会太坏
姐妹俩仿佛心有灵犀的谁都不在説话,安静地收拾着各自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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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俊晚上看来是不准备回来了,夜已深了,宛如吩咐小丫头不必备洗漱水了,各自回去休息吧。既然人都不回来还让怎么一群人守在门外做什么呢。
人都走完了,宛如也熄了灯,上床睡觉了。
梦中感觉有一股热烘烘的气息拂在脸上挥之不去,恍惚中她似乎看到一个不太真切的面孔,昏暗中她一下子被惊醒,却发现康俊正笑盈盈地看着自己,心中疑惑:不是去了春宵楼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看见她醒了,康俊直起身来吩咐道:“我喝了点酒,有点醉了,你去给我泡杯茶。”説完,径自走到书桌前,燃起蜡烛,从桌子下面抽出一卷画,展开,细细端详起来。
宛如捧着茶碗来到书桌前,放下,然后轻轻退到一旁。
她的样子不卑不亢,显出下人所有的禀性,但是康俊并不打算放过她:“你来,看看这幅画。”
无奈,她走上前去,画上的女子是想容那个美丽绝伦的女子。
他的手臂随意地搭在她的腰际,她没有抗拒,他拿起画像自顾自地説开了:“她叫邱想容,是春宵楼的花魁,我是一个偶然的机缘见到她的,从那时起,我就觉得自己爱上她了。”她的身子一阵轻颤,他满意地感受到她的反应,继续説道:“她跟着我,一直无怨无悔,即使我被人像狗一样的赶出京城,她也一样无悔地等着我,她等了我三年,在春宵楼那样一个肮脏的地方出卖她的身体,就是为了等我!你説,这样的女子我该用什么报答她呢?”
宛如咬住自己的下唇一言不发。
她的沉默更激去了康俊的兴致,他箍紧了她的腰:“説説,我该怎么报答她呢?”
对上他的双眼,她一字一顿的説:“难道你不觉得你这样的追问、这样的回忆对我太残忍了吗?”
“残忍的是你!”他被激怒了!
“是我?”她木然,随即冷笑着,“对,是我!这个世界上最残忍的人就是我。”
她挣开他,走出里屋,走回到阴暗的地方。
坐在床上,她的指甲深深地嵌入手掌中,她忍着!忍着!不让自己哭出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