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个没用的家伙,多锻炼锻炼!
跑几步就喘成这样,以后怎么抓贼?”
邱刚敖站起身,步伐沉稳地朝办公室走去,
心里满是疑惑:
最近没惹事啊,训导主任找我干嘛?
“报告!”
“进来!”
门内传来威严的声音。
邱刚敖推开门,
一眼就看到坐在教导主任对面的黄志诚,
他的笑容依旧温暖。
“黄组长,好久不见!”
邱刚敖礼貌地问候。
“现在是黄警司了,调到重案组,还是搞反黑。”
黄志诚笑着说,教导主任很识趣地退出了办公室。
室内只剩下他们两人。
“邱刚敖,你兄弟苏城寒,最近有没有联系你?”
黄志诚话锋一转。
邱刚敖闻言,神色微微一变。
“他犯事了?”
黄志诚摇头,老刑警的敏锐让他看出邱刚敖对此一无所知。
“没有,我是说,他已经成为洪兴的堂主了。”
“不可能!”邱刚敖断然否定,
“他进洪兴才一年,不可能这么快上位!”
黄志诚没说话,递上一份地下刊物,
封面正是苏城寒作为洪兴第十三位堂主的照片。
邱刚敖接过,瞪大眼睛,难以置信。
“这......怎么可能?”
黄志诚苦笑,
“世事难料,连我都没想到他这么有能耐。”
“黄警司,开什么玩笑,混黑社会就叫有本事?”
邱刚敖嘴角上扬,反问道。
“你觉得你本事更大?那不如......”
黄志诚话还没说完,邱刚敖就抢着说:
“Sorry,sir!卧底?我不做!”
黄志诚被噎得半天说不出话,只能苦笑摇头,
“算了,算了!你这性格,确实不适合做卧底。”
“是啊,SIR!我清楚自己的定位,
重案组抓贼,最适合我。”
邱刚敖一脸傲气。
“好!学警4号,我以重案组警司的身份,
要求你全力配合我的工作,行不行?”
黄志诚严肃地说道。
“行,SIR!”邱刚敖大声应道。
“我要你和苏城寒建立联系,
让他成为警方的线人,有没有问题?”
“没问题,SIR。但我不能保证控制他的想法。”
邱刚敖硬气地回答。
“放松点,邱同学,
咱们都是老朋友,有事一起解决。”
黄志诚语气缓和下来。
“你觉得苏城寒会继续和我们合作?
有几成把握?”
邱刚敖沉吟片刻,
“他能成为洪兴堂主,
背后肯定有秘密。但合作嘛......”
“秘密不重要,我要他配合警方!
你是他唯一联系人,
一起努力,好不好?”
邱刚敖犹豫了片刻,最终点头,
“黄SIR,要我怎么做?”
“苏城寒明天去赤柱探监,他兄弟乌蝇在里面。
我调你去赤柱实习,以学警的身份,
你们在探监时见面,安全点。”
“好!”
邱刚敖考虑后答应了。
安排得合理又稳妥,
他以狱警的身份出现,也不会显得突兀。
“见面后,你先探探他的口风,
了解他的合作态度。
他现在是堂主,人心易变。”
黄志诚提醒道。
“明白!”
邱刚敖眼神闪烁,对这个挑战充满期待。
“他愿意合作,就让他留意收集洪兴龙头靓坤的证据。
时机成熟,再联系他。”
黄志诚叮嘱道。
邱刚敖虽然优秀,但经验还是不足。
“放心,SIR!保证完成任务!”
邱刚敖跃跃欲试。
次日下午两点,赤柱监狱。
乌蝇因误杀被判四年,
洪兴和蒋天生没有食言,请了好律师,
苏城寒又打点了一番,
这个结果已经是最好的了。
判决前,只允许见律师,亲友不能见面。
所以苏城寒直到今天才来。
探监申请异常顺利,
在金钱的作用下,规矩也是可以改变的。
乌蝇快到了,
会见室另一侧的玻璃墙后,
乌蝇出现了。
一看到苏城寒,乌蝇激动不已,
隔着玻璃大喊大叫。
狱警喝止,乌蝇这才知道要用话筒。
“城寒哥!你终于来了!
我盼了好久!就知道你不会不来!”
乌蝇握着话筒,激动得声音都哽咽了。
苏城寒点头,
看着铁窗里的兄弟,心中感慨万千。
“里面怎么样?有人欺负你吗?”
乌蝇眉飞色舞,
“好得很!谁敢欺负我?
我是洪兴堂主的兄弟,
他们巴结我还来不及!”
苏城寒见他这样,
知道他过得还行,至少精神没垮。
洪兴势力大,
乌蝇为洪兴顶罪入狱,
自然会受到照顾。
“阿城寒,你不用担心,
我在里面是镀金,几年很快就过去了。
出去后,我也要当大哥!
蒋先生亲口说的。”
乌蝇还不知道蒋先生已经跑路了,
苏城寒心中暗暗叹气。
“乌蝇,你有需要,托人捎个话。
外面的事,我会给你留一份。”
苏城寒认真地说道。
“城寒哥,不用客气,我在里面好得很!
还认识了一帮好兄弟,
他们知道我是你的小弟,都很尊重我。
出去了,介绍给你认识,帮你做事。”
乌蝇满怀希望。
“城寒哥,我妈的事,就拜托你了。”
乌蝇声音低沉,眼中闪过一丝忧虑。
苏城寒轻拍玻璃,以示安慰,
“放心,我会去看望伯母,
你在里面安分守己,别再冲动。”
两人对视了一会儿,
狱警换岗的声音响起,
邱刚敖挺拔的身影出现在眼前。
苏城寒心中暗笑,
这场戏算是开场了。
“时间到,请准备离开。”
邱刚敖公事公办,眼神却不经意地与苏城寒交汇,
传递着微妙的信息。
“这位家属,
如果想了解犯人的情况,
请跟我来登记。”
邱刚敖语气机械,却难掩帅气。
苏城寒心中暗自称赞,
这警服穿在他身上,
果然不一样。
尖东,狮虎龙酒吧里,
灯光迷离,音乐震耳欲聋。
大头独自坐在吧台,
一瓶接一瓶地喝着轩尼诗XO,心事重重。
“帅哥,喝闷酒啊?一起?”
一个穿黑裙的少妇凑过来,笑得如花般灿烂。
大头挥手赶人,
“走开,别来烦我。”
少妇悻悻地离开,
留下大头继续沉浸在酒乡。
大佬B的遗言像一块大石头压在他心里,
让他无法释怀。
舞池的一角突然发生变故,
打斗声惊扰了狂欢的人群。
大头眉头紧锁,
这里是洪兴的地盘,
怎么能让人在这里闹事?
“去看看,什么情况?”
他向酒保吩咐道。
不久,几个看场的小弟押着一个鼻青脸肿的黄毛进来。
“大头哥,他在我们场子卖bai粉,被抓住了!”
小弟报告。
大头一听,脸色顿时变了。
洪兴严禁bai粉,这是铁律!
“天虹没教过你们规矩?
抓到这种人怎么处理?”
大头愤怒地问道。
亲信小弟回答:
“天虹哥说,在我们场子卖货,抓到就砍手!”
“好,按规矩办,拖出去!”
大头毫不留情。
黄毛惊恐万分,哭着求饶:
“大头哥,别动手!
自己人,我是洪兴的!”
此言一出,众人都愣住了。
洪兴的人怎么会做这种事?
“我真是洪兴的,跟强哥的!
求各位大佬高抬贵手!”黄毛继续辩解。
众人面面相觑,心里暗自琢磨。
靓坤以前风光的时候,
就是因为暗中操控bai粉生意,这不是什么秘密。
强哥是他的得力助手,
毛自称是他的手下,逻辑上好像也说得通。
然而,靓坤现在已经不是以前的靓坤了,
他是洪兴的龙头,动他的徒孙,可不是小事。
“靓坤哥掌管洪兴,
这个人要是真的是他的徒孙,
砍手这事,是不是太草率了?”
一个小弟小声嘟囔,说出了大家心里的顾虑。
大头听了,眉头皱得更紧了。
骆天虹不在,他得自己拿主意。
惩罚违规的人来树立威信固然重要,
但如果没有得到城寒哥的同意,
就擅自触动靓坤的势力,恐怕会惹出麻烦。
就在大头左右为难的时候,
人群突然被粗暴地分开,
阿强带着几个人趾高气扬地走了进来。
黄毛看到阿强,脸色一下子变得很难看,
眼中闪过一丝凶狠,好像对阿强既害怕又痛恨。
阿强穿着一身不合时宜的西装,
像道袍一样松松垮垮,
大胡子浓密,发型怪异,就像一个倒置的斧头。
他这形象在大家眼里,实在是跟“时尚”不沾边。
“哈哈,大头,原来是你在管事!骆天虹呢?”
阿强笑着,看似友好,其实暗藏锋芒。
“他有事出去了,这里暂时由我负责。”
大头不卑不亢,话语中透露出对场面的掌控。
阿强一听骆天虹不在,
态度稍微变了变,更加嚣张:
“这个黄毛是我兄弟,误闯了贵地,
自家人不打自家人,我带他走。”
“等等!他在城寒哥的场子卖货,你知道吗?”
大头脸色一沉,质问阿强。
阿强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满不在乎:
“有问题?让苏城寒直接来找我谈!
人我要带走。”
“哼,你试试看?”
大头双臂抱在胸前,毫不退缩,
气氛瞬间变得紧张起来。
双方的人对峙着,剑拔弩张。
大头这边人多势众,反观阿强,
只带了几个人,明显处于劣势。
“城寒哥有命令,尖东绝对不允许卖bai粉!
见一次打一次,绝不姑息!”
大头大声宣布,显示出自己的决心。
阿强见状,气势稍微减弱了一些,
语气也缓和了一点:
“大头,没必要这么认真嘛!
大家都是洪兴的,为老大办事,何必这么计较?”
“我就是这么认真!”
大头一步也不让,
“你说为老大办事?
大家都知道,你老大是靓坤,洪兴的龙头。
难道是洪兴龙头让你在这里卖货?”
大头平时木讷,今天却像开了窍,
原来是酒壮怂人胆,
心里积压的怨气一股脑都倒了出来,
没经过思考,就脱口而出。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惊呆了,
面面相觑,心想大头这是要翻天啊?
阿强的脸色阴晴不定,过了好一会儿才挤出话来:
“大头,你这么说,我很难做。
敢不敢跟我去见坤哥,当面跟他说?”
阿强老谋深算,
想用激将法试探大头的深浅。
大头一拍胸脯,
“去就去,我怕什么!
洪兴有规矩,不碰bai粉!
就算是龙头,也不能破坏规矩!
除非他不讲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