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枫一首将进酒,已经在岳江城掀起了一股热潮。
不仅是各大势力在拜读研究,就连城内所有酒楼,也都在流传着这首诗的故事。
甚至还有人也想学韩枫在酒楼与人斗酒对诗,写出一篇传世佳作。
但这种人大部分都是酒蒙子而已,只是之前在酒楼买醉会挨骂,现在却变成了件非常高雅的事情。
不管能不能作出传世佳作,至少他们可以名正言顺买醉。
要是有人质疑,就会当场甩两句: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
“我这可是在做一件名扬青史的事儿,你们妇道人家懂什么?”
所以,天下读书人,除了感激韩枫给他们带来的这首佳作外,更感激韩枫给他们找了个很好的买醉借口。
除此之外。
自从将进酒面世过后,望月楼每天都是人满为患,天下读书人但凡是知道这首诗的,纷纷前来观赏品鉴。
一时间,让望月楼直接从风月场所,变成了读书人心中的圣地。
原本满屋的莺莺燕燕,如今全都换成了文房四宝。
甚至还有自认才华横溢之人,也想在望月楼题诗,从而增加自己的知名度。
然而,他们的作品却是----
一行征雁向南飞,两只烤鸭往北走~
一杯两杯三四杯,喝完之后随便吹~
轻舟已过万重山,乌蒙山外连着山~
后果可想而知。
非但没有被挂上去,反而还被其他读书人给轰了出去。
短短七天时间。
在天下读书人的疯狂传播下,将进酒便已经火遍了整个北荒域。
所有人都知道了这首诗,也知道了当初韩枫在望月楼即兴题诗的事迹。
封寒这个名字,真正做到了仅凭一首诗,便达成闻名天下的成就。
许多慕名来到望月楼,第一次看到原作时,无一不是满脸震惊。
望月楼顶层。
老板娘殷曦月从帘子后起身,来到过道上。
她今日穿着齐腰襦裙,上身粉红色交领衣衫,包裹着沉甸甸的胸襟,腰衱(jie)恰到好处束住腰肢,坠有压裙碧珠,裙子则是薄纱褶裙。
双眸如杏,唇上点着朱红胭脂,配上知性的气质,美艳而不失稳重成熟。
身躯微躬双手撑在栏杆上,身后裙摆崩的光滑锃亮,媚意天成的杏哞,看着下方人满为患的场景。
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封寒~呵呵,小弟弟你还真是给姐姐我带来了个天大的惊喜啊!”
“这让姐姐我该怎么感谢你呢?”
最近这段时间,望月楼凭借韩枫留下的这首将进酒,足足入账了近十万灵石。
这收益,都快赶上望月楼之前半年的收益总和了。
作为一个生意人,没有什么比能让她赚钱更开心的事儿。
如果非要有的话,那就是~~~
“来人!”
殷曦月似乎想到了办法,脑海中回想起当初那位公子在楼下题诗的场景。
眼神从看帅哥的轻佻,慢慢化作‘久旱逢甘露’的炙热。
规模不俗的峰峦微微有些颤抖。
“小姐!”
贴身侍女上前揖礼。
“让你们调查的事儿,如何了?”殷曦月托着下巴,姿态慵懒地坐到椅子上。
翘起二郎腿,露出白皙水润的肌肤。
“回禀小姐,最近这段时间,封公子似乎从岳江城人间蒸发了,没有出城,但城内没发现他的踪迹。”
殷曦月双眸微眯,稍显不悦,但很快又微微点头:
“身边有神秘强者保护,你们找不到也很正常。关于他真实身份的事儿,查清楚了吗?”
侍女点头道:“根据我们对封公子身边那两名女子的调查,他真实身份极有可能是镇北侯韩崇的儿子,韩枫。”
“镇北侯韩崇的儿子?这怎么可能?”
殷曦月当即摇头:“世人皆知镇北侯就只有一个儿子,不老山圣地那位圣子韩羽,今年十八,三境后期修为。”
“可封公子明显已经二十出头,且修为达到了四境后期。”
“他怎么可能是韩崇的儿子?”
“小姐,这是我们根据封公子身边那位女子调查出来的。”侍女解释道:
“当日和封公子斗酒者有两女,其中一个是中州域周家的人,名叫周巧儿,两人是当天刚认识的。”
“但另外一个,乃是天灵城苏家的大小姐,苏晓晓。”
“此女在一个月之前,和韩崇的儿子韩枫一起坠入了天灵山脉的万魔窟····”
侍女说的很详细,把苏晓晓和韩枫俩因为被萧家追杀,而被迫跳进万魔窟。
以及后来韩崇夫妇血洗萧家的事情全都说了遍。
殷曦月听完沉默了,认真琢磨一番,忽然轻笑道:
“有趣,实在是有趣,没想到小郎君居然还有这么大的来头。”
“先把这猜测放出去,然后顺着这个线索,好好调查一番,我要知道他的所有信息!”
“记住,是所有!”
“是!”侍女应了声,便转身离开了。
很快。
写下将进酒这首千古奇文的作者封寒,极有可能是大雍镇北侯韩崇之子韩枫的事儿,就在岳江城疯传了起来。
但由于没有实证,且世人皆知镇北侯只有韩羽一子。
所以大家都不相信这个消息是真的。
望月楼中。
李文韬正坐在包厢内,身后站着位小书童。
最近这段时间,他每天都会来望月楼,鉴赏将进酒的韵味。
第一次品鉴的时候,只觉得惊为天人,感叹世间竟会有如此奇才,能写出此等洒脱不羁的诗句。
可慢慢的。
他也发现了其中隐藏的诸多人生韵味。
从意气风发到怀才不遇~~~
百年人生一蜉蝣,利禄功名付东流,如烟往事终成土,短暂昭华莫妄求。
李文韬发现,看将进酒时,若是没喝酒,总感觉差点儿意思。
可一旦喝醉了,便如身临其境,竟也能感受到作诗之人当时的心境。
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
所以他是越看越喜欢,越看就越想知道,写下这首诗的那位封寒少年,到底是何许人也。
然而过去这么久,一直都没有关于他的消息。
这时!
小书童给李文韬添好茶水,开口说道:“先生,方才我从民间听到了个惊人的消息,不知是真是假。”
“哦?什么消息,说来听听!”
“方才楼下有人传言说,写下将进酒的封寒,乃是镇北侯韩崇的儿子。”
“放屁!”听到这话,李文韬当即就怒斥道:
“谁放出来的这个消息,完全就是胡说八道。镇北侯就只有一个儿子,名叫韩羽,过两日便是他的十八岁生辰,老夫还专门备好了礼,让人送过去了!”
“你从哪儿听到的假消息?”
开什么玩笑。
镇北侯韩崇的儿子,从出生开始,就注定不平凡,注定会在万众瞩目中成长。
断不可能像封寒这般,都已闻名天下了,世人还不知他是谁!
小书童低头不语。
其实他也觉得这个消息太过荒谬了。
当日他也见到了提笔作诗的封寒公子,身上完全没有世家公子的贵族气息。
反而是有种江湖儿女的豪迈和洒脱。
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是镇北侯韩崇的儿子呢?
随后,小书童又想到了什么,说道:
“对了,先生,我还听说,当日和封公子斗酒的那位女子,好像准备要开一家酒楼,地方都选好了,正在筹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