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格,夫人和大格格明明就是欺负你,明知道你没有做过那些事情,偏偏要冤枉你。”
“老爷也向着她们,没有一个人肯帮你,难道就真的要去寺庙抄经赎罪吗?”剪秋眼里全是心疼,泪水也流了满面。
“这次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你是受了委屈的那一个,为什么老爷就能视而不见呢?”
声声带泣,为他们格格感到不值。明明是那么美好的一个人,难道就是因为柔则格格长得没有格格好看,就要这样极尽的打压吗?
简陋的房间内连个像样的家具都没有,唯一的一张床也是摇摇欲坠,仿佛下一秒就会坍塌的模样。
女子生得一张芙蓉面,唇不点儿朱,眉不画而黛,是天生的美人胚子。只是人太过娇弱了些,肌肤也不健康的森白。
虽然体态合宜,不胖不瘦的正正好,但是没有得到好的待遇,这是不争的事实。
“咳咳咳”玉指轻捻纯白色的帕子,轻轻的挡在唇前,咳嗽声渐渐止住之后才移开,等气息喘匀后,这才徐徐道来。
“剪秋,以后这样的话不要再说了,要是被别人听见了,我护不住你。”声音里面只有对这个一直以来陪着他的人的关心,并没有对亲人的任何一丁点情绪。
仿佛剪秋口中的那些人只是外人,是悲、是喜,是忧、是恶都跟她没有任何关系。
“你跟着我是委屈了,万一……”
“格格,没有万一,就算有万一剪秋也会陪着格格的。而且跟着您一点都不委屈,您才是天底下最好的主子。”看见那个手帕,剪秋感觉更加心酸,谁家格格像下人一样,用的都是粗布的帕子。
就你如夫人身边得脸一些的奴才,都比她们格格来的用的好、吃的好、穿的好。
“剪秋,你别哭,能离开这里就是最好的消息了,总不能寺庙比这里还要差吧?那你又不会有人经常欺负我们,没有人经常想着要我的命。”
只是十五六岁的年纪,说出这些令人心酸恐惧的事情时,完全没有一丝别的情绪,好像是已经习惯了,就不会再有波动了一样。
主仆二人边说话边收拾行李,谁都没有注意外面的动静。
哐的一声,本来就不怎么坚固的房门就被踢开了,柔则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穿金戴银、使奴唤婢好不威风。
嫌弃的用帕子捂了一下鼻子,对这个逼仄狭小房间的不喜都摆到脸面上来了,和她的住处比起来,简直没有任何可比性。
“妹妹,听说你要去寺庙祈福,姐姐特来相送。也是可怜见的,谁让你不安好心诅咒祖母呢?”
“小小年纪左了性子可不成,这次你去一定要洗心革面,万不可行恶毒之事了。”话语中的幸灾乐祸以及满满的恶意毫不掩藏。
宜修淡淡的看了柔则一眼,朱唇亲启,毫不犹豫的反击“要比恶毒,谁能比得过姐姐?连自己的额娘都能利用的人,还有什么人性可言?”
“也是,倒是我的不是了,居然忘记了有其母必有其女这句话,夫人这么大度不追究,不就是蛇鼠一窝,一起搞出来的鬼吗?”
眼看着柔则气得快要红温了,宜修淡淡补上一刀“只是可惜了,这么下作用恶毒的手段,不能去搏一搏那滔天的富贵,要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不过也是妹妹着相了,毕竟姐姐的婚期也近了,薛将军虽然给不了姐姐尊贵的身份,但好歹也是有体面在的。”
柔则最恨的就是这门亲事,要不然她也不会去学什么惊鸿舞,把自己的美名传播的人尽皆知。
若是有皇子看中了自己,那滔天的富贵就有一搏的机会。但是好端端的都被一纸婚约束缚住了,想悔亲也得有合适的理由,还有扛得过薛家报复的人。
这个小蹄子就是故意膈应自己,让自己不痛快。
柔则就是一个蠢货,以为自己是什么人见人爱的天仙不成?还得龙望蜀,心比天高。
宜修知道这一次她那个便宜阿玛肯定是警告过柔则了,要不然也不会自己都这样说了,柔则居然没有动手。
这个家不是她的家,她早就没有家了。本来对阿玛还抱有一丝期待,但是这一次自己被陷害,他明明知道真相,却还是选择包庇。
这样的家人她宜修不需要,总有一天,她会拖着所有人,一起下地狱。
柔则本来被气的不行,可是看见宜修那一身简朴至极的打扮,还有那寒酸的包袱,都让她心情舒畅。如果刻意忽略宜修的脸和身段的话
“那妹妹还是赶紧出发吧,免得赶不到寺庙,连落脚的地方都没有。”
哼,她就是不想看见宜修顶着这张脸在自己面前晃悠,每次一看到她就如鲠在喉,如芒在背。
也不是没想过要毁掉她的脸,但是第一次没有成功后,还被阿玛训斥了一顿。额娘说阿玛准备把宜修送给皇子做妾,或者是送入皇上的后宫。
这怎么可以呢?虽然不想承认,但宜修是真的好看。男人都是看脸的,万一宜修得了宠爱,在哄着男人给她地位,那身份地位岂不是比自己高了。
所以还是去寺庙赎罪的好,回不回得来都是一回事,更别提什么嫁给皇子了,想都别想。
宜修走出这处破旧的小院,心里面有些迷茫,自己该何去何从啊!
主仆两个坐上一辆青布小马车,带上不多不少的三四套换洗衣物,还有几个成色极差的玉镯,就这样去往寺庙。
这些已经是她们全部的家当了,接下来的日子就要靠自己想办法,要不然别说报仇了,连要活下去都是一种奢望。
柔则看着宜修在自己的压迫下灰溜溜的离开了乌拉那拉府,心里面别提多畅快了,现在只要解决掉身上的婚约,那就代表着已经成功一半了。
柔则相信凭借自己的才情,定然能让未来的夫君为自己神魂颠倒,独宠自己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