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姚氏说起安国公府送了信过来,安国公府丁忧结束,要回到京城来。
一家人更是高兴。
顾如慧和顾如画以前经常到安国公府,安老太君疼爱外孙女,又怜惜她们两个在伯府日子不好过,要不是姚氏阻止,都恨不得将她们接到身边养着。
听到外祖母要回来,两人都高兴地问何时能到京。
夏南听说安国公要回京,想了想京中如今的局势,他们回来,也不知是不是好事。
结果,还没等安国公府回来,皇城司那边,先审出了一些事。
明宗听说天心庵里发现有成王府的首尾,而砸了天心庵将这地方暴露的,却是顾如画这个成王府世子妃,不由哈哈大笑,“夏长恭安排这么好的地方,却被顾如画给毁了,也不知夏长恭知道了会如何想。”
赵泰是亲自审问的,将供词都拿了上来,“圣上,臣审问下来,天心庵应该是成王府的暗桩。但是,金人细作为何会在里面,却无人能说清。”
“那依你看,那金人细作怎么会在里面?”
“臣以为,有两种可能。一种是金人细作是潜入天心庵探查而失守被抓,第二种可能就是天心庵与金人有勾结。但是主持已死,其他人都不知情。”
明宗微微皱眉,“这天心庵之事,夏南知不知道?”
“夏世子应该不知。臣审问时,还有女尼招认,受云侧妃指派,曾派刺客行刺夏世子,但未能得逞。”
明宗“哦”了一声,夏南要是不知道,那这事倒是有意思了。他将赵泰呈上的证词留下,派人去传夏南进宫。
夏南跟着小太监进宫,发现到的是勤政殿,知道比如是天心庵之事有结果了。
他走进勤政殿,与往日一样向明宗磕头问安。
明宗却没有马上叫起,而是久久无声。
帝王威仪,无声处最有压迫力。
夏南跪了一会儿,看明宗没有叫起,却是稍稍理了理袍摆,抬头不安地问道,“皇伯父,可是侄儿做错了什么?”
“你觉得你做错了何事?”
夏南想了片刻,“皇伯父恕罪,侄儿不该派人去找京兆府尹,为顾氏姐姐义绝,让他们尽快判决。”
顾如慧义绝的事,皇城司上报过,明宗没留心,夏南承认说还有他参与,他板着脸问道,“你掺和什么?”
“顾氏……顾氏求侄儿开口,侄儿那个大舅哥是个不讲理的,侄儿若不派人去招呼,他赖在侄儿府中不肯走……”夏南一副无奈的样子。
明宗听到他提到大舅哥,“可是顾锦?”
“正是他,他说周固言欺人太甚,一定要判和离。”
“朕听说顾锦虽然不曾进学,却难得有一份赤子之心,与家中姐妹感情甚好?他还善于打理庶务?”
夏南一股怒意勃发,却又只能硬生生按下去。顾锦在京中不算突出,明宗会关注他,是因为他,还是因为顾如画?
他拢在长袖中的手指屈握成拳,指甲掐到掌心,才发现自己沉默有些久了,惊讶的口气开口问道,“皇伯父怎么会知道他?”
“顾敦复的孙子,朕希望他是可造之材。”明宗淡淡说了一句。
“皇伯父听说的不错,以前人人都说顾世子是纨绔子弟,他开的斗鸡场,生意却是极好的。侄儿听他的,去押了几把,居然也都赚了。”
他一副惊喜的样子,明宗不由哼笑,“斗鸡场不就是赌的?他开赌场的,你跟他押注还能输了?”
“那斗鸡怎么会听人指派呢?”夏南却是不服气的样子,“侄儿也曾去过赌场。”嫌弃的口气,显然是看不上赌场的样子。
明宗看他这书呆气的样子,也是个不通庶务的啊,说了这么多闲话,夏南抬头问,“皇伯父,侄儿能起来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