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妃让人送上花,秦王和端王脸色都有些晦涩。
晋王自然是高兴的,他冲云妃一笑,扫向下面的秀女们,忽然看到一个穿着淡绿衣裙的女子,眼波流转,明艳不可直视,正是顾如画。
他盯着那张脸看了半晌,再看向沈宛如那张只能说还算清秀的脸,不由暗自叹息,自己没有夏南有艳福。
云妃抬手示意开始。
有几位秀女就上前展示起才艺来。这几位家世普通,家族没搭上几位王爷们。她们抢先展示才艺,就想占个先,在几位王爷心中留下印象。
王爷府上不是只有王妃、侧妃的,贵妾、妾室也是要有的。她们想的就是先进了王府,然后再争得宠爱,不就有机会一步步往上爬了?
在场之人,很快大饱了眼福。
一个个娇艳如花的姑娘们走到场中,有弹琴的,吹箫的,表演歌舞的,其中一个姑娘,表演了鼓上舞,鼓点声声,舞姿翩翩,很是让人惊艳。
几位年轻皇子们大声叫好,最小的十一皇子更是直接让人送了一盘花。
年轻皇子不到娶妻的时候,这送花也就表示纯欣赏。
顾如画觉得,皇家子弟,真是不论年纪大小,个个都是人精。这十一皇子拿出瑶台玉凤,抢先将自己得到的一盘花送出去。
“娘娘,这支花好看,我让人送给我母妃吧?”他带着纯真的笑意,跟云妃说道。
云妃看了他一眼,“十一殿下孝心可嘉啊。”
十一皇子这举动,等于将这烫手山芋给丢了。
反正他不选妃,等会儿若是跟着几位成年王爷一起投花,他投给谁都得得罪另外的。现在借着叫好一股脑儿送出去了,等会儿几位王爷投花的时候,他就可以看热闹了。
不过,顾如画看向云妃盯着十一皇子的目光,又替十一皇子担心。聪明外露而无自保之力,就像幼童抱金过闹市,都是招祸之举。
她正在沉思,跟在她身边的姑姑小声叫了一声“二姑娘”。
顾如画回神,发现周围的姑娘们都在看着自己,自己出神的时候发生什么事了?
姑姑无奈地悄声提醒,“二姑娘,小沈姑娘提议说请您上前展示才艺。”
顾如画看向小沈氏,小沈氏挑衅地看着她,一脸得意。
顾如画就一阵无语……这人不急着展示她的才艺,替自己操什么心啊?
她那点才艺,展示出来只是平平,而且,她也不想当众展示什么劳什子才艺,云妃刚才拿大家当粉头取乐一样的话,让她很不舒服。
到此时,上场的都是京中小官家的姑娘,勋贵人家都没人上场过。她若是第一个上去表演,不就等于默认怀恩伯府是任由人取笑的人家?
“顾姐姐,你既然中选了,这才艺一关肯定过了,怎么还吝啬不让我们看呢?”小沈氏看顾如画踌躇的样子,有些得意。
她能入选,在自己的才艺一项上是很自信的。她母亲觉得自家女儿容貌普通,就着意在其他方面花了大价钱,聘请名师,指导她女红刺绣、琴棋书画。
看顾如画这样子,想必没什么拿得出手的才艺了。
沈宛如这次没有阻止小沈氏,她注意到了晋王频频打量顾如画的眼神,从那眼神中看到了惊艳,心中对顾如画也有些厌弃。
她心中唾弃,长了一张狐媚子脸,都被退亲了,还好意思来参选秀女。
云妃看顾如画没开口,也笑着说道,“本宫一直听人提起顾二姑娘,就连邓夫人也说顾二姑娘有勇武之气。刚才那支鼓上舞,真是一绝。顾二姑娘长得好,听说伯府对姑娘们,都是自幼延请名师教导,不知顾二姑娘能否压过呢?”
姑娘家以谦逊贞静为荣,对姑娘家用“勇武”二字,等于是讽刺顾如画不守闺训了。
她开口又说那鼓上舞是一绝,又问顾如画能不能压过。顾如画若是不能压过那支舞,不就成了怀恩伯府的姑娘,还不如小门小户的姑娘了?
而且,有了云妃这话,顾如画若不展示才艺,回头京中人就得取笑她和怀恩伯府,取笑伯府的姑娘空有容貌,是绣花枕头一包草。
夏南看顾如画沉吟,又看周围姑娘们都一副看热闹的架势,怕顾如画为难。他心中一动,掏出巾帕掩唇低声咳嗽了几声,正想借着自己病体替她解围。
顾如画却是挑眉一笑,“娘娘谬赞了,因为臣女自幼学的都是些无趣的东西,母亲三岁让人教我女红,五岁头上才开蒙读些女戒什么的,若论才艺,真是平平。”
她看向刚才那个姑娘,“黎姑娘的鼓上舞,一看就是自幼苦练的,臣女自幼学的是笛子,但是跟在座的姑娘们比起来,也有不及。”
“这么说,二姑娘也没什么才艺展示了?”小沈氏抢着出口。
顾如画看了她一眼,“沈姑娘,虽然娘娘们宽宏,但是你要是接二连三抢话,好像也是不妥的。咱们女子,除了才艺,礼仪规矩也很重要。”
这是讽刺她有才艺却没有礼仪规矩,小沈氏一下涨红了脸,正想呛声。
顾如画已经冲云妃说道,“娘娘,臣女虽然才艺平平,但是,也不想输得太难看,看来今日无论如何,也得赢上几支花才能遮羞了。”
“哦?那顾二姑娘打算展示什么才艺?”
顾如画狡黠一笑,走到夏南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