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楚川靠着车壁,闭目养神,眉心微蹙,显然是很烦躁。
今日那不知天高地厚的陈德宗竟还敢找个沈昭昭的替身来送给他当礼物,呵,是觉得他忘不掉她吗?
沈楚川更烦躁的是,他真的忘不掉!
“爷,到了。
”明德如今说话都是屏气凝神的,小心翼翼。
别说明德了,这慕容府上下现在谁还敢大声喘气儿?
就算是那无法无天的慕容淮,如今都直接去书院住宿了,突然热爱学习,生怕一不小心触霉头。
沈楚川下了马车,大步流星的直接去了书房。
“让慕容画来见我。
”
“是。
”
慕容画来到书房,沈楚川正寒着脸翻看手上的折子,从他翻动的频率来看,他一个字也没看进去。
“大哥。
”
“绿言有什么动静没有?”沈楚川直接问。
他把绿言扔给慕容画,就是让慕容画盯着她的。
慕容画摇摇头:“她最近很是安分,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只不过偶尔找我打听你的事,跟着她的暗卫也没有什么发现。
”
从绿言现在的表现来看,她似乎就是真的被南燕抛弃,然后卑微的留在慕容府,求沈楚川的垂怜庇护。
但其实对绿言来说,她得知沈楚川派暗卫保护她,肯定就是有疑心了,所以她自然也会收敛起来,和巫师不再见面,完全和南燕断联,只为了博得沈楚川的信任。
她反正也耗得起,反正沈昭昭也死了。
沈楚川有些烦躁,扔了手上的折子:“明德!”
明德匆匆进来:“爷。
”
“西夏那边有消息没有?”
明德咽了咽口水:“还,还没有。
”
西夏的暗探都快累死了,到现在没查到沈昭昭一点消息。
“嘭”的一声,沈楚川一掌拍在桌上,怒道:“一群废物,到现在连个人都找不到?她不在西夏还能在哪儿?大盛也都翻不出来!”
沈家那边他让人日夜盯着,沈昭昭跟沈家一点联系都没有。
这个狠心的女人!
明德额上渗出细细密密的汗,默默的闭了嘴。
慕容画也不敢说什么,自从沈昭昭走了之后,沈楚川便阴晴不定了,只要问起搜查的进展,就定会大发雷霆。
就在此时,景峰突然跌跌撞撞的跑了进来。
“爷!有消息了!”
明德差点要哭了,这什么天降祥瑞的好消息。
沈楚川眸光微闪:“什么消息?”
景峰站都没站稳,直接将一个锦盒送到了沈楚川的书案上:“爷看看这个。
”
沈楚川打开锦盒,眸光便又阴郁了几分。
里面安静的躺着一支合|欢花的玉簪。
明德一看这簪子,后背又发冷了,这簪子还是爷吩咐他让人去给夫人打造的,这世上就这么一支,独一无二。
“哪儿来的?”
景峰立马道:“从商人手里得来的,那商人游走各国,他说这簪子是他从南燕买来的,属下又让人去查了下去,这簪子辗转了几个买家,最初是南燕宁城的一个当铺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