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之间,南宫芷情就在月亮城里住了半个月有余,算起来,她离开悦国也有二十多天了。
这段时间,她和秦斯宇虽然同住在无双宫,但秦斯宇把正殿给了她,他自己反倒住到偏殿去了。因此,虽然整个皇城里的人都以为三皇子金屋藏娇,但其实二人仍然守着应有的礼节,只不过这礼节不包括拥吻。对于这个,南宫芷情对秦斯宇向来没有任何抵抗能力,只能任由他去了。
除了秦浩宇和秦瀚宇偶尔会到无双宫,其他的人很少到无双宫打扰他们。南宫芷情来了大半个月,也就只是被秦天傲接见过一次。
辰国国君秦天傲相貌堂堂,威仪出众,是个颇有治国宏略的君主。因此,当南宫芷情在他们父子四人的简单家宴中见到他的时候,心中不由暗自思忖,想不明白他当年为何会受人挑拨,对悦国发动战争。但正所谓知人知面不知心,南宫芷情只见过他一面,也不敢过多揣测。
虽然南宫芷情很想到皇城外走一走,看一看,可是秦斯宇不同意,只好作罢。于是,当无双宫只有他们二人的时候,他们就在一起抚琴合奏。秦斯宇不愧是无双公子,他不但姿容绝世,而且精通音律,尤其是擅长抚琴。他的琴音如同高山流水,美妙清绝,每每让南宫芷情沉浸其中不能自拔。
日子就在琴声中一天天过去。
这天,秦斯宇去大殿见过秦傲天回来,一脸无奈的神色。南宫芷情见了,觉得奇怪,问他发生了什么事。
秦斯宇看了看她,道:“父皇让我出使悦国,为期两个月。”
“真的!”南宫芷情心中欣喜,小心翼翼地问他:“斯宇,你可不可以带我一起去?”
秦斯宇轻轻叹了一口气,道:“我就知道你想去。父皇这次还真是给我出难题了。不带你去吧,我不放心你一个人留在这里,而且我也不想与你分开两个月这么久。带你去吧,你一回到凤悦城,我没理由不让你回府,那样我也一样不能时时和你待在一起了。”
血魅可以掳人,无双公子却无法做出这样的事情,一旦回到凤悦城,他自然不得不送她回府,否则南宫亮也会上门要人,还会影响两国的邦交。
“或许,我该让你变回子鱼的身份。”秦斯宇道。这样他就可以把她留在身边。
“你确定要这样做吗?”南宫芷情问道。就算她以子鱼的身份回到凤悦城,其他人不知道,可是南宫亮是知道的,一样会上门要人。但是这些,她不会告诉秦斯宇。
“不了,你还是以南宫芷情的身份回去吧,到时我会送你回府,但是你必须遵守三个月之约,每天出来与我见面,以慰我相思之苦。”秦斯宇道。
“我一定会遵守约定的。”虽然回到南宫相府,她出不出来还真不由他决定,不过她若反悔,他一样可以反悔,更何况他在南宫相府根本就如同出入无人之境,所以她不会冒险激怒他。毕竟无双公子还有着另一个可怕的身份血魅。
--------分割线-----------七天后,辰国三皇子秦斯宇以使者的身份来到了悦国京城凤悦城,他的随行队伍中除了南宫芷情,还有五十名近身侍卫和一千名精壮士兵。
按照惯例,那一千名士兵在城外十里的地方驻扎,秦斯宇只带了南宫芷情和五十名近身侍卫进城。一进城,他就让近身侍卫们跟着前来迎接的悦国迎使吏去了驿馆,自己则带了两名近身侍卫,坐着豪华的皇家马车,送南宫芷情回府。
“情儿,我送你到大门,就不进去了。等我见过贵国的皇帝之后,再来拜会南宫丞相。”马车里,秦斯宇揽着南宫芷情的楚腰,在她耳边细语着,有意无意地将温热的气息吹进她的耳朵里。他似乎总也闻不够她身上淡淡的香味。
“好的。毕竟你现在是无双公子,又是使者,还是遵照着礼仪好些。”南宫芷情轻轻推开他,让自己又热又红的耳朵离开他的唇舌。
秦斯宇突然邪魅地笑道:“你倒提醒我了,我还可以用另一个身份去见你。情儿,今晚等我!”
“不行。”南宫芷情坐直了身子,“你要是再偷偷潜入我的房间,我以后都不理你了。”
“为什么?”秦斯宇不解地问道。
“因为”她看着他灿若星辰的双眸,“我怕我怕血魅!”
她怕他?秦斯宇眯了双眸,很快就释然了,轻轻抚摩着她的细腰。“情儿,我保证,血魅不会伤害你!我永远是你的无双公子!”
“真的?”南宫芷情见他点头,于是将螓首靠在他的胸口,幽幽地道:“谢谢你,斯宇。”
这时,外面的侍卫禀告“南宫相府到了”。
“我送你下马车吧。”秦斯宇率先跳下了马车,将手递给南宫芷情,南宫芷情将柔荑放在他的掌心,借了他的力,也下了马车。
他很自然地牵了她的柔荑,送她到相府的门前。
“明日见!”南宫芷情将手从他的大手中抽出,嫣然一笑,向他告别。
“明日见!”他有些依依不舍。
等到秦斯宇的马车消失在街道的拐角,南宫芷情转身就要走进相府,却听见身后有人唤“情儿”,她正要迈进大门的脚步顿时停了下来。那熟悉的声音里似乎带着少许的激动,不如往日的淡然。
她连忙回过头来,只见慕容浚穿着一身深蓝暗花锦袍,站在不远处望着她。将近一个月未见,他看起来有些憔悴。
“奕飞!”她欣喜地叫着他的名字。
慕容浚原本不确定是否是她,见她回过头来,露出他熟悉的笑颜,方确定是她!他一个箭步飞身过来,用一双铁臂把她馨香柔软的身子紧紧地拥进怀中,力气大得好像要把她揉进他的身体里才肯罢休。此时此刻,他有一种珍宝失而复得的强烈感觉。
“奕飞,你抱的太紧,我快要喘不过气来了!”南宫芷情挣扎了一下,终于还是放弃了,索性也伸出手臂,抱住了慕容浚的腰身,将螓首贴上他坚实的胸口,听着他胸膛里传来的强劲有力的心跳声。
“情儿,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想你!”慕容浚在她耳边低语。
自从知道她在燕南山中失踪,他就失去了一贯的冷静和淡然,每天翘首以盼,期盼飞鹰堂传来好消息,可是一次又一次失望落寞。从回到凤悦城的那天起,他每天都到南宫相府询问是否有她的下落,亦是一次又一次失望而归。他甚至一度以为自己已经失去了她。
“奕飞,我知道,我知道的!”南宫芷情道,心里暖暖的。她一直以为他为人淡泊,对自己不过是心存利用,如今听他这样说,顿时觉得天下所有的情话都不如从他口里说出的这一句来的动听。
“情儿,这一个月你去了哪里?”慕容浚松开双臂,双手捧起她的脸,细细地看她,见她面如红莲,梨涡浅笑,看来未曾受苦,终于放下心来。
“我”南宫芷情樱唇微启,突然感觉到心口一痛。她心中暗叫不好,魅心蛊发作了。她因见了慕容浚,沉浸在重逢的喜悦中,竟然忘记了身上的魅心蛊。
“情儿,你怎么了?”慕容浚见她一脸痛苦,柔荑捂着心口,紧张得声音都变了。
“我我的心疾发作了!”南宫芷情痛得几乎说不出话来,身子像秋风中飘零在枝头上的枯叶一样瑟瑟发抖。
“我带你去看大夫。”慕容浚正打算弯腰抱起她,突然觉得身后一阵疾风袭来,他还未来得及反应,怀中已经空落落的了。他马上站直身体,定睛望去,只见南宫芷情瘫软在一个白衣男子的怀中。
慕容浚眉头紧锁,眼眸一下子变得墨黑浓郁。这男子是何人,竟然如此孟lang地抱着他的情儿?他正要上前把南宫芷情抢回,却被她的话和举动怔在了当场。
“斯宇,帮我!”南宫芷情贴上秦斯宇的身体,仰起小脸哀求道。她的心痛加剧,根本顾不上思考秦斯宇怎么会去而复返。
秦斯宇恨铁不成钢地道:“你又不听话了!”话音刚落就急切地吻上了她苍白的唇瓣。
慕容浚大怒,他竟然乘人之危,借着南宫芷情发病的机会,肆意侮辱她。
“放开她!”慕容浚上前便要拉开他们,没想到秦斯宇动作更快,抱着南宫芷情闪到了一丈之外,而他的唇依然紧贴着南宫芷情的唇,继续投入地亲吻着怀中的美人。
每当慕容浚快速逼近,秦斯宇就更快地闪开,两人在南宫相府门前你追我逐,守门的下人看的目瞪口呆。有那机灵一点的,连忙小跑着去禀报管家张锦。
过了一会儿,秦斯宇感觉南宫芷情已经没那么痛苦了,于是停住脚步,将她轻轻推开到几尺之外,然后迎上慕容浚。
一个因为对方占了南宫芷情的便宜,另一个因为对方是引发南宫芷情心痛之人,当下各不相让,交起手来,誓要分个高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