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脑子里一瞬间全是浆糊，看向莫问的眸中全是惶恐。
我结结巴巴的将心中的疑惑问了出来，“我……我来什么？”
“你觉得呢？”莫问没有回答我的话，反而凉凉的问。
“我……我……我不知道。”我快速的摇头，心中一片荒凉。
“她的皮，由你来剥。”莫问语气不容拒绝道。
“什……什么？！”我的眼睛猛地瞪大，心中原本那不好的预感猜测，在此时都变成了现实。
莫问是怎么想到这么丧心病狂的折磨我的法子的？
“好好拿着。”莫问将刀塞到了我的手中，“你没听错，身为我最重视的人，怎么能不会我最擅长的东西？今日这皮，便由你来操刀。”
我拿着刀的手抖了起来，声音也跟着发颤，“大……大人……我……我不行。”
“没有谁一开始就是行的。”莫问并不在意我的想法，他甚至还把自己拉出来举例，“我刚开始上手的时候，也是惨不忍睹，练习了许久，方才找到窍门，你且练习练习，时间久了就好了。你放心我也不会指望着你头一回就能成功，一百回能上手，就不错了。”
我的心一瞬间又沉了底，好似被溺在了深海里，逐渐窒息。
我不敢置信的看向莫问：“所以大人的意思是，我每练习一次，都要死一个人？这是在拿人命来给我练手？”
“怎么？”莫问嗤笑一声，“你害怕？”
“是。”我承认的干脆，语气坚定道：“我害怕，我虽然手上不干净，可也不是不把人命当回事，我知道大人对此不在乎，可是我……我不行。”
不管是谁，突然被人要求去将活人剥皮，怕是都接受不了的。
“不行？”莫问笑的不屑，眼底隐隐发红，“很多人一开始都是不行的，可当感受到那种肆虐的快意之后，便是让你停下，你都停不下来，莫要多说，开始吧。”
“我……”
“你若是不开始，那……”莫问眯起眸子看着我，开口便是威胁，“下一个躺在这里的便是你。”
“大人！”我声音拔高了几分，冲着莫问尖叫出声，“你当真要如此逼我吗？”
我的声音哽咽起来。
抗拒此事，乃人之常情。
我不怕莫问看出什么问题来。
“未央，让你做这个，是信任你的表现。”莫问并不在乎我的情绪，他语调认真道：“我还有很多事情需要人手，而你过了这一关，就可以逐步接手我的事情，不是我在为难你，这是组织的惯例。”
我动了动嘴唇，“所以大人的心腹，都曾这样做过？”
“自然。”莫问的语气当中还有几分骄傲，“有许多人，已经爱上了这种感觉，未央，相信我，你也会爱上的。”
不可能的，我这辈子都不可能会爱上。
“因为大人知晓我与碧纱不对付，所以才特地选了碧纱过来，让我泄愤吗？”我转移话题，询问莫问。
“我知道，只是抓了个侍女过来让你泄愤，着实有些小气了。”莫问坦然道，“不过你也知道，丽娅公主身份非同一般，若是抓了她，定会引起不小的轰动，如此，倒是不利于我们行事了，所以你且忍忍，等时机成熟了，再下手报仇不晚。”
“那还多谢大人为我着想了。”我语调嘲讽道。
“不说这个了。”莫问不在意我的态度，催促道：“开始吧。”
我深呼吸一口气，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
不过同时我也想到了一件事。
碧纱是被人定制的美人鼓，既是定制，那莫问定然不会任由我毁坏碧纱的皮。
所以……
他是在试探我！
毕竟真的让我上手，碧纱的皮只可能会被严重损坏，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拿去制作美人鼓。
虽然莫问极其残忍，这个组织也很可怕，但是正是因此，他们对外做生意也是极其守信。
定金都拿下了，那么一大笔银子，可不是说吐就愿意吐出去的。
这般想着，我给自己吃了一颗定心丸。
我握紧了手中的刀，又看向莫问：“大人，这方面的事情我从未接触过，我……我无从下手，不知道要如何做。”
我的声音发颤，握着刀的手依然在抖。
我虽然估计莫问不会真的让我上手，但是我现在能做的，就是尽量的拖延时间。
说不得就有用呢。
当然，我说的也的确是真的。
哪怕曾经我是那个被剥皮的人，经历过被剥皮的痛苦，可面对着碧纱，我是真的真的无从下手。
“也是。”莫问并不觉得我的反应奇怪，“没有见过的，自然不知道要如何开始，不如我给你讲解一番？”
我退后一步，神色恭敬道：“那便有劳大人了。”
莫问走到碧纱的面前，指着她的身体开始给我讲解。
从何处下手，如何调整手中的刀，如何避免损坏表皮，怎么才能更顺利的将皮给剥下来……
每一点他都讲的很详细，由此可见，他在剥皮上，已经达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
“听明白了吗？”莫问讲完之后，便问我。
我咬了咬唇瓣，最后道：“大人能否找个动物过来，先让我练练手？虽然我听懂了步骤，但是实施起来还是很困难的，我得先下手感受一下，不然……这么好一张皮相，被我毁坏了，可就得不偿失了。”
“动物和人的感觉可不一样。”莫问拒绝了我，说出来的话更是刺的我大脑嗡嗡嗡的，“不过是个侍女，还是个欺辱过你的侍女，你把她当成一个猎物，莫要把她当人看便是。”
“可……”我嘴唇动了动，还想要说什么。
莫问的唇瓣紧抿，声音也沉了下去，“我说，动手！”
我不敢再开口，只能拿着刀对上碧纱。
我手中的刀刃对上莫问刚刚讲解的位置，神色变得越发的凝重。
因为戴着面具，莫问看不清我的表情，他就这么盯着我的手，眼睛一眨不眨。
我的手逐渐握紧手中的刀，临动手前，我又忍不住的问了一句：“大人，我若是毁坏了她的皮相，真的没问题吗？你不会因此而惩罚我吧？”
“莫要废话，不然我要怀疑你是在故意拖延时间了。”莫问的语气已经有了明显的不耐，好似我再这么墨迹下去，他便会先要了我的小命。
我察觉到了莫问的不悦以及身上散发出来的杀意，我咬牙应了一声，“是。”
我心一横，眼睛一闭，手中的刀就这么朝着碧纱的身上刺了过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