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氏进了辜家。
外面的院子,都是下人住的。
里面院子的房间,则是主子住。
一间是辜郁澜的母亲李氏住,另一间则是辜郁澜和林舒的房间,还有几间空着,以及一间辜郁澜的书房。
陈氏朝着辜郁澜的书房走去。
突然,她的脸色微微变了。
只听那书房中,并无读书声,反而有些暧昧的声音。
难道林窈说的都是真的?
陈氏直接推开了书房的门,房间里的两人,顿时也愣住了。
……
啪啪啪!
陈氏几个巴掌,全都甩在了春茶的脸上,春茶那张脸,顿时肿起来。
恰在这时,林舒进来,看到这一幕,不禁皱眉。
“娘,你打春茶作甚?”语气里还带着不赞同。
陈氏差点气笑了,她向来精明,怎么生出个这么愚蠢的女儿?!
“舒儿,你知道她做了什么吗?”陈氏冷声问道。
林舒看着春茶,春茶低着头,不敢和她对视。
“她偷了钱?”林舒皱眉。
“什么偷钱?她偷了你男人!”陈氏气道。
林舒猛地看向坐着的辜郁澜,脸上的表情满是难以置信,怎么可能?
“娘,你骗我的吧?辜郎怎么可能背叛我?”
“我亲眼所见!就在书房里!”
林舒又看向辜郁澜,辜郁澜心虚地低下了头。
“这叫什么背叛?男人三妻四妾不是正常吗?”坐在一旁的李氏嘟囔着道。
林舒脑袋一阵阵地眩晕,这就等于说,她娘说的是真的,辜郎真的背着她,和春茶搞在了一起!
辜郎说要专心读书,不碰自己,结果居然和这贱人……
怎么会这样?
上辈子,春茶这贱人就是林窈的得力助手。
为何这辈子,她会抢自己的男人?
自己救了她,她怎么能恩将仇报?
这不等于自己在引狼入室?!
林舒的脑袋乱糟糟的,感觉天都塌下来,她恨,恨不得杀了春茶。
也恨辜郁澜。
上辈子,他待林窈一心一意,她千辛万苦将这男人抢了过来,为何会这样?
她想不通,到底是哪里出错了?
难道她看错男人了?
不可能,一定不会的。
肯定是春茶,春茶就是个白眼狼,故意勾引的辜郎!
“辜郎,是不是她故意勾引你的?”林舒问道,眼里带着祈求。
辜郁澜有些难堪,想法与他娘一般,男人三妻四妾有什么?
但是,他还没考中状元,吃住都靠林家,还得收敛着。
辜郁澜点头。
春茶愣了一下,林舒则松了一口气。
冲上去,对着春茶就是一顿打。
陈氏看得明白,这件事一个巴掌拍不响,这姑爷,根本就没女儿说的那么好。
但是,事已至此,又能怎么办?
这件事也只能这么算了,只盼着来年开春,姑爷真的能考中功名。
不然,她女儿这辈子真就毁了。
最终,春茶被赶出了辜家。
林舒和辜郁澜重归于好,这件事便这么了结了。
……
辜家自是惊涛骇浪,林窈这边则平静许多。
林窈来到她娘赵氏的院落。
陈氏还真是惯会踩低捧高,见煜王失踪,林窈地位变了,顿时,对她娘也苛待了。
最近什么东西的份例都没了。
“窈儿,你给我留了钱,缺了什么,我就叫人去买,这日子也能过。”赵氏连忙安慰着道。
陈氏跟抽风似的,时而对她特别好,时而对她态度十分恶劣。
而从这些态度里,她可以以此推出女儿过得好坏。
这几天,陈氏的态度变化的尤其明显,因此,赵氏便忧心忡忡。
直到现在,见到女儿平安无恙,赵氏方才松了一口气。
“王府没出什么变故吧?”赵氏问道。
“王爷出了点事,不过有惊无险,这一段时间难熬一些,等王爷回来就好了。”林窈道。
赵氏点头:“那就好。”
母女俩说了一会儿话,赵氏突然想到了什么。
“窈儿,今天可是初六?”
林窈点头。
“那明日就是初七了,十二月初七。”赵氏念叨着这个日期,似乎极为特殊似的。
“窈儿,今夜可要在林家留宿?”赵氏虽然是问,眼里却带着期待。
林窈点了点头:“我想在家小住几日,陪着您。”
赵氏有些开心:“好,娘明日带你去一个地方。”
林窈睡了一个午觉。
傍晚时,赵氏开心地进来。
“窈儿,有好事。”赵氏神神秘秘的。
“什么好事?”林窈好奇。
“我刚听说,林舒的嫁妆,被她的丫鬟给搬空了。那丫鬟连夜跑了,陈氏正焦急地要把人给抓回来呢。”赵氏道。
遥想之前,林窈和林舒同时出嫁的时候,这差别可大着呢。
林舒那么多嫁妆,而自己女儿却什么都没有。
如今,风水轮流转,她的嫁妆全没了。
这就叫报应。
林窈不由得好笑。
林舒先经历了背叛,如今又经历了嫁妆被搬空,真是狠狠地栽了一个跟头啊。
她如今唯一的救命稻草,便是辜郁澜明年能一举夺魁了吧。
不过,辜郁澜没了她的劝诫,没有拼命读书,真的能考中功名吗?
……
翌日。
林窈早早地就被赵氏叫了起来。
赵氏看着她的衣着,摇了摇头,给她好好打扮一番。
最后,看起来庄重又华贵,她娘方才点头。
“娘,您这是要带我去见什么重要人物吗?这比去见情郎还庄重了。”林窈开玩笑道。
她是真好奇,也是真想不通,能有谁值得她这么庄重吗?
赵氏轻点着她的脑袋:“别胡说,也不是见什么人,就是去一个地方。”
林窈和赵氏一块儿从后门出去,乘坐者下人叫好的马车,朝着赵氏吩咐的地方去。
大概行了一个时辰左右,马车才停下来。
林窈这才发现,她娘确实不是带她来见什么人。
因为,马车停在一家寺庙前。
那是城中的一处寺庙,僻静,冷清,没什么香火。
林窈和赵氏一块进来,都未曾见到一个人影。
她娘带着她,一座殿一座殿的拜着。
直到跪在一个牌位前,跪得十分久。
林窈盯着那牌位,空荡荡的,并未刻名字。
林窈的脑海里突然生了个荒谬的想法,她不会不是她爹亲生的,这牌位上的人,才是她真正的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