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复疼得嗷嗷叫。
林窈虽然出身闺阁,但是她娘将门出身,从小教她一些防身的功夫,所以,林窈会一些拳脚功夫,力气也教寻常女子大一些。
林窈看着王复,尚觉得不够,看向长风:“你压着他。”
长风喜滋滋地过来,往王复背上一压,用了大劲,几乎将王复的脊椎给压断。
“啊啊啊,放开我,我是奉了圣旨来的,你们要抗旨吗?”王复大叫道。
“圣旨让你调查王爷遇刺案,王府上下全力配合,如今,你扰了王爷,目无尊卑,还觊觎王爷的女人,当罚,这一码归一码。”林窈慢悠悠道,“该怎么罚呢?先打三十大板吧。”
王复听闻,吓得腿软,对手下怒喊:“你们还愣着干嘛,还不来救本大人!”
那些手下想过来,林窈瞥了他们一眼:“你们难道想跟他们一起目无尊卑吗?”然后看向王府的侍卫,“拦住他们。”
王府侍卫碍着圣旨不敢出手,都十分憋屈,此时自然是听林窈的命令,拦住了王复的手下。
“来两个人,掌刑。”林窈道。
立刻来了两个王府侍卫。
“你们俩压着,我来掌刑。”长风跃跃欲试道。
很快,凄惨的叫声响起。
林窈觉得吵,便叫人塞住了王复的嘴,便只剩下从喉咙里发出来的哀嚎声。
王复被打得血肉模糊,林思宛看着,十分解气!
林窈从长风那要来剑,直接抵在王复的脖子上,吓得王复从剧痛中回神。
“别……别杀我!”他快对漂亮的女人有阴影了!
“容姑呢?”林窈问道,突然用力,王复的脖子破了,渗出血。
王复快吓死了,连忙道:“快,快把那老婆子带来!”
不一会儿,容婆子就被送了回来。
林窈这才收起刀。
王复腿一软,摔在地上。
而他的手下,连忙过来,扶起王复,灰溜溜地跑了。
林窈看向王府侍卫:“都回去吧。”
虽然林思宛是王妃,但是从今夜起,林窈的话,比王妃还管用。
侍卫们连忙退去。
等人都走光了,林窈腿一酸,差点跪在地上。
林思宛连忙扶住她。
“长姐,回去吧。”林窈低声道,透出疲惫和脆弱来。
林思宛和容婆子一起扶着林窈回了院子。
进了屋,关上门,林思宛看着如一滩水躺在床上的林窈,眉头皱起。
“王爷,这也太……太凶猛了吧。”林思宛想了半天,才想出一个形容词。
容婆子满眼都是笑:“王爷从未开荤,这第一次自然是……”
老房子着火,烧的最烈了。
林思宛虽然嫁了人,但是未经人事,如同闺阁女子一般,听闻此言,脸一下红了。
容婆子作势掌了嘴:“老奴这一高兴,就孟浪了,小姐莫怪。”
“容姑,错了就得罚。”床上躺着的林窈义正言辞,“就罚你明天中午和晚上都给我做饭吧。”
“老奴认罚。”容婆子笑着道。
房间里都是气氛愉悦。
林窈笑着,笑意却未达眼底。
她心里压着事。
其实,煜王并未碰她。
一切都是她做的一场戏。
煜王未宠她,但是却救了她,不知道是慈悲为怀,还是真的对她不同。
林窈回忆起几个时辰前。
彼时,无论林窈如何求他垂怜,他都不动于衷。
林窈被折磨地濒死之际,那男人用刀划开了她的手指,将药逼出部分。
然后给她服了一颗吊命的药,之后便将她扔入了冷水中浸泡。
林窈这才好不容易保住了一条命。
昏昏沉沉间,她想,她都这样了,这男人都无动于衷。
哪有这样的?
到底还是不是男人啊?!
林窈甚至气得想扒他裤子,看看他到底是王爷还是太监!
林窈前所未有的挫败。
她很想甩手就走,说老娘不干了!
然而,门外传来的吵闹声,让她回过神来。
她不干了,她娘怎么办?林思宛怎么办?
于是,她决定铤而走险。
她披上他的长袍,将露出的肌肤掐紫,做出一副被蹂躏过的模样。
然后,当着所有人的面,说王爷宠幸她了!
那时候,她可怕男人出现,一脚把她踹出佛堂。
幸好,他没这样做,这也就默许了她胡说八道。
如果说之前是走独木桥,现在就是走钢丝!
只要煜王一天没宠幸她,她就有被发现的风险。
一旦发现,可不是简单死了,估计得千刀万剐!
她娘,她长姐,容婆子,夏香,甚至院子里的狗都得陪葬!
林窈揉了一把自己的脸,所以,自己还是得去勾引那个狗男人!
这时候,敲门声响起。
林思宛去开门:“云嬷嬷?您快请。”
云嬷嬷是皇后身边伺候的嬷嬷,皇后回宫了,留云嬷嬷在此,便是看今晚林窈的下场。
究竟是被中毒而亡,还是一飞冲天。
云嬷嬷走到林窈的面前,姿态很恭敬:“恭喜窈夫人,”又对着林思宛,“恭喜王妃。”
林思宛有些受宠若惊,云嬷嬷何时对她如此客气过?!
林窈将一张纸条交给云嬷嬷:“请嬷嬷将此转交给齐嬷嬷。”
上辈子,林窈陪着辜郁澜去江南的时候,遇到一个可怜女子。
她被卖入青楼,攒来赎身的钱被人骗得精光,却又染上病,浑身溃烂,被当作垃圾一般,扔在恶臭的巷子中,衣不蔽体,恶臭缠身。
她手里还紧紧抓着一枚钗子,那钗子可换银钱治病,令她好受一些。
但是,她却不舍得,她说那是她娘亲留给她的唯一物件。
她说起她的经历,又说她快死了,求林窈唯有一事,替她去看看她的娘亲。
“我这辈子是看不到了,你能帮帮我吗?”
她依旧记得那女子混沌的眼中,露出的希冀。
林窈葬了她,根据那枚钗子,花了一番功夫,查到了她母亲的身份。
尼姑庵里苦寒相伴的老姑子,曾经皇后面前的红人。
那姑子,比不久前所见的齐嬷嬷,看起来老了几十岁。
其实也就五六年光景而已。
林窈依旧记得那一日,阴雨绵绵,庵中阴暗,年老的姑子,抱着那枚钗子,嚎啕大哭。
“我的女儿啊。”
终究是死生相隔,不复再见。
林窈此时想起,还觉得闷闷的难受。
“窈夫人放心,奴婢会带到。”云嬷嬷道,“奴婢这就回宫,向娘娘复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