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天骄面色一沉,一把抓住金佳柔抬起的手臂,冷漠的说:“你是陪我父亲来看病还是来这儿找楚笛的事?你不是她的对手,不论是打还是闹!我是不要她了,但我同样的也没打算要你,我们之间的事我们已经说得很清楚,你有你的自由,我有我的自由,大家面上要说得过去,免得涂金两家撕破脸皮不好看,金佳柔,就算我不要楚笛,就算我和她再也没有未来,你们两个我会出手护着的也绝对不会是你。”
“是她害我成了这个样子,你竟然还当着我的面护着她,你是不是一点也不把我的感受放在心里?”涂明良突然开口,有些恶毒的说,“我现在这个样子,如果不是当初那一枪,如果不是她当初那样不管不顾的报仇,会这样吗?肯定不会,我们涂家不会这样!”
楚笛却突然笑了笑,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看着发火的涂明良。
“你笑什么?”涂明良以为她在笑话他当初自己开枪打伤自己的行为,声音突然严厉起来,“我告诉你,楚笛,在这个世界上,在我们涂家,有我不会有你,有你不会有我,我就是死,也不会让楚天佑的女儿嫁进涂家!”
“谢谢。”楚笛淡淡的说,“涂大帅,你知道吗?我其实很感谢你,感谢你这样恨我,这样诅咒,这样不允许我成为你儿子的女人,这样,我心里的内疚会少一些,对旧事的无奈会少一些,对你和涂家的抱歉会少一些,如果,你不介意,我希望你一辈子都会拒绝我的出现。我保证,我没有可悲到要乞求你儿子感情份上,我发誓我不会,永远不会。”
她的声音听来平静,但所有人都没有再说话。
虽然是个不愉快的开始,但接下来,涂明良还是配合了安伟泽和楚笛诊断,面对工作的时候,楚笛是冷静的,她的表现是安静而且谨慎,其实,穿着白大褂医生服的她,头发藏在帽子里,整个人是干净的,优雅的。
涂天骄静静坐在一边,一句话也没有,对面,安伟泽正和楚笛低声交谈,他们二人的头靠的比较近,是为了说话方便一些,他们用了英语,这些语言涂明良听不太懂,但涂天骄听得懂,他们是尽量在避免涂明良对自己的病情知道太多而采取的一种回避。
突然,楚笛手一滑,手中的钢笔掉在了地上,她弯下身子准备去拣,一旁的安伟泽一握住她的手,笑着说:“我来。”说着,弯下身体拣起地上的钢笔看了看,“笔尖摔坏了,换个新的吧,你先用我的,挺好用的。”
楚笛轻轻一笑,半带调侃的说:“算了吧,我可知道这支笔是某位特别爱慕你的护士亲手送给你的,我可不敢用,要是让她瞧见了,伤心到罢了,说出的话可难听,我那里还有,等会去拿支就好。”
二人看起来相当的熟络,似乎平常工作的时候就是如此有说有笑,笑起来的时候,楚笛很可爱,眉眼弯弯的,似乎流淌的全是阳光般的温暖,她抽回自己的手,打趣着说:“好了,专心工作,我去取支笔。”
从办公室里拿了支笔,楚笛关上门,刚要转身离开,却看到涂天骄正在对面靠着墙抽烟,表情有些落寞,犹豫一下,她以医生温和平静的语气说:“涂少,您不用担心,您父亲的病情没有您想的那么严重,他只是年纪大了,脾气有些急躁,在医院里住一段时间,配合一下治疗不会有事的。”
她的态度好像面前只是一个她的病人的家属,语气中透出客气和职业。
涂天骄没有说话,一直安静的抽烟,他抽烟的姿势很好看,可以用性感儒雅四个字形容,只是神情很落寞,似乎没有什么事情可以让他开心。
楚笛没有期望涂天骄会回答她的话,说过后,也只是客气的点了一下头,准备回刚才的检查室。
“伟泽人不错。”涂天骄突然语气略微有些清冷,仿佛是对着空气在随意的说,“他对你也很好,很合适。”
楚笛脚下停了停,侧头看着涂天骄,略微笑了笑,“涂少,我已经在你父亲和大家面前发过誓,我们之间不会有任何的以后,我也不觉得我有能力能够接受一个放弃我的男人做朋友,更不可能接受一个我已经决定放弃的男人做朋友,我们以后肯定还会见面,我希望我们不是朋友,也不是敌人,只是陌生人就好。我现在是医生,我的职责就是救死扶伤,不论这个人是我的敌人还是我的朋友,我都会遵循我的职业准则,我虽然不喜欢涂大帅,但,有些事,好吧,我可以说的是,你可以放心,我会配合安院长完成您父亲的治疗方案。”
她的语气客气的好像此时走廊里冷冷的空气,让涂天骄有些心颤,他按灭了烟,长长出了口气,慢慢的说:“我只是希望你幸福。”
“我会的。”楚笛仍然是微微一笑,“不管我会不会嫁给安伟泽,我会尝试,毕竟他一直对我不错,我既然不想纠结于之前的事,就只能继续往后走。涂少,如果您没有别的事,我想我该回去了。”
地上大概是刚刚拖过,楚笛转身准备走,脚下一个不小心差点滑倒,下意识伸手去扶墙来稳定自己的身体,手却落在另外一个温暖的手中,涂天骄反应极快的一把扶住了她,稳住了她的身体。
“谢谢。”楚笛匆忙的收回自己的手。
涂天骄的手在空中略微停了一会,也收了回去,“好好照顾好自己。”
楚笛只是轻轻点了一下头,刚到检查室的门口,送金佳柔出去的张茂林也赶了回来,看到楚笛,有些不乐意的说:“楚笛,那个小白脸有什么好的,你还和他来往,你不会真的和安伟泽同居了吧?”
楚笛轻轻一笑,“张茂林,你能不能说句不奇怪的话呀,安伟泽不错呀,一直挺照顾我,再说,玫瑰花带刺的,我怕小玲姑娘真的打上门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