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明良脸上还有浓重的酒意,脸庞红的吓人,仿佛滴的出血来,眼睛睁的老大,气呼呼的瞪着楚笛。很明显,他仍然宿醉未醒。
楚笛有些意外,她不记的自己有让人去找过涂天骄,她还没低贱到那个地步,要靠乞求来维持她和涂天骄之间的感情。正要说话,一眼看到一旁的侍卫脸上闪过紧张和慌乱,突然明白可能是昨天侍卫发现她不见了一时着急去了涂府寻找涂天骄,然后借她的口询问了涂天骄要不要回来。犹豫一下,她点了一下头,看着涂明良,“是的,是我。”
“楚笛,你给我听好了,你不过是一个睡在天骄身边的女人,你连妾都算不上,最多也就是个情人,也就是个出卖身体的女人,你没权利过问天骄的事,更不要让人再到涂府去找他,他想不想来是他的事,你管不着!”涂明良摆明了一副找事的姿态,霸道的用手指着楚笛。
楚笛的眉头微微蹙起,有些不耐烦的点了一下头,“我知道了,你还有什么别的事吗?如果没事,就请离开吧,你儿子说过,这儿的人都是有头有脸的人,我不怕丢丑,不过我想你不希望你儿子因为你的行为而羞愧吧?”
涂明良哈哈一笑,不屑的说:“楚笛,你还真是太嫩了,你知道这儿是什么地方吗?这儿全是我涂某的地盘,我说对的就是对的,我说错的就是错的!你不过是我儿子养的一个宠物罢了,你算什么,我告诉你,我就算是杀了我儿子也不会让姓楚的那个男人的孽种进入我们涂家!”
楚笛的面上一沉,似乎想要发火,但忍了忍,手中的铅笔却生生的被折成了两半,然后,手上有微微刺痛的感觉,有血从指间滑落,一旁的阿秀吓了一跳,掩住嘴,怕口中一声惊呼直接脱口而出。
“怎么着?”涂明良蛮横的说,“我不怕丢脸,但是你永远也进不了我们涂家的门,你永远只能是一个被偷偷养在外面的女人,我们涂家的儿媳妇只能是佳柔,否则,我宁愿天骄一辈子不娶女人!”
楚笛真是恨透了面前这个男人,说不出的厌恶,这个男人就这样仗着他的势力完全不管不顾的触及她的底限,这样不加顾忌的侮辱她的父亲,她咬了一下嘴唇,一个字一个字的说:“你可以无理,但我只当是一只恶狗在我面前狂呔,我是人,不屑于和一只狗讲道理,但是你要是再胡说八道,再诋毁我的父亲,我不管你们之间究竟有过怎样的过节,有一点可以保证的是,我保证我会对你出手,就只当是撵一只恶狗离开!!”
“你敢骂我?”涂明良指着楚笛,一脸的不相信,但想起之前这个臭丫头的一步不退让,知道有可能这丫头说得出做得出,哼,但是,让他一个大男人,以他一个她长辈的身份向她示弱,他才不会,他涂明良这一辈子怕过什么,切,有本事就来真的,心中想着,口中直接说,“楚笛,别和你爹那个混蛋一样,只长了一张嘴,做着善良的外在,其实心里龌龊的很!”
楚笛脑子里一片的空白,唯一的感觉就是她要面前这个男人闭嘴!
“少夫人!”一旁的侍卫眼疾手快,一眼看见楚笛抄起旁边放置的铁锨就冲向了涂明良,吓得他立刻冲上前,但是,他在冲上前的同时就发现,他的速度比楚笛慢了一步,楚笛的脸色极其难看,他在想,要不是楚笛穿的是旗袍,会束缚她的某些行为,可能后果就会更可怕了。
因为,在所有人,包括涂明良自己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觉得身体被一股巨大的力量猛的击到,肩膀疼的一哆嗦,然后脚下一踉跄,楚笛竟然一铁锨把站在那儿的涂明良给拍倒了。
侍卫脑子里清晰的分析着,原因有二,一是楚笛正在火头上,老爷说话太过分,让少夫人火气突起,少夫人动作太快,这估计和她在无名山呆过有关,二则是老爷宿醉未醒,身子本来就没站稳,又仗着楚笛不敢对他下手,所以有些大意。结果就是,一向霸气的涂明良让他极是看不起的臭丫头楚笛一铁锨给拍倒在了当地,儿媳妇直接拍倒了公公。
但是,他整个人是呆的,不仅是他,所有的人,包括涂明良的侍卫也一时半会的没反应过来,大家全部大张着嘴看着倒在地上的涂明良,再看看一脸怒气的楚笛。没有任何声音,没有任何动作。
“楚笛,你要做什么?!”一个声音突然响起,涂天骄表情错愕的看着倒地的父亲和愤怒的楚笛,生气的说,“他是我父亲,你怎么可以这样?”
“那我算什么?”楚笛冷冷盯着涂天骄,姨姥姥说的不错,仇人就是仇人,仇人的儿子就是仇人的儿子,他永远不会真的替自己着想,是自己傻,一时糊涂嫁了他!
涂明良的侍卫上前扶起摔倒的涂明良,涂明良觉得后背有些痛,这个可恶的臭丫头真的敢对他下手,而且下这么狠的手,真不愧是在土匪堆里长大的,果然是狠的!有些面子上挂不住,站起来就要冲上前,涂天骄一下子挡在他和楚笛中间,一方面阻拦着暴怒的父亲,一方面瞪着楚笛,心中真是恼火,不论发生了什么,她一定要和自己的父亲发生冲突吗?他已经很辛苦的在缓和他们之间的关系,他不希望父亲针对她,她为什么不能体谅自己的苦心?
“涂伯伯,您,您没事吧?”金佳柔的声音突然响起。
楚笛呆呆看着金佳柔,她是真的没有想到金佳柔会出现在这个地方,这个时候,和涂天骄在一起,她突然想笑,笑自己的可笑,看着金佳柔焦虑的跑向涂明良,搀扶着涂明良,一脸的关切,再看看挡在自己面前,避免自己再和涂明良发生冲突的涂天骄,想想不足两个月的婚姻生活,楚笛突然有一种无名火在心中升起,她只希望面前的所有人全部消失,甚至这段时间全部消失,她依然是那个在无名山生活的哑巴丑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