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之前一直和张茂林呆在一起,难道不晓得他的性格脾气吗?”涂天骄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而是微微一笑半带嘲讽的说,“我觉得这个问题不需要我回答,你就可以想得到答案。”
楚笛迟疑一下,轻声说:“我已经好久没有见过他,自打进了涂府做了丫头,我就基本上没有见过他,印象中我唯一留下的就是他对杜月儿的痴迷,但是,在国外的时候曾经听安医生说起过杜月儿的情形,我真的不能相信杜月儿如今的一切全是他造成的,我担心他不会放过他,也许长大了,他的心思比以前重了,我这次回来见到他的时候,我竟然在他眼中看到了从来不曾出现在他眼中的狠毒和,和一种近似霸气的戾气。”
涂天骄点点头,微微一笑说:“你要说什么?”
楚笛再迟疑一下,略微有些矛盾的说:“我不希望你们之间出冲突,我总觉得,张茂林已经变了,在我和他分开的这段时间里,他变得可怕,表面上看还依然是憨厚,甚至傻兮兮的,但,不知道为什么,”楚笛停下话语,想了一会才说,“我不想你们之间发生不好的事情。”
“在担心他?”涂天骄简单的问。
“我也不希望你出事。”楚笛咬了一下嘴唇,半带恼怒的说,“借你的话说,我不希望失了一个报仇的好靠山,没有你,我想要搬倒杜黑子和涂家根本没可能,所以,你最好是好好的,否则,我连带你一块恨!”
涂天骄哈哈一笑,伸手一揽楚笛的肩膀,“放心,我命硬着呢,而且既然答应你帮你报仇,这其中还包括我们涂家,我一定会命硬心也硬。”
楚笛似乎想要说什么,但顿了顿没有开口,并没有推开涂天骄的胳膊,除了知道推开他依然会再揽着她的肩膀,推开也是白推开,而且,她似乎觉得涂天骄在一旁并不是一件特别讨厌的事,虽然仇恨,楚笛突然想,仇恨在她心中似乎没有她认为的那么重要,是她心硬吗?还是仇恨在这漫长的几年时间里已经慢慢淡了?亦或者是,对她来说,好好的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事?
“又分心!”涂天骄轻轻一拍楚笛的脑袋,把楚笛吓了一跳,怔怔看向涂天骄,有些不解,“丑丫头,分心还分得有理由了,我警告你,在我面前的时候,心要好好的守着我一个人,否则,我会做错事的。”
楚笛点了一下头,迈步随着涂天骄离开,突然,她脚下一软,口中“哎哟”一声向地上摔去,涂天骄吓了一跳,立刻伸手去扶,却扶了个空,心中一紧,知道他这一扶不住,楚笛极有可能会摔倒在地上,摔得还会不轻。正心焦,眉头微微一蹙,因为他视线中,楚笛的鞋就在眼前,她依然是好好的站在他面前,抬起头,看到楚笛一脸的捉弄得逞的表情。
“涂天骄,我警告你,在我面前的时候,最好不要轻易吓我,这吓人的事情我也会的,而且,绝对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楚笛略微有些小小得意的说。
涂天骄笑了笑,似乎是随意的说:“你可以吓我是因为我在乎你,以后不要吓我,因为我的在意有多深,你就可以吓我多厉害。这与你吓人的功夫没有任何关系,丑丫头,我害怕是因为我喜欢你,我不害怕的时候就是我决定要放弃你的时候,那个时候,你猜害怕的会是谁?”
楚笛看着涂天骄,没有说话,如果,她想,如果是有一天,涂天骄不再喜欢她了,不再在意她了,她会怎样?会害怕吗?应该不会吧,喜欢她的是他又不是她喜欢他。只是,心里为什么会这样的不舒服?
车子停在一处外表看着相当简单的楼前,不高,只有两层,外表也是寻常的水泥色,浅灰的,在阳光下看着并不是太惹人注意,确切的讲,是根本没有吸引人的色彩和构造。
“这是我父亲的办公地点。”涂天骄平静的说,他示意司机把车子开进院中一棵看起来年岁蛮大的柳树下停好,打开车门,“下车吧,一会要见到我父亲,目前他对你印象不好,他更希望我可以继续同意和金佳柔的婚事,所以他肯定会对你表现出冷漠甚至厌恶,如果你想救张茂林,对于我父亲的这些表现你要装作没有看到,而且要尽可能的表现出温驯和乖巧。”
楚笛没有说话。
涂天骄停下脚步,用手抬起楚笛的下巴,认真的说:“丑丫头,我没有和你开玩笑,在我父亲我面前我既要表现的对你在意,又要表现的仅仅只是一时的迷恋,这样,我父亲才不会真的把你当成一个可怕的对手,而只是把你当成楚天佑的女儿。正如你所说,你不希望安伟泽成为第二个楚天佑,同样的,我也不希望你成为第二个楚天佑。”
楚笛有些被动的看着涂天骄,又有些被动的点了一下头。
“楚笛,我是认真的。”涂天骄再加重些语气,眉头微微一蹙。
楚笛心中突然有些隐隐的感动,她知道他是认真的,她知道一向霸道的涂明良不会轻易的就屈服于涂天骄,哪怕涂天骄是他最疼爱的儿子。“我记的,我会小心,不会让你自己成为涂明良的对头。”
涂天骄轻轻握着楚笛的手,带着她上了楼梯,只一层,干净的很,略微有些粗糙的水泥地面和楼梯却擦得有了隐约的凉凉的光泽。
“涂少,您来了。”一个大概三十岁左右的女子从楼梯上下来,看起来风姿绰约,一身军装藏不住玲珑的身材。
涂天骄客气的点了一下头,等那女人走的远了,涂天骄淡淡的语气说:“这是父亲的红颜知己,是父亲上面那个人的继女,和她继父关系暧昧被家中正房发现藏到了这里,名义上是父亲的机要秘书,私底下也是父亲不放在桌面上的情人。母亲和我都知道她的存在。”
楚笛点了点头,并没有太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