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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到钱的事儿,我也是一下精神了起来,将命尺塞回公文包后,我就对周国良说:“这千年血玉,不用我说,你也知道它最高报价多少,我折中一下,给你报五百万,你付给我十分之一,也就是五十万就好了。”
其实,就算我再多要点,周国良也会给,但是爷爷说过,君子爱财,但不能太贪,否则好运就会被贪心挤走。
听到我的报价,周国良就说:“嗯,价格公道。”
我犹豫了一下说:“那合同的事儿……”
周国良立刻道:“我起草一份赠予的合同书,这东西算是我赠予你的。”
我犹豫了一下就说:“还是写赠予荣吉吧,我自己收不得。”
我是代表荣吉来的,绝对不能中饱私囊,爷爷教导过我,若是有人要赠予我东西,一定要以荣吉的名义接受,切不可用自己的身份。
当时爷爷说这些话的时候,我还觉得爷爷是在说梦话,谁没事儿好好的会赠予我东西啊?
没想到今天真有了。
听到我的话,周国良也是点头笑道:“宗小先生的眼界和胸襟,一般年轻人还真比不了啊。”
倒不是我不想要,实在是爷爷的话我不好去违背。
我笑而不语。
周国良继续说:“东西的话,您先带走,合同我会安排人尽快送到荣吉去,您看这样如何?”
我说:“好。”
我也不想在周家多待,用红绸子把青铜棺包了起来,我就转身出了周家的书房。
周国良亲自在后面送我。
我们下楼的时候,就发现周瑾舒、张芸已经等在这边,周瑾舒的额头上已经贴了一块创可贴。
她双眼中的血丝,已经有了明显的消退迹象,太阴、太阳的赤脉之相已经开始消失,到不了明天,她的命相就会恢复到正常。
我刚要对周瑾舒说上两句宽慰的话时,张芸就在旁边对着我生气道:“给周姐道歉?”
我瞥了她一眼,没有理她,而是径直往外面走。
周瑾舒也是拉住张芸说:“芸芸,别闹,宗禹是我的救命恩人。”
张芸一脸不服气说:“姐,你怎么这么封建迷信啊,刚才你把事情给我讲了一遍,我就觉得宗禹是一个江湖骗子。”
她向来看我不顺眼,我也懒得辩解。
周瑾舒立刻打断张芸说:“芸芸,你要再这么说宗禹,我生气了!”
张芸“哦”了一声,然后无奈地对我说了一句:“算你走运。”
周国良在我旁边说,让我不要生气。
我自然不会生气,因为今天我赚了一大笔。
虽然东西和钱都是赠予荣吉的,我也可以拿到不少的提成。
出了门,我就开心地驱车离开了。
回到荣吉,我把东西给了张丽,然后把周国良要给我们签赠予书的事儿说了一下。
张丽就笑道:“你长本事了,这一单子咱们荣吉可是赚翻了,这样,东西留在荣吉,那五十万算是给你的提成,去工作吧。”
五十万,这车贷有着落了。
所以我就一脸笑意离开了张丽的办公室。
回到自己的工位上,吴秀秀就笑着问我:“师父,这马上要下班了,晚上不安排一下吗?看你兴高采烈的样子,周家的单子成了吧?”
我笑着说:“成了。”
吴秀秀立刻摆手鼓掌道:“董福楼。”
我摇头说:“对面小吃街,芹菜饺子。”
吴秀秀说了一句“小气”,然后还是开心地迎合道:“饺子就饺子,有总比没有好。”
下了班,和吴秀秀吃了饭,然后她听说我要找房子住,就陪着我跑了几个房屋中介,不过我却没有找到合适的。
不是太贵,就是环境太差。
差不多晚上九点多钟的时候,吴秀秀才和我分开,临走的时候吴秀秀还对我说:“师父,找房子的事儿,你别急,明天晚上下班了,我再陪着你多跑几家,总得找一个经济实惠,称心如意的。”
我说:“好!”
吴秀秀也算是乖巧漂亮,我总不能让人家的好心贴在我的冷屁股上。
我因为没有落脚的地方休息,就提前去了荣吉夜当。
我把车停在楼下马叔、马婶洗车店的时候,马叔就说了一句:“宗先生,今天来这么早啊。”
我礼貌地笑着回了一句:“来熟悉一下。”
进了洗车店,来到电梯间这边,我取出电梯卡,有些紧张地刷开了电梯。
我上来的时候,就发现这边的灯是开着的,不过整个夜当却没有一个人。
因为周家的事儿,加上傍晚又到处跑着看房子,所以就有些累了,我就在柜台旁边的躺椅上睡了下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就听到有人在耳边喊我的名字:“宗禹?”
那声音,很温柔,很动听,好像是蒋苏亚。
想到蒋苏亚,我一下就精神了,整个人从躺椅上坐了起来。
果然,蒋苏亚单手撑着柜台,一脸微笑看着我。
她今天换了一身米色裙子,不过样式和昨天的差不多,依旧是到膝盖附近,头发的话,她今天梳了一个马尾辫。
她对着我歪歪头说:“你不会忘记,我今天要来了吧?”
我赶紧说:“没,抱歉,睡着了,对了,你是怎么上来的?”
我四下看了看,袁木孚并不在这边。
蒋苏亚说:“我们蒋家也有你们夜当的电梯卡啊,我们是你们荣吉夜当九位天字列客户之一,只要你们夜当有人,我们蒋家的人,就可以凭借电梯卡来夜当找你们。”
我点头说:“这个我还真不知道,袁叔叔没有告诉我。”
蒋苏亚看了看我说:“我们就这么站着聊吗?”
我赶紧搬着一个小凳子来到那张楠木的茶桌附近,请她坐下。
同时我四下找了找,也是找到了煮茶的工具和茶叶,又泡了一壶茶过去。
我这煮茶的手艺也是不错的,之前爷爷别墅还在的时候,只要我过去,爷爷要喝的茶,都是我给他煮的。
什么茶叶,用多少的水,多少的量,我都了然于心。
看着我熟练的技法,蒋苏亚就说了一句:“你懂茶艺?”
我说:“略懂。”
给她倒上了茶叶,我便盯着她的脸又看了一会儿,还是那么好看,“啊呸”,她的相门还是和昨晚一样,命宫黯淡的厉害,可见她的横祸就是近日。
我盯着她看,她就端正了坐姿,然后保持一个姿势让我仔细看。
我们就这么四目相对,一会儿的时间,我就有些脸红了。
过了一会儿蒋苏亚就说:“宗禹,你看出什么来了吗,你不是要卜卦吗,你需要用什么东西来卜算?”
我这才回过神,然后走到柜台那边。
之前我在柜台这边见过竹子做成的筹策,他们全部放在一个竹筒里,那便是卜算的工具。
除了筹策外,还有铜钱和龟壳,青铜的算盘,黄鼠狼毛制成的毛笔,蓍草料涂过的黄纸,以及朱砂研制的墨等等,这些统统都是用来卜算用的。
我想了一下,就把装满筹策的竹筒拿到了蒋苏亚的面前。
她笑了笑说:“要抽签吗?”
我摇头说:“这不是挂签,是筹策,上面没有字的,是卜卦用的东西,古时候人们用蓍草,后来渐渐地开始用竹制的筹策来代替,因为这样可以反复用。”
蒋苏亚点头说:“没听过。”
我沉了一口气,然后将筹策铜晃了晃,一脸严肃地问蒋苏亚:“我所卜之事,你可信?”
蒋苏亚愣了一下,知道我已经要开始了,就点头说:“信。”
我继续说:“我以卦问天,求汝之相理,敢问,是问财、问运、问姻缘、问疾厄、问天命。”
蒋苏亚想了一会儿就说:“问疾厄!”
我将所有的筹策从竹筒抽出,然后抽出一根横放在我的正前方道:“此为太极,上下分为二以象两。”
“筹策为五十,《系辞传》有云,大衍之数五十,其用四十有九。”
说罢,我将剩余四十九根筹策,随意一分为二,化为甲乙两组。
甲组取一根放置于左手食指和中指两指之间,甲组剩余树木除以四,余数是几,就抽掉几根,放到左手二指之间。
如果没有余数,则直接抽四根。
乙组直接除以四,跟甲组一样,抽取余数等量筹策放于左手两指之间。
再将甲乙组抽取的筹策放置于象征太极筹策的左斜上方。
再将剩下的筹策混合,再分甲乙,按照之前的方式运算。
接着,再进行第三次运算,最后筹策数目除以四,得出或九或八或六或七的结果,九、七为阳、八、六为阴,得除爻。
接下来还要进行五次运算,由下向上得五爻。
而六爻全,需要十八次反复运算。
我这边反复变化桌上的筹策,嘴里念念有词,心里不停的运算,将近半个小时,我才松了一口气说:“夬(guai)卦,上六,无号,终有凶,象曰,无号之凶,终不可长也。”
听我说完,蒋苏亚一脸迷惑道:“可以仔细解释一下吗,我不懂什么意思。”
我深吸一口气,端起桌子上已经凉掉的茶水喝了一口才道:“别急,我正要给你仔细道来,你这次还真是遇到大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