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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在孩童的时候,往往充满了幻想,司马懿也不例外。在当他遇到林南之后,他的人生就已经生了转变,在林南的熏陶下,思维也大大的打开了,比如当年他刚到蓟城没有多久,林南就让他带着一群童子军玩泥巴,在泥巴上刻字,当那些泥巴字重新组合在一起的时候,却能印出一篇完整的文章来,在他看来,那是神奇的。从那以后,他就总是在想一些问题,遇到不会的,就会问,常常把为什么挂在嘴边,久而久之,掌握的知识越来越多,他的思想就越来越开阔。
一次偶然的机会下,司马懿看到了林南亲手绘制的世界地图,当他看到大汉的疆域不过才是一块巴掌大的地方时,他整个人震惊了,也是从那一刻,他才知道世界有多大,他又是多么的渺小。
林南听完司马懿的话后,什么都没说,他渐渐地感受到了,司马懿这个孩子,已经在无形中受到了他的影响。现在的司马懿,不过是一块还未经雕琢的宝欲,至于是谁来雕琢他,又该怎么样雕琢,必然会对他以后的人生产生很大不同的影响。
“那么,如果我可以帮助你实现你的两个理想,你是否愿意从此以后,将你的人生交给我来做主呢?”林南沉思了片刻,轻声地问道。
司马懿想了一会儿,目光中露出了一丝交光,深邃的眸子里依然是古波不惊,让你无法看透他到底在想些什么。良久,他将目光注视到了林南的身上,说道:“在皇上的有生之年,我愿意将我的人生交给皇上来做主。”
“那我辞世之后呢?”林南不禁皱起了眉头,追问道。
“自然由我自己来做主。我只想知道,我现在所处的世界,到底有多大,而我又能否走遍整个世界”
林南对于这个回答很满意,司马懿确实是一块很不错的宝欲,这样的宝欲。需要交雕细琢,否则就会一文不值。他笑了,将司马懿揽在了怀里,说道:“仲达,选拔的事情,你就暂且搁下吧,你的才智足以担当一个地方大员了。但是,我要你在其他方面有所成就,从明天起。你就去参军吧,从一个小卒做起。你要想达成你的两个理想,就要付出比别人十倍、百倍甚至是千倍的努力,你的人生轨迹,从此以后,也由我掌控,做我手中的一把利剑吧,去代替我刺穿敌人的小胸膛。”
“诺!”
外面朔风怒号。大帐内却暖意融融,林南抱着司马懿。像是在抱着自己的孩子一样,如果他的两个儿子也都如同司马懿这样聪明,他相信,华夏国的未来,必然会前途无量,华夏人。也必然会站在世界屋脊的最高点。
大雪整整下了一夜,第二天早上才停歇了,外面是白色的世界。
林南怕冻坏了那些文官选手,便让人添加煤炭,以供取暖。另外。也正式将皇榜公布出来,蒋干当了状元。
大选过后,林南没有遣返任何一个人,而是让这三万多参见文官选拔的人全部留了下来,一起带回蓟城去,先让管宁对其进行一下岗位培训,等节过后才放任到地方。
司马懿则按照林南的吩咐,更改姓名为马一,正式参军,成为了冠军侯贾逵麾下的一个不起眼的小卒子,正式开始了他的军旅生涯
天阴沉沉的,大块大块的乌云,把天空压得很低很低,象要塌下来的破墙。
迎面的寒风,呼呼地吹着,掀起密集的碎雪,撕扯着行人衣服,扫打着冻紫的脸面。
雪野上最显眼的是孤蚀的坟墓和各种高丛的枯草及蓬蒿,狂风把枯草大把大把地拔出来,夹着碎雪,无情地摔向空中,蓬蒿的苦味也跟着传布开来。
古老的落叶树,树枝冻得酥脆,被风吹打得吭吱吭吱响,时而有枝干折落下地,而新楂上出现的绿汁,立刻又冻成了冰。
十一月的浓黑天气,笼罩着整个华北平原,冷风依然在北国的疆土上号鸣,雪似乎惊悟到自己已过久未至,时稀时密,时稀时大的降着,从未停止过飘落。
地上是一道长长的车轮碾压的轮印,以及杂乱无章的马蹄印,沿着辕紧了的坚固雪层不断的嘎嘎作响,走在最前面的骑兵脸上已经冻得铁青,可他们依然盯着风雪,丝毫不为所动,继续向前行走着。
林南坐在一辆十六匹战马拉着的巨大马车里,车上铺上了一层厚厚的被褥,他正躺在里面暖暖和和的睡觉,这大半个月以来,为了选拔文武官员,他着实累坏了,好不容易事情落下了帷幕,他才得意痛痛快快的睡上一个好觉。
长长的队伍迎着风雪,因为地上的积雪容易打滑,所以队伍的前进很慢,每天能走上一百里就不错了,从渡过黄河以后,说风怒号,暴雪激加,让人不得不感叹大自然的威力。
“喀喇!”
一声巨响从林南的车架上向四处扩散开来,笨重的马车的车辕突然断裂,马匹受惊车身忽然向道路旁的沟壑里侧翻,紧接着便是“轰隆隆”的几下翻滚所造成的巨响,整个华盖被摔的四分五裂。
“皇上!”随行的人员都始料未及,登时高声呼喊了出来,近卫争先恐后的跳下马背,朝着道路边上的沟壑里抢了过去,脚下一滑,众人纷纷滚了下去。
队伍停止了前进,百余名近卫纷纷用手扒开被摔得裂开的车架,寻找在车里睡觉的林南,一个个都显得很是慌张。
枢密院太尉盖勋骑着马走在最前面,听到后面传来的一阵散乱,便急忙策马奔跑了过来,当他看见林南的车架翻倒在道路下面的沟壑里时,登时翻身下马,大声呵斥道:“你们这些废物,都是怎么办事的,快救皇上!”
“轰!”
一声巨响在百名近卫的耳边想起。林南裹着被子从碎裂的木架中冲天而起,毫无损的他先是打了个哈欠伸了个拦腰,接着才注意到周围的一切,环视了一圈,才知道自己竟然坠落在了道路旁边的沟壑当中。
“皇上”众人看到林南没事,这才全部松了一口气。纷纷跪在地上,内心极为愧疚。
盖勋这时跑到了林南的身边,抱拳道:“皇上,臣罪该万死,让皇上受惊了”
林南已然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当即笑道:“没事,雪天路滑,加上这华盖大车太过宽阔,一般情况下。路窄的话,就无法通行了,就会出现这种情况,可以理解”
他看了一下周围,白茫茫的一片,风雪在怒号,寒气逼人,看到众多的人都已经懂得嘴紫。在寒风中瑟瑟抖,便对盖勋道:“这会儿到哪里了?”
“前面不远便是瘿陶城。臣已经通知了巨鹿知府刘放,今夜要在巨鹿休息。”盖勋回答道。
林南从洛阳归来,并未带太多人,因为洛阳的建设需要,已经中原战后的恢复问题,最后几经商讨。让管宁、卢植、钟繇以及所有文武选拔的官吏全部留在了中原,为复兴中原提前做好准备。他自己也只带了盖勋和三百近卫随行,毕竟冀州远比中原稳定。
“嗯,暂且在瘿陶城休息两日吧,等风雪过了再走也不迟。不然这样下去的话,不等我们回到蓟城,将士们就已经冻死在归途中了。”林南考虑了一下实情,当即说道。
“臣遵旨。”
于是,近卫们收拾了一下林南的东西,将东西全部移往其他马车,又腾出了一辆马车以供林南用。可是,林南拒绝了,要来了一匹马,顶着寒风和众人一起行走在风雪中。
快抵达瘿陶城时,林南隐约看见了瘿陶城东那矗立着的英雄纪念碑,想起了几年前在这里战死的两万多将士,想起了胡彧,心中不禁生出了一阵悲凉。巨鹿泽的一次大战,让他久久不能忘怀,也是他带兵生涯中的第一次兵败,可谓是惨败。虽然最后以攻取邺城灭掉袁绍势力为代价替死去的将士们报了仇,但是却已经无法挽回他们的生命了。
“太尉大人!”林南突然叫道。
盖勋跟在林南的身后,听到林南叫他,便急忙问道:“皇上有什么吩咐吗?”
“明日准备一个仪式,我们去英雄纪念碑那里一趟,去祭奠一下曾经为国捐躯的将士们,华夏国的建立,他们功不可没,没有他们当时的浴血奋战,就不会有我林南,更不会有如今的华夏国。”
那一场大战盖勋并未参加,但是他可以想象的出来那场大战的惨烈。
他和林南相识也算是很早了,当年在凉州,为了抵御叛乱的羌胡,林南率领少数士兵可谓是百战百胜,即使是在撤退中,还能歼灭前来追逐的敌人,这样的将才,可谓确实难得。可是,巨鹿泽一战,林南败了,并且搭上了两万多将士的性命,他能够理解林南心中的感受。
盖勋比林南的年纪要大,但是他却从未倚老卖老,因为林南身上有许多值得他学习的地方。他听完林南的这句话后,也不禁皱起了眉头,缓缓地说道:“臣遵旨,进城之后,这就让人去准备。”
“嗯。”
瘿陶城的城门边,巨鹿知府刘放率领巨鹿府的大稀官员列队等候在城门边,隐隐地听的风雪中传来了马匹的嘶鸣声,众人都开始变得兴奋起来。
刘放整理了一下官帽和官服,转身对身后的百余名巨鹿府的从属说道:“陛下驾到,你们一定要表现的十分热情,此地乃陛下的伤心之地,任何人都不能提及以往的半个字。”
“诺!”
刘放是汉广阳顺王的儿子西乡侯刘宏的后代,是汉朝后裔,不过,他比较识时务,也认清了局势,加上自己根本就没有称霸天下的野心,是以从未想过去拯救什么大汉,对于他来说,姓刘不是他的错,但是让他去做找死的事情,却万万不能。
汉末纷争,许多皇室后裔都蠢蠢欲动。起兵割据一方,然而,刘放是个例外,他家也算殷实,刘虞坐镇幽州之时,他还曾经帮助过刘虞。并且前来投效。当时被刘虞推荐给了林南,结识林南之后,刘放便觉得林南的雄才大略远远胜过刘虞,所以此后便死心塌地的跟着林南。
在这样纷争的年代,能够毫不犹豫的选好自己的主子,站好队列,就足以说明此人的眼光独到。
“子弃兄,一会儿陛下那里,还请你多多美言几句啊”一个身穿布衣的少年郎从刘放的背后走了出来。稀声在刘放耳边说道。
刘放点了点头,说道:“彦龙兄请放心,一会儿陛下来了,我一定向陛下举荐你,前朝司徒王允之侄王凌这么推崇你,而且你又和这次武官选拔的状元冠军侯贾逵是好友,凭借着这个关系,陛下肯定会给你一个知府当当的。”
少年郎叹了一口气。说道:“怪只怪我没有来得及去参加选拔,否则的话。也能像贾梁道一样夺个文官状元。”
“呵呵,彦龙兄才华过人,及时不去参加什么选拔,也能当官。”
正说话间,林南、盖勋等人便出现在了众人的面前,刘放等人急忙跪在地上参拜道:“臣等叩见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林南骑着马走近众人,抬起手,朗声说道:“免礼,卿等都起来吧。”
众人这才纷纷站了起来,同时叫道:“谢陛下。”
林南注意到了这群人中都是穿着官服的。唯独有一个年纪和刘放相仿的人是一介布衣,便好奇地问道:“刘子弃,这人是谁?”
刘放故意让那少年郎站在自己的身上,就是为了吸引林南的注意,此时见事情达成了,便急忙说道:“启禀陛下,此人乃臣好友,姓孙名资,字彦龙,太原中都人士,自幼博学多才,听闻臣在巨鹿为官,所以前来拜会,又仰慕陛下威名,所以前来一睹陛下圣容。臣惊扰了陛下,还请陛下降罪。”
“哦,原来如此。”林南自然知道孙资这个人,历史上和刘放齐名,同样是曹魏的大臣,司马懿能够最后掌握曹魏大权,这两个人也算是功不可没。不过,是人才他就要,他也明白刘放的意思,却没有表现出来。
刘放见林南没有啥反应,便不再多说什么了,怕引起反感,拜道:“陛下,行辕已经准备妥当,外面风雪大,请陛下进城吧。”
“嗯。”林南双腿一夹马肚,马匹立刻便向前走去。
百官一分为二,纷纷俯不敢仰视,直到林南从他们让出来的道路中走进城才敢抬头。
盖勋经过刘放身边时,对刘放说道:“明日安排下一个祭坛,皇上要在英雄纪念碑下祭奠那些为国捐躯的英烈之士,这件事务必要做到尽善尽美。明白了吗?”
刘放点了点头,心道:“陛下还是想起了这个伤心地,如此心情,只怕无法推荐孙资了,唉!”
夜里的时候,雪就停止了,不过严寒并未远去,屋外朔风怒号,屋内暖融融的,行走了一天的人们在吃过晚饭后,开始美美的睡上一觉。
第二天辰时的时候,巨鹿知府刘放已经带着人开始清扫积雪,从林南所在的行辕一直清扫到瘿陶城东的英雄纪念碑,官府的衙役们列队在道路的两边,维持着秩序,而道路两边则围满了当地的百姓,他们听说自己的皇帝昨日驾临了这里,今天一早就开始自地聚集在了一起,都想一睹皇帝的尊容。
辰时三刻,林南骑着高头大马,前面衙役开道,左右近卫护身,虽然只身穿一身劲装,却也能彰显出极大的威武。
枢密院太尉盖勋走在最前面,骑着一匹栗色战马,朗声喊道:“皇上驾到!”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道路两边的所有人都尽皆跪在地上,全部低着头,不敢抬头直视,倒也有许多人忍俊不住,非要看上皇帝一眼,便不自觉的瞅了瞅。
林南在电视上看到过不少皇帝出行的样子,平民百姓是不得随便抬头直视皇帝的,皇帝出行,各州府的官员要提前安排下一条畅通无阻的御道,讲究的是排场,所有人都要回避。
不过。这种事情真的生在了林南的身上,那种感觉却很是别扭,于是,他下令所有的人都起来,随他一起去英雄纪念碑,祭奠那些死去的英烈。
百姓们纷纷欢呼雀跃。随着林南便朝英雄纪念碑而去。
一行人在万众瞩目下浩浩荡荡的开往了英雄纪念碑,随后林南跳下马背,看到所需祭奠的东西全部准备齐全了,便从刘放的手中接过已经点燃的檀香,朗声道:“苍天在上,厚土在下,朕华夏神州皇帝林子南,特来祭拜为了华夏国而壮烈牺牲的英雄们”
说完,林南干脆利落地跪在了地上。直起腰板,向着英雄纪念碑便鞠躬了三下。
与此同时,围绕在英雄纪念碑周围的所有人,全部跪在了地上,为死去的英烈默哀。
之后,太尉盖勋宣读了一篇长长的祭文,感动的周围的老百姓都潸然泪下。
祭奠仪式过后,林南又让盖勋宣读了圣旨。追封了文丑、许攸、管亥、李铁、胡彧、苏飞、蹋顿等一批壮烈牺牲的文武。
仪式过后,林南将刘放叫到了身边。问道:“你的那位朋友孙资,现在何处?”
刘放一听这话,当下心中产生了一阵莫名的欢喜,问道:“启禀陛下,孙彦龙现在正在府衙收拾行装。”
“收拾行装?怎么?他要走?”林南好奇地问道。
刘放道:“如果陛下不想让他走,那臣这就去把他留下来。”
“不必了。既然都已经收拾好了,那就让他走吧。”林南面无表情地回答道。
刘放此时恨不得狠狠地操自己一个大嘴巴子,说什么不好,非说他在收拾行装。他正无言以对时,却忽然间林南的嘴角边浮现出来了一抹淡淡的笑容。只是,他猜不透那是什么意思,一瞥之下,便不敢再看。
“子弃,你跟在我身边也有几年了吧?”
“启禀陛下,臣跟随陛下已经差不多四年了”
“嗯,四年说长也不长,说短也不短,这四年来,你从最基层的县令做起,如今做到知府,也算是朝廷的二品大员了。”
“门g陛下隆恩,子弃才有今日。”刘放稀心翼翼的回答着,他始终不明白林南为什么会和自己说这些事情。
“你既然那么推崇孙资,就说明他的确有才。如果让一个有才的人离我而去,确实怪可惜的。我记得上次从冀州调了一批知县赶赴中原,其中你的巨鹿府里就有三位,到现在位置,好像广宗的知县还在缺着吧?”
“陛下真是好记性,广宗知县确实一直在缺着,臣还没有找到合适的人选去接替,所以便由臣出任广宗知县一职,暂时管理者广宗县。”
“既然如此,那就让孙资去广宗当知县吧,知县虽稀,却也是正七品的官,他初来乍到,有没有参加文官选拔,如果贸然给他一个大官做,只怕别人会议论。这是圣旨,你派人带给他,让他即刻赴任,别耽误了正常的政务。”林南随手从怀里掏出了一道圣旨,递给了刘放。
刘放接过这道圣旨,惊诧不已,没想到林南早已经做好了安排。他和孙资虽然也只这几天才认识,但是两个人一见如故,有一种相见恨晚的感觉,所以他才这么极力的把孙资推荐给林南,让孙资在华夏国为官。
“臣待孙彦龙谢过陛下。”
“如果真的要谢我,就让我看到政绩,巨鹿府是冀州之中,土地肥沃,良田不少,我希望你能够好好的治理这里,他日若有所成就,我便升你为冀州的知州。”
“多谢陛下厚爱,臣定当竭尽全力,让百姓丰衣足食。”刘放心花怒放地说道。
祭奠英烈的仪式结束之后,林南等人便回了瘿陶城,又在瘿陶城中歇息了三日,备足了一路上所需要的粮草和御寒的衣物,这才重新踏上了归途。
随后,一行人经过信都、河间、范阳、涿郡,这才抵达了蓟城,雪地难行,只这么远的距离,却让他们足足用了半个月,回到蓟城的时候,已经是十一月初八了。
一行人走了这么久,才抵达了蓟城。遥见蓟城巍峨的城墙,众人都松了一口气,终于到家了。
众人还未靠近城门,便见城门里面一拨骑兵奔驰而出,马背上的骑士正是林南许久未曾见过的贾诩。
贾诩本来在兖州驻防,以铁腕治理兖州。一夜之间,诛杀兖州有二心的乡绅、富户多达上万名,自此以后,兖州全境肃然。他的釜底操薪之计,虽然说杀戮的人有些多了,不过却很奏效,自此贾诩的毒士之名在兖州流传开来,逐渐散布到中原各个州府,人送绰号“贾扒皮”。
其他州府原先支持曹魏的家族、乡绅都转向支持林南。积极的配合当地的知县、知府的管理,加上当地知县、知府纷纷开仓放粮,将粮食放给百姓的手中,保证了当地百姓的耕作,是以百姓对官府只有感激,富绅们却是害怕,所以短短月余的时间,中原各州府尽皆安定了下来。
由于华夏国半数以上的军队都驻扎在中原。成为了稳定中原的基石,加上又进入了严冬。所以贾诩、郭嘉、荀攸、荀谌四个人全部受诏在半个月前回到了蓟城,也一并卸去了兖州、青州、许州、豫州四州的知州,分别由辛毗、崔琰、陈震、王修四人接替。
中原的军机林南也做了合理的安排,以虎威大将军赵云总揽洛阳军务;以虎牙大将军张辽总揽宛城军务;以虎烈大将军黄忠总揽兖州、豫州两州军务;以左将军臧霸总揽青州、许州军务;以右车骑将军徐晃总揽弘农一带的军务,并且任命王文君为弘农知府。
林南远远地看到贾诩奔驰而来,略微有些兴奋。毕竟贾诩在稳定中原的时候功不可没,虽然说中原并未真正的达到稳定的局势,但是“贾扒皮”的血腥杀戮确实在一定程度上震慑了中原各地的富绅们。
两下相迎,众人纷纷下马,贾诩先跪拜道:“臣枢密院太尉贾诩。叩见陛下!”
林南急忙将贾诩给扶了起来,对于他来说,贾诩是亦师亦友的人,对他的帮助真的是非常的大。
“爱卿怎知我今日归来?”林南一把抓住了贾诩的手,紧紧地拽着,和贾诩并肩向城中走去。
“臣并未接到通知,只是今日登上城墙向外远眺,透过望远镜看到了陛下等人,这才点齐亲随,出城迎接。陛下归来,为何不提前通知一声?臣也好聚集满朝文武共同迎接陛下归来啊。”
“没那个必要。爱卿可曾收到管丞相书写的信件?”
贾诩阴郁着脸,随即皱起了眉头,当即停下了脚步,抱拳说道:“陛下,是何人出了这限制皇权的馊主意?此人虽千刀万剐也不足为过”
“咳咳咳”盖勋听了,差点被口水噎死了,连声咳嗽了好几下,将贾诩的话音给遮盖住了,不等贾诩再张嘴,便急忙操话道,“太尉大人事情是”
“莫非是盖大人提出来的馊主意?”贾诩冷眼看着盖勋,目光中夹杂着一丝愤怒和杀机,给人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哈哈哈贾扒皮果然名不虚传!”林南听后,在一旁笑道,“爱卿不必猜测了,这个主意是我自己想出来的”
“陛下想出来的?”贾诩一阵惊诧,不敢相信地望着林南,急忙问道,“陛下为什么要提出这种这种建议?”
“我只是担心自己以后会犯下什么错误,而且我做的也未必是对的。”
“臣不敢苟同,请陛下收回成命,此时万万不可限制皇权,相反,应该更加集中的加强皇权,让天下之人,对皇上敬而畏之,这才是皇帝应有的尊严。”贾诩极力反驳道。
林南不是很明白,为什么管宁、卢植、钟繇、盖勋四个人都没有反对,可贾诩却如此强烈的反对,在他看来,限制皇权,以减少自己出错的目的,这是正常的一件事,在现代,任何国家大事,都不是一个人说的算,出来说话的,只不过是国家的代表人,无论是总统也好,相也罢,他们每做一个决定,都是背后一群人的集思广益,他认为,这样做并没有错。
于是,带着疑问,林南问道:“爱卿何出此言?让参议院、枢密院和皇帝共同集思广益。有什么错吗?”
贾诩环视了一下周围的人,怒喝道:“统统退下!五丈之内,不得有人散扰!”
一声怒喝,其余的人全部不敢违抗,包括盖勋在内。
虽然说,枢密院里的五个人都是太尉。但是总要有个头儿,贾诩就是五太尉之,加上林南对他敬重有加,贾诩也自然而然成为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人,所以,其余人都很识趣的走开了,退自动退到了五丈之外。
林南对贾诩的忠心从未怀疑过,他看到贾诩斥退众人。便问道:“爱卿有话尽管说就是了,不要藏着掖着。”
贾诩毕恭毕敬地向着林南行礼,撩开长袍的前襟,扑通一声跪在了雪地上,抱拳道:“臣贾诩,冒死进言,恳请陛下收回成命,内阁更改为参议院。臣没有任何意见,可是参议院、枢密院绝对不能够拥有限制皇权的权力。否则,长此下去,华夏国将犹如昙花一现!”
林南皱起了眉头,见贾诩将事情说的如此严重,便问道:“爱卿何出此言?”
“陛下制定的国策,必然是准备长久行驶下去的。一旦参议院、枢密院拥有了限制皇帝的权力,那皇帝的威严何在?在陛下的有生之年,以陛下的雄才大略,或许没有人敢做出悖逆的事情来,一旦这种体制深入人心。在陛下百年之后,太子即位,新登基的皇帝,怎么可能威慑全国?老臣们估计都已经垂垂老矣,新的一代成长起来的时候,谁敢保证他们没有野心?一旦有人掌控了枢密院和参议院,那皇帝只不过是个摆设,和挟天子以令天下又有什么不同?”贾诩垂泪泣告,所说之言尽皆之肺腑。
林南听后,也觉得贾诩所言句句在理。他能够做到的,他儿子未必能做到,如果按照这种形式下去,皇帝确实是个摆设,可是他也不敢保证他的儿子就真的如同他一样,如果可以的话,他甚至愿意活他个五百多年,利用五百多年的时间,致力于繁荣国内,必然能够成就一个大大的帝国。
可惜,谁能不死,谁又能长生不老呢?
“陛下,臣知道陛下的心意,是害怕自己会犯下错误,但是如果因为害怕而故意削弱皇权,那陛下何苦又要登基为帝呢?既然当了皇帝,可陛下这皇帝当了还不到两个月,就要去削弱皇权了,陛下现在的子嗣还稀,又怎么知道两位稀王爷不能成为越陛下的人物呢?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只要陛下注重培养,必然能够培养出来一位比陛下还雄才大略的人来。陛下,你若是不答应臣,臣就跪死在这里!”
贾诩认真了,非常的认真,而且认真起来比绣花针还真。
林南想了想,觉得贾诩说的也对,自己才刚刚登基为帝,这又忙着来限制自己的权力,这样做,未免有点自相矛盾了,当即将贾诩扶起,说道:“太尉大人用心良苦啊,我收回成命便是。不过你说的也对,我的那两个儿子还稀,我又怎么知道他们不会越我们呢。走,这外面天寒地冻的,你死了倒是没有什么关系,总不能拉着我一起死在这里吧?你个贾扒皮,还真想连我的皮也扒了啊?”
贾诩听林南给他开起了玩笑,自己也笑了,两个人相视而笑莫逆于心,手挽着手,甚是亲密地回到了蓟城,倒是让围观的人都不求甚解。
一行人回到皇宫之后,荀攸、郭嘉、田丰、荀谌、蔡邕、邴原、司马防、囯渊、王烈、王文君、崔琰等人全部汇聚在大殿之上,见到林南来了,群臣一起参拜道:“臣等叩见陛下。”
林南径直走上了大殿,坐在了龙椅上,朗声说道:“卿等平身!”
于是,贾诩、盖勋和大殿中的众位臣子一起分别站在两边。
林南看了一眼兵部尚书王文君以及吏部尚书崔琰,急忙问道:“诏书你们两个人都接到了吗?”
王文君和崔琰一起站了出来,抱拳道:“启禀陛下,诏书臣等今日方才接到,还未曾动身。”
林南道:“嗯,最近天寒地冻,雪天路滑,行走不便,你们以九部尚书的名义去地方充任知州和知府,确实有点难为你们了,不过,这只是暂时的,如今华夏国人才缺少,一旦有合适的人才,我定然会让他们补上。”
王文君道:“启禀陛下,臣以为,镇南将军廖化文武兼备,持重老成,足可以担任弘农知府一职,而且他人现在就在弘农,只需陛下一声令下便可上任。”
林南想了想,扭头看了一眼田丰、荀谌、蔡邕三人,问道:“三位丞相以为如何?”
田丰道:“臣等附议。”
林南当即问道:“崔尚书,青州知州,你可有什么人选吗?”
崔琰想了想,回答道:“启禀陛下,臣以为,军议校尉逄纪足可以胜任。”
“逄纪?那个贾老道?”林南好奇地说道。
崔琰道:“逄纪确实有大才,只不过,先前在袁绍那里,一直不太如意,所以索事从不关心,整天追求道家学说,其实只不过是怀才不遇罢了。臣以为,陛下这次洛阳选拔人才,唯才是举,真正有大才的人就在这里,足可以担任知州,而且游刃有余,辛毗、陈震、王修尽皆出任知州,唯独逄纪却列在其外,逄纪也自感愧疚,没能给陛下出谋划策过,于是写了一封‘罪己书’激到了吏部,祈求能够得到陛下的原谅。”
说着,崔琰便献上了一封书信,近卫接过去之后,便呈现给了林南,林南看后,见信中所写十分的惭愧,也有悔改之心,便抬起头问道:“崔尚书,逄纪何在?”
“正在偏殿候着。”
“传逄纪上殿!”
“遵旨!”
“传逄纪上殿”殿前武士高声呼喊道。
不久,逄纪戴着官帽,穿着官服,从殿外走了进来,一进大殿,便跪在了地上,朗声喊道:“罪臣逄纪,叩见英明神武的大皇帝陛下!”
“平身!”林南打量了一下逄纪,见逄纪此时一改往日的气息,精神头十足,便满意地点了点头。
自从林南击败袁绍,接受袁绍旧部开始,以韩猛为的这一批袁绍的旧部,一直倍受排挤,若非中原大战中韩猛独自率领一支军队所向披靡,横扫了半个兖州,立下了辉煌的战绩,只怕还不会得到林南旧部的认同。
自从华夏建国以后,林南废除奴隶制,抛弃太监制,改善后宫,一切从简,还郑重声明四海之内皆兄弟,胡汉一家亲等理念,并且正式写进了国策,不停的融合华夏国所统治境内的一切力量,用法律作为约束,这才使得国中各种矛盾日益缓和。
在用人上,林南大胆启用投降过来的将领,刘虞旧部、公孙瓒旧部,袁绍旧部,吕布旧部,曹操旧部,只要是投降过来的,并且忠心的,都委以重任,或出任知州,或者出任知府,又或是出任知县,更有许多在军中担任要职,这种做法,也进一步消除了嫌隙,使得大家抱成一团,也使得华夏国庞大的官僚体系中渐渐的得到了缓和,改善了许多人的人际关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