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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晃、庞德二人在邺城西南角、西北角立下了两座营寨,和邺城西门形成了掎角之势,并且用栅栏、鹿角环绕一圈,将营寨到城墙间的空余地带给连接了起来,派人驻守,又派出许多哨骑,密切监视晋军的动向,不放过任何的蛛丝马迹。
辛毗、逄纪等一拨降将各自去上任,除了允许带着十余名亲兵外,其余的降兵全部交给了韩猛统领,协助邺城百姓一起撤离到信都城。
之后的一天半时间里,邺城百姓都携家带口的,将自己家中能带的东西全部带走,在太史慈、韩猛带着士兵的掩护下迅速撤离邺城,望信都城方向赶去。
这日,林南也让人收拾好了他的一切行装,正准备离开赵侯府时,却见廖化一脸慌张地赶了过来。
“什么事情如此慌张?”林南和声细语地问道。
廖化向着林南拜了一拜,道:“主公,吕布派人送来了口信,要请主公前去赴宴。”
“赴宴?”林南冷笑了一声,“这个时候邀请我去赴宴,一定是在试探我有没有中毒。”
“宴无好宴,这宴主公千万不能去赴。”贾诩这个时候走了进来,听到了廖化和林南的对话,便插话道。
“不,这场酒宴,我还非去不可!”林南斩钉截铁地道。
“主公,这是鸿门宴,千万去不得!”廖化急忙道。
林南笑道:“鸿门宴?那你可知道鸿门宴上是谁宴请谁?”
“是项羽宴请刘邦,主公若是去赴宴了,那吕布就好比项羽,主公就像是刘邦。”廖化闹过黄巾,在他心里,大汉早已经不存在了。直呼汉高祖的姓名虽然是忌讳,可是对于他而言,就是狗屁。
“那我问你,鸿门宴之后,项羽去干什么了,那刘邦又去干什么了?”林南笑着拍了拍廖化的肩膀。和声细语地道。
廖化寻思了一下,便露出了一丝的笑容,问道:“那这鸿门宴主公如若要去的话,应该带上赵将军和黄将军”
“哈哈哈!那倒不用。吕布并非项羽,我也并非刘邦,这场酒宴虽然不是什么好宴,却也不会有什么危险,何况在吕布的军中还有接应之人,我若不去。又怎么知道他的事情进展的如何了呢?”
贾诩道:“既然如此,那就让属下跟随主公一起去吧,另外安排下一些军兵,以备不测。吕布虽然不是项羽,可那陈宫却是范增,还是小心为妙。”
林南道:“嗯,那军师就看着安排吧。元检,吕布定的何时的酒宴?”
“未时!”廖化回答道。
“行了。你们都下去吧,未时的时候军师和我一起去晋军大营。我倒要看看吕布这次宴请我到底是所谓何事。”
“诺!属下告退!”
太阳偏西,转眼间便到了未时,林南穿着一身轻便的劲装,骑着乌云踏雪马和贾诩一起策马出了西门,朝晋军大营去了。
晋军大营里,晋军士兵严阵以待。身体彪悍的他们个个精神抖擞。
在大营的寨门前,吕布带领着陈宫、文丑、高顺、张辽四个人等候在那里,看着从邺城里出来的林南、贾诩,便扭头对陈宫道:“这林南倒是胆子不小啊,居然只来了两个人?”
陈宫狞笑道:“来的人越少越好。多了反而容易坏事,只要他敢来,定教他有去无回。”
张辽满脸的忧郁之色,看着林南慢悠悠的策马逼近,便对吕布道:“主公,我们这样做是不是太不道义了,再怎么说,还有几个时辰而已,等明天天一亮邺城就是我军的了,又何必非要如此呢?”
陈宫扭头怒视着张辽,大声喝道:“荒谬!你可知道这个人的存在是对主公最大的威胁吗?现在天下大乱,各个诸侯都忙于争夺地盘,正所谓一山难容二虎,袁氏败绩,冀州就只剩下主公和林南两个人,而且那林南也是志在天下的雄主,此时若是布趁早将他除去,以后必成大患。”
张辽不语,只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高顺适时地拍了拍张辽的肩膀,小声耳语道:“文远,我们也是各为其主罢了,千万别将个人的感情拿到台面上来,否则以后你会吃大亏的。主公的话就是命令,做属下的只要服从就是了。”
张辽点了点头,对高顺道:“高大哥多谢提醒,张辽谨记在心。”
文丑倒是显得很冷静,他自从加入晋军之后,行为做事都很小心,毕竟他没有在晋军中间立过什么功劳,官职虽高,却难以服众,而他也明白,除了他带领的投降过来的士兵外,晋军的士兵都只听令于高顺、张辽、魏续的命令,所以他生怕说错了话。
吕布不吭声,他深知张辽的为人,虽然嘴上会这样说,可是心里面却一定不会背叛他,这是一个知恩图报的好青年,也是一个很好的得力助手。
在众人谈话的时候,任谁也不会注意到,在他们的身后,会有一个身穿晋军衣服的士兵在仔细的聆听着。这个人站在众人的身后,一直默默地聆听着,可是他的心里却是一阵七上八下的,暗暗地想道:“主公有危险,我必须想个好办法才可以。”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成功潜入晋军的郭嘉,郭嘉交友广阔,三教九流的人没有一个不结交的,为了出名他曾经想尽一切办法。在洛阳时流浪的久了,认识的人也多了,天南地北的人都见过,久而久之,也学习了不少的方言。他便是凭借着这个长处成功的混入了晋军里。
只片刻功夫,林南、贾诩便到了,两个人翻身下马,见吕布带领众位将士前来迎接,便急忙拱手道:“晋侯别来无恙?”
吕布寒暄道:“一切安好。我见燕侯气色不错,看来这蛇毒是解除了。不过燕侯这么不小心,竟然被一条小小的毒蛇咬住了,万一醒不过来,那燕侯岂不是要一命呜呼了?”
林南笑道:“我命大,死不了。哦,不知道晋侯今日宴请我所谓何事?”
吕布道:“没什么大事。只是想和你叙叙旧。燕侯,请!”
林南的目光迅速扫过了众人的脸庞,当他看到一张熟悉的脸庞站在士兵中间时,心中便稍稍安定了一点。
“晋侯,请!”
话音落下,林南和吕布便并肩走进了营寨。
进入晋军大营后,林南、贾诩都觉察到了异常紧张的气氛,他们所过之处,所遇到的每一个晋军士兵都在用异样的目光打量着他们。那种目光不是在行注目礼,而是充满了一丝莫名的兴奋。吕布将林南、贾诩领进了中军大帐,大帐里面早已经安排下了酒席,几张小桌案上摆放着一些酒肉。
“燕侯,请上坐!”陈宫先吕布一步走进了大帐,掀开大帐的卷帘,似笑非笑地对林南道。
林南给了陈宫一个自信的笑容,大踏步地走进了大帐。直接来到了大帐的上首位置。
陈宫见林南镇定自若,心中便暗暗地想道:“此人应该早已经看出这不是一个寻常的酒宴。竟然还能够如此的镇定自若,可见此人并不简单,今日若不将他除去,以后必然会成为心腹大患”
他一想到这里,便斜眼看了一下站立在远处的魏续,朝魏续点了点头。魏续便转身走了。
贾诩跟在林南的身后,他不动声色,却将陈宫的一举一动看的很清楚。他瞥见郭嘉在人群中冲他使了一个眼色,便拱手对走在身边的张辽道:“张将军,人有三急啊。不知道这军营之中可有方便之地?”
张辽“哦”了一声,指着东边的一个角落说道:“先生可到那里去方便。”
贾诩拱手道:“多谢张将军指教,我方便完就回。”
张辽冲贾诩笑了笑,没有再说话,转身便走进了大帐。陈宫、高顺、文丑都没有太多留意,想想贾诩只是孤身一人,又身陷晋军大营之中,怎么可能跑的掉,便陆续走进了大帐,让贾诩自由活动去了。
贾诩前脚刚走,郭嘉便急忙将手中握着的长戟丢给了身边的一个士兵,操起一口流利的晋中方言,小声喊道:“哎呦,我早上不知道吃什么了,竟然吃坏了肚子,不行了,我憋不住了,你先替我会儿,我去方便一下。”
说完这句话,郭嘉也布管那士兵怎么想,装出一番真正要如厕的内急样子,捂着肚子便紧跟着贾诩后面跑了过去。
“军中多眼线,请随我来。”郭嘉在经过贾诩的身边时,便对贾诩小声嘀咕道
贾诩听的真切,见郭嘉跑的比兔子还快,乍一看上去,真的是急的不得了啦。他快步跟了上去,整个人也装出很急的样子,心中暗想道:“奉孝这小子,人小鬼大,倒是挺机灵的,只要加以磨练,以后必然会成为主公帐下一位得力的谋士。”
转过一个帐篷,贾诩便被郭嘉一把给拽住了,直接拉进了一个帐篷。
“军师,以你的聪明才智,难道不知道这是一场鸿门宴吗?”郭嘉一进帐篷,脸上便起了一丝狰狞,低声喝问道。
帐篷里空空如也,没有一个人,贾诩见郭嘉如此喝问,便笑道:“你放心,吕布不是项羽,主公更不是刘邦,这军营中虽然处处暗藏杀机,却也是生机勃勃”
郭嘉道:“此话怎讲?”
贾诩指着郭嘉道:“因为有你在,你在这里,就必然会想尽一切办法让主公脱困,你就是那勃勃的生机!”
郭嘉皱起了眉头,问道:“来这里,是主公的意思?”
“你以为我能左右主公的思想吗?我虽然深得主公信任,可是主公有自己的想法,这是我不能所左右的。郭嘉点了点头,拖着下巴,静静地沉思道:“我明白了,请军师去看好主公,陈宫一心想置主公于死地。吕布虽然对陈宫信任,但是经常朝令夕改,如果有军师能够用言语迷惑吕布,或许就能阻止陈宫的恶语中伤至于我你们就不用担心了。我自有办法让主公脱困,而且顺便让吕布去占领司隶,事成之后,我便会归营的。”
贾诩见郭嘉胸有成竹,便道:“好吧,你自己多加小心。我刚才见陈宫对魏续使了一个眼色,不知道是让魏续干什么坏事去了。”
郭嘉拱手道:“我知道了,咱们暂时别过,等我成功引导吕布去了司隶,我就会回来。”
贾诩当即辞别了郭嘉,为了布引起怀疑,还真个去了一下方便之地,在那里留下了一泡尿后,这才回到了中军大帐里。
大帐里。吕布高举着酒杯,一脸笑意地对林南道:“燕侯,袁氏败亡,我们一人占了一半冀州,这是天大的喜讯,咱们不醉不归啊”
林南笑道:“恭敬不如从命。”
贾诩进入大帐后,随即坐下,见陈宫、文丑、高顺三人都目露凶光。眼睛直直地盯着吕布握着酒杯的手,心中便已经明白了。这是在等吕布摔杯为号。“启禀晋侯,在下贾诩,仰慕晋侯威名,以前只是匆匆见过,今日能长时间一睹晋侯尊容,确实令在下折服。在下敬晋侯一杯。还望晋侯不要推辞!”贾诩突然站了起来,举起了手中的酒杯,大家赞赏地道。
吕布听了贾诩的话,心里美滋滋的,他很清楚。贾诩是林南的心腹,要是当众驳了贾诩,林南的脸上也没有光彩再说,他心里也是一阵莫名的兴奋,一想起一会儿便可以将林南的人头拿在手上把玩,便爽快地答道:“好,那咱们就干了。”
喝完一杯酒,贾诩便又迅速斟满了一杯酒,端起酒杯又向吕布道:“我久闻晋侯英勇无敌,被称为‘飞将军’,天下再无晋侯这样的人了,就冲着晋侯是独一无二的,贾诩再敬晋侯一杯。”
吕布还是一饮而尽,刚准备放下酒杯,又被贾诩连续劝了好几杯酒。
这还不算完,贾诩又大加赞赏了高顺、张辽、文丑一番,一一敬酒之后,已经过去了好长一段时间了。
随后,贾诩开始赞扬陈宫,当敬陈宫酒的时候,手中的酒杯突然拿捏不住,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酒杯立刻被摔的残破了,在这一刹那,魏续、侯成、宋宪、曹性四将突然从外面冲了进来,每个人都手持兵刃,身穿铠甲,个个凶神恶煞的。
就在这时,不知道是谁在营外大声喊道:“不好了,走水了,粮仓走水了”
犀利的声音瞬间便传入到了晋军大营里,吕布听后,登时站了起来,对魏续等人喝令道:“你们四个,还愣在这里干什么,还不快去救火!”
魏续、侯成、宋宪、曹性四个人齐声“诺”了一声,便陆续出了大帐。
林南坐在位置上不动声色,就连贾诩也是异常的冷静
可是吕布、贾诩、文丑、高顺、张辽几个人则都是一阵惊诧,谁也没有预料到,本来计划好的事情,竟然轻易间便被打破了,而且粮仓为何会失火,更是让他们觉得很是好奇。
林南突然冷笑道“原来晋侯摆的是鸿门宴,既然如此,我这颗人头你就拿去吧。”
吕布脸上一囧,当即喝道:“这是个误会,请燕侯不必放在心上。”
林南见吕布连撒谎都说的那么牵强,便不再多说什么了,站起了身子,朝吕布拱手道:“晋侯,明日午时三刻,我亲自将邺城交接到你的手中,我军出来许久了,也是时候班师回幽州了,我希望晋侯不要受到奸人挑拨而影响了我们之间的情谊如果我真的死了,只怕那接近四十万的乌桓人就会趁机作乱,就算晋侯能够成为冀州的霸主,可是有乌桓人在,只怕晋侯也不一定会在冀州待的安稳吧?”
吕布还没有来得急开口,便见一个斥候跑了进来,抱拳道:“主公,燕军赵云、黄忠、徐晃、庞德、陈到、卢横、廖化等人各自率领部众将我军包围住了,要主公交还给他们的主公。”
“胡闹!”林南借题发挥,大声喝骂道,“晋侯,我就此告辞了,我若不在众人面前露面。势必会引发出两军火拼,到时候两半俱伤了,那可不是晋侯所愿意看到的吧?”
吕布皱着眉头,当即拱手道:“燕侯一路保重,明日午时三刻,我准时等你交接邺城。”
“一定!”
林南随口答了一句话。便带着贾诩快步离开了大帐。
“主公,不能放林南走啊,现在正是要除去他的时候!”陈宫立刻站了出来,大声喊道。
吕布怒视着陈宫,暴喝道:“都是你!偷鸡不成蚀把米,我若真想杀林南,只需方天画戟一挥便可,何必用你这种烂计?我何尝布知道林南不是一个省油的灯,可是如果真将他杀了。他屯驻在邺城的十余万兵马就会全部扑杀过来。燕军要比赵军强上十倍之多,若是我军全军覆没了,你可担待的起吗?”
陈宫反驳道:“只要林南一死,燕军就会群龙无首,那些赵军投降过去的虾兵蟹将也肯定会反戈一击,我军”
文丑听到陈宫说赵军是虾兵蟹将,心里便老大不乐意,立刻打断了陈宫的话。朗声道:“军师,请你说话注意点。赵军之中,并非都是虾兵蟹将。我若是蟹将,那你就是虾兵了。”
“文丑,你”
“够了!”吕布猛地一拍桌子,便大声喊道,“都退下。救火要紧!军中一定有燕军的奸细,不然粮仓不会好端端的失火,必须彻底查清每一个的底细,将奸细给我抓出来。”
“诺!”
林南带着贾诩迅速出了晋军大营,来到寨门前的时候。扭头看了一眼晋军后营冒着滚滚的浓烟,他连想都不用想,便知道这是郭嘉干的好事,嘴角上露出了一抹笑容,心中暗暗地叫道:“奉孝,请多多保重!”
赵云、黄忠、徐晃、庞德四将策马赶了过来,见到林南安然无恙,又见晋军大营里乱作一团,便异口同声地道:“主公,请火速回城,迟则生变!”
林南点了点头,转身便跃上了乌云踏雪马,轻喝一声,便策马而去。贾诩、赵云、黄忠等人则紧紧跟随,并且撤去了包围着晋军大营的士兵,开始向邺城退去。
晋军大营的后面浓烟滚滚,魏续带着侯成、宋宪、曹性和士兵们一起去救火,迎面撞上了一个脸被熏黑的士兵,将他撞的差点翻倒了。
魏续的脾气不怎么好,抬起手便打了士兵一巴掌,大声骂道:“没长眼的东西,给我滚开!”
士兵急忙躲开,不敢阻拦,却面带着委屈
等魏续到了储存粮草的后营时,见到火势有点凶猛,便立刻下令扑救。
宋宪、侯成、曹性三个人各自带着自己的部下前去救火,魏续则留在原地指挥。
这时,身穿晋军衣服的郭嘉从一边赶了过来,到了魏续身前的时候,便拱手道:“小的参见将军!”
魏续连看都没有看郭嘉一眼,便随口喊道:“少他娘的废话,赶紧去救火!”
郭嘉没有动弹,见士兵们从远处的一个蓄水池里提着水桶来救火,便摇了摇头,抱拳道:“将军,这样救火的话,实在太慢了,小的有更快的办法。”
魏续来了兴趣,扭头看了郭嘉一眼,却并不相识。不过他也没有感到奇怪,毕竟晋军中士兵太多,他又怎么能够认得过来呢。他斜眼看了一下凶猛的火势,“哦”了一声,随即问道:“你真的有办法在段时间扑灭这大火?”
郭嘉胸有成竹地点了点头,随即说道:“水源太远,而且杯水车薪,不等士兵将水提来,粮仓里的粮食就会被焚烧大半了,到时候主公怪罪下来,恐怕不是将军所能担待的。魏续觉得郭嘉说的很有道理,便道:“快说办法!”
郭嘉道:“用土!让士兵都脱去外衣,就地挖掘泥土,然后用外衣将泥土包裹在里面,将泥土洒在火里就可以了在短时间内将火势扑灭。”
魏续毫不犹豫,急忙对身后的亲兵道:“快去传令,按照这小子的话去做!”
几个亲兵转身便走,只剩下魏续和郭嘉停留在原地。
“你是哪里人?”魏续细细地打量了郭嘉一番,对郭嘉来了兴趣,便问道。
郭嘉道:“小的是上党郡襄垣人。”
“你叫什么名字?”
“小的姓郭,家中排行老三,人都叫我郭三”
魏续扭过头。看着前方士兵正在忙碌的挖掘泥土,再用挖掘好的泥土去灭火,只一小会儿时间,火势便迅速得到了控制。他连续一喜,斜眼看着身边的郭嘉,便道:“你小子倒是有几分聪明。想不想跟做我的亲兵?”
郭嘉欢喜地跪在了地上,朗声道:“将军在上,请受小的一拜!”
魏续“嗯”了一声,笑道:“起来吧,从今以后就跟在我身边,我就喜欢你这样机灵的人。”
郭嘉站了起来,唯唯诺诺地向魏续作揖,心里却默默地想道:“没想到会这么容易,天时、地利我都占了。剩下的就是人和了,必须在短时间内取得文丑、高顺、张辽的信任才行。主公啊,你且在信都城休整一番时间,给我半个月,半个月之后,我必然会成功蛊惑吕布南下司隶。”
大火很快便被扑灭了,受损的粮草也只是极小的一部分,吕布亲自来看了一下粮仓之后。觉得没受多大损失,也没有进行责备但是。晋军大营里却并未就此平静,各个将军、校尉以下的官员都要彻头彻尾地清查自己的部下,发现来历不明者,便格杀勿论。郭嘉有先见之明,先行取得了魏续对他的信任,跟在魏续身后谁也不会过问。算是躲过了一劫。
入夜后,清查奸细的活动已经彻头彻尾地完毕了,却并未发现可疑之人,追查奸细的事情,也就不了了之。毕竟也只是吕布一个人的臆测而已。
月朗星稀,清冷的月光照射在大地上,郭嘉跟随着魏续出营巡视,经过一片小树林时,一个士兵意外发现了一具无头的尸体,立刻飞马过来禀告魏续。
魏续带着亲随奔驰到了发现尸体的地方,翻身下马,看了一眼地上的无头尸体身上穿的是晋军的服装,便问道:“是谁先发现这具尸体的?”
“启禀将军,是我!”一个士兵站了出来,大声回答道
魏续见是跟随自己多年的亲兵队长,便问道:“看这具尸体死了也差不多有一两天了,为何军中少人,却没有人觉察得到?”
正当众人都陷入一阵疑惑不解的时候,站在魏续背后的郭嘉突然指着那具尸体,大声地说道:“将军请看,这尸体下面压着一样东西!”
魏续朝地上一看,果然看见有一件物品被尸体压着了,他让人把尸体挪开,看见尸体下面压着的东西竟然是一块玲珑通透的玉佩,玉佩上还沾满了血污。
魏续的亲兵队长看了一眼后,瞳孔突然放大,指着地上的玉佩道:“将军,这玉佩我认识,好像是张麻子的。”
“张麻子?”魏续扭头看了身后一个满脸麻子的亲兵一眼,问道,“这是不是你的玉佩?”
那个叫张麻子的亲兵脸上一阵惊慌,顿时摸了摸自己的全身,却意外地发现自己身上的玉佩竟然不见了,再仔细看了一眼那块带着血的玉佩,越看越像自己的传家之宝,他吱吱唔唔地道:“这玉佩好像是是我的那块玉佩”
“什么叫好像是,这玉佩本来就是你的你不是说这是你的传家宝吗,而且你经常贴身佩戴,平时也不让我们看,宝贝的不得了,怎么好端端的跑到这里来了?”亲兵队长郎朗地道。张麻子道:“我我也不知道啊,我记得早上我还戴着的,怎么这会儿跑到这里来了,而且还躺在死人的身边,这死人又是谁?”
魏续瞪着两只眼睛,大声地问道:“我还想问你呢,你的玉佩怎么跑到这里来了,这无头的尸体又是谁?你他娘的该不是赌输了钱,把你的债主给杀了吧?”
“不不不将军,你是知道我的,我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情呢?”张麻子连忙解释道。
魏续看了看跟随他快一年的张麻子,也不相信这个天生胆小的人会杀人,平时杀鸡都不敢若不是张麻子老爹有钱,每次赌钱的时候他总是从张麻子身上捞取大把大把的钱财,他才不会要这个没用的亲兵呢。
郭嘉看准时机,小声对魏续道:“将军,这事情有蹊跷啊。”
“我也知道有蹊跷。可是我还没想明白。”魏续道。
郭嘉进一步道:“将军,你请想想看,白天那粮仓好端端的怎么会起火呢?而且这边刚起火,咱们晚上就发现了这具尸体,军中也并没有觉得少人,而且张麻子的贴身佩戴的玉佩竟然会在这具尸体下面。这种种事情联系在一起,小的敢肯定,军中一定有奸细。”
魏续也觉得这事很布简单,他皱着眉头,问道:“我也觉得于奸细,不光是我,就连主公和所有的将军都觉得有奸细。可是彻查了一下午,始终没有查出来有什么可疑的人啊?”
郭嘉道:“其实,可疑的并不是人。而是心!”
“心?”魏续好奇地道
郭嘉小声道:“将军,请借一步说话。”
魏续点了点头,将郭嘉拉到了一个无人的地方,对郭嘉道:“你有什么话,就请说吧。”
郭嘉见魏续已经被他吊足了胃口,便继续说道:“将军觉得张麻子有可能是奸细吗?”
“他?不可能,他那么胆小,怎么可能会是奸细?”魏续笑道。
郭嘉混入晋军的军营里也有三天了。三天时间里他不是白来的,他逐一调查了文丑、高顺、张辽、魏续四人。后来发现魏续的警惕性最差,而且很容易上当受骗,便决定从他下手。于是乎他开始暗中调查魏续身边的人,意外发现了张麻子,将张麻子的情况摸得一清二楚,便决定让张麻子成就他在魏续心目中的信任地位。
他嘿嘿笑道:“将军。知人知面不知心,小的倒是觉得张麻子很可疑”
“哦?”魏续将信将疑地看了看张麻子,见张麻子从地上捡起了那块带血的玉佩,擦拭掉了玉佩上的鲜血,十分爱惜的握在了手里。便问道,“有什么可疑之处?”
郭嘉道:“张麻子对玉佩是如此的爱惜,平时都随身携带,要是丢了的话,他肯定会知道的,也不可能会那么长时间的不知情。再者,小的听说张麻子一和将军赌钱就十赌九输,可是一和别人赌钱,就十赌九赢,将军不觉得他这样做是很有目的的接近你吗?”
魏续皱起了眉头,道:“你这么一说,我还真觉得张麻子有点很可疑”
“这就对了,张麻子一定是利用钱财来迷惑将军,表面上是对将军献殷勤,实际上却是为了取得将军的信任。今天我听说负责守卫粮仓的人里就有张麻子,将军请想想看,这来粮仓是重地,向来都会有重兵把守,若非是熟门熟路的人放火的话,肯定会被人发现的。”
“你是说,张麻子是奸细?”
“极有可能!”
魏续阴郁着脸,看着远处的张麻子,看他那爱惜玉佩的样子,便狐疑道:“不对啊,要是张麻子真是奸细的话,他怎么会把这么重要的东西丢在这里,而且还是能够代表他身份的东西呢?”
郭嘉急忙道:“将军,出现这样的事情,只有两种可能”
“哪两种?”
“一是张麻子杀了发现他身份的人,在扭打中,玉佩意外脱落,掉在了死者的身下,可是张麻子并未发觉。”
“那二呢?”
“二是张麻子故意这么做,然后以别人陷害自己为由,替自己开罪。”
魏续道:“你分析的挺到位的,我真是后悔没有早点发现你,不然的话,有你跟在我的身边,我肯定会是主公最为信赖的人。”
郭嘉道:“将军,现在也不晚。将军先是扑灭了粮仓大火,现在若是又抓到了奸细,主公面前将军就是大大的红人了。”
魏续道:“现在也只是推测而已,万一将张麻子抓到了主公面前,他不是奸细怎么办?那我不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了吗?”
“将军不必担忧,是与不是,一搜张麻子的身就明了了。奸细杀人,必然会**自己,通常这种情况下,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他要向外送信。只要搜了张麻子的身,若有可疑之物,就能断定他是奸细,若没有的话,宁可错杀,也不能放过,将军就一口咬定这张麻子就是奸细,献给主公之后,主公定然会很高兴。”
魏续听的心里澎湃不已,径直走了过去,立刻下令道:“将张麻子给我绑了,搜他的身。”
张麻子还没有反应过来,便立刻被五花大绑了一番,士兵也开始搜他的身。
郭嘉闲庭信步地来到了魏续的身后,心中暗暗地想道:“麻子兄弟,对不起了,你的死能换取整个并州,你应该感到自豪才对。”
不多时,士兵便从张麻子的衣角里搜出了一颗蜡丸,交给了魏续。
张麻子也是一脸惊呆,他根本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又怎么会在他的身上,急忙叫道:“将军,我冤枉的啊,我是冤枉的啊,这是有人在陷害我,如果真是我的话,我怎么可能会把玉佩这么重要的东西丢在这里呢?”
魏续听张麻子的回答被郭嘉说中了,便冷哼了一声,道:“是不是,我一看便知。”
话音落下,魏续便打开了蜡丸,里面藏着一张小字条,写着一行蝇头小字,见上面写着“吕布大军在冀州,并州兵力空虚,请公速率西凉铁骑取之”字样,立刻大怒道:“你这个奸细,我早就觉得你有问题,你还有什么好说的!来人!把张麻子拉出去砍了!”
张麻子脸上惊恐万分,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魏续手下麻利的亲兵队长一刀给砍翻了过去,一颗人头滚落了下来,连叫都没有来的急叫一声。郭嘉见张麻子已死,便急忙对魏续道:“将军,奸细是抓到了,可是这奸细要传递出去的信息可非同小可啊,必须迅速禀告主公才行。”
魏续看到那张字条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这件事的轻重,字条上写着“西凉铁骑”的字样,他就算再笨也知道这是写给凉侯马腾的。他将字条捏在了手里,对亲兵队长道:“将尸体埋了,把人头挂带回营里挂起来,让其他人都看看,当奸细的下场是什么样子。”
说话这句话,魏续便转身对郭嘉道:“你跟我走,去见主公”
郭嘉“诺”了一声,便跟随在魏续的身后走了,直奔晋军大营。
到了晋军大营的寨门口,郭嘉又对魏续道:“将军,一会儿主公若是要问起这奸细的事情,将军该如何回答?”
魏续道:“自然是实话实说了”
“不不不,将军千万不能实话实说。”郭嘉劝慰道。
“为什么?”魏续扭过头,不解地看着郭嘉。
郭嘉道:“将军可以想象一下,军中死了一个人,可全军上下却无从得知,而且张麻子又是跟随在将军身边的亲兵,这么长时间来,张麻子也不知道向凉军透露了多少机密,主公若是追查下来,将军岂不是也会受到牵连吗?”
魏续皱起了眉头,脸上一阵铁青,急忙勒住了马匹,急忙问道:“那该怎么办?”
郭嘉道:“张麻子虽然是将军身边的亲兵,可也是一个极为普通的士兵,认识张麻子的人,也就只有将军身边的这些亲兵而已,只要所有的亲兵一致说不认识张麻子,那自然可以洗脱将军的不查之罪另外,将军进入大帐之后,一定要说是将军自己在巡营的时候拿住的,这样一来,主公自然不会责怪将军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