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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之后,林南不但没有惊愕,反而笑了起来,冲曹操、盖勋道:“叛军行动了,我们就按照原计划进行吧,不等返回陈仓,安定那边就应该会被攻克了。”
曹操、盖勋都点了点头,又和林南共饮了一杯,然后三人走出了帐外,各自按照计划行事去了。
彤云密布,朔风怒号。
白茫茫的雪原上,汉军营寨里零星的几面大纛迎风飘扬,被猎猎北风吹的呼呼作响。寨门大开,营寨内却空无一人。
不多时,从西面的丘陵上不断有叛军的骑兵驶出,黑压压的一片人,在边章、北宫伯玉的带领下快速地从丘陵上奔驰下来。万马奔腾,滚滚如雷声般的马蹄声敲震着这片土地,那些树干上堆积起来的积雪被震得脱落下来,大地也为之颤抖。
“汉军在搞什么鬼?”北宫伯玉越往前奔驰越觉得不对劲,他清晰地看见汉军营寨的大门是大开着的,偌大的营寨里空荡荡的,罕有人至。
“哈哈,汉军一定是得知我亲自带领大军前来,料无法抵挡我们这么多的兵马,连营寨都没有来得及拆掉就逃走了。”边章看到这一幕很是开心,当即欢喜地叫了出来。
就在边章话音刚落的时候,只见从营寨内涌现出来了几个汉军士兵,每个人的手上都拿着一把扫帚,慢悠悠地在汉军营寨的大门外清扫着地上的积雪,而对即将到来的数万叛军骑兵一点都没有畏惧的感觉。
北宫伯玉吃过林南的亏,此刻一见有人涌现了出来,便变得十分惊心,眼看再过几百米便可以冲进营寨里了,却突然大声喊叫道:“全军停止前进!”
一声令下。北宫伯玉和身后所有的骑兵都勒住了座下马匹的缰绳,突然停了下来,却只有边章一骑冲了出去。
边章听到北宫伯玉的叫声,回头望见漫山遍野的都是自己的骑兵,可却都几乎在同一时间内停止了前进,便急忙勒住了缰绳。大声喝问道:“北宫伯玉!你瞎喊什么?汉军的营寨就在前面,你为什么突然停止前进?”
北宫伯玉反驳道:“汉军有古怪,不可轻易冒进!”
边章策马来到北宫伯玉的跟前,问道:“有什么古怪?”
北宫伯玉随即说道:“边将军,你还记得我一个多月前曾经率部追击过林南吗?”
边章回想了一下,问道:“你差点全军覆没那次?”
“对,就是那次。那一次我从襄武追到冀城,见冀城上旌旗飘扬,假的士兵林立。本以为汉军还在城内,谁会想到汉军是虚张声势,早已经跑的没影了。后来我一路追击了将近一百里,林南利用减少灶台的计策来迷惑我,我轻易冒进,才使得我差点全军覆没了。”
“知道,你说的不止一遍了,说回想起来还后怕。可和我们进攻汉军营寨有什么关系?”边章不解地问道。
正所谓吃一堑长一智,北宫伯玉此时看着汉军营寨中偃旗息鼓。而且还寨门大开,几个扫雪的士兵更是对他们视而不见,便多留了一个心眼,指着前面的汉军营寨,大声说道:“边将军,你请看前面的营寨!”
“看什么?一座空寨子。几个人扫雪,有什么好看的?汉军害怕我们,都已经撤退了,这是汉军故弄玄虚,想迷惑我们。北宫将军。我是你和众位豪帅推选出来的,攻伐的事情理应该由我来做主,请你以后明白自己的地位,没有我的命令,就不要随意喊不该喊的话语。现在你就传令下去,让大军加速前进,占领了汉军营寨也是大功一件!”边章听了北宫伯玉的废话,不耐烦地道。
北宫伯玉心中不岔,当即叫道:“这次领兵打仗的是讨逆将军林南,就是坚守陈仓的人,此人奸诈狡猾,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上当,上次我就因为轻易冒进而丧失了九千多族人,这一次我绝对不允许你拿我的族人轻易冒险,你这个将军还不是我给你封的?没有我的力荐,那些羌人能跟随你跑?”
“你”边章大怒,指着北宫伯玉的鼻子想给他一顿痛骂,却强忍了下来,大声道,“我看你是被林南吓怕了!”
北宫伯玉冷哼了一声,指着前面的营寨解释道:“你看这座营寨,只有寥寥无几的几面大旗,而且从外表上看营寨内只有那几个扫雪的人,可这正是林南设下的圈套,他想引诱我们进去,然后伏击。以我对林南的了解,他撤退的时候必然会弄出一番严密防守的样子,正如上次的冀城撤退。上次他有两万大军饶是如此,何况现在手中有六万大军?”
“你别忘记了,与他一道统兵的还有一个叫曹操的人,也许也许是两人意见不合,然后都撤退了呢?”边章辩解道。
北宫伯玉道:“曹操是谁我不知道,但是林南这个人我太熟悉不过了,我曾经和他在洛都谷会过面,这个人外表忠厚,内心奸诈,而且诡计多端,我可不会再上他的当了!”
边章听北宫伯玉说的倒是有几分道理,他从未和林南真正的对决过,这个一时在凉州境内声名鹊起的人,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物,有什么实力,他也想见识见识。可是他手底下大部分都是羌人和湟中义从胡,而且都是和北宫伯玉交厚的人,他没有自己的亲随,底气不足,无法和北宫伯玉公然叫板,便平息了心中的怒气,问道:“那你说现在怎么办?”
“等!我就不信汉军能一直这样藏下去!”北宫伯玉斩钉截铁的回答。
边章没有再做反驳,而是和北宫伯玉等人一直静静地等候在那里,望着与他们近在咫尺几乎唾手可得的汉军大营,希望能看到汉军的伏兵出现。
七万骑兵漫山遍野的散布在汉军营寨正前方五百米的丘陵上,每个人都在冰天雪地里瑟瑟发抖,就连座下的马匹也被冻的四处打着转转。
半个时辰过去。汉军营寨里的几个清扫积雪的士兵关上了寨门。一个时辰过去,营寨内没有一丝动静,整个营寨死一般的寂静。两个时辰过去了,汉军营寨里还是没有任何可疑的迹象。
此时的叛军骑兵早已经从马背上跳了下来,在原地搓手跺脚,以增加自己身上的热量。所有人的脸色都是铁青铁青的,嘴唇也被冻得发紫,有的甚至受不了这寒冷而从附近捡来干柴升起了一堆篝火。很快,七万骑兵队伍便像炸开了锅一般,篝火一堆一堆的升了起来,三五个人围坐在一堆篝火边,掏出了自己携带的奶酪便吃了起来。此种情况犹如传染病一般向四周扩散,锐气的骑兵已经变成了散漫懈怠的人,有的甚至开始埋怨了起来。
嘈杂的声音使得丘陵上人声鼎沸。北宫伯玉的脸上显得十分的难看,他听到背后传来的埋怨声,心中缓缓想道:“难道真的是汉军撤退了?”
边章带着轻蔑的眼神来到了北宫伯玉的身边,足有两米高的他朝北宫伯玉面前一站给予了北宫伯玉一种无形的压力。他冷冷地哼了一声,嘟囔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都这个时候了,估计那几个扫雪的人也已经走的无影无踪了。北宫大将军。在这样下去,只怕七万大军都要冻死在这冰天雪地中了。汉军在这种道路上行走,两个时辰走不出多远,如果追的话,还来的急!”
北宫伯玉灰心地道:“边将军,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也许真的是我太过小心了!”
边章唤过来了一个传令兵。让那个传令兵吹响了号角,号角声响起,边章胆大无畏,料定那是一座空的营寨,便一马当先地冲了出去。身后的七万大军也陆续上马,略显的疲惫的他们跟随着边章冲了出去,连呼喊都懒得去喊了。
万马奔腾的马蹄声再次响起,只是这一次的声音却显得有些杂乱,有些不够雄浑。
边章握着手里的马刀,第一个冲到了汉军营寨的大门前,发现寨门虚掩,借用着马匹的冲撞力度夺门而入,驰入了汉军大营中,向后奔跑了一段路,却意外发现了营寨中的一个小秘密,负责做饭的灶台却只有少数的一千个。
当北宫伯玉跟随着大部队闯进了汉军营寨的时候,看到的是一座空无一人的营寨,心中不胜懊悔,没想到自己又中了林南的奸计。策马来到边章身边,北宫伯玉瞪大了惊讶的眼睛,看着那地上遗留下来的一千个被大火熏黑的灶台,以及来不及撤走而留下的锅碗瓢盆,便恨恨地道:“咱们这一次可真是中了林南的虚张声势的奸计,没想到六万的军队里只有这一千个灶台!边将军,这林南欺人太甚了,现在肯定跑不远,我这就带两万人马追过去!”
边章制止道:“不!我亲自去!”
北宫伯玉在估算了一番之后,便急忙道:“不,我们一起去,以七万对一万,无论怎么样我们都有胜算!”
二人商量一定,便共同率领着七万大军追击而去,在二人的心中,却都打着各自的如意算盘,行军的时候却也是互相猜忌。
林南、曹操、盖勋三人带着部队疾速撤退,两个时辰的时间确实不多,但是至少可以阻滞一下叛军前进的速度,为了进一步拖延叛军,曹操下令士兵用巨石挡住道路,而且每隔十里便布下一个路障。
汉军此次虽有三千骑兵,可余下的六千人都是步兵,行程较之缓慢,再加上被积雪覆盖后道路难走,给汉军造成了不少麻烦。在这种情况下,林南叫来了赵云、庞德、华雄三人,吩咐他们各带手下的二百人营造一个灶台,只做一千五百个,并且用火烧黑,又从盖勋那里弄来锅碗瓢盆丢在灶台附近。
盖勋得知这一事情后,便找到了林南,张嘴便问:“侯爷前者减灶,现在增灶,到底意欲何为?”
未及林南开口回答,便听曹操笑道:“林将军好智谋,减灶效仿孙子迷惑庞涓。增灶嘛,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林将军应该是在效仿本朝的虞诩吧?”
盖勋听后恍然大悟,联想到此情此景,利用增加灶台的事情,也足可以迷惑住叛军。便缓缓地道:“侯爷前者减灶是示弱以叛军,今者增灶是示强以叛军,一路上不断的用此法,便可以迷惑叛军,使其以为我军人数不断的在增加,不敢紧逼,实在是妙计啊,侯爷这一招可真是高明啊。”
林南呵呵笑道:“我也只是效仿古人而已,谈不上什么高明。”
曹操道:“林将军学以致用。虽然是照搬古人兵法,却也用的活灵活现,确实不能不让人佩服啊。”
听到曹操、盖勋的赞赏之后,林南不再谦虚,他的脑海中何止减灶、增灶这样的迷惑敌人的兵法现例,他看过的书籍很多,曾经更是将孙子兵法运用到商战中,说起活灵活用。他比谁都有一套,中国历史名将、名臣多不胜数。随便从乱世的时候抓过来一个例子,他就能在这里用上,也算是不枉当年读了那么多的书籍了。
汉军一路急退,叛军一路狂追。可唯一不同的是,汉军退的顺畅无比,可叛军却追的多有阻滞。饶是如此。边章、北宫伯玉还是不愿意就此放过消灭林南的机会,二人心里都明白,一旦消灭了林南,不禁名声可以大噪,更可以给予汉军一个沉重打击。
皇甫嵩这次所统领的八员健将中有董卓、周慎、林南这三员健将是凉州人。就连皇甫嵩自己也是凉州安定郡朝那县的人,除了周慎名声在凉州不够响亮外,相比之下,董卓这员宿将和林南这颗新星对凉州羌胡叛军的威胁较大,而皇甫嵩做为大军统帅,这种威胁就更不言而喻了。如果这次北宫伯玉和边章能杀死了林南,活着将其俘虏,势必就会减少了一份对叛军的威胁,这也是为什么边章、北宫伯玉穷追不舍的目的。
也不知道追击了多久,边章、北宫伯玉只觉天色黯淡了下来,看着仍然在前面搬运障碍物的羌胡健儿,两个人的心中都是一团火燎,担心这样下去会被林南跑掉了。二人一个想法,只对视了一眼,便立刻异口同声地决定带着两万骑兵先行离开,追击林南、曹操所部的汉军,留下另外的五万大军退回已经被叛军占领的汉军营寨。
两万轻骑一阵急奔,用了不到半个时辰,便看到了地上一处汉军的埋锅造饭的地方,粗略数了数,大约有一千五百个灶台。
北宫伯玉和边章面面相觑,异口同声地问道:“汉军来援兵了,现在该怎么办?”
“跑了那么多路,为的就是能够击败汉军,汉军一路逃到此处,早已经身心疲惫,就算有援兵又能怎么样,冲杀过去,照样能够击败汉军!”边章不想就此放弃,大声对北宫伯玉道,“我继续追击,你若不想一同前往的话,就速度撤回去!”
北宫伯玉也不敢示弱,当即道:“我发过誓,要杀了林南,我不能就此退却。”
计议已定,二人便一起带着骑兵继续向前追去,追出不到半个时辰,便看见了汉军步兵正火速沿着官道朝东跑。
林南、曹操、盖勋三人领着九千人马正疾速奔驰间,忽然听见背后传来了一阵阵轰鸣般的马蹄声,回头望见北宫伯玉、边章带着大队人马追来,漫山遍野的都是羌胡的叛军,粗略估算了一下,大约有两万人。
“曹将军,请你率领那七千官军火速退向陈仓,我带着飞羽部队断后!”林南见到叛军来势汹汹,显然是增灶的计策没有起到什么太大的作用,他观察了一下附近的地形,当机立断,对曹操大声喊道。
曹操没有回答,而是对盖勋道:“盖长史,请你率领五千步军先行回陈仓,我和林将军在此断后!”
话音落下,曹操也不等盖勋回答,带着部下的两千骑兵便迅速调转了马头,奔驰到了林南所率领的飞羽部队边上,霎时间便摆开了阵势,两支部队互为犄角。
曹操勒住了马匹,扭脸朝林南望了一眼,冲林南喊道:“贼兵势大,我与贤弟并肩作战,一同抵挡贼兵!”
林南笑了笑。没有回答,心里却暖融融的,至少曹操没有一走了之,而是选择留下来和他并肩作战。扭过头,看着不足三里远的叛军骑兵迅速奔驰了过来,他立刻大声喊道:“赵云、李文侯散在左翼。周仓、管亥挡在最前,裴元绍、夏侯兰占领高地,廖化、卞喜散在右翼,华雄、庞德中军护卫。”
声音令下,只见赵云、李文侯所将四百骑兵迅速排开在了官道的左边;周仓、管亥所率领的四百刀盾兵站在了第一线,每个人都将盾牌紧扣在一起,右手握刀,双眼透过缝隙直视前方;裴元绍、夏侯兰各自带领着二百弓箭手分散在官道两边的土岗上,满弓待射。静候叛军骑兵到来;廖化、卞喜带领着四百强弩手散在右翼,二百人半蹲在地上,二百人笔直地站了起来,每个人的手上都端起了弩机,注视着前方的叛军;华雄、庞德所率领的四百长枪手是整个飞羽部队的中流砥柱,每个人手中的长枪都经过改造,长达三四米,是专门对付骑兵用的。
片刻功夫。飞羽部队便结成了一个小阵,黑色的军团将整个官道堵的水泄不通。如果不是曹操的一千骑兵占据了官道的最右侧,只怕连那点空地都不会留下。整个过程士兵行动流畅,一支两千人的部队顿时成为了五个拥有不同技能的队伍,一分为五确实增添了不少神秘气息。
曹操很惊讶地看着这支迅速结成战阵的飞羽部队,训练如此有素让他颇为吃惊,更让他纳闷的是这支部队的组合方式。有点像秦军方阵,可又略有不同,让他无法看透。正当他还在对这支飞羽部队充满好奇的时候,听见背后杂乱的脚步声响起,回头看见了盖勋。
盖勋领着五千步卒去而复返。他也不经分说,立刻指挥弓箭手登上官道两旁高地,其余兵种在后面随时策应,所有士卒均严阵以待。
万马奔腾的战马所带来的绝不是简简单单的大地颤抖,更多的是给人以心灵的震撼,一匹快速的战马冲撞而来,绝对能够撞飞五六个紧守的步兵,在加上马背上骑士的杀伤力,一个骑兵完全可以在兵团作战中解决至少八个敌人。
此刻,所有的人都屏住了呼吸,曹操、赵云、李文侯座下的马匹都开始躁动不安,如果不是马背上的骑士极力控制着,只怕早已经乱作了一团。挡在官道第一排的四百刀盾兵此刻的心里也生出了一点点畏惧,饶是他们都是训练有素的凉州健儿,但是他们常常是骑在马背上与人作战,真正的步战还是头一回,而且第一次步战就是抵挡骑兵,知道骑兵威力的他们未免有点底气不足。
林南骑在马背上,停在战阵的最后面,紧皱着眉头,目视前方一点一点逼近的叛军骑兵,他心里明白,这一次作战将是对飞羽部队最大的考验,可以考验出他的这个战阵是否实用,也将考验出那些士兵是否真正的悍勇。
空旷的雪原上风渐渐停止了下来,这给林南他们带来了极大的便利,这就等于弓箭手射出的箭矢可以得到正常发挥。天地间除了疾速的马蹄声,似乎所有的一切都静止了,那两万骑兵以最快的速度冲了过来,没有停顿,只有英勇无畏的向前,带着死亡气息的羌胡健儿在北宫伯玉、边章二人的带领下迅速地冲撞了过来。
五百米!所有的人都再一次屏住了呼吸,大地震动的也越来越厉害了。
三百米!官道两旁土岗上的弓箭手射出了箭矢,箭矢不停地被射出去,虽然瞬间便有几百人丧失了生命,却无法阻挡住他们前进的步伐。
一百米!右翼的强弩手开始不停地发动着弩箭,射倒冲在了最前面的几百个骑兵,可叛军骑兵的脚步始终如一,迈着矫健而且雄浑的马蹄,想要将前面的一切踏平。
五十米!
“散开!”林南瞅准了时机,冲挡在最前面的周仓、管亥带领的刀盾兵大声喊道。
一声令下,周仓、管亥各自带着二百刀盾兵向道路两边散开,官道的正中间赫然露出了一个巨大的口子,而一直在后面严阵以待的长枪兵立刻举着长枪冲了上去,和刀盾兵换了个位置,挡在了战阵的第一线。原来四百刀盾兵只是起到遮掩长枪兵的作用。
突然显现出来的如林的长枪让边章和北宫伯玉大吃一惊,二人急忙勒住了马匹,还没有来得及冲身后的骑兵喊停,便见叛军骑兵一股脑的冲了上去,那些叛军的骑兵瞬间便被长枪刺穿,四百根长枪错落有致。严阵以待,只见连人带马都被刺穿了身体,将那些骑兵挡在了三米以外。
此时,廖化、卞喜的强弩手得以发挥极大的威力,官道两旁的弓箭手也是矢如雨下,一时间如林的长枪、如雨的箭矢,在第一线充当起了重要的角色,那些冲到范围内的骑兵都纷纷毙命,只这么一瞬间的功夫。一千多骑兵便尽皆战死了。
长枪阵插满了羌胡和马匹的尸体,让举着长枪的士兵颇感吃力。就在这时,但见后面的林南策马奔到了左翼骑兵队伍那里,一声“出击”的命令喊下,四百骑兵立刻冲了出去,四百刀盾兵紧随其后,就连廖化、卞喜的强弩兵也纷纷收起了强弩,从腰中抽出了佩刀。呼喊着冲了上去。
华雄、庞德所带领的长枪兵纷纷使出了吃奶的力气,四百个人。四百根长枪,开始抽出了插在尸体上的长枪,然后向着正前方还有些惊恐未定的叛军骑兵冲了过去,所到之处,叛军骑兵无法阻挡。
曹操看见了这如此真实的一幕,没想到林南只用了四百长枪手就挡住了叛军骑兵。在气氛的导引下,他立刻抽出了腰中的长剑,将剑锋向前一招,大喊了一声“进攻”身后的两千骑兵便如同猛虎出笼一般冲了上去。
盖勋看到汉军居然开始反攻骑兵了,当即抽出腰中长剑。大声喊道:“叛军败了,叛军败了,随我一起杀过去!”
一声令下,身后汉军的各种近战兵种都一起冲了上去。官道两旁的弓箭手仍然站在高地上不停地发射着手中的箭矢,朝那些叛军骑兵射去。
这一瞬间的变化,便使得战场上的形势发生了逆转,叛军后面的骑兵不断向前冲来,而前面的骑兵却已经和汉军短兵相接了。
北宫伯玉、边章二人举着马刀砍杀汉军士兵,只不过才杀死了一两个冲过来的骑兵,便立刻见那长枪阵冲了过来。二人之前见过了那长枪阵的威力,居然挡住了快速冲撞的骑兵,二人心中有点胆寒,又见战场上橙红色的汉军、黑色的不知名军团开始了反攻,便互相对视了一眼,从未有过的默契在二人目光中迅速闪过,同时调转了马头,策马向后,并且大叫道:“撤退!”
将是兵胆,一员将领的作用完全可以影响到整个军队。北宫伯玉、边章心中已经胆寒,何况其他叛军骑兵呢。随着叛军一声的撤退命令,后面的骑兵也不再向前冲了,纷纷后退,而正与汉军作战的骑兵更是心无战意,策马逃回。
林南、赵云、李文侯、曹操率领骑兵从后掩杀,一路追出五六里,斩杀数百人,这才停止了追击。
回来的路上,曹操的脸上满是笑容,人逢喜事精神爽,估计这次曹操的心里是真的爽了。他的马项上栓着一颗人头,并排和林南走在一起,向林南竖起了大拇指,夸赞道:“贤弟,你可是我见过的最会打仗的一个人,只用了四百条长枪便令这些羌胡闻风丧胆了,为兄真是佩服。”
林南也是洋洋得意,这一次战斗验证了飞羽部队互相配合协调作战的真实战斗力,他自然也是欢喜的,回头看了看赵云,心中想道:“看来下一次该试试单兵作战了。”
“贤弟,你这阵是什么阵?为什么我在兵法书上从未见到过?”曹操一边夸赞着林南,一边对飞羽部队所布下的阵形十分感兴趣,便虚心问道。
林南嘿嘿一笑,缓缓地道:“孟德兄,这可是个秘密哦。”
曹操听林南不愿意讲,自己也不再多问,便默默地将这种人员配备记在了心里,准备以后自己慢慢研究。他嘿嘿笑道:“既然贤弟不愿意讲,那我也不多问了,我是在想,如果所有的军队中都用贤弟的这种战阵,何愁凉州叛乱平定不了呢?”
林南道:“孟德兄,其实不是我不愿意讲。而是这个阵法还不稳固,所有的一切尚且在试练中。”
曹操道:“贤弟啊,我也是深谙兵法的人,不如贤弟说出来,咱们兄弟一起研究研究?”
林南脸上显得十分窘迫,他可不想将这其中的奥秘告诉给曹操。更何况这种战斗模式确实在实验当中,还没有达到可以推广的作用,而且其中还有罗马军团的影子,要讲的东西实在太多了。他笑了笑,道:“佛曰,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这种耗费脑力的事情,还是我一个人来承担吧。”
曹操于是不再问了,心中缓缓地想道:“真小气!我就不信。没有了你,我自己弄不出来这种战阵,你等着瞧吧,我一定可以推演出更好更精妙的作战方式!”
胜利归来,盖勋带着士兵正在打扫战场,战绩颇丰,居然一下子消灭了三千多叛军骑兵,而汉军战死十六人。伤三十人。至于飞羽部队嘛,伤亡为零。真是一支劲旅。
随后大军撤退,还没有退回陈仓,便接到了斥候的消息,安定在皇甫嵩大军的猛烈攻击下已经被占领了,叛军首领韩遂逃回了汉阳郡。皇甫嵩没有在安定停留,而是乘胜追击。只留下少数兵力守安定,另外命令曹操、林南带着所部兵马进攻汉阳郡,与大部队会合。
这样一来,部队就不必回陈仓了,而是折道返回。向着汉阳郡徐徐进发。
再次折道返回汉阳郡的时候要顺利多了,林南、曹操先是派出去了一批斥候,斥候回报北宫伯玉、边章从上邽退兵了,回到了冀城。于是林南、曹操便加速了前进,于当晚占领了上邽。
简单的休息过一夜之后,第二天早上又接到了皇甫嵩的命令,命令林南带所部两千驻守上邽,曹操带领本部五千做疑兵攻打冀城。林南、曹操二人接到命令后,便按照命令行事,在上邽门口分开。
林南在城门口和曹操寒暄了几句之后,便送走了曹操,并且目送曹操离开。
“看来皇甫嵩并不信任我,不然的话,也不会留我在此驻守。上邽早已经是一座空城,一座空城还有什么可守的?”林南看着曹操及五千军队远去的身影,便自言自语地道。
赵云、庞德、华雄、卢横、盖勋五人站立在林南的身后,听到林南如此的话语,都面面相觑。最后盖勋向前跨了一步,劝慰道:“皇甫嵩之所以不用将军,是不想让将军再建立功劳,曹操、孙坚、董卓、鲍鸿、周慎都是在颍川、南阳平定黄巾的有功之臣,隶属于皇甫嵩,可以算是他的旧部了。刘表是汉室宗亲,袁术家里四世三公,这两人的早已经海内知名,唯独将军是凭借着自己的军功一点一点的升上来的,皇甫将军不用将军,也是情理之中。”
林南冷笑了一声,道:“我本以为自己会成为凉州平乱的第一功臣,不想居然受到排挤,真他娘的憋屈!”
盖勋笑了笑,道:“将军不必懊恼,我料这次攻打冀城不会成功,将军在上邽养精蓄锐即可,不出半月,皇甫嵩必定会调将军前去破敌!”
林南听完之后,便扭头看了看盖勋,问道:“盖长史为何如此肯定?”
“董卓居功自傲,袁术、刘表互有芥蒂,曹操、孙坚、周慎、鲍鸿都急于建立功勋,攻打冀城的时候,岂有不争功的吗?如此一来,叛军便会有机可乘,不出半月,必有消息传来,将军现在就在上邽加紧训练士卒即可。”盖勋逐一分析道。
林南听盖勋对诸人分析的如此透彻,便问道:“盖长史怎么知道的如此清楚?”
盖勋笑道:“我之前和傅大人一起去过槐里,诸位将军我都见过,加上有些事情早有耳闻,不难看出来。皇甫将军手下皆非等闲之辈,如果是分兵而进,或许每个人都会如同虎狼一般,如今大家聚集在一起,职位都不禁相等,谁也不会服谁,日久肯定生乱。”
林南笑了笑,刚转身准备回城,却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来,便侧脸对庞德道:“令明,我有件很重要的事想请你去做,还希望你不要推辞。”
庞德自从跟随林南以来,一直没有单独接受过任务,他听到林南如此说话,当即抱拳道:“主公有事但请吩咐,令明必当幸不辱命!”
林南道:“自从在破羌县与贾先生分别之后,凉州落入叛军之手已达两月有余,如今朝廷派遣大军平叛,叛军必定会竭力迎战。我想请你去一趟武威,打听贾先生的消息。此去武威要穿越叛军境内,路途凶险,你可愿意冒这个险吗?”
庞德一身豪气,虽然年纪轻轻,却敢作敢为,当即爽朗地答应道:“属下愿意为主公而死,何况去一次武威?贾先生对我有恩,如果不是遇到了他,也许我现在还在贼窝里,主公让我何时去,我就何时去,找到了贾先生我一定将他带到主公面前。”
林南道:“那你先回城里休息一番,我让人给你准备好干粮和水,明日一早便走。”
华雄听后,当即拱手道:“主公,属下愿意和令明老弟一同前往!”
“不,人多了反而麻烦,再说庞德的武勇我是知道的,一个人不容易引起注意。一会儿我还有其他重要的事情安排你去做。”林南道。
“主公,那属下先告辞了。”庞德拱手道。
林南点了点头,朝庞德笑了笑,见庞德扭身走进了城里,他便转身对华雄道:“你现在就带领部下回陈仓,告诉傅大人,将上次守城时我们所用的投石车给运过来,另外告诉傅大人,再拨一个月的粮草来。”
华雄抱拳道:“诺!属下这就带本部二百士兵回陈仓。”
吩咐完毕之后,林南便带着赵云、卢横和盖勋一同回到了上邽,一方面继续训练飞羽部队,另外一方面自己和盖勋一起去训练那两千汉军,并且派出十数名斥候打探冀城方向的动向。
两天后,战况如同雪花纷飞一般来往于冀城和上邽方向,为了更近一步的了解更全面的信息,林南决定亲自去冀城观战,并且带着赵云、卢横、周仓、廖化、管亥、裴元绍、李文侯、夏侯兰、卞喜九人一起奔赴冀城,留下盖勋守卫上邽。
冀城和上邽相距不算太远,短短的一百里路程只需奔波半天而已。半天后,林南等人奔驰来到了冀城外围,沿途遇见了许多埋伏在路边的汉军暗哨,因众人穿着汉军的军装,才得以顺利通行。
又向前奔驰了约莫五六里路,林南等人便看见了汉军大大小小的营寨,每个营寨都互为犄角,大营寨可以容纳五千人马,小营寨可以容纳两千人马,大大小小的营寨中间还用鹿角、拒马联接在一起,环形散开,十万大军居然联成了一片,将整个冀城包围的水泄不通。(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