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无邪和张启灵正通过青铜树视频聊天,画面突然被切断,无论他怎么拍打青铜树都没有反应。
无邪面色一变,连忙顺着铁链滑到了悬崖底部。
那王老板相较胖子体型差不多,身手却差了不止一星半点。
无邪蹑手蹑脚的走过挂满青铜铃铛的吊桥时,他才下到底部。
无邪正要走到棺井边上,却听那人大喊了一声。
“别动!”
无邪转头看去,只见那被称作王老板的人一脚踏上了吊桥,还没来得及阻止,他便已经冲到了吊桥上。
可他明显不知道这青铜铃铛的威力,一点都没减速的踏上了吊桥。青铜铃铛叮叮当当的人响个不停,看的无邪亡魂直冒。然而这铃声却没有鲁王宫那样的威力,只吵得人心烦意乱。
正当他以为这青铜铃铛是个赝品的时候,冲过吊桥的王老板突然身形一晃,倒在地上抱着脑袋痛苦的哀嚎了起来。
无邪走过去想要打晕他,却不料这人突然像是发了疯一般向他冲来,猛地将他扑倒在地,双手死死地钳住了他的脖子。
这人力气极大,无邪挣脱不开,被他掐的面色发紫。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心一横,右手不再去管他。转而双指并拢成剑指,微微一动。
一柄巴掌大的飞剑自腰后呼啸而出,打了个旋,拖着淡青色的尾焰向着王老板射去。
或许是他命不该绝,就在飞剑即将洞穿他的脑袋的时候,他突然缓过了神,松开了手。
无邪意念一动,飞剑一个急转,叮的一声钉在了一旁的石柱上。
王老板痛苦的捂着脑袋,伸手将无邪拉了起来,“对…对不起,你没事吧?”
无邪剧烈咳嗽着,似要把肺都咳出来。
“我没事,咳咳……”
还不知道自己差点被干掉的王老板松了口气,拍着无邪的肩膀道:“幸亏你没事,不然我这就要背上一条人命了。”
“这下面应该就是你要找的东西了。”无邪走到棺井边向下看去,开口说道。
棺井的空间很大,上面较细些的青铜树枝交错纵横。最下方有个形似鹅卵石的巨大尸茧,散发着氤氲的光芒。颇有几分仙境的味道。
王老板抓着铁链想要下去,却见无邪站在那里没有任何要一起的意思。
“这下面可是千年难得一遇的宝贝,你不跟我一起下去看看?”
无邪心里仍然记挂着不知在什么地方的张启灵,摇摇头:“我要找的,远比这东西珍贵百倍。”
“这一路上你也看到了,这地方错综复杂,我们知道的就这么一条活路。你与其像个无头苍蝇一样四处碰壁,还不如和我一起下去呢,说不定路就在下面。”
最终,无邪被他说服,跟着他一起下到了棺井底部。
尽管在上面已经看到了这个巨大的尸茧,可当他站到它面前的时候还是被深深的震撼到了。
这尸茧虽是死物,却散发着淡金色的光芒,如同人的心脏一般有规律的轻轻闪动着。
王老板滔滔不绝地说着祖父在战乱年代收到的尸茧,对这里面的门道也是如数家珍。
无邪却越听越觉得不对劲,和王老板同行的泰叔说过,这人没什么文化。认一般的古董都费劲,就更别提尸茧这种冷门的东西了。
回想着这人一路上的怪异举动,以及他的一些和老痒一模一样的习惯,越发觉得这人肯定有问题,说不定就连这尸茧也有古怪。
这东西这么大,搬又搬不走。费了这么大的劲总不可能是来观光的吧?难道这里面有什么东西?
这样想着,无邪仔细观察起了这个尸茧。
然而一抬头却不由得惊出了一身冷汗,只见原本连强光手电都无法穿透的尸茧竟然变的清晰可见。那里面封着的是被放大了数倍的老痒,就连疤痕和一些细节都一模一样!
王老板显然也是被这些突如其来的变化给吓了一跳,猛然转头看向无邪。
此时的无邪脑海里一片空白,不知怎么的,他突然想到了胖子的那句话:我枪里莫名其妙的多了一颗子弹。
无邪瞬间惊醒,一下子便想通了这里面的关节。
“别动!”
无邪大喝一声,装作一副惊恐的样子,慢慢地走到了王老板地身前,摸向他的上衣口袋。
口袋空空如也,却证实了无邪一直以来的猜想。
瞬间,一滴冷汗从额头滑落,呼吸也变得小心翼翼起来。
“你的上衣口袋里什么都没有,也根本装不下那么多的压缩饼干和水!那你的那些东西,还有对讲机是从哪里来的?”
无邪有些激动,又想起了他这一路上的异常,怒不可遏的说道:“我是该叫你王老板还是老痒?回答我!!!”
王老板冷哼一声,就像是一只泄了气的皮球一样,体型慢慢变得消瘦,容貌也发生了改变,逐渐变成了老痒的样子。
“我从小就骗不了你,长大了还是这样。从来就只有你骗我的份。”
“果然是你,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有困难你可以说啊!你到底要干什么?”无邪心里充满了失望,“算了,你要干什么也和我没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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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转身就要走,这时老痒拉住了他,“老…老无你别走,骗你是我不对,可…可就是因为你是我发小我才骗你来这里的。”
这话题在路上二人已经吵过一次了,无邪实在是不想和他继续吵,要不然连朋友都没得做。
老痒见实在没办法,只好和他说了实话。
“这一路上你没有觉得这棵树有问题吗?”
说着又从空空如也的口袋里掏出一支烟递了过去。
无邪看他一眼,没有接,老痒笑了笑,自顾自的说道:
“我在千禧年的时候,和一群辽省来的朋友一起来过这里。当时是从一片榕树林下来的,直接就到了青铜树顶。
来的时候一共十八个人,可在后来就剩了我一个。
我好不容易从这里出去,想着尽快把手里的东西盘出去。谁曾想就在省城找买家的时候,被条子给点了。
这一进去,就是整整三年,我出狱的第一件事就是回家看我妈。
可你知道吗?我一进家门就闻到了一股恶臭。我推开我妈的房门,发现我妈就孤零零的一个人趴在缝纫机上。我走过去轻轻推了她一把,才发现我妈她早就没了。
皮沾在了缝纫机上,肉也始腐烂。有些地方甚至已经被蛆虫啃成了空腔。
我处理完她的后事之后,就一个人待在家里。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做,心都随着她一起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