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夜的声音令她脑中的瞌睡虫一扫而光,她想要欺骗自己,因为他的那句话,她只能硬着头皮面对现实。
一般发生这种事情之后,大多数是男人感觉到抱歉,夏雪脸上尴尬又抱歉的表情,令七夜感觉到稀奇。
夏雪纠结的转过头去,瞅着被他们昨天晚上扔得满地的衣裳,夏雪脸上的懊恼之意更强烈了丫。
她怎么会让这种事情发生?而且还是她主动的?现在大魔头一定觉得她是一个随便的女人吧?虽然她很不想让他有这种念头。
事情既然发生了,她也没办法让这件事情就这样消失媲。
七夜好笑的看着她的表情,看着她的脸色由白转青,再由青转白,如变色龙一般。
本来,他是打算将两人的衣裳都穿好,佯装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但是他实在没办法这么做,这样做只是欺骗自己,而且他与夏雪发生关系,是两人心甘情愿,他也不愿意去刻意掩盖这个事实。
毕竟,她也有权力知道这件事情,这件事就让它顺其自然好了,就看夏雪会怎么看待这件事。
“怎么?醒了却不说话?”七夜笑问怀中的夏雪。
他的声音再一次传来,再一次提醒她,两个已经发生的不伦关系。
她一把抓起地上的衣服,稍稍掩盖住自己的身体,逃出了洞中,跑到外面去,将自己的衣服艰难的穿上。
这里是崖底,除了跳下无底悬崖,或是回到洞中,她别无其他的选择。
她站在崖边洞穴入口处,双手抱着自己的头胡乱的摇晃着。
她始终不敢相信这个事实,她怎么会怎么会跟那个大魔头生了关系?
“啊啊啊”她抱头冲崖底纠结的喊着,声音传得老远,声嘶力竭的发泄过后,她的心底才舒服了一些。
看了看洞内的光亮,夏雪的一张脸又皱成了苦瓜脸。
看了看悬崖再看了看洞内。
她在考虑,要不要现在就跳下悬崖?
但是跳下悬崖之后,是不是会被摔得面目全非?那样到了地狱之后,恐怖连阎罗也会不认识她,最后胡乱判她来世去投个什么禽兽吧?
想到这里,她就浑身鸡皮疙瘩掉满地。
她站在洞口处,进退两难。
现在这个时刻,入洞见大魔头与跳下悬崖两个都很面对。
在生与死面前,纠结了不知道多长时间,久到她站在洞外站得腿麻了,也感觉到冷了,她才重重的舒了口气,最后选择回到洞内面对七夜。
她羞赧的回到洞内,而洞内,七夜已经穿上了衣裳坐在他们两个曾经缠.绵过的石床上。
曾经缠.绵过的。
想到这几个字,她的脸刷的一下绯红成片,这令她突然又想到了之前的事情,在魔界,不管什么时候都是一片明亮,让她分不清白昼和黑夜,现在也不知道是什么时辰。
七夜那张与慕七夜一样俊美的脸,冲她露出邪魅的笑容,脸上并没有一丝奇怪,笑容如旧,反倒显得她局蹙的表情甚是奇怪。
“那那个”她试图用平静的话来解释昨晚:“昨昨天晚上我我们”
可惜,她结结巴巴语不成串,一句话,久久没有说完。
七夜微笑的看着她,语不惊人死不休的代替她说。
“你是想说,我们两个昨天晚上欢.爱的事情?”说话的时候,他脸上红心不跳,好像说的事情只是一件平常的事情。
难道他经常跟不同的女人做这种事情,所以他才会这样坦然面对?说得好像这件事只像吃饭睡觉般似的。
他刚说完,她的脸已经红透得煮熟的虾子。
“没错!”她深吸了口气回答。
“你想说什么?是想说昨天晚上你想对我负责?”
对他负责?他说什么鬼话?夏雪惊的睁大眼睛。
瞟了她一眼,看了看她的表情,七夜才又继续说道。“还是想说,之前的事情,只是因为那是场意外,想让我当作那件事情从来都没有发生过?”
是吗?她是这样想的吗?
的确,她原本的意思是这样的,但是,这句话从他的嘴里说出来,她听着怎么就那么别扭?甚至心乱?
对上他的眼睛,她的心渐渐的平静,她咬了咬唇,默默的点了点头。
“对,就是这样!”说话的时候,她的双手紧握,心底里那股难受的情绪不知是什么,想要压抑下去,却又非常清晰,让她压抑不一去,泛着丝丝的疼痛。
“既然如此,那我就当之前的从来没有发生过,我们两人还像以前那样,你觉得如何?”七夜又提议。
夏雪木讷的点点头。
这应该是她想要的结果吧?
听到这句话,她的心湖中却像是被人扔进了一颗石子,泛起了层层涟漪,整个人烦躁不安了起来。
“既然如此,那我们两个就这样约定了,等我们离开这里之后,我们两个就当这件事情从来没有发生过,如何?”
“当然!”夏雪又点了点头,她的眼睛里带着狐疑的看着他,他的脸色看起来已经恢复了正常,他之前连直起腰都会全身冷汗,抽.搐不止,现在他坐在那里如无事人般。“你已经没事了吗?”
甚至之前能与她缠.绵了那么久,还将她摆布的开口求饶。
倘若他的身体有恙,怎么会与她做那种事情?
见夏雪盯着自己瞧,七夜给了她一个微笑。
“这多亏了你的药,才会那我好得那么快?”
不相信他的话,夏雪选择自己好求证,走到他身前,拉起他的手,小心翼翼的拆开布条,布条下敷在他伤口上的药草自然的掉了下来,露出底下已经愈合的伤口,疤已经脱落,只留下了一道疤痕,但那道疤痕也比平常人的疤痕较浅些。
她的手指情不自禁的轻抚着他的伤口,不可思议于他伤口愈合的程度。
“这么快就好了?”夏雪错愕的抬头。
他戏谑的冲她挤了挤眼,那表情与慕七夜同出一辙。
“这都是托你为我处理及时的福!”
是托她药的福,还是托他自己本身是魔的身体,所以他身体康复得比平常人较快?
倘若世人都像他这样,随便敷一敷药就能好,还会有那么多病人吗?还需要大夫吗?还需要医术吗?夏雪又抑郁,脸黑了一大片。
“怎么,看到我的伤好了,你不开心吗?”七夜打趣的问她。
“不是不开心,只是觉得原来人与魔的差别就是这么大,原来这就是人们常说的人魔有别吧?你是魔,而我是人,只是有了这种想法而已!”夏雪淡定的说着,一边说,一边将他的衣袖拉下来,顺便将他身上的布条都扯了下来,既然他的伤已经恢复,就不再需要那些东西了。
动作在默默无声中进行,两人之间的气氛一度变得尴尬。
“对了,你之前为什么跳无底崖,是不是发现了什么东西?”七夜突然开口打破了两人的沉寂。
“我之前说过了,我应当是中了你们魔界的妖术,当时有声音让我走近它,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等清醒的时候,就发现跌落到了这里!”说到这件事,她也奇怪,今天来到这魔界,发生了种种怪事,每种怪事都让他解释不清也无法解释。
比如说,圣书阁里,那本其他都看不到字的书,她不仅能看到字,还能联想到一幅画面,这个平常连魔都不敢靠近的悬崖,她居然跑过来,甚至跳了下来。
那个她一直退避三舍的大魔头,她居然跟他有了肌肤之亲,发生了不该发生的事情。
如果说这是上天在故意戏弄她,她也会相信。
“声音?什么声音?”
她轻“嗯”了一声,闭上眼睛,仔细的回想着,那声音似犹在耳边,如鬼魅般。
“来吧,我在等你!”
她浑身毛骨悚然,她惊悚的连忙睁开眼睛,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去,她神色惊慌的四周张望,确定现在是在石洞中,她才松了口气。
她浑身颤抖的摇了摇头。
“那是一个女人的声音,我从来没有听过,她说让我来吧,说她在等我,所以”说完,她的脊背一阵发凉,好像事情又会重新出现般。
还好那一切都过去了。
发现了她的异状,七夜皱眉,忍不住探出手将她的身体搂入怀中,将她颤抖的身体搂入身前,轻轻的拍着她的背,抚摸着安慰她。
“好了,好了,没事了!”七夜轻轻的安抚着她。
他的身上有着慕七夜的味道,闭上眼睛,轻轻的嗅着属于慕七夜的气息,她这才感觉到安心,颤抖的心渐渐恢复了平静,好一会儿,她的身体才不再颤抖。
反应过来,眼前的人并不是慕七夜,而是魔界的大魔头,夏雪尴尬的僵直了身体,双手推了推他的胸膛,自然的从他的怀中退了出来,脸上也有了些尴尬。
“好了,我已经没事了,谢谢你!”
“为你效劳,荣幸之至,我们两个现在是一条船上的蚂蚱,倘若你不开心,我也没有人可以消遣。”
夏雪的感激之心,被他一句话扫空,什么感激都没了。
他就是有本事,将人的感激之心全部烟消云散,总是说些欠揍的话,让人对他又是感激又是憎恨。
“我很开心,自己居然还有这个用途,可以供圣君大人消遣。”夏雪声音低沉的说着,脸上有了不悦之色。
“既然如此,不如请你表演一个什么来逗我开心吧!”七夜得寸进尺的继续要求:“我虽然是圣君,不过也是很好哄的,不管你表演的好不好,我都会配合你笑的。”
她还真是要谢谢他,这么为她着想。
夏雪咬牙切齿的看着他,慧黠的眸子转了转,突然拿起了地上的泣血琵琶,手指轻的搁在琵琶弦上,媚眼如丝的笑看他。
“那倘若我弹琵琶的话,你是不是还会乖乖的配合我?我倒是想看看,我的琵琶声打在你的身上,将你的身体打出一个个窟窿的时候,你是怎样笑的!”夏雪阴恻恻的说着,微笑的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齿,光柱上的光亮映照着她的牙齿,折射出森寒的光芒,带着危险的气息。
七夜干笑了两声,双脚自然的向后退了两步,笑眯眯的伸出手来,想要阻止她。
“我说,楚国小王后,你的琵琶,那可是利器,不是什么好玩的,你最好还是放下它吧!”
“圣君是魔界之主,万魔之上,这小小的泣血琵琶,又怎会入了得圣君你的法眼?再说了,你的身体复原得那样快,不如让我好好的试一试,如何?”夏雪玩上了瘾,他往后退,她就抱着琵琶继续跟上前,笑眯眯的一步步逼近他。
“你不是知晓,三大神器是唯一可以伤害我们魔的利器?你不要再靠近了,再靠近的话”
“再靠近的话,你想要做什么?”夏雪挑了挑眉,笑容更加邪肆,抱着琵琶,手指突然弹动琵琶弦,一个破音划了出去,故意弹歪,落在了他身后的石壁上,光滑的石壁被打出了一个窟窿。
看着那个窟窿,夏雪佯装惊讶的捂着嘴巴惊叫了一声。
“唉呀,打偏了,刚刚那一下若是没打偏多好?”夏雪可惜连连,好整以暇的指着七夜道:“唉呀,你放心,下一次,我一定打准一点,你站在那里别动,让我对准你,老是打在墙壁上,一个一个的洞,看着怪难看的!”
七夜眯了眯眼。
打在墙上留下窟窿她嫌难看,打在他的身上,留下一个个的血窟窿,就不难看了?真不知道她的审美会是这样独特。
看着她笑眯眯的抱着琵琶逼近他,他仍是一步一步后退,边退边笑看她。
“我的身体毕竟不是墙壁,我倒觉得打在墙壁上更好看了。”
“你是魔,那只是墙壁,你岂有不如墙壁之理?停下来,我来试一试,看看效果到底怎么样?”夏雪嘿笑着继续追向他,而七夜一步一步后退,两人开始了你追我赶的追逐游戏,两人玩得不亦乐乎,两人的脸上皆是愉悦的笑容。
夏雪是故意在跟七夜闹着玩,他便故意配合着她,两人就这样戏戏闹闹,不知不觉时间便过去了。
谁知,两人在石洞中所发生的一切,全部都被光池附近的八大长老看到。
八大长老看着两人在石洞中的事情,本来还以为自己看错了,但是,经由众人一番查访之后,得知七夜和夏雪两人确实突然失踪了,可惜,他们一直不知道他们两个人在哪里,虽然光池中映着二人的身影。
八大长老,个个都是纯情的魔,身为长老,必须要清心寡欲,一心只为魔界办事。
他们看到七夜受伤的时候,一个个焦虑,不知道到底该怎么办,看到夏雪照顾他,又逼迫他吃下他不喜欢吃的桃子,看得那八大长老个个笑得阖不拢嘴,原来他们的圣君也有那般窘迫的时候。
在他们为七夜担心不已的时候,就看到玄光石起了作用,而七夜身上的伤口也随之渐渐愈合,八大长老也因此松了口气,七夜总算没事了。
七夜和夏雪两个人,他们虽然能看到身形,却不知道到底该怎样听到他们的对话,急得八大长长如无头苍蝇般到处乱窜。
正当八个聚在一起,商量着对策的时候,就看到了八个不该看到的一幕。
夏雪和七夜两个在石床上火热缠.绵,映在光波之上,清晰的映入八大长老的眼前,稍稍知晓一些男女之间事的天长老,惊的说不出话来,在那里一边看着光柱上两个缠.绵的身影,一边在那里挡着其他七个不让他们看。
“唉呀,这是你们不该看的,都该走了,都该走了!”
“别呀,我们从来不知道,雌的和雄的,还可以这样纠.缠在一起,可是他们那样舒服?”刚刚被选加入八大长老中的土长老,尚还年轻,不懂男女之间的事情,忍不住指着夏雪和七夜两人的身影道。
雌的和雄的,这话听起来虽然不怎么好听,不过,在他们的魔眼中,可没有男女之分,只有雌雄之分。
而就在这时,光柱原来的静谧无声,渐渐的开始有了声音,那声音是夏雪和七夜两人欢爱时的呻.吟,而且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清晰,令八大长老一个个石化般的站在原地。
风长老脸红红的,一边听着声音,一边指着伏在夏雪身上的七夜问:“天长老,我咳咳,曾经,听到狐狸妖和狼妖两个交配的时候,就发出过这种声音,倘若,咳咳我猜得没错的话,我们圣君和这个人类,应该是在交配吧?”
一句话说出,其他七大长老,个个脸上挂着三道黑线。
天长老发的脸涨成了猪红色,嗓子一阵干涩,干笑了两声,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七大长老,十四道目光齐刷刷的向他射来,天长老一边偷偷的看着光柱上的战况,一边吐出惊人之语:“没错,他们是在交配,而且你们的父母就是这样交配才生下你们的!”
哗啦几声,是权仗落地的声音。
事实摆在眼前,八大长老守着光池,他们研究七夜他们到底在何处,才能将他们救出,而耳边不绝于耳的呻.吟和粗喘,令他们根本无法专心。
以至于,他们连续几个时辰,都没有找到任何办法来,而石洞中的一切声音和画面都非常清晰。
不过,从头到尾,他们都没有看清夏雪的身体长什么样,倒是七夜的非常清晰,这是令他们八个非常诧异的事情,也百思不解。
光柱的四周,夏雪和七夜两人前后追逐,突然七夜停了下来,一双眼瞅着光柱,那目光似在看着光柱前的八大长老。
看到他停下来,夏雪也跟着停下脚步,同七夜一起看着光柱。
一双妖冶的眼露出邪魅的气息,微笑的冲八大长老道:“你们看够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