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舅舅舅妈现在怎么样了,许子浩说过的话,安宁明白,肯定会成为现实,那时候的事情,一件件一桩桩,现在想起来,曾经的泪水和笑,都会让她觉得那般的回味,回味过后,只剩下一声叹息。
“宁儿,你肯定想想不到,姐姐还有一段刻骨铭心的爱情吧,说起来,我们还真是有缘,不仅是有共同的梦想,共同的爱好,还有着那么相似的过去。”
柳雅妃面对着安宁,笑的愧疚,但是,她的心里是坦荡荡的,“宁儿,我调查过你了,你,会生气么?”
柳雅妃的话音还没落下,安宁就已经开始摇头了,她没什么可见不得人的事情,也明白不只是柳雅妃调查过自己,只不过,柳雅妃对自己没有隐瞒罢了,她是单纯,但是,她并不傻。如果没有一点的调查,恐怕连她自己都要怀疑柳雅妃对自己这么好的目的了。
柳雅妃没有一点意外的神色,说这句话之前,她就明白,安宁不会怪她。
这是两个人之间的默契,或者说是女人神奇的第六感。
“虽然我小时候并没有你那样的寄人篱下,但是,很遗憾,我也不知道自己的父亲是谁,甚至,连母亲的模样也都是从别人的口里知道的,不过,我的父母给我留下了丰厚的财产,就算我什么都不做,也足够我用大半生的财产……”
柳雅妃陷入了回忆,连眼角都眯起来。
“我从来都不知道,原来,人可以为了钱,什么事情都做的出来,说起来真是好笑,你是被自己的舅舅舅妈卖给了别人,我是被自己的男朋友丢给了叔叔婶婶,不知道,这算不算是一种缘分……”
柳雅妃的话让安宁的心里一突,虽然,柳雅妃说的云淡风轻,但是,安宁就是知道,她的心里到底是怎么样的难受,还有到底是怎么样的纠结无奈。
那个时候,她肯定是非常无助的吧。
“那个时候,好像是突然从天堂到了地狱,一夕之间,就从幸福的小女人变成了寄人篱下的孤女,我很恨啊,但是,没有任何办法……并且,一件更让我不知所措的事情发生了,我怀孕了,我开始想象着他能回头,能够来救我出去,我可以不在乎他之前对我做过的事情,只要他和孩子都在,我可以什么都不在乎。”
柳雅妃一边说,一边伸手隔着玻璃在那件极为简单的白色婚纱上抚摸,手颤抖的厉害。
安宁立刻伸手捂住唇,她可以想象的到,那时候的柳雅妃是怎么样的绝望。
“他再次出现的时候,已经是有名的年轻富豪,出手阔绰,身边还带着漂亮的女伴,但我以为他是来接我回去的,所以,我幸福的不知所以,却在他介绍身边女伴是他刚订婚的未婚妻的时候,彻底绝望。”
安宁想要压制住自己的哭泣声,不想惊扰了柳雅妃的回忆,但是,她更想打断柳雅妃的回忆,不让她再次重温那些痛苦的过往。
“我开始整日整日的不说话,开始抑郁,开始不论叔叔婶婶的打骂诃责都不做任何事,他不知道从哪里得到了我怀孕了的消息,又从那里将我带走,承诺会好好对待我和孩子,我居然,居然就傻傻的相信了!宁儿,你说,姐姐是不是傻的厉害?”
柳雅妃好像在说着别人的事情,痛苦被他隐藏的很好,只有心里的痛,还在不断的延续。
安宁点头又摇头,又点头,最后,可能是怕自己的眼泪影响了柳雅妃的心情,只顾着低着头,不断的流着眼泪。
“后来,他未婚妻找上门,用了点小计策,他很快就相信那孩子不是他的,他像是发了疯……孩子就没了,我想,如果不是遇到了那个好心的东方医生,我可能也会一起死的吧。”
柳雅妃颤抖了下,却是展开了笑颜,“不过,我不能死,我还有很多的事情要做,我还要去参加他的婚礼,他和他未婚妻的婚礼……”
安宁睁大了眼,却因为泪水的模糊,怎么也看不清柳雅妃脸上的表情。
她想,雅妃姐这个时候一定是笑着的吧,没错,是笑着的,如果是自己,也一定会是笑着的。
“你绝对想不到,婚礼的那一天,我出现的时候,他居然不顾一切的跑到我身边,对我倾诉爱意,噢!你肯定想象不到当时的场景,那种混乱的场景,我一辈子都不会忘。”
安宁也被这突然的转变惊呆了,在那个时候,对雅妃姐倾诉爱意?可是,可是孩子已经没有了啊!而且,而且他都已经决定要结婚了!这样做,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
安宁没有忍住,居然就问出了声,“他结婚,新娘不是你,对你倾诉爱意?这……”
柳雅妃却没有在意安宁的打断,“没错,所以,一切都混乱了,虽然,我那时候才知道,一切都是那女人在中间搞得鬼,让他误会我,他也终于知道了真相,但是,已经没用了,我绝对不会原谅他,因为,我再也不会有一个孩子了,这一辈子都再也不会有孩子了……”
只有在说到这句话的时候,柳雅妃才真正的将满腔的感情都喷发了出来,声音也是颤抖着的。
安宁猛地站起来,以后都不会有孩子了,这或许别人不会了解到底是怎么样的伤害,但是,她明白,甚至耳边还响起了当初柳雅妃对自己的劝慰。
柳雅妃这次也没有立刻说下去,而是停顿了好一会儿,才算是平复了自己的心情,接着说了下去,“不论他说的再好听,解释的再合理,我的心,也回不到以前了,就算是他费尽力气将所有的事情都回归到了原来的样子,一切还是回不去了,我恨着他,这一点,我一直以为永远都不会变。”
是啊,她也以为她会永远的恨着许子浩,但是,她做不到,真的做不到……
“他帮我实现梦想,一切都以我为主,什么都听我的,名下的所有产业都划归到我名下,甚至,因为我的一句话而酩酊大醉不省人事,但是,这些都不够打动我,直到他又慢慢的远离我,再也不出现在我的面前,我开始不习惯,开始失落,开始连设计图都画不下去。”
安宁皱着眉头,在这个时候消失,难道是想要用什么欲擒故纵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