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话说开了,王承柱让三人在前面带路,准备去对方小团体宿营地看看。
小战士拎着刀跟在王承柱身后,走在林间。
虽然没有路,但是时不时看到有几棵树被剥掉外皮,黄白韧皮被划出三角切口,结合三名蒙古汉子带路的方向,王承柱猜测这是土法路标。
集中注意力呼叫视网膜投影,两手在半空中挥挪点划一番,视窗里找到卫星红外快照,快速定位找到自己所在区域,确定前进方向四五百米外确实有人类体温的痕迹。
十几分钟后,一行五人来到一处背风的地窝子,看起来像是以鼠洞兔洞为基础,在土崖下掘开的半窑洞半地坑。坑洞里有一位须发花白的枯瘦老叟,看起来弱不禁风地斜仰在坑壁上。
听到有脚步声传来,老叟发出细若蚊呐的声音:“三子,有收成吗?”
毡帽汉子听得问话,一步跨进地窝子,扶住老叟,轻咳一声:“五叔公,没收成,但是来了两位客人,来咱这看看。”
“唔。”老叟听说来客人了,支棱起身子,问了声好:“欢迎远道而来的客人,此处简陋,请不要见怪。”
王承柱看得真切,这老叟一改先前随时可能咽气的样子,听说有客人,一副垂死病中惊坐起的架势,不由得犯嘀咕这老先生真好面子啊。
三名蒙古汉子给王承柱一番介绍,说是察省遭了灾,旗里还走得动道一起逃难到鲁省。路上遭了土匪,给掠上山入了伙。五叔公身体不舒服,山上的学究治不了,于是喊他们三兄弟带下山看大夫。好不容易把老人家病瞧好了,可带的钱也花干净了。这才起了剪径的心思,打算借些吃穿用度。
“只怕是有借无还。”小战士插嘴道。
王承柱深以为然。不过他曾收看过一些游牧部落纪录片,知道半原始半奴隶制对私有财产独占性,不如奴隶制封建制来的强烈排他。他有系统具现功能在手,对于中华民族这一想象的共同体,是抱有善意的。
于是,王承柱开口道:“我可以‘借’给你们,但落草为寇,总归不美。”重重咬在借字上,又点了一句身份。
三名汉子张了张嘴,却是老叟先开了口:“我等虽在山里从贼,但山匪不全是靠抢过活。我们入伙前,山寨里就开的有田,算上牛马羊驴这些大牲口,几百号人维持一年七八个月半饱,是做得到的……”
老叟接过话头,慢吞吞却有条理地讲了一下所见所闻,王承柱对这伙赚难民上山入伙的土匪有了个大概认识。
听说过炒股炒成股东的、买期货砸在手里去提货的,这平时农民、闲时化身为匪的鲁省山民,居然做出收纳外省难民,扩充山寨人口的活计。
王承柱在系统文本文档留下记录后,感叹一句:“神州之大,无奇不有。”
正当王承柱直呼长见识时,老叟忽地软软坐了下去,几人连忙托扶住老人家,免得跌倒,给石头树枝硌到。
“老人家,这是怎么了?”王承柱奇道,说着便把手揣进挎包里,准备具现化一份神秘世界的玩具,给老叟清除一下异常状态。
毡帽汉子伸手探了一下鼻息,又摸了一把老叟侧颈,道:“五叔公没事,许是饿昏过去了。”
王承柱莫然,这四人饿成这样,难怪毡帽汉子被自己一套神枪手体术小连招轻松制服,敢情体力虚浮惹得。老叟跟自己说了半天话,硬是扛着低血糖征昏厥了。
好要面子活受罪。王承柱腹诽一句。
“看看天色不早了,该吃中午饭了。”王承柱给老叟灌下炼金药剂解除了异常状态,嘴里念叨着,说得五个人齐齐不由自主地吞下口水。
王承柱从腰间取下装干粮的布袋,不停地摸出玉米、地瓜等食材。一尺多长的布袋哪里装得了这么多食物,在场六人却默契的没有说这事。
有的吃就行了,打破砂锅纹到底可填不饱肚子。
直到王承柱掏出六份不可能的食物“热土豆华夫饼”,一一分发给五人,一起或蹲或坐,捧着土豆饼,小口小口吃着。
“不够还有,这饼管够。”王承柱故作大方道。
生活城镇制作坊生产的消耗品有黄金圣餐、蓝色圣经等掉落消耗品一个无法比拟的优势,没有基础售价。换言之,想具现化多少件都可以。不怕被人戳脊梁骨说奢侈浪费的话,甚至可以消费1件,当垃圾乱丢9999件。
怕只吃干饼噎着,王承柱又从具现化障眼布袋里掏出黄金粘糕和不祥之息鱿鱼腿做辅食,随手抓出一把方便竹筷,撂在餐布上。
王承柱自个吃下三块热土豆华夫饼后,便放下手照顾其他五人。
原因无他,防止饿昏头的几人吃撑了。吃不了带上走即可,硬撑虽然不胀肚子,但却是另一种形式的浪费。[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