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除了脑袋里有异响,身体没什么异常吗?”
“大彪哥,要说身体异常,也是有的。比如我那伤势送到医院急诊手术室,被紧急止血、取滞留弹头并缝合伤口抬出来。主刀医生给咱们团驻留医院照顾伤员的陪护战士说,王承柱同志再耽搁两小时送到医院,有极大可能因为内出血和异物感染丧命。
“你看我现在这身体状况,这么明显的异常状况。”王承柱拍着胸脯跟张大彪说。
“你身体以前也这么壮实,有什么区别吗?”张大彪露出一副地铁老人手机的表情。
王承柱心说张大彪这脑子,多半是把升级点数全加到刀术精通上去了。边走边和张大彪解释:“大彪哥,我被送进重伤陪护病房卧床静养,之后五天就转诊到轻伤病区,三天后医生就同意我出院了。
“和我同时期住在重伤病房的同志,有三名在我转诊时还没有下床活动;另外三位可以下床活动的,没有比我更早进轻伤病区;轻伤病区的同志积极做康复训练,没有比我更早被医生同意出院。
“用查房的主治医生说法,我是他从医经历中,愈合恢复速度前三的战士。一般情况,躯干上的砍刺伤要两周愈合伤口,弹头弹片破穿伤要个把月,天天换药恢复血肉组织。我这入院不到十天,就从濒死状态被治愈成可以顶一个壮劳力,一下午拿扁担挑水走二三十个来回仍有余力。你说,这不是异常,该怎么解释呢?”
张大彪恍然大悟:“原来你在担心这个,身体恢复快是好事,应该高兴才是啊!”
二人走到张大彪的营长小院,推门进院。张大彪吩咐院子里同住的战士:“同志,去请四个连的正副连长和指导员来我这里,有事情要商量一下。”
张大彪说完,在拾掇院落的战士出门去传令了。王承柱站在院子里,眼看张大彪去敲副营长和教导员的起居室房门,直到屋里有人答话为止。
王承柱心说午休这档事,半小时都嫌多,睡久了容易昏沉沉的影响下午工作。看到教导员双肩披着外套走出屋子,赶忙快步走过来搭话。
张大彪站在副营长门前不住念叨,有任务、要开会、教导员已经出来了以及去找连级干部了云云,直到屋里人套上衣物走出来。
教导员系好裤带,把手塞进外衣袖筒里。一边系衣扣,一边问张大彪:“营长,这大中午的,不休息把人找来开会,是有什么要紧事吗?”
张大彪稳中带皮地说:“那必须有要紧事,刚吃完中午饭就被团长找过去。说是有新装备在一营做试点,今天下午就开始教学。这不,老师被我请来了,等会儿先开个连干部通气会。”
教导员看向身边的王承柱,有所猜测地问道:“王承柱同志,你是来做老师的吗?”
王承柱搓搓手,客气道:“老师这顶帽子,我可不敢当,同志们共同学习,共同进步。”
四人说话档口,院子里陆陆续续走进来十二名干部。一营营部小院没有那么多条凳坐墩,同志们席地而坐,围成一圈松散的会场。相互打听,有什么事情需要摇人来开会。
战士和干部的区别众说纷纭,有说军帽形制,有说干部挎包,有说军服口袋。在王承柱看来,最明显的莫过于臂章标识。
最初由红军改编而来的部队,左臂缝着两块臂章。在771、772这样的主力团老资格战士多才不那么显著,在新一团这样的基干团军事干部多由老部队抽调骨干组建,双臂章可以看作一种干部认证。
比如王承柱左边的张大彪,左臂上有“八路”和“18GA”两块臂章,代表他是双十二事变后改编的老红军。但事无绝对,王承柱左臂上也是如此,只因他是秦陇宁边区部队的,被整合进红十五军团,后来接受改编换了蓝天白日帽。
张大彪看人已到齐,便宣布开会:“同志们,我今天去团长那里,接受了一项新任务。在王承柱同志指导下,开展新武器训练试点工作。团长和政委要求,一营在一个月内熟悉新武器,还要形成实际战斗力。
“下面,有请王承柱同志具体给我们讲解一下情况。在坐的各位同志,对王班长都不陌生,请认真听他讲述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