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望那座四季如春的古城,白衣素素,迎立风中;远处飘来茶花的暗香,犹如那年,他留给她磨灭不去的记忆。
身为大理郡主,看似风光,却身不由己;父王为她安排了亲事,对方是别国的王族,她不屑沦为政治的牺牲品。舍弃了那高高在上的奢华,尊贵的身份;飞身上马,义无反顾的决然而去。古道西风远,飞扬起的尘土随风而逝,人影渐渐消失在残阳的余晖里。
两年后,在大理国的边境,交通要道处,她摇身一变,身着素衣,长发轻挽,成为酒肆的店主。她深信,若她在此等候,那个曾与她把酒言欢、许下誓言的人,那个名为无邪的男子,终会找来。
初遇他时,她还是那个骄傲任性的郡主;跟着父王到中原游玩。繁华的临安城,热闹非常;她一袭男儿装,独自在城中流连忘返。她遇上了他,在高峨威严的擂台之上,手中长鞭似与她同样任性,满场飞舞,伤人无数。是他,一袭青衣的他将她阻止,邪肆的笑容,充满洒脱与不羁;她败了,败得很狼狈;收了皮鞭,悻悻离去。
不打不相识,她与他再次在酒肆相遇,他向她赔了礼,她亦不计较;想着,或许,这也是冥冥之中注定的一种缘分。她们经常邀约,游玩、赏花、喝酒,彼此经常酩酊大醉。
还记得,那个带着迷色的夜晚,火光照耀,月光倾洒。他说:段兄,若你是女子,我便娶了你。
她醉酒之后的脸颊,更红了几分;她看着他睡去,安静的容颜上还是带着邪肆的笑意,好不轻狂。
第二日,她换回女儿装扮,心中几分欢喜,几分期待;她不是那些娇娇弱弱的女子,兜兜转转,亦是不肯说出自己的心意;她喜欢的,就一定要去追寻。
她出来寻他,却发现,怎么也不见他的影子,就如一阵风,突然就消失了。心中暗暗失落,从此愁眉不展;她不知道他去了哪里,家在何处,什么身份。她只知道,他叫无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