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文点点头,“王老将军放心,我卢文不是多嘴之人!”
“卢大人的人品,我王忠自然信得过,那卢大人便先进宫面圣吧,老夫就不耽搁了。”
说完,王忠就朝宫外走。
但他刚迈开步子,便发现卢文也转身跟了上来,这瞬间让王忠和闫征愣住了。
“卢大人,你不是进宫找陛下有事吗?”
王忠一脸诧异,看向卢文出声道。
卢文看了看王忠,随后也叹息一声道,“本来是有事的,但现在没事了。”
闻言,王忠和闫征先是满脸错愕,接着,两人的视线不约而同的落在了卢文手上的奏折。
这一刻,一切尽在不言中。
“卢大人,你这奏折中,礼物花了多少银子?”王忠先是沉默了片刻,随后开口问道。
“此乃大理寺之人自爆,下了重礼,花了三千两银子,约莫老夫一年不吃不喝的俸禄吧。”
“但老夫先说好,此人跟老夫绝无半点关系,这银子也跟老夫的俸禄无关,老夫就是打个比喻!”
卢文先是断然开口,接着又开口问道。
“王老将军,那陈天方自爆送了多少?”
王忠深吸一口气,“送了一块上好的羊脂白玉,极为珍贵,约莫五千两吧!”
“比老夫一年的俸禄也要多,但老夫也提前声明一下,此人此礼也跟老夫绝无半点关系!”
这一刻,一切又尽在不言中。
虽然王忠一句话没说,却又什么都说了,心里也是痛到不能呼吸。
痛!
太痛了!
王忠的脑海骤然想到了一个人,陈先生!
脑海中,一行话莫名浮现,陈郎妙计安天下,赔了夫人又折兵。
这计好啊,他王忠五千两买的羊脂白玉,外加一个心腹,全没了,不仅如此,他还给高阳道了歉!
这哪是找高阳复仇啊,分明是去送温暖去了。
一想到这,王忠就咬紧牙关。
他现在的火很大,必须找这陈先生发泄了!
这时,闫征忍不住的问道,“卢大人,老夫多嘴问一句,这遏制贪官之计,内卷之计,真是发自卢大人的本心?”
一听这话,王忠也好奇的看向了卢文。
这一点,他也很好奇答案。
正好趁着现在的关系,说不定能得知真相,但就怕卢文不肯说。
卢文迎着两人的脸,满脸严肃,甚至不悦的拂袖的道,“此计自然出自老夫之手,陛下说了,以后不管是谁问起,都得说是本官自已的想法,跟那活阎王无关!”
“无敌是多么,多么寂寞~~”
王府。
一道颇为感慨的声音,响彻府邸。
接着,这道声音继续自言自语的道。
“蛰伏数月,只为此计,此计一出,那活阎王也得大吃一壶,陈聪啊陈聪,不愧是你!”
“七国数一数二的顶级谋土!”
陈先生一身蓝色长袍,站在小院内,身子挺得笔直,手上还端着一杯美酒,一张脸上满是自得之色。
以六方校尉为饵,再令王忠送一份重礼,值此女帝大肆推行惩治贪官的大好时机。
此计一出,活阎王又如何?
必定手忙脚乱,难以破局!
“啧啧!”
陈先生一口抿下杯中的美酒,目光看向了大门口。
“王老将军怎么还没回?这晚上不得上胭脂阁,好好的庆贺一番?”
说王忠,王忠到!
大门口,王忠黑着脸走进了府,一张脸几乎阴沉的如墨一般。
这一路上,他是越想越心痛!
五千两!
那可是五千两啊,放在胭脂阁,那都能顶级享受了,结果没了,没了也就算了,掉了五千两都好受点,但偏偏是白送给了自已最大的仇人。
这样一想,王忠的脸更扭曲了。
并且更让他心头滴血的是,六方校尉陈天方乃他早年前提拔的心腹,校尉在大乾军中,官职也不算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