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算老爷子半个时辰内能答上来,也别说是平局了,本官直接认输,权当算老爷子为本官解惑了,毕竟棋盘摆米,这能要多少粮食?”
随着高阳这道声音,算无道眼前一亮。
他激动的道,“高大人,此言当真?”
“君子一诺,驷马难追,本官说出的话,自然当真!”
“那就请高大人赐教!”
算老爷子一脸兴奋,心中激动无比。
但楚凝玉的眼里非但没有喜悦,相反布满凝重,越发感觉到一股天大的危机来临。
高阳若是直接出题,那她还不至于这么慌,但高阳直接两题变一题,并且许诺只要算老爷子答出来了,就算算无道赢。
一介毒士,为何要做这种不确定的事?
这哪怕是有百分之九十九的把握,她都感觉高阳不会冒险,除非是——百分之百的把握!
楚凝玉一颗心紧张到了极点,万分好奇高阳的这道算学题究竟是什么!
高阳目光看向楚凝玉,眼神饱含深意。
“本官年少时,曾见有人植树,这树木也不多,一共就二十颗,但区域位置就那么大,所以本官当时就在想一个数学问题!”
“若在一个固定的区域,空间足够大,但树只有二十颗,要是每行种四棵树,最多可以种多少行?”
“本官太过愚笨,想了许多年,但依旧没有答案,今日算老爷子在此,那便请算老爷子来为本官解惑!”
伴随着高阳的这话一出,金銮殿内的百官全都愣住了。
楚凝玉也一阵诧异。
高阳这般自信,甚至有百分之百把握的题,竟看起来如此平平无奇,一片区域内,树一共有二十颗,每行种四颗,一共最多能种多少行……
在她看来,这植树问题甚至都不如算无道鸡兔同笼的问题!
不对!
绝对不对!
此题定然别有玄机,不可能这么简单!
楚凝玉心中断定,并且尝试在脑海中推演。
百官也齐刷刷的盯着高阳,目光带着一阵狐疑。
显然,这题也让他们有些不敢置信。
“此题有何难?”
“老夫已有答案!”
王忠瞧着众人一片沉默,直接出声道。
“敢问王老将军,你的答案是多少?”高阳开口问道。
王忠扫了扫众人,直接出声道,“五行!”
“二十颗树,一行四颗,全都横着排,那就是五行,这有何难?”
但他这一番话刚响起,算无道的表情就骤然一变。
他一双苍老浑浊的眼睛里透着浓郁的难以置信,整个人瞬间朝后倒退几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不,不对!”
“图形,对称,以及排列!”
“高阳,你这些题到底是哪里来的?”
算老爷子声音透着惊恐,整个人仿若要崩溃了一般。
这一番变化,瞬间令百官措手不及。
王忠更是一脸错愕,这算无道什么情况,怎么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整个人七魄像是丢了三魄一样?
“这如何不是五行了?”
王忠一脸纳闷的道。
这时,上官婉儿脑袋嗡的一下,她也意识到了这植树问题的难点,她满脸震撼的看向高阳,美眸里满是震惊。
“王老将军,五行太少了!”
“它绝不止五行!”
王忠下意识的问道,“既然不是五行,那最多能有多少行?”
但这个问题一出,上官婉儿直接摇了摇头。
“这个,我也不知道。”
“此题的计算量实在是太庞大了,并且随着行数的增加,这后面的约束条件也越来越严格,甚至涉及到了各种图形,以及对称!”
“以我的水平,根本不可能做出这一道算学题,甚至根本就不配研究这道题。”
上官婉儿越说到后面,脸上的表情就越是凝重,那双看向高阳的美眸也越发复杂。
王忠闻言,一脸愕然。
毕竟上官婉儿的才女之名,响彻长安。
她竟自称根本不配研究这道题,那这道题到底有多难?
崔星河虽然也知道此题绝不止五行,但还是觉得上官婉儿这话太夸张了。
他忍不住的道:“难道高大人这二十颗的植树问题,比当年名扬天下,被誉为天下第一算圣留下的那道勾股容圆的问题,还要难?”
上官婉儿看了一眼崔星河,毫不犹豫的道,“在我心中,这令无数学子哀嚎的勾股容圆问题,在此题面前,不值一提!”
“这二者,根本就不是一个等级的!”
上官婉儿这一番话,直接令整个金銮殿震惊无比。
所有人都没想到,这小小的植树问题,但却有如此高的难度!
这时,高阳也淡淡的道,“勾股容圆问题,本官能解!”
“但这植树问题,纵然是本官,也不知最大能有多少行,只知一个较高的排列方法,但大楚算学司正,一生钻研算学,想来能为本官解惑。”
“本官,极为期待!”
其实这题真不难,十六世纪时,古希腊以及古罗马、古埃及先后完成了十六行的排列,十八世纪时,有人猜想植树问题应该能达到十八行,但并未被证实。
十九世纪时,有数学大师完成了十八行的排列!
二十世纪时,两位数学爱好者用电子计算机破了十八行的记录,将植树问题的记录推到了二十行,并且国外有人出资二十万美金希望有人完成新的突破!
二十一世纪,植树问题再次被数学家拿了出来,想要突破二十行!
但迄今为止,并未有人做到!
并且值得一提的是,十八世纪那个只猜想植树问题能到十八行,却并未有具体排列方法传出来的数学家,他有一个广为人知的名字——高斯!
这题难吗?
大楚算学司正,算无道请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