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切莫动怒!”
包公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随后又问张龙,“张龙,你可发现公堂审问有何可疑之处?”
“回大人,属下还真发现了疑点。”
“哦?速速说来!”
“是。属下发现钱严的后背鲜血淋漓,人也气若游丝,虚弱无比,可见衙役行刑时是下了死手的。还有,周师爷竟然给周梦华递错了和解书。”
“递错了和解书?”包公满心的疑惑,忽地眼前一亮,“不,他并没有递错,而是想借此传递消息。到底是传递什么消息呢?”
包公思索了半晌都不得其解,只得作罢。
“张龙,你回县衙继续监视,一旦发现异常,立即回来向本府禀报!”
“是!”
张龙走后,公孙策看着包公满面愁容,安慰道,“大人不必过于忧心,如今贾府、珠宝铺和县衙皆在我们的掌控之下,应该不会出什么大差错。”
“但愿如此吧!”
且说马汉守在珠宝铺附近,老远就瞧见周梦华晃晃悠悠地往这边走来。
“怎么去了一趟县衙跟丢了魂儿一般?”马汉自言自语道。
跟他一同监视的衙役也觉得周梦华有些不对劲,“不会出事吧?”
“不会!”马汉斩钉截铁地回了一句。
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出事,岂不是他们的失职?倘真如此,他们该如何向大人交代?
“从即刻起,我们必须打起十二分精神,绝不能放过任何可疑的人和事!”
“是!”两衙役齐声应道。
只是白日间,珠宝铺除了来来往往的客人以外,并无任何异常,到了夜里,铺里也没有传出来任何响动,这让马汉等人深感意外。
白日里周梦华失魂落魄、心如死灰的模样在他们的脑海中一遍遍的回放着,当时周梦华肯定是绝望至极,要不然,怎会流露出那般神情呢?
还是说,此人内心极其强大,白日甚是糟糕的心情已经烟消云散了?
一整夜,马汉等人都在苦苦思索着,可仍旧是找不到一个合理的解释。
次日,往常珠宝铺都会在辰正时分开门营业,今日却迟迟不见有人开门。
又过了大半个时辰,大门仍然是紧闭着。
此时门口已经聚集了不少人,大家一开始还抱着等等看的态度,现在却骚动了起来。
“怎么回事?为什么到现在还不开门?”
“谁知道啊!”
“哎,你说会不会是因为昨日那两千两银子?”
“不会吧?周掌柜的家里可是金山银山,岂会因为那点小钱就闭门不出?”
“那可说不定!你没见他昨日出县衙时一脸的落魄样儿?”
······
七嘴八舌的议论一股脑全都冲进了马汉的耳朵。
会是他们议论的那个样子吗?
还是说······
“不好!”马汉忽地大叫一声。
一衙役问,“怎么了?”
马汉一面拭着满头的冷汗,一面嘟囔道,“可千万别是我想的那样啊······”
话刚落,珠宝铺的大门忽地从里面打开了,紧接着就见里面冲出来一个人,此人正是铺里的伙计,只听他满面悲戚地大声问道,“你们谁能去县衙请郭大人过来啊!”
一热心的男子问,“发生什么事了?”
伙计抹着泪回道,“我们周掌柜他······他死了······”
“什么?”男子忙安抚道,“你别着急,我这就去县衙!”
说罢便拔腿往县衙狂奔而去。
隐身在角落里的马汉闻听周掌柜已死,惊得险些摔倒,幸被身后的衙役扶了住。
“还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啊!”马汉示意他们松开手,自已可以站稳。
“要回去禀报大人吗?”
马汉挥了挥手,“不急,先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围观的众人想冲进去看看周梦华的尸体,却被伙计拦住了,“现在要保护现场,还请大家理解!”
不过是一顿饭的工夫,男子便带着县令郭纯和捕头李耀等人来到了珠宝铺。
李耀到了珠宝铺,便命几名衙役将后堂围了起来,不让任何人靠近。
众人看热闹的心思却是不减,全都挤到了后堂门口巴巴地往里瞧。
这其中自然包括马汉等人。
“竟然是吊死的?”人群中有人小声嘟囔道。
有胆子小的妇人和孩子见了周梦华的死状吓得捂住了双眼,忙转身跑开了,马汉等人这才能挤到前面去。
“仵作,他的死因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