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宝!”这是一道陌生的男音,口齿还不清。
“东宝!起床练剑了!”这一道是宗政音阕的声音。
东宝真的很困,眼睛都睁不开,第一天精神紧绷着还感觉不到,第二天也还行,但一但睡下,身体的疲惫度开始源源不断袭来,东宝还没有睡醒,潜意识里不想醒来。
千琼也在,千琼可是一夜未眠,她眉头轻皱,轻捏诀,直接一个清心诀朝东宝身体打去。
宗政音阕想阻止,张了张嘴还是没有出声,东宝已经醒了。
“小师姑?音阕?”
一回头,才看见小昆仑还好好的睡在床的另一头,东宝想起听到的另一道声音,东宝不由看向地蛋。
地蛋:“东….宝..!”
东宝高兴坏了:“地蛋,你能说话了!老鳖呢?”
老鳖是感恩的,苍老的声音响起:“恩公!”
东宝:….
其实这里最郁闷的是宗政音阕,一夜间,狗和鳖都能说话了。
东宝很尊师重道,问:“小师姑,师尊回来了吗?”
千琼摇摇头。
圣塔之所以存在,因有圣师,因有圣师才需他们俩,这一刻包括宗政音阕也慌了,宫里出什么事情了?都一夜了?
宗政音阕看向东宝,其实明明宗政音阕比东宝还长一些,这一刻仿佛东宝才是主心骨,东宝又开口:“小师姑,你可以多留几日吗?”
千琼:“好!”
东宝已跳下床,说:“音阕,我们去练剑!”
宗政音阕:“嗯!”
练剑,当然练得是朱烈教的草根剑诀。
东宝已喊道:“第一式,破土!”
东宝和宗政音阕两人同时挥剑,草根剑诀起剑式。
东宝又喊:“第二招,饮露!”
……..
旁边的千琼,当仁不让变成两小的教剑者,顺便千琼又教了草根剑诀后面的第六招,阴雨绵绵;第七招,草上露水缠。
学新招式,时辰过得特别快,一晃到了上学的时辰,这时宗政音阕说:“下学后我回趟家。”
东宝也说:“我去找下李竖安。”
宗政音阕:“嗯!”
这一刻,两人只有一个身份,圣塔的待者,然后两人照常洗澡吃饭上学,要知道知山学院里有很多官宦弟子,很多小道消息流传不比庙堂慢。
“璞东司!”
“璞东司!”
……
新生都是些小少年,对于能看见帝皇那是多大的荣耀,一时东宝被同窗热情的包绕。
“璞东司!皇帝长啥样?”
东宝想了想说:“一个老者,和骊院长有些像,都是清清瘦瘦的模样,另外离的太远就看不清了。”
有个同窗眼睛瞬间晶亮晶亮,他问:“璞东司,你是不是也看见白鹿书院的连芳院长了?他是不是如传闻中那么好看?”
东宝:…..
这时,好几道严究的目光看过来,那个同窗忙解释:“是我姐,我姐喜欢白鹿书院的连芳院长?”
有同窗帮着曲栋解释说:“曲姐姐,是都城有名的美人!”
又有同窗问:“璞东司,祭天好看吗?”
东宝:“很严肃,我们三个书院的学子都站在最后,根本看不见。”
然后东宝说:“九九重阳登高后的晚宴才是重中之重吧!”
这个话题宛如一滴水进入油锅,小少年们都很感兴趣,顿时七嘴八舌讨论开了。
方佛霞突然用胳膊肘碰碰东宝,小声问:“你是故意的?”
东宝已趁机离开包围圈,很无辜的说:“实话呀,相比于山上吃风,当然宫里的席更好吃,不是吗?”
说着,东宝还调皮的眨眨眼,方佛霞也笑了,他虽不是官宦之后,却比这里大都数同窗都通透。
小少年都有个通病,会不由自主炫耀家世,同窗间谈话本就没忌讳,旁边的东宝听的津津有味,姜思奇原来是正一品殿阁大学士家的公子,俞洋原来是从三品太府寺卿家的公子,这里面居然有老将军王旭律的孙子,那小子叫王一锁。
当!…..
上课的钟声响起!
第一堂课居然是最严肃古板的佟百昌夫子的课,当佟百昌夫子的身影出现在书室门口时,书堂瞬间鸦雀无声,人人正襟危坐。
窗外不远处,有一道人影走过,他就是院长沈万桥,经过一夜的深思熟虑,又看着这一张张朝气蓬勃的脸孔,沈万桥决定了,六艺之一的骑射不可以是摆摆样子的花架子。
最最主要的是,一直被他当神棍,一直被他看不起的朱烈,昨日山顶那一霎那的反应,那果决冰冷的一剑,一个完全不同于平时的朱烈,同样衣衫飘飘带些飘渺仙气的朱烈大人,却已在沈万桥心里发生天翻地覆的感官。
静悄悄,静悄悄,知山书院外贴出了一张聘请武教习的告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