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回-九纹龙剪径赤松林
鲁智深火烧瓦罐寺3
鲁智深信步望前面去。行一步,懒一步,走了几里,见前面一个大林子,都是赤松树。但见:
虬枝错落,盘数千条赤脚老龙;怪影参差,立几万道红鳞巨蟒。远观却似判官须,近看宛如魔鬼发。谁将鲜血洒树梢,疑是朱砂铺树顶。(施公诗词歌赋强于学生罗贯中,成就了名著水浒传。第五才子书,名不虚传也。金圣叹评论没有写出,文人相轻也。)
鲁智深看了道:“好座猛恶林子!”
观看之间,只见树影里一个人探头探脑,望了一望,吐了一口唾,闪入去了。
智深看了道:“俺猜着这个撮鸟(diao),是个剪径的强人,正在此间等买卖,见洒家是个和尚,他道不利市,吐一口唾,走入去了。那厮却不是鸟(diao)晦气,撞了洒家。洒家又一肚皮鸟(diao)气,正没处发落,且剥那厮衣裳当酒吃。”
提了禅杖,径抢到松林边,喝一声:“兀那林子里的撮鸟(diao),快出来!”(鲍氏读鸟(niao),真专家。没有读懂名著,误人误己也。)
那汉在林子里听的,大笑曰:“我晦气,他倒来惹我!”
就从林子里拿着朴刀,背翻身跳出来,喝一声:“秃驴!你自当死,不是我来寻你。”
智深道:“教你认的洒家!”
轮起禅杖抢那汉。那汉拈着朴刀,来斗和尚,恰待向前,肚里寻思道:“这和尚声音好熟。”
便问:“兀那和尚,你的声音好熟。你姓甚?”
智深道:“俺且和你斗三百合,却说姓名。”
那汉大怒,仗手中朴刀,来迎禅杖。两个斗了十数合,那汉暗暗的喝彩道:“好个莽和尚!”
又斗了四五合,那汉叫道:“少歇,我有话说。”
两个都跳出圈子外来。那汉便问道:“你端的姓甚,名谁?声音好熟。”
智深说姓名毕,那汉撇了朴刀,翻身便剪佛,说道:“认得史进么?”
智深笑道:“原来是史大郎。”两个再剪佛了,同到林子里坐定。
智深问道:“史大郎,自渭州别后,你一向在何处?”
史进答道:“自那日酒楼前与哥哥分手,次日听得哥哥打死了郑屠,逃走去了。有缉捕的访知史进和哥哥赍发那唱的金老,因此小弟也便离了渭州,寻师父王进,直到延安府,又寻不着。回到北京,住了几时,盘缠使尽,以此来在这里寻些盘缠,不想得遇。哥哥缘何做了和尚?”
智深把前面过的话,从头说了一遍。(施公简明扼要,用笔之神,第五才子书也。)
史进道:“哥哥既是肚饥,小弟有干肉烧饼在此。”便取出来与智深吃。
史进又道:“哥哥既有包裹在寺内,我和你讨去。若还不肯时,一发结果了那厮。”(胸有成竹也)
智深道:“是。”
当下和史进吃得饱了,各拿了器械,同回瓦罐寺来。到寺前,看见那崔道成、丘小乙两个,兀自在桥上坐地。(生铁佛、飞天夜叉,已精疲力尽,使出十分功力也。好生喘息矣。)
智深大喝一声道:“你这厮们,来,来!今番和你斗个你死我活!”
那和尚笑道:“你是我手里败将,如何再来敢厮拼?”
智深大怒,抡起铁禅杖,奔过桥来。那生铁佛生嗔,杖着朴刀,杀下桥去。智深一者得了史进,肚里胆壮,二乃吃得饱了,那精神气力越使得出来。
两个斗到八九合,崔道成渐渐力怯,只办得走路。那飞天夜叉丘道人见和尚输了,便仗着朴刀来协助。
这边史进见了,便从树林子里跳将出来,大喝一声:“都不要走!”掀起笠儿,挺起朴刀,来战丘小乙。四个人两对厮杀,斗的一似画阁上的。但见:
和尚嚣玩,禅僧勇猛。铁禅杖飞一条玉蟒,锋朴刀进万道霞光。壮士翻身,恨不得平吞了宇宙;道人纵步,只待要撼动了乾坤。八臂相交,有如三战吕布;一声响亮,不若四座天王。溪边斗处鬼神惊,桥上战时山石裂。(施耐庵诗词歌赋,强于学生罗贯中,才成就了水浒传。第五才子书也。金圣叹没有评出,文人相轻也。)
智深与崔道成正斗到间深里,智深得便处,喝一声:“着!”只一禅杖,把生铁佛打下桥去。那道人见倒了和尚。无心恋战,卖个破绽便走。
史进喝道:“那里去!”赶上望后心一朴刀,扑地一声响,道人倒在一边。可怜两个强徒,化作南柯一梦。正是:从前作过事,无幸一齐来。
书评:史公诗词歌赋,强于学生罗贯中。成就了名著水浒传,第五才子书也。写出了赤松林错落有致,盘缠交错的景象。四人交战,形象比喻,引人入胜。第五才子书,名附其实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