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篇-戏说水浒传17
路见不平想逞能
唐牛只能入牢笼
及时雨宋江,年及三旬,有养济万人之度量;身躯六尺,怀扫除四海之心机。刀笔敢欺箫相国,声名不让孟尝君。宋公明私放晁天王,郓城县月夜走刘唐。替天行道呼保义,上应玉府天罡星。
话说宋江与刘唐说了话,吩咐了回书,刘唐连夜自回梁山泊去了。
宋江信步自回下处来。只听得背后有人叫声押司。宋江转回头来看时,却是做媒的王婆,引着一个婆子,却与他说道:“你有缘,做好事的押司来也。”
王婆拦住,指着阎婆对宋江说道:“押司不知,这一家儿从东京来。嫡亲三口,夫主阎公,有个女儿婆惜,年方一十八岁,頗有些颜色。来山东投奔一个官人不着,流落在此郓城县。昨日他的家公因害时疫死了,这阎婆无钱津送,停尸在家。正在这里走投无路,望押司可怜见他则个,做成一具棺材。”
宋江道:“原来恁地。你两个跟我来,写个帖子与你,去县东陈三郎家取具棺材。”
宋江又问道:“你有结果使用么?”
阎婆答道:“实不瞒押司说,棺材尚无,那讨使用,其实确少。”
宋江道:“我再与你银子十两做使用钱。”随即取出一锭银子,递与阎婆,自回下处去了。
忽一朝,那阎婆因来谢宋江,见他下处没有一个妇人家面。回来问间壁王婆,要把阎婆惜与他,做个亲眷往来。
宋江初时不肯,怎当这王婆撮合山的嘴,撺掇宋江依允了。就在县西巷内,讨了一所楼房,安顿了阎婆惜娘儿两个在那里居住。
原来宋江是个好汉,只爱学使枪棒,于女色上不十分要紧,因此宋江不中那婆娘意。
古人言:一不将,二不带。只因宋江千不合,万不合,带后司贴书张文远来他家里吃酒,以此阎婆惜看上他,成了此事。自此阎婆惜并无半儿情分在那宋江身上。
这宋江是个好汉胸襟,不以这女色为念,自此有个月不去。
忽一日晚间,却好见那阎婆赶到县前来,便把宋江衣袖扯住了,发话道:“押司,外人说的闲是闲非都不要听他,押司胡乱去走一遭。”
宋江是个快性的人,吃那婆子缠不过,便道:“你放了手,我去便了。”酒不醉人人自醉,花不迷人人自迷。
宋江来到楼上,正没做道理处,口里只不做声,肚里好生进退不得。
阎婆惜自想道:“你不来采我,我如今却不耍!”
却有郓城县一个卖糟腌的唐二哥,叫做唐牛儿,如常在街上只是帮闲,常常得宋江赍助他。但有些公事去告宋江,也落得几贯钱使。宋江要用他时,死命向前。
这一日晚,正赌钱输了,没做道理处,却去县前寻宋江,奔到下处寻不见。
街坊都道:“方才见人和阎婆两个过去。”
唐牛儿道:“是了。这阎婆惜贼贱虫,他自和张三两个打得火快也似热,只瞒着宋押司一个。我正没钱使,胡乱去那里寻几贯钱使。”一径奔到阎婆门前。
宋江寻思道:“这厮来的最好。”把嘴往下一努。
唐牛儿看着宋江便说道:“小人何处不寻过,押司,你怎地忘了?便是间早那件公事,知县相公焦躁做一片。押司便可动身。”
宋江道:“恁地要紧,只得去。”便起身要下楼。
吃那婆子拦住道:“押司不要使这科段。这唐牛儿过来,你这贼精也瞒老娘。却才见押司努嘴过来,叫你发科。”这婆子跳起身来,便把唐牛儿叉下楼来。
唐牛儿道:“你做什么便叉我?”
婆子喝道:“你高做声,便打你这贼乞丐!”叉开五指,去那唐牛儿脸上连打两掌。
那唐牛儿立在门前大叫道:“我不结果了你,不姓唐!”
宋江怒杀阎婆惜。宋江与阎婆两个,投县前来。那婆子约莫到县前左侧,把宋江一把结住,发喊叫道:“有杀人贼在这里!”
吓得宋江慌做一团。却好唐牛儿托一盘洗净的糟姜,来县前赶趁。想起昨夜一肚子鸟气来,钻将过来,喝道:“老贼虫!你做什么结扭住押司?”
唐牛儿大怒,那里听他说,叉开五指,去阎婆脸上只一掌,打个满天星。
宋江得脱,往闹里一直走了。
众做公的拿住唐牛儿,解进县里来。知县听得唐牛儿辩解,喝道:“这人命之事,必然在你身上。”只把唐牛儿再三推问。
知县喝道:“胡说!且把这厮捆翻了,打这厮!”
宋江朋友上下打点,知县左右其手,对宋江开了个海捕文书。只把唐牛儿问做成了故纵凶身在逃,脊仗二十,刺配五百里外。路见不平想逞能,唐牛只能入牢笼。
总论:一、宋江有容济万人之肚量,怀扫除四海之心机。刀笔敢欺箫相国,声名不让孟尝君。梁山好汉不为过,天魁星名附其实。
二、唐牛儿,郓城县一闲汉,为宋江接济。见阎婆结住宋江,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喝道:“老贼婆!你如何结扭住宋押司?”叉开五指,去阎婆脸上只一掌,打个满天星。路见不平想逞能,唐牛只能入牢笼。脊仗二十,发配五百里。
深读细读,才能读出名著真滋味。
下一篇-施公生平恨和尚
妙笔生花写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