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郡主命我转告,世子如今不在燕山城,诸位就算现在投了拜帖,也见不到,还请诸位回去吧。”
「哈?找我的?」
李牧愣了一下,刚才想着一会说不上,还能借由此事,逗一逗李玲儿。
这转眼,瓜就吃到自己身上了。
众人听到那护卫的话,显然有些不乐意,纷纷开口道:
“老朽已在外城盘了房子,择日起就住在燕山城,老朽这拜帖中有老朽新作,世子看到,定会愿意见一见老朽。”
“小生从家乡,给世子带了些礼物,还请将军代为转交。”
“俺家,俺家有个妹妹,二八年华,生的水灵,这,这是画像……”
“我家兄长早亡,家嫂守寡多年……”
「你们特么的!」
李牧听着这越来越不靠谱的话,额头上的青筋不由直跳,正要离开。
却听门口那护卫,大喝一声:“都闭嘴!”
随后三两下拨开人群,快步走到李牧身前,从头到脚,从脚到头,上上下下打量了李牧无数遍。
旋即‘嗷’的一声,跑回门前,边跑边喊道:
“混蛋,开正门,开正门!快开门世子回……”
李牧身影一闪,一把提起那护卫的后脖领,从一旁的小门进入府中,口中骂道:
“你嚷嚷什么,被人听到,那妹妹嫂嫂的,全送到你家去!”
这护卫,李牧自然是认识,便是那曾与他一同去过聆音阁的老兵油子。
“啊!世子回来了!世子回来了!”
院中,几名看清李牧容貌的丫鬟,尖叫一声,似是在机场截住了粉了多年的爱豆,一时丧失了语言功能。
口中只会重复一句,‘世子回来了。’
俄顷。
李牧坐在正厅。
然而后厅中走出的人,却是让他愣了愣,口中惊道:
“凝儿姐?”
心中情绪再难压抑,身影一闪,当即便将葛沛凝抱在了怀里。
“凝儿姐怎么在这,我正要去都城找你。”
李牧的语气激动,心中欢喜一语难表。
葛沛凝被李牧这样抱着,原本还有些羞涩,毕竟李玲儿和张寒蕊就在一旁。
然而,似是被李牧的情绪所染,双手渐渐还上了李牧的腰,口中轻唤道:
“夫君……”
身后的李玲儿和张寒蕊相互对视,心中各有心思。
李玲儿明显是醋意更盛,听闻李牧回来,她匆匆跑来,李牧竟连正眼都没瞧,亏得她日日思念,一颗芳心喂了狗。
张寒蕊则是不那么意外,早在丘州,她就看出这医家的小寡妇对李牧图谋不轨。
只是,李牧这一见面就区别对待,让她多少有些不爽。
虽然,就算李牧想上来抱她,当着李玲儿的面,她多半也会赏李牧一个大嘴巴子。
但女人不爽,不需要理由。
“小十三刚刚回府,定然累了,不如你与凝儿师侄女回你那小院,歇息够了再说。”
张寒蕊轻咳两声,然而话一出口,自己也是愣了愣。
这么酸的反话,没想到会从她的嘴里说出。
虽然她与李牧私下,也是时常调笑,但如今当着葛沛凝这个外人,她应是保持她的冰山美人人设才是。
“青衣,青衣……”
葛沛凝被这话,闹了个大红脸,用力的拍了拍李牧的后背,示意李牧放手。
再喊相公,她自是难开口。
但世子、殿下之类的称呼,却又显得过于生分。
李牧之前也是情难自已,如今反应过来,自是不会再在这修罗场上拱火。
赶忙松开葛沛凝,恭恭敬敬的冲着张寒蕊行礼道:
“小姨。”
“哥哥!”
李玲儿虽有醋意,但自是不会蠢到表现出来,夹着嗓子唤了一声。
再次听到李玲儿召唤自己的口诀,李牧轻轻蹙眉,
“玲儿妹妹。”
旋即目光落到远处角落的屋门,口中淡淡:
“许姑娘,身子好些了吗?”
听到这话,门背后的许幼芷脸色顿时一变,挣扎半晌,还是推门走出,冲着李牧屈膝行礼道:
“奴婢心感世子惦念,世子近来可好。”
听到李牧回府,李玲儿第一时间就去找了许幼芷,本想邀她同来。
但许幼芷称病,非说自己不舒服,不愿前来。
李玲儿这才回去梳洗打扮,哪想到,许幼芷竟早早的藏在了这里。
李牧发现,许幼芷对他的态度,似乎又变的冷漠,隐晦的瞟了张寒蕊一眼,却见张寒蕊眼中带笑,似是一副想看李牧好戏的样子。
心中疑惑,李牧也不打算乱接话,只是眼中闪过一抹落寞,对着许幼芷点头道:
“好,姑娘好便好。”
“哥哥,父王身体可好,你这趟回来就不走了吧,我这就命人备宴,对了对了,聆音阁又来了新花魁,我这就让人接到府上。”
李玲儿得得得的说了一长串,其中虽也提及了燕王,但任谁都听得出,她更多的是想将李牧留在府中。
李牧目光看向这突然体贴的小棉袄,心中何尝不想就此过上那,他梦寐以求的欺女霸女的世子生活。
抬手揉了揉李玲儿的头发,口中说道:
“不必麻烦了,我今日便要离开。”
听到这话,众女的脸色齐齐一变,葛沛凝赶忙从怀中掏出一块绣帕,口中说道:
“青衣,你暂且不能去都城,如今百官弹劾,要定你的罪。”
说着,将绣帕递到李牧手中,
“这是王妃给你的信,如今她们被软禁在玲珑水榭,我这趟,本就是要去冬来关找你,顺路给前辈送信,没想到阴差阳错......还好没与你错过。”
“软禁!”
听到葛沛凝的话,李牧的眉头赫然蹙起,握在手中的信也来不及看,拉着葛沛凝便往外走,
“我们先去都城,具体事情路上细说。”
见状,张寒蕊闪身挡在李牧身前,反手在他的额头上敲了敲,淡淡道:
“说了让你别去,你是听不懂话?”
「开玩笑,老子大半鱼儿全在都城!再怎样,也是先带回来再说。」
李牧深吸一口气,目光看向张寒蕊。
“你先看看信,再听凝儿师侄女说说情况,别总想着用蛮力。”
张寒蕊妩媚的眸子,白了李牧一眼,一副长辈教训晚辈的模样。
闻言,李牧低头,展开绣帕,只见上面写着,
“听话!家中一切安好,否则……哼!”
???
「这什么意思?」
李牧将绣帕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然而,巴掌大的绣帕上,就写了十个字,再加一个哼?
一旁的葛沛凝捂嘴偷笑,显然是看过上面的内容。
见李牧茫然望来,赶忙正了正神色,开口道:
“之前陛下下旨,让你留在府上,雨薇那丫头为了省事,就骗过了传旨太监,哪想到你在边关,会闹出这么大动静。”
“如今有大半朝臣上表陛下,要治你个欺君之罪,但软禁,只是做做样子。”
“……”李牧越发茫然,感觉自己是不是错过了什么重要的情节。
“不过,这些都不用担心,你只不过是个幌子。”
“幌子?”
葛沛凝点头,随后学着尹婳屏的语气声调,开口道:
“此事乃是陛下与群臣的斗争,让那小子不要回来,省得让人当了枪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