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风和暴雨好像变得更猛了。
玫兰妮割下了面前的脑袋。
用的也是油锯。
别说。
这东西确实比匕首好用多了。
自从法子成了植物人以后,玫兰妮就没笑过了。
不过,玫兰妮此时此刻的心情就很不错。
手刃仇敌的感觉让她无比的放松。
伸手将脑袋扔进了不远处的麻袋。
身上背着步枪的员工们,飞快的上膛。
把尸体上能够找到的现金和值钱的东西全部塞进了背包。
他们都有一些惊恐的看着正在斩首的玫兰妮。
这是一家酒吧,彩色的迪斯科灯球还在舞池的上空闪烁,但是已经没有了任何的狂欢和喜悦,只剩下了无限的恐怖。
遍地都是尸体。
除了一些穿着黑色西装的大脚帮成员之外,绝大部分都是来这里寻欢作乐的迈阿密人。玫兰妮本来是准备放过这些迈阿密人的,但是当她打开灯的时候发现了地面上全都是已经打空了的针管。
她明白了。
这些年轻人全部都是大脚帮资金的来源,他们也是帮凶。
于是乎,他们全部都成了尸体。
不过他们的脑袋玫兰妮却一点兴趣都没有。
玫兰妮撕下酒保的衣服,擦了擦,溅到自己脸上的血水。
把目光放到了远处,面色严肃,但是嘴唇苍白的日本人脸上。
这个家伙叫做伊木,是这家酒吧的店长。
他们已经在这里浪费超过十五分钟的时间了。
可却依然没有找到这家酒吧的金库。
这个家伙的嘴很硬。
就像是钢铁一样。
玫兰妮已经锯掉了他的一条大腿和一条胳膊。
可他却还是不肯说,钱都藏在哪里了?
“女士,我们还是没有找到保险柜。”穿着黑色防弹衣的黑人凑到了玫兰妮的身边,玫兰妮身上虽然穿着紧身衣,凹凸有型的身材一览无余,但他却根本不敢去看。
就算是玫兰妮有再高的吸引力。
可相比较自己的小命。
命显然更重要一些。
玫兰妮有些累了。
她走到了吧台的面前,伸手拽过了一瓶威士忌。
手指轻轻一弹,威士忌的瓶盖连同着玻璃瓶身被一起弹飞,酒水洒了出来,大半瓶酒水都洒落在了地面上。
不过,玫兰妮却丝毫不在意。
她低头闻了闻,确定酒水当中并没有加料。
仰头将剩下来的威士忌全部倒进了嘴里。
辛辣的酒精,让她情不自禁的打了一个酒嗝。
脸颊有一些泛红。
她拖着油锯,站到了伊木的面前。
低着头,看着这个日本人。
“放弃吧,该死的女人,就算你切下我的另外一条胳膊和大腿,我也不会屈服的,钢铁打造的锻刀将会帮我复仇!”
“找到了!”
远处传来了惊喜的吼叫。
但是很快又有另外的声音传来。
“不是。不是藏钱的保险柜,是......”一口大木箱子被抬了过来,伊木脸色狂变,玫兰妮看在眼底,走了过去往箱子里面一瞧,顿时就乐了,箱子里面是一个穿着西装的亚裔女人,像是这里的经理,又或者是妈妈桑,她的怀里还抱着一个十五六岁的亚裔少年。
和不远处的伊木极其的相似。
应该是他的儿子。
那么这个女人就应该是他的老婆了。
还是夫妻店?
真该死啊!
“这是在哪找到的?”
“箱子被吊在了空中,之前都没有看到,幸亏我们抬头看了一眼,这才看到了她们......不过还是没有找到保险柜的位置。”
玫兰妮不在意地打了一个酒嗝,抬起了手中的油锯。
不远处。
伊木挣扎着想要站起来。
但少了一条腿和一条胳膊的他根本做不到。
况且,旁边的黑人压根就没有想让他站起来的打算。
上去就是一脚,把他踩在了地面上。
“你是个该死的恶魔,不要碰他们,他们什么都不知道,有本事就对着我来。”伊木疯狂的大吼大叫,英语夹杂着日语,听上去不伦不类,让人发笑。
玫兰妮拽着女人的头发。
想要把她从箱子里拎出来。
但女人却从怀里掏出了一柄只有手臂长短的武士刀,然后向着玫兰妮的咽喉扎了过去,动作迅捷有力,应该也不是一个普通的女人,尖刀捅扎的动作没有丝毫的迟疑,说不定也有人命在身。
只可惜,她的速度在玫兰妮眼中却慢的和乌龟没什么两样,荡漾着黄色光芒的手掌,只是轻轻一挥。
锋利的刀刃反而像是被融化的黄油一样,被玫兰妮的手掌给直接切断,而另外一只手也几乎同时发力,薅着头发直接拽把女人拽了起来。
“妈妈!”
少年挥拳打向玫兰妮。
想要阻拦玫兰妮伤害自己的母亲。
却被另外一只布满绒毛的手掌抓住了头发,一起从箱子里薅了出来。
玫兰妮看了出手的毛子一眼,轻轻的点了点头,拎着头发,不顾这个日本女的奋力的挣扎,硬生生的拖到了伊木的面前。
包裹着黄色光芒的手指,攥紧了女人胸口的徽章,一把扯了下来。
力量之大。
以至于整个西装都被扯烂了,露出了下方淡蓝色的衬衫,隐隐约约还能够看到白色的裹胸布。
“哈哈!”玫兰妮忍不住笑了出来,明明外面已经穿上了西装革履,但是内里却还是小岛上的糟粕。
看着手中的胸章,用日文和英文写着两个房子,日文是大字,英文是小字,更像是标识。
玫兰妮并不认识日文。
不过,玫兰妮认识英文上面写的是——经理。
玫兰妮伸手将胸牌随手扔到了一边,:“拿瓶酒来,要最烈的。”黑人转身走向了吧台,在台子上挑选片刻,拿了一瓶最烈的伏特加。
玫兰妮打开了伏特加,倒在了女人的头上。
透明的酒水,顺着发丝流到了衣服上,然后就流到了地面上,被抓住头发日本女人还在不断的挣扎,玫兰妮也不惯着她,抓着她的脑袋就砸向了地面。
伴随着沉闷的撞击声,这个女人立刻昏迷了过去,也彻底老实了。
玫兰妮松开了手掌。
把刚刚被手掌切断的短刀举到了伊木的面前,悬在女人的上空。
语气带语气带着浓烈的玩味,异常亲密的向着他询问道:“你说......是这把刀硬,还是我手上油锯的锯齿硬?”
伊木脸色无比的阴沉。
他好像已经猜到了玫兰妮要做什么。
但,依旧阴沉着脸,一字不发。
玫兰妮也不再多说什么废话,拿着电锯就开始切割。
已经被自己的手掌折断了的短刀,伴随着锯齿和钢铁之间的接触,耀眼的火花四处乱飞,飞到了伊木的身上,也飞到了地下,昏迷的女人身上。
刚刚才倒上去的伏特加,一点就燃。
火焰立刻奔腾而起。
炽热的火焰就好像是奔腾的猛兽一般,从女人的身上窜了起来,快速的将她的身体所包裹,周围的枪手们纷纷向后退了两步。
伊木这脸色无比的难看。
原本一直阴沉着的严肃面孔之上。
露出了难以言喻的痛苦。
他的眼角甚至露出了点点泪花。
但却依旧死死的咬着嘴唇。
并没有说出半分求饶的话语。
更何况他明白。
这火一旦烧起来了。
再想要熄灭将会无比的困难。
他的眼睛不着痕迹地瞥向了不远处的儿子。
相比较自己的妻子,他更在乎自己的儿子。
他和妻子都是大脚帮的成员,但是儿子却不是,只不过是来到迈阿密度假的而已,过几天要返回日本。
没想到只是几天的时间就遇到了这样的事情。
耀眼的火光之中昏迷过去的女人,猛的苏醒了过来,紧接着就感觉到了身上的难以忍受的烧灼感,她惨叫着,在地上不断的滚动,想要将自己身上的火焰给扑灭,但却并没有半分的用处,伏特加已经深深的镶嵌进了她的衣服深处。
伊木看的是目呲欲裂。
他想要帮助自己的妻子把身上的火焰给扑灭。
但他根本站不起来。
就更别说去救人了。
过了大概十几秒钟。
女人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快速的冲向了酒吧之外,磅礴的大雨伴随着狂风在刹那之间就浇灭了女人身上的火焰。
可此时此刻,她已经被烧得面目全非。
原本,还算是光滑细腻的脸颊上。
更是布满了一颗颗拇指大小的水泡。
火焰虽然被浇灭了。
但令人崩溃的疼痛感却依旧在她的身上蔓延。
她摇晃着站在大雨之中,好像是想要让冰冷的雨水带走她身上的一些痛苦。
伊木看到妻子身上的火焰被扑灭了,总算是长松了一口气。
可没想到,就在下一秒,一辆疾驰的大巴车突然从狂风暴雨之中冲了出来,将路上的女人直接撞飞了出去,消失在了所有人的视野当中。
猛地踩下了刹车。
将手刹拉到了最底部。
“什么破车,刹都刹不住。”
菲斯克骂骂咧咧的从驾驶位走了下来。
他看了一眼不远处倒在雨水当中的女人。
雨水不断的冲击着他的眼睛。
他有些看不清楚飞出去的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莱斯特,你撞飞了个什么玩意儿?”
莱斯特颇有些无语的打着雨伞,:“老板,那好像是个人!”
“噢......记得明天去自首,咱们可不能肇事逃逸。”说着菲斯克走进了酒吧,玫兰妮拿着毛巾走过来替菲斯克擦了擦脸上的雨水,:“老板!”
“你们这边情况怎么样?”
“他不肯把保险柜交出来。”
菲斯克注意到了地面上那些一次性的针管,这些针管全部都是用来注射毒品的,那么多的针管,意味着这里肯定是大脚帮一个非常重要的毒品买卖中心!
“毒品呢?”
“已经扔进下水道了。”玫兰妮指了指酒吧后门的方向,:“后面的厨余下水道,全部都撒掉了,一包都没留!”她把沾满雨水的毛巾扔到了一边,又从旁边的托盘上拿了一块干的递给了菲斯克。
菲斯克走到了伊木的面前。
这个日本人,此时此刻正用着仇恨的目光盯着菲斯克看,那种感觉就仿佛恨不得要用目光将菲斯克千刀万剐一般。
菲斯克抬脚踩在了他的脸上。
将他的鼻子直接踩碎。
目光转移到了不远处的少年身上。
“这谁?”
“应该是他儿子吧!”
“那省事了!”
菲斯克低下了头,对着已经面目全非的伊木说道:“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告诉我保险柜在哪里,我放他一条活路。”
伊木话都已经说不出来了。
甚至只能依靠嘴来喘气。
鼻子宛如一团烂肉似的,软趴趴的搭在脸上。
进来的气和出去的气都非常的稀少。
但过了一会,伊木却还是挣扎着用自己仅剩的手臂,指向了不远处的天花板。
“请一定遵守诺言!”
菲斯克抬头看向了天花板。
那是装着迪斯科灯球的天花板。
所有人都没有想到那个地方居然是可拆卸的。
两三个机灵的枪手已经搭着人梯,用匕首切开了木板,露出了后方黑洞洞的空间,可刚把脑袋伸进去,锋利的刀刃就已经切割了过来。
无头的尸体倒在了地面上。
枪手们吓得立刻对着天花板开枪射击。
碎裂的木板、以及用来固定的螺丝,还有那装饰在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灯,好似外面的狂风暴雨一般,朝着下方坠落。
上面居然还藏着大脚帮的成员。
锋利的匕首从空洞之中掉落了下来。
一只满是鲜血的手臂也跟着一起掉了下来。
第二个人梯搭好了。
爬上去的是个瘦小精干的古巴人。
他把尸体扔了下来,然后又扔了两个沾满鲜血的布包裹。
包裹上全是洞眼,透过那些洞眼,可以清楚的看到里面隐藏着的美元。
被子弹打碎的美元。
菲斯克翻了一个白眼,他朝着之前开枪的枪手们吼道:“这些美元要是不能用了,就从你们的工资里扣!”一边说着,他对着远处的枪手做了一个抹脖子的手势。
伊木剧烈的挣扎着。
可,菲斯克却按住了他的脑袋。
“该死的......混蛋......你说了要放过他!”伊木断断续续的说着。
菲斯克不在意的耸了耸肩,:“所以,我一直说我该下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