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斯克眯起了眼睛,眼中闪过了杀意!
手指缓缓的向着桌面上摸了过去,动作无比的缓慢沉重,就好像身上压了千斤重担一般,气势如虹,让人只觉得心惊胆跳,好像连空气都在此刻被压抑住了,甚至有一种隐隐约约无法呼吸的感觉。
“啪!”
扑克牌在手指间华丽的转身。
方块、梅花、红桃、七、七、七!
“哈哈哈哈!21点!我赢了!我赢了!”菲斯克一拳砸在了木桌子上,用不锈钢和木头搭建而成的桌子发出了痛苦的呻吟,拳头桌面上留下了一个深深的拳印,幸运的是没有打穿,但这也让旁边杂货店的老板娘看的是直皱眉头。
不过,很快人群沸腾的声音便让她的眉头重新舒展开来。
里三圈外三圈围着的人群发出了哀嚎,只有少部分露出了笑容,而有几个则和菲斯克一样兴奋的手舞足蹈。
法子眨巴着自己的大眼睛,小小的嘴巴都快要咧到后耳根去了,她扛起自己的霰弹枪,耀武扬威的让那些输了钱的人别跑,而玫兰妮则已经被皱巴巴的美元所淹没了。
地狱厨房的人素质都不太好,可是在赌钱方面却没有什么人愿意赖账,因为要是今天不给钱,以后就没有参赌的机会了。
这比要了某些人的命还要严重!
埃娜·梅纳德,双目失神的坐在桌子前面,她翻开了自己的牌,二十点就差一点,她原本以为自己赢定了,还多要了一张,想赌一下看看是不是A,但事实证明她错了,对方三个7,二十一点直接秒杀了她!
菲斯克笑着伸手将桌上刚赢的美元推到了她的面前,脸上的笑容无比的灿烂,但又携带着点点狡诈:“你已经把今年的工资都输给我了,不过没关系,我提前预支你明年的工资!
要不要,再来赌一把,咱们说不定你就能赢回去了!”
埃娜·梅纳德看了一眼满脸笑容的菲斯克,头摇的和拨浪鼓一样,把自己一年的十二万美元工资抱在了怀里,:“不要,休想,做梦吧你!”
“切!”
菲斯克挥了一下手,翻了一个白眼,活动了一下脖子,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看了一眼还不肯离去的人们,心中突生一计:“嘿,各位怎么了?
还想要再继续赌下去吗?
今天可能是不行了。
不过,咱们还有其他的机会!
爱尔兰人办了一个新的地下赌场,就在地狱厨房。
大家应该知道,爱尔兰人是出了名的人傻钱多,像这样的钱,咱们不赚白不赚!你看我只是去了半天的时间,就赚到了这一袋子的美元。
当然,也有可能是因为我是赌神的原因!”
原本恢复安静的人群之中,立刻发出了雷鸣般的笑声。
菲斯克刚刚连洗牌都不会洗,宽大的手指捏牌的时候还得小心翼翼的防止把牌给戳破,这不管从哪里看都不像是一个赌神应该有的样子,甚至连一个老赌徒都算不上。
不过,这一袋子的钱,却又让地狱厨房的居民们心动不已。
一些自以为聪明的人,甚至已经开始掉头,转身向着爱尔兰人所控制的地区移动。
埃娜·梅纳德听得眼睛放光,也准备跟着人群一起去看看,却被菲斯克一把抓住了。
谁能想到,这个精通刺杀、搏斗、潜入、会七国语言,同时拿到了经济学博士的学位的挪威高等人才雇佣兵,居然会是一个嗜赌如命的赌徒。
难怪,凭借着她的身手和学历,完全可以在其他地方找到一个相对平和的工作,却为了一万美元来到这地狱厨房碰运气。
“嘿,埃娜·梅纳德!我给你发工资不是让你去赌钱的,你得工作!”菲斯克翻了一个白眼,把她拽到的跟前,看到周围的人走的差不多了,伸出手掌在袖口里面摸了一把,很快七八张扑克牌,就从袖口之中被抓了出来,:“十赌九骗,你不会真的以为我运气够好,能够一口气摸到三张七吧!
拜托!
你要是喜欢赌钱,等你以后赚到了钱,自己开的赌场不就好了,到时候你天天做庄家想怎么赢怎么赢,估计要不了一两年,你就可以比肩斯塔克那个花花公子了。”
埃娜·梅纳德有一些不敢置信的,看着那些从菲斯克袖口当中掏出来的扑克牌,她刚刚所有的注意力可是全部都在菲斯克身上的,就害怕他出老千作弊,可是没想到他居然还作弊了!
“这怎么可能!
你怎么可能有时间出老千作弊!”
菲斯克有一些无语的翻了一个白眼对着旁边收钱的法子打了一个响指,后者跑了回来,从自己的衣服里面掏出了一叠纸牌,这些纸牌有的是藏在袖口的,有的则是藏在了长长的修女制服内,纸牌在拿出来的时候,甚至还带着温热的空气。
“我现在有一点点怀疑,你是不是在学历和智商上和我吹牛了。”菲斯克不再理睬有一些黯然伤神的埃娜·梅纳德,:“赚了多少钱。”
玫兰妮的脸上满是兴奋,她将那些皱巴巴的美元一张一张的叠好,塞进了面前的袋子里:“一共是七千四百六十五美元,还有零三十美分!”
“你们三人分吧,就当是给你们今天出勤的奖金!不过,接下来我们就要开始工作了!”菲斯克朝着远处仍然在看漫画的孩子招了招手,:“嘿,尼克,帮我们拿一箱冰啤酒!”
“没空!我还要看漫画。”
“给你十美元小费!”
“来了,菲斯克叔叔!”
“叫哥哥,顺便再搬三把椅子过来!”
四个人就这样坐在了街道上,围住了小桌子,就像是在路边大排档一样,开始喝起了啤酒。
只可惜,这里除了啤酒之外,并没有什么路边的烤串,而且就算是有菲斯克也不敢吃,因为鬼知道那是老鼠肉还是人肉。
“虽然,我们现在的队伍只有四个人,但是我们也要做好团队的规划,玫兰妮和法子,你们两个作为一组,负责后勤保障和掩护支援。
埃娜·梅纳德你负责贴身刺杀,以及目标追踪,而我则是突击手。”菲斯克仰头喝干净了手中的冰啤酒,打了一个酒嗝,口齿模糊的说道:“你们,有什么意见没有?”
三个人相互对视了一眼,都摇了摇头,表示没有什么意见,但埃娜·梅纳德明显要更显得专业一些,:“老板,我们要打劫哪家银行?”
“什么?”
菲斯克脑袋上突然出现了无数的问号。
“什么打劫银行?
你在说什么?
我怎么听不懂!”
“你不会真让我相信你的钱是从什么爱尔兰人的赌场里赢来的吧!”埃娜·梅纳德老谋深算的神秘一笑,:“别装了,说吧要我们去打劫哪家银行,我已经迫不及待了!”
菲斯克伸出手掌从箱子里拿出了一支啤酒,放到了埃娜·梅纳德面前,:“你可能,喝的还不够多。
来,把这杯啤酒喝了,听我慢慢说!”菲斯克说到一半突然愣住了。
埃娜·梅纳德,还真是一个天才!
她给了菲斯克一个思路。
爱尔兰人在纽约待了超过一百五十年,他们的各种各样的势力是犬齿交错,老树盘根......想要在一个月时间内把爱尔兰人赶出纽约是基本不可能的事情。
要知道,当年俄国人即使是在某一个国家的秘密支持之下,也只不过是尽量挤压爱尔兰人的生存空间,根本无法做到将他们赶走。
但是!
他们四个做不到,不代表其他人做不到。
这里到底是美国,而不是俄国,更不是爱尔兰!
如何,才能让爱尔兰黑帮被深恶痛绝呢!
当然是挑起矛盾了!
煽动矛盾这种东西,对于那些大腹便便的议员们来说,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菲斯克看的多了,脑海里面自然而然也有了许多方法和策略。
不过......要是用一般的手段挑起矛盾,时间上可能会不够。
那该怎么办呢!
答案是,动白人老爷们的蛋糕!
在这片自由的热土上,民主只不过是一个屁话。
真正做主的还不是那些身居高位的议员老爷们。
“嘿!
如果我想找一张纽约市的地图,你们谁那儿有?”
众人面面相觑。
法子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书报亭那儿好像有卖的!”
“走!
去看看!”
谁能想到,整个地狱厨房最具有文化气息的地方,居然是纽约市满大街都存在的书报亭!
就连负责在这里卖报纸的,都是一个戴着眼镜,看上去像是大学教授一样的中年男人。
“你们要找纽约市的地图?”疑惑了一下,他伸手在自己身后的架子上翻找了一会,最终从太阳报的报纸下,找到了一份皱皱巴巴的旅行地图。
菲斯克盯着太阳报的报纸,看了好几眼。
这些东西在英国发行的数量比较多,可没想到美国居然也有分社。
不过,看那样子好像是非卖品。
是这家伙专门收藏起来的。
打开了地图。
是前年纽约市政府进行汇总编撰的旅行地图,
还是号角日报发行的。
“三十美元,你怎么不去抢?
我记得这东西当年发行的时候,满大街都是几乎是免费的!”
“那你去找免费的。”报摊老板皮笑肉不笑的咧了咧嘴,伸手就要把地图收回去。
菲斯克懒得和他计较这么多。
随手扔了三张十美元。
把旅行地图给打开了
正巧,因为是旅行地图,地图上标注出了许多旅行景点,无一例外,都是纽约市最著名的景点。
但也不知道是有心还是无意。
地狱厨房并不在此列。
不过,考虑到地狱厨房这十几年的时间里都没有任何的改变,没有出现在旅行地图上,也是非常正常的事情。
可能,号角日报的编辑也是真的害怕,害怕会有脑子不好的旅行者把地狱厨房当成一个旅游景点。
毕竟,地狱厨房从名字上看,确实很像是一个旅游景点。
但,有一片区域同样没有任何的景点。
那就是曼哈顿的上东区。
但只要是纽约本地人都知道曼哈顿的上东区可是有非常多的旅游景点。没有出现在那里的原因,可能只是因为纽约政府当中的议员先生,还有市长先生,以及那些大富豪们都住在那里,他们不想看到背着背包的游客嘈嘈杂杂的行走在他们的街区。
更不想看到游客们议论他们的花园和正在花园当中举办的天体派对!
哦,虽然那些地方都是私人领地。
可法律只能管到脚,又管不到眼睛。
那里也是唯一一个只有警察而没有帮派的街区。
扫视了一圈地图。
菲斯克抬头向着跟在自己身边的三个女人问道:“你们,谁会说爱尔兰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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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娜·梅纳德透过车窗看着远处的别墅,她正在穿防弹背心,脸上也涂上了黑色的迷彩:“这里是银行?”
“你是不是对抢银行有什么执念?”菲斯克从袋子里拿出了手枪,身旁的法子和玫兰妮,也已经换上了作战服。
这身装扮看上去其貌不扬,但实际上却异常昂贵。
特别是防弹衣、战术背心,还有战术皮靴,这些东西都是不准在纽约进行贩卖的,黑市上的价格很高,光是这几样东西就花了七万多美元。
“这里可比银行富裕多了!
知道住在这里的是什么人?”菲斯克故作神秘的拿出了一份报纸,:“来看看这幢别墅的主人!来自于华盛顿的参议员先生,是一位杰出的政治家。
上个月,他刚刚才在纽约市进行了选举演讲,纽约市的市长亲自到达现场并替他站台,并且给他颁发了纽约友好勋章!”菲斯克放下了报纸,:“他可要比银行富有多了。
更重要的是,他是一个反黑先锋。
曾经不止一次在公共场合要求打击黑帮。
啧啧,记住,能别开枪就别开枪,说话的时候一定要讲爱尔兰语。”
玫兰妮检查了一下手枪,头都没有抬:“老板,并不是我打击你,只是我认为这些议员先生可能没有你想象当中的那么蠢。”
“确实,但有的时候,问题一旦牵扯到了面子。
那么一切都不一样了。
这位参议员先生在美国的国会混得不怎么好,可是到了纽约市却是个土皇帝!
土皇帝的家被打劫了,就算明明全天下都知道是故意陷害爱尔兰人,却也会给爱尔兰人带来很大的麻烦!
毕竟,谁知道是我们干的?
人们只会记住,闯进去抢东西的只会是一帮说着蹩脚爱尔兰语的劫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