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怎么样?”
“不怎么样,本来好不容易抢了一个亿,钱都还没有来得及捂热,就被该死的爱尔兰人在脑袋上开了三个洞!”菲斯克指了指自己额头上那被纱布包裹起来的伤口,:“差一点点,我就死了。”
玛利亚修女眼中脸色微变,但却并没有责怪他来这里,反而是关心,:“你没事吧!”
“没事,修女!”菲斯克不在意的挥了挥手,:“一位漂亮的女医生救了我,她成功的让我避免成为该死的植物人,为了报答她的恩情,我将我这一次获得的绝大部分的收获全部都给了她,以帮助她解决眼前的困难。”
菲斯克解开了自己身上另外一个旅行袋,:“只留下了这么一小袋。”
“人没事就好,知恩图报,也算是我没有白教你一场......需要,我帮你安排离开纽约的船票吗?
去墨西哥避避风头,我在那里也有一些朋友,他们会给你一些帮助。”
菲斯克哈哈大笑了起来,:“我今天果然没有来错地方,玛利亚修女,如果说这个世界上还有谁会关心我的话,我想这个世界上除了你之外没有第二个人了......我不想离开这里,这是我的家,是我从小生长的地方。
我已经解决好了我的身份问题,在任何的官方记录当中,我都会是一个死人。
现在,我要向爱尔兰人复仇,如果不是他们,我现在也不至于脑袋上顶个洞到处溜达。”菲斯克打开了旅行袋,里面存放着一个木盒子,以及一些散放的金首饰还有珠宝。
修女只是看了一眼,便把目光转移了开来,:“你是要我帮你把这些换成美元吗?”
“是也不是......这些金首饰就当是我捐给孤儿院的钱。
地狱厨房人满为患。
修女,我知道你并不在乎钱财,你所赚的所有钱全部都花在了医院和孤儿院上。
但是,你手下的那些孩子们却是花钱如流水,她们没有户口,也就没有医保,这意味她们往往活不过十五岁。
这笔钱,足够支援您的燃眉之急,您也不用再和意大利人合作。”菲斯克把木盒子拿了出来,放在了桌面上,:“修女,我想要借你手底下的姑娘们一用。
向爱尔兰人复仇,我得有信得过的帮手!”
“抱歉,小菲斯克!我想你不用打开这个箱子了。
她们的主要工作是保护街区,而不是和别人拼杀。
虽然,她们都已经得了不治之症。但是如果正常用药的话,她们都能活到七八十岁,我得为她们的生命负责,这也是她们加入嗜血玛丽的时候,我对她们的承诺!”
菲斯克没有说话,只是自顾自的打开了手中的盒子。
盒子当中存放着的,是一本镶嵌着黄金和蓝宝石的圣经。
是一本光是看上去就知道价值高昂且华丽的装饰品。
菲斯克专门去查了一下。
却并没有找到相关的信息,只是在最后一页上找到了某一任教皇的签名。
虽然,上面的字迹因为氧化和保存不善,已经变得模糊不清。
但狄奥尼西这几个字,却还是能够清清楚楚的分辨出来的。
这显然,是某一位教皇送给某人的礼物。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又会出现在某一个人的保险柜里。
这中间一定有着很多故事。
但是现在,这东西归菲斯克了。
当时,金并从银行保险柜里把它取出来的时候。
根本没有时间打开盒子进行一个个详细的检查,只是看到这盒子密封的比较紧密,便把它扔进了袋子里。
后来,那些爱尔兰人虽然看到了这本圣经,但也只不过是把它当成了一个值钱的文物,准备拿去换钱。
毕竟,这东西是见不得光的。
能够收藏这种东西的人一定要身居高位或者富甲一方,拿出去就是找死。
因此,如果这东西不是落到菲斯克手上,最大的可能是被拆了,黄金被融掉成为金块,宝石拿出去单独卖。
而那些字迹模糊但却有着非常高的历史价值的书籍,则很有可能会被丢进某一个桥洞下的火桶里,成为一些流浪汉取暖的燃烧物。
玛利亚修女眼睛,死死的锁定在了金黄色的书页上。
她伸出手想要去触碰。
但又缩了回来,仿佛自己的手掌上充满了污渍,不愿意触碰这样圣洁的东西。
她愣了一会,说道:“狄奥尼西是古代基督教的罗马大主教。
后来,被天主教追认为是当代的教皇,259年到268年在位。他是一位改革家,虽然有关于他的历史记录不太多,但他却是少有几个真正整顿当时罗马教会的教皇。
当时,各种思想不断的碰撞,各种各样的信仰要比第五大街上的妓女还要多。
他是一个碌碌无为的主教,基本上没有什么建树,但却稳定住了罗马教会,并且和埃及的基督教达成了联系,为后来的事情打下了铺垫。”玛利亚修女吐字清晰,娓娓道来,显然她对于教廷的历史了如指掌,:“这本书我收下了,她们你也都认识,只要她们愿意和你走,我是不会阻拦的。
但是,我希望她们是怎么走的就怎么回来。
并且是……全须全尾的回来。”
菲斯克认真的点了点头,:“玛丽亚修女,我用我的人格担保,不会让她们平白无故的丢失掉自己的性命。
但我也得提前说清楚,爱尔兰人也不是那么好招惹的。
这些家伙曾经压着俄国人喘不过气。
这听上去没什么,但我认为至少意大利人是绝对做不到的。”
玛利亚修女盖上了盒子,视若珍宝的将它放进了不远处的保险柜里。
听到了菲斯克的话语,她突然轻轻的笑了一声,:“小菲斯克,爱尔兰人之前之所以那样的强大,是因为他们足够的团结。
但是现在,他们就是一团散沙!”
-----------------
“真的很抱歉,柯莉安妲......这家医院已经没有救了。现在,最好的选择就是申请破产清算!”
年纪已超过六十岁的股东,身上穿着精致的西装,毕竟花白的头发被打理的井井有条,手腕上的金表显示,他并不缺钱。
虽然,这个老家伙是看着史黛西夫人长大的,但可惜,史黛西夫人如果想要从他的手上获得更多的投资的话,依旧需要付出一点其他的东西。
这也是这些该死的白人老爷们被史黛西夫人最看不起的地方。
“拿了支票你就可以走了,从今天开始这家医院也就没有董事会这种东西了。”史黛西夫人冷冷的拿过了签上字的股权书,交给了一旁的律师。
后者拍来照片,然后放进了密封袋。
这些股权书将会被送到美国的国税局进行留档。
大型医院的股权变动,并不单单只是私人的行为。
老家伙的目光扫过了旁边堆起来的厚厚的股权书,脸上的表情变得有一些难看,:“你收回了所有的股份?
你哪来的那么多的钱?”
史黛西夫人冷哼了一声,拿出了一张被密封起来的强力球彩票,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抱歉,我心情不太好就去夏威夷度假,谁知道随手买的一张彩票就让我中了1200万美元。
也许,真的是上帝庇护了我,又也许是这一家医院真的命不该绝。”史黛西夫人摆动了一下手掌上的彩票,彩票随着她的手指晃动,不断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你可以离开这里了,前董事先生!”
老头冷哼了一声。
站起身来,转身离去。
“恭喜你史黛西夫人,恭喜你收回了这家医院的所有股份,相信没有了这些董事会的掣肘,这家医院将会起死回生。”
“谢谢你,默多克律师!”史黛西夫人将彩票放进了桌肚的柜子里,:“接下来的事情还要麻烦您去将这些股权书的复印件送到国税局去!”
“这是我应该做的,史黛西夫人!”戴着墨镜的律师,伸出手掌精准的握住了桌上的股权书,从他的连贯的动作上,完全看不出他居然是一个瞎子。
不过,他在握住了股权书以后,突然又停下了动作,用着一种略带着古怪的腔调询问道:“史黛西夫人,我一直有一个问题,不知道您是否能帮我解答一下?”
“默多克律师,请随意一点。”
“您的这一张强力球彩票的日期,是半个月以前的,这并不符合您所说的上周在夏威夷中的彩票的事实。”
“是吗?”史黛西夫人目光一凝,语气却仍旧十分的平静,:“默多克律师,我这个人记性不太好,也许是因为长时间的疲劳,导致我的记忆力出现了一些问题......抱歉,默多克律师,我感觉到有一些不舒服,脑袋有一些沉重。
如果可以的话,能不能让我单独休息一段时间?”
“当然没有任何的问题,这是您的权利。”默多克抱着桌上的股权书,转身向着门外走去,刚走上几步,脚突然向着后方一踢,原本靠在桌子旁边的拐杖,被这一踢之下,立刻弹跳碰撞落到了他的手中。
“史黛西夫人,这些东西进入档案以后,我会把编号书给您寄过来的。感谢您的雇佣,我代表地狱厨房的孤儿们感激你!”默多克说着人已经走到了门口,等到他话音落下的时候,门已经关上了。
史黛西夫人重新从桌肚里,拿出了那一张彩票。
看了一眼上面已兑奖的印章信息以后。
她的脸上露出了温和的笑容。
-----------------
“就是这家医院吗?”
莱斯特站在了医院的门口,看了一眼对面的富人区,又看了一眼,几乎没什么人来的医院,他的眼中闪过了一丝疑惑。
只可惜,此时此刻他是孤身一人。
他的那一位警察朋友回家去陪女儿了。
熄灭了手中的香烟,他准备进去看看。
医院的正门并没有保安,只有在分诊台的地方,两个黑熊一样的护士正在闲聊摸鱼。
她们抬头看了一眼从正门走进来的莱斯特,便继续低头讨论起昨天晚上所看的电视剧,完全没有搭理他的欲望。
莱斯特在四楼的大厅转了一圈,确定了档案室所在的楼层。
上了电梯。
正巧,他遇到了从电梯下来的默多克。
电梯门打开的瞬间,两个人都愣住了。
默多克皱着眉头,用力的抱紧了怀里的文件。
莱斯特则是面无表情的向后退了一步。
让开了一条通道。
两个人擦肩而过。
看上去没有任何的异样,就像是两个普通的陌生人一样。
但实际上,两个人所有的注意力都在对方的身上,空气在这一刻也仿佛凝固了一般。
“叮!”
电梯门缓缓的闭合。
不锈钢金属门就像是一道看不见的闸刀一般,将两人之间凝固的空气缓缓的夹断。
两人同时长松了一口气。
默多克挥动着盲杖向前走。
而莱斯特则是舔了舔嘴唇,他能感觉出来刚刚走出去的一个瞎子和他是一样的人,甚至能够闻到他身上的残留的血腥味。
只不过,他应该并不是自己的目标。
电梯再度停下。
莱斯特走下了电梯。
档案室的女护士正在呼呼大睡。
即使还没有走近,可是那震耳欲聋的呼噜声,却还是引起了他的注意。
看起来,这里的生意是真不好。
一家医院最忙的地方不应该是手术室,也不应该是所谓的门诊。
而是档案室。
因为,不管是新病人第一次来到医院,还是老病人过来复诊或者再就医,最忙碌的都是档案室。
档案室的管理人员需要从数百或者成千上万份档案当中,快速的寻找到他们所要寻找的那一份档案,进行存入或者调取。
一家医院,如果档案室的管理人员可以在上班的时间睡大觉的话。
那就只能说明这家医院没什么病人。
悄无声息的溜了进去。
按照自己所拿到的名字调取档案。
“威尔逊·格兰特·菲斯克......在这里!”莱斯特抽出了夹在档案中的文件,仔仔细细的阅读了一遍。
看着里面有关于身高体重方面的标识,他的眼中充满了兴奋的光芒。
可是当他看到这底下标注——大脑受损,感染已死亡。
莱斯特突然愣住了。
“死了?”
他有些不敢置信的继续朝着下方看去,直到看到了全套的死亡证明,火化记录以及公共墓碑在地点以后。
莱斯特陷入到了怀疑之中。
难道他猜错了?
他看了一眼手腕上的淤青。
他决定,还是得去找人问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