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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时鸢心有戚戚地移开他的视线。
她怕再不出声,季封宴真敢直接杀了在座的人。
死可以,别死在将军府。
“族老起来吧,看在你是沈氏的长辈,这事就算了,今后可要谨言慎行,别再被有心之人挑唆。”
她意有所指:“毕竟一笔写不出两个沈字,您说呢?”
族老颤颤巍巍点头。
现在的鸢姐儿是皇帝亲封的瑞宁郡主,他得讨好她才行!
“至于其他人……”
沈时鸢的视线扫射着,刻意忽视已然瑟瑟发抖着的唐氏,将语调拉长。
“凌大小姐觉得此事怎么处理好呢?”
凌千叶抬头直视她,眼里尽是不满,正要开口说话。
在她身旁的凌千雁堵上她的嘴,露出讨好般的笑容。
“千岁爷,瑞宁郡主,我姐姐前些日子落水得了失心疯,您们千万别跟她计较,我们这就走!”
季封宴手里的折扇倏的合上。
“刷——”
凌千雁的身子僵硬在原地,一双水汪汪的眼睛哀求似地瞥向沈时鸢。
沈时鸢心里好笑,伸出一双柔夷,轻轻按在季封宴手上,轻声道。
“千岁爷,时候不早了,让她们回去休息吧。”
“哼……”季封宴似是看出她的小心思,睨着一双眸盯着她瞧。
沈时鸢挤出笑意,静静看着他的眼,任由袖袍下,他冰凉的长指几乎捏碎她的手骨。
季封宴转开脸,倏然吐出两字:“散了。”
说罢,都察院的侍卫将院中几人赶走。
尤其是唐氏,堂堂的侯府主母毫无形象地直接被侍卫拖走,地上的血痕触目惊心。
为了防止唐氏尖叫,侍卫提前在她嘴里塞了木棍。
临走前,凌千雁回头看了沈时鸢一眼,她回以一个微笑。
他们几人被赶出将军府,街边路人肩他们狼狈的样子对着他们议论纷纷。
凌千叶见唐氏拖着出来,像条死狗一样丢在地上,她一个箭步冲上前。
看见唐氏凌乱的发丝和身下的血迹混在一起,毫无侯府主母的气势,气得眼泪都掉下来。
“他们、他们怎敢……”
后面的话还没说出来,凌千雁直接甩她一巴掌,怒斥:“凌千叶,我警告你,你想死别连累凌家!”
凌千叶居然还敢在将军府门前高声辱骂?
她们今天能捡回一条小命全靠沈时鸢周旋。
她惜命得很,要是因为愚蠢的姐姐送了性命,她做鬼都不会放过凌千叶。
凌千叶眼里屈辱的光一闪而过,今日之仇她一定要向沈时鸢讨回来!
看见姐姐这幅为爱上头的样子,凌千雁摇摇头,再也不想管她,径直离开。
她得把沈时鸢嫁给九千岁的消息告诉堂弟。让他为这段还没有苗头的恋情节哀。
“伯母,你睁眼看看我,我是千叶,您还好吗?”
唐氏幽幽睁开眼,手慢慢搭在凌千叶肩上,让她靠近自己。
她不是傻子,自然看得出凌千叶对她献殷勤是为了傅之寒。
现在的她被愤怒冲昏了头,势必要让沈时鸢这个贱人和整个将军府付出代价!
她气若游丝道:“好孩子,我想让你嫁给我儿,不知你愿意吗?”
被这惊喜砸中,凌千叶脸上的喜悦藏都藏不住,顾不上女人家的矜持,连忙握住唐氏的手:“我、我愿意的!”
唐氏满意地点头,她指了指将军府:“这样我们就是一家人。既然是一家人,那你可得帮我做件事……”
凌千叶沉默片刻,唐氏加大筹码诱惑她。
“你若是嫁入侯府,傅之寒只会有你一位正妻,今生绝不纳妾。”
此言一出,凌千叶眼底的兴奋欲然纸上,唐氏知道她同意了。
“来,跟我回侯府,我们商量下你跟之寒的婚期。务必尽善尽美,娘不会让你的排场输给沈时鸢的。”
凌千叶脸上满是绯红。
在她的搀扶下,唐氏忍着伤颤颤巍巍站起来。临走前她瞥了一眼将军府。
沈时鸢,你别得意太早,究竟鹿死谁手还不可得知!
*
将军府大厅内,下人们利索地清理痕迹,待他们打扫后飞一般逃离这个是非之地。
沈时鸢的手还被季封宴牢牢握在手里。
“千岁爷……”她刚开口,那双诡谲的眼朝她看来。
沈时鸢头皮一阵发麻,她做了什么怎么惹了这位爷?
见她没有半分哄自己的念头,季封宴心口堵着气不上不下,松开沈时鸢的手,当即起身离开。
“诶——”
沈时鸢连忙拉住他的手臂,将人拉了回来。
“千岁爷英雄救美,我还没好好谢你,怎么就走了呢?”
她再是迟钝也看出季封宴不高兴。
罢了,谁叫他是自己选的未婚夫,圣旨下来了也不能离,只能哄着了。
“你都不知道,刚刚你从天而降来拯救我,简直跟天神下凡一样。”
季封宴被她夸张的表情逗笑了:“胡说八道。”
话虽如此,但沈时鸢看出他的心情好上几分。
倏然发觉到,季封宴的性情其实没有变,还是跟从前一样。
无论天大的火气,发生什么大事,只要被她一哄就烟消云散了。
想到这里,沈时鸢的心也软下几分。
“见我为她们说话生气了?”
季封宴冷哼,她心下了然,将身子贴近,有些委屈道:“总不能让人死在将军府里,里面还有沈氏族老和姨母。”
“传出去还以为我沈时鸢嗜杀成性,一朝得势攀上九千岁这条大船,直接六亲不认了。”
季封宴还是巍然不动。
见他不说话,沈时鸢没招了,心一狠索性闭上眼,径直扑向季封宴落入他的怀中,紧紧抱住他精壮的腰肢。
见怀里的人儿讨好似地看着他,季封宴幽幽叹气,伸手将她抱着,两人的衣衫交织在一起。
“她们敢对你不敬,却不敢对本座生出怨言,你知道为何?”
沈时鸢垂眸:“因为我不会真的杀了她们。”
“人就是这样,你越对她好,她反而记恨你为何不对她再好一些。”
季封宴冷哼:“若是你对她差,只要有一天对她好,她就会对你感恩戴德。”
他点了点沈时鸢的鼻子,笑道:“更重要的一点——你没有权势,故而他们不怕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