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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氏再次想睁眼,但还是忍了。
“小六,我跟你一起去。”
小七瞧着九方鸢已经把‘火’拱到王府,不出面落她面子,一会儿回府她铁定得发疯。
管家让她们盯着她,可没说不许她拿王府的名头招摇撞骗。
她擒住正在偷偷逃跑的李妈妈,喊起懵逼的小六就走。
李妈妈一边走一边嚎,“冤枉啊!我冤枉啊!”
九方鸢冲着她的方向大喊道:“凶器都在你手里握着呢!大家都看到了呢!”
“对对对!我们看到了。”
众人一阵附和。
九方鸢冲着他们点了点头,“多谢各位哥哥姐姐叔叔伯伯一路相随,我祖母现在被太阳晒晕了,虽不能掩盖她藐视皇族的罪过。
但我怕她有什么不测,大理寺我不去了,这次她初犯我不与她计较,毕竟大理寺无论我去或不去,大理寺都在那里伸张正义,但祖母只有一个,我不能失去她。”
九方鸢说到这里,强挤出两滴伤心的泪水,双手用力抱紧贾氏,埋下脑袋掩盖住嘴角的笑意。
说这鬼话,她真的很难忍。
宽大的衣袖下,她熟练地取出绣花针一下一下,一深一浅地戳着贾氏背上的肉。
老妖婆让你欺负九方小姑娘,人家娇滴滴的小姑娘天天在庄子上被打,现在拿针扎扎你老妖婆收点利息回来不过分吧!
九方鸢越扎越带劲,越带劲哭得越伤心。
众人见此,都被她的孝顺和大度打动了:
“冥王妃真是个至纯至孝的好孩子啊!”
“对对小姑娘你回去吧!找个大夫替你祖母瞧瞧,别辜负了你一番孝心。”
“就是就是,你放心你不告他,皇上也能知道她薄待你和王爷。”
九方鸢在哭,众人在夸她。
呸!虚伪。
贾氏因为要忍着疼双眸闭得更紧,牙齿咬得嘎嘎响,差点磨成粉。
装晕不易,天杀的九方鸢还拿针戳她,那细细密密的痛感真的好疼啊!
戳一下不行,还要戳一下又一下,毒妇啊!
容.九方鸢.嬷嬷表示,但凡她扎的人就没有不是坏人的。
所以老.贾氏.妖婆你得受着,谁让你要闭眼当鱼肉,任我扎?
九方鸢的小动作,自然瞒不过镇国公府老夫人的眼睛。
国公府老夫人的眼睛哐当一下子亮起来,这女娃子真的好有意思啊!
刚才她只是看她可怜,拔嘴相助,现在看来她根本不需要啊!
不过没关系,这丫头能处,她愿意结交。
国公府老夫人将目光移向贾氏身上,只见对方一张老脸忍得都皱在了一起,愣是没吭一声,她心里十分受用又爽快。
呵呵!老寡妇让你天天惦记着我们家国公爷,现在被亲孙女拿针扎真是该!
好好好!
国公府老夫人越看越解气,她压住嘴角的笑意,扬声道:“回去吧!孩子,你祖母看着不太好,死了屎盆子可是要你来扛的。”
九方鸢顺着她的话点头,“多谢老夫人提醒,我这就回去,我瞧着祖母也不太好,万一就这样死了,我就成了没奶奶的野孩子了。”
贾氏:呸呸呸!一个老贱人,一个小贱人,都不盼她好!
等进了府,她定要好好收拾九方鸢。
她正想着怎么收拾九方鸢,脖子上被扎了一针,她一下子失去意识晕了过去。
九方鸢眸中闪过一丝狡黠,让死老太婆你睡上半天比较安静,不然一丢回府里,又要跟她闹个你死我活,耽误吃饭。
公主抱太累,更何况抱的还是和老妇,她把贾氏往身上一扛,冲着贾氏的狗腿子门喊道:“前方带路。”
老厮小厮老妈子小丫鬟:“……”
那可是老夫人啊!您扛死狗一样扛着真的可以吗?
他们也不敢问,低着头在前方引路。
回到福禧院贾氏头才挨着枕头,府医就来了,九方的‘焦急’地抓住他的胳膊,“大夫快看看我祖母吧!”
门口的事已经全数传回府里,见识了九方鸢的牙尖嘴利,府医可不敢把她这个野王妃当野孩子看。
“回王妃的话。”
他老老实实回答,态度恭敬挑不出错处,“老夫人只是中暑晕厥,稍微躺躺醒了喝点祛暑汤便可以。”
“那祖母就拜托你了。”
九方鸢郑重地点头,“王爷还需要我照顾,我便先过去了。”
“王妃放心,小老儿定能医治好老夫人。”
九方鸢转身就走。
“恭送王妃。”
身后整整齐齐响起一声告别和膝盖落地的声音。
九方鸢回头瞧了一眼,嘴角的上扬的弧度越来越大,果然事教人一次就会。
瞧瞧老太婆屋里这些‘高级奴才’们跪得多恭顺,哪有平时我张牙舞爪欺压别人的样子。
九方鸢前脚回到客院,负责膳食的丫鬟们已经给她摆好了饭菜。
输出了一早上她现在的确是饿了,也没多说什么,挑了两三个喜欢的菜出来自己吃,其余的都分给恭喜发财和林侍卫。
……
冥王府别院。
德福简单地把小六传回来的消息上报给司空珩。
司空珩手中的笔一顿,微微抬头望着门口,也不知他在想什么。
德福立马摈住呼吸,王爷这沉默寡言的样子好可怕。
他是不是生气九方鸢扯王府大旗耀武扬威?
这样的话他是不是会受牵连,毕竟他的人可是在众目睽睽之下给了九方鸢脸啊!
看来下次一定要跟小六说道说道,九方鸢在狐假虎威那就不要讲情面打肿她的脸,让她知道知道冥王府的大旗可不是那么好扯的。
“把这个玉牌给九方鸢。”
德福正想着怎么制止九方鸢扯王府大旗搞事情,司空珩清冷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
啥意思?
王爷给九方鸢玉牌,这是要助着她?
德福懵逼抬头,对上了司空珩玩味的笑容。
他吓得赶紧低下头,王爷又笑了,昨天笑,九方兴文府上死了好多暗卫。
今日笑,不知道谁又要倒霉了。
司空珩见德福久久不来拿玉牌,还露出一副傻登登的样子,嫌弃地别开眼,“还快不拿去。”
“是是是。”
德福赶紧上前拿走。
拿的时候他又忍不住问了一嘴,“王爷,您这是允许她攀扯咱们?”
“她可以攀扯到什么程度?您……”
说一下我也好吩咐下面的人拿捏一下分寸。
“嗯……”
司空珩鼻腔里冷冷哼出一声,打断德福的不懂就问。
德福这老小子,真是越老越啰嗦。
九方鸢既然要与他攀扯,那便如她所愿,还需要什么程度?
他仇家不少,九方鸢身份不明,动击不明,想以她的女人自居潜伏下来,得看看她有没有这个命。
“王爷,李太医来了。”门口的侍卫进来通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