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自己了解的内容一五一十地告诉小棠。
她听完之后气得咬牙切齿,当场就要将那黄飞远碎尸万段。
我对她说,黄飞远做这些事情都是为了迎合何方君,给人家上供,你要报仇应该去杀何方君。
听到何方君的名字,小棠立刻就不说话了。
“哼!大不了我就去请会长他老人家出山!”
过了半晌,她嘴里才小声嘟囔出了一句。
我不知道她说的会长是谁,但苗仙会这个组织听起来就像邪教,估计那首领与何方君是一丘之貉。
“章翻哥哥,你帮我报仇呗?杀了何方君,我愿意以身相许!”
这小棠不知道抽了哪根筋,突然撅着嘴冲着我贴了过来。
我赶紧挥手阻拦,并且十分严肃地告诉她,男女授受不亲,要互相保持距离。
可能是说得有点狠,这丫头居然哇的一声嚎啕大哭起来,拼了命的往我怀里钻。
起初我还挣扎了一下,可她哭得实在太凶,我动了恻隐之心,到最后没好意思拒绝。
等她稍微安静下来,我立刻就将其推开,心平气和地跟她讲道理。
我跟她说,自己前一段刚与何方君大战了一回,人家都不稀罕对我出手,即便这样我还是差点把命给弄丢了,这还拿什么帮她报仇?
我建议她直接嫁给李玉玄,这小子前途无量,背后还有龙虎山撑腰,肯定能帮她出头。
听完这些,小棠对我翻了个大白眼。
我估计她的意思是,自己若真能傍上李玉玄,怎么会过来缠着我不放?
她这么想也无可厚非,毕竟女人再强也需要男人依靠,在哪里都是一样的。
我劝她认清现实,报仇这事要从长计议,个人觉得可以分阶段完成。
首先应该寻回她阿姐的尸骨,让其入土为安;然后再去找事件的直接关系人黄飞远算账;到最后才能是何方君。
小棠点了点头,认为我说得在理,接着让我告诉她下一步该怎么做。
“直接去马头山,路线我一会画给你,包括途中的参照物。”
我本以为把信息提供出去之后就可以溜之大吉,毕竟小棠报的是私仇,跟我没有丝毫关系,没必要插手管事。
可那丫头片子居然露出一脸坏笑,对我说来不及了。
“什么来不及?!”
我狐疑地问她,心里惴惴不安,感觉自己要出事情。
“刚刚你搂我的时候,我偷偷给你下了蛊。”
“你要是不听我的,不陪我去找阿姐,不出一日便会全身腐烂而死。”
果然长得漂亮的女人都蛇蝎心肠,我就知道她小棠不是什么好货色。
“你怎么如此狠毒!我又没招惹你?还费心费力给你出主意!”
说实话,我气得肝颤,没想到就这么简单被人给阴了。
小棠见状便摇起我的胳膊,开始哄我。
她解释说自己也是无奈之举,现在一个人在外孤立无援,只能想办法逼我帮她。
等找到她阿姐的遗体之后,她肯定第一时间给我解蛊,还会找机会补偿我。
我心想谁要你的补偿,你一个人非想要去报仇,自己能力不行还不去找外援,祸害我算个什么事呀?
我越想越气,可不知为何,一往深了想,我的鼻子就开始发痒,最后竟然莫名地流出两行黑血。
“别在心里骂我了!章翻哥哥,小心死得更快哟!”
“我下的是王蛇君臣蛊,你要对我毕恭毕敬才好!”
小棠善意地拍了拍我的肩膀,试图安抚我的情绪。
我听她说完便立刻安分了下来。
这蛊还能识别人的心理活动,简直太可怕了。
小命在人家手里,只能听候发落。
凌晨12点半,我载着小棠,悄悄地驶向马头山。
马路上几乎没有其他的车辆,周围静谧得出奇。
“那个,你说你是蛊师,可你阿姐是蛊女,这其中有什么区别吗?”
开着无聊,我问了小棠一个好奇很久的问题。
“怎么说呢?还是有蛮大差别的!”
小棠倒也不回避,详细给我分享了二者的有关信息。
这蛊师和蛊女都是从蛊里面衍生出来的,都源自她的家乡十万大山。
蛊师侧重于制蛊和下蛊,广义上指的是一群将蛇、蜈蚣等毒虫以独特的手法处理加工,然后将其转移到他人身体之中用以治病或谋害的家伙。令我匪夷所思的是,这玩意居然有官方认可的职业资格证,想要拿到它还需要进行专业的考试。
可蛊女则不同,它指的不是一个职业,而是一类人,一个全新的物种。
这些人把自己当做成了蛊,从小就将各类毒虫养在自己的身体当中。
毒虫之间相互争斗,最后全会死去,只要过程中它们释放的毒素完全被人体吸收,那人就成为了活生生的“人蛊”。
而又因为女性主阴,其身体环境更适合滋养毒虫,所以这类特殊的人一般都是以蛊女的身份出现。
我听得头皮发麻,这蛊比要尸恶心太多,很难能让人接受。
而且当时小棠正坐在副驾,她身上总是有一条小青蛇钻来钻去,我真害怕它冷不丁就跑我身上,于是全程都用余光瞄着它。
差不多凌晨2点,我俩终于赶到了马头山。
这入秋的马头山更加冷清,林子里的树叶落了不少,光秃秃的树干比比皆是。
怪叫声此起彼伏,愈发猖獗。
我领着小棠直奔后山,一路顺利,再次回到了那片空地之上。
现场很明显被清理过了,看不出人为活动的任何痕迹。
“就是这里了,原本是一个洞口,再往里还有一个盗洞,然后就是主墓室了!”
“可惜现在被封住了。”
我拍了拍面前的巨石,露出一脸无奈。
这东西太大,我可弄不了。
“没关系,瞧我的!”
谁知一旁的小棠表现得极为轻松,她取出一小瓶瓦罐,将其打开,无数黑色如同飞蚁般的虫子从里面钻了出来。
那些虫子吸附在巨石表面,似乎可以分泌某种腐蚀的液体,不多会便将那石头啃食得伤痕累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