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酒店位置有点偏,但好在价格不贵。
我和糯萍到的时候仅剩下一间客房,恰好位于走廊尽头的拐角处。
门牌号我记得是1516。
我俩手拉手,有说有笑地走进了房间,可进了屋子之后,居然还有些尴尬,双方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幸亏有了酒精的加持,我们的胆子才逐渐大了起来。
孤男寡女,干柴烈火,气氛很快便到了那里。
糯萍说她要先去冲个澡,让我乖乖在床上等她。
淋浴的声音随之响起,我当场就激动得不行,脑中浮想联翩。
“啊!”
还没洗多会,糯萍突然卷着浴巾惊慌地跑了出来。
她裸露出的皮肤很白,身上尤其得香。
“那个,你快去看看,卫生间里面好像有人一直在盯着我!”
“嗯?”
我听完这话,明显错愕了一下,随后起身便冲向了卫生间。
进屋的时候确实有一刹那感觉不太对劲,但当时关注点不在那里,完全没将其放在心上。
难道是遇到了变态店家,在房间隐蔽的位置安装了摄像头进行偷窥?若真是那样的话,我岂不是亏大发了!
卫生间之中香雾弥漫,我环视一圈,并没发现异样。用手摸了摸墙上的瓷砖,一股熟悉的感觉涌上心头。
这里面居然藏着一个尸体。
作为赶尸人的我,对于这种东西的嗅探能力肯定要高出正常人许多倍。
若不是糯萍在这扰乱了心神,我隔着墙也能发现它。
不过酒店里藏着人的尸体,还被砌在墙中,这听起来就是一件非常恐怖的事情。
那杀人凶手必是歹毒到了极点,才会想到此般手段,我猜八成就是那酒店老板干的。
知道了这个情况,我也没办法直接报警,一来是不能吓着糯萍,二来是我自己也解释不清楚。
这墙看着好好的,我怎么就能断定里面存在尸体呢?
除非是凶手或者是帮凶,才会有如此准确的信息。可一旦人家这么想,那我误会就大了,我纯是一个为尸体打抱不平的柔弱路人,手无缚鸡之力,根本不会杀人。
思来想去,我决定暂时不说,假装什么也没有发现。
“没事,我检查过了,没有摄像头,放心!”
“那个啥,换我继续洗了哈!”
我简单安抚了一下糯萍的情绪,然后便急不可耐地拧开了喷头。
我计划正反面一面冲洗两次,然后就进屋找她。
正冲着起劲,房间大门的位置传来了一阵连续的敲门声。
“哪位?”
卫生间紧挨着门口,我直接关水发问。
“需要按摩吗?”
声音里夹杂着些许妩媚,感觉像一个轻熟的女人,应该是从事那种职业。
当年像这种小酒店,经常会有一些递小卡片,敲门推销服务的行为,自从实名登记推广之后,这样的现象便少了很多。
“不需要。”
还没等我吭声,屋子里的糯萍直接开口回绝。
见里面住着女人,门外就再也没了动静。
我马不停蹄地擦干身体,迫不及待地就往床上面钻。
两个人立刻搂在了一起,面面相觑,含情脉脉,似乎马上就要发生点什么。
可就在这时,有一阵急促的敲门声紧随而来。
“谁?!”
这种关键时刻,最烦被扰了兴致,我有点不高兴,语调提高了不少。
被我这一嗓子吼了一下,那敲门声即刻就停了。
静心等了两分钟,门外再无任何声响,我以为事情会就此结束。
正要与糯萍继续缠绵,怎料耳边又立刻喧闹起来。
这次更像是在撞门。
“妈的!有病啊!”
我忍无可忍,穿上衣服就要出去找那家伙臭骂一顿。
可糯萍用手挽住了我,她说她不想离开我太远,让我联系前台找酒店的人员解决,我觉得她本意就是担心我跟别人起冲突。
我拿起话筒,刚要拨出号码,那敲门声竟戛然而止。
片刻之后,我听到隔壁房门被敲打的声音。
“开门!开门!媳妇快开门!”
这回终于出现的人的声音,听起来像是一个喝高了的中年男子。
“老高又喝多了!在外面出差哪来的媳妇!”
隔壁有人开了门,应该是那酒醉男子的同事,他在门口叨叨了半天,声音实在太小,我没听不太清,不过最终还是把人拖回了房间。
伴随一声关门的声响,周围的空气又立刻安静下来。
我对糯萍挤出一脸无奈的表情,然后又一把搂住了她的腰。
两个人在床上滚来滚去,状态渐入佳境。
“等一下!你看看那是什么?”
只要在前进那么一小下,我就能成为真正的男人,可糯萍突如其来的话直接让我分了神。
我沿着她的目光瞥了过去,在贴近大门边缘的地板上,不知什么时候溜进了一条黑色的虫子。
这虫子大概2、3厘米长,此时居然弓着身子,诡异地看向我俩这边。
“有意思,那里来的单身虫?一定是羡慕人类的男欢女爱,想要看咱俩现场直播!”
“讨厌!”
本想借机调戏一番,怎料糯萍竟然用小粉拳捶我胸口,给我凿得还挺疼。
“虫啊冲,千万别怪我!谁让你吓着咱宝宝了呢?”
我站起身,找了个纸板想要把它拍死,可这小玩意还挺灵活,直接沿着门缝钻了出去。
“那个,要不咱们回去吧。”
“我有点累了。”
转过头,糯萍已经把外衣都穿好了,急匆匆地收拾着东西。
我估计她应该是有点烦了,本来挺甜蜜的夜晚,竟出些幺蛾子,确实让人感到不爽。
见她如此,我也不能强求,只好开车送她回宿舍。
那时没什么经验,心里老是想省点钱以后过日子,其实对于这种事情不能这么想,多花那几百块钱,很多事情也就都办成了,如此带来的价值,无法用金钱衡量。
我俩退房的时候,在走廊里与一个女人擦肩而过。
这女的身材高挑,眼睛贼大,我甚至都不由得多看了几眼,居然跟当时在马头山的那两个苗族蛊女长得差不多。
我瞧着起劲,胳膊上冷不丁地传来一阵掐肉般的疼痛。
“好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