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以为还要住几天呢,没想到这么快就从太后手中脱困了。“什么时候到?今天?还是明天?”
“侍卫大哥说,殿下很快就能到府上。”铃兰。
“哦,需要我去迎接吗?”
铃兰看着瑜瑾言的眼神有些奇怪,这个问题问的,自家相公在外几天,回来肯定要去迎接呀,更何况,这还是太子殿下呢!
“娘娘您现在快梳妆打扮,准备准备,让殿下见到最完美的您。”
瑜瑾言:好麻烦…
她懒懒散散的表示不想动,却被铃兰推着进入房中,坐在了梳妆镜前。
小桃正巧赶过来,铃兰便将瑜瑾言交给小桃,嘱咐她好好给打扮一番,然后又风风火火地走了。
“铃兰这是怎么了?”小桃不解地望了眼那个欢脱的身影,不明白她是怎么做到每天都这么开心。
“温君宇要回来了。”瑜瑾言说道。
小桃先是一愣,而后才反应过来是说的太子,第一次听到有人直呼太子全名,小桃感到有些奇特。
辘辘的车轮滚动传来,金丝楠木制成的华贵马车缓缓驶过街道,停在了太子府门前。
温君宇踩着踏板从马车上下来,门口已有人在候着,却不是瑜瑾言,而是一身素色长裙的柳殷如。
柳殷如的眼底带着几分憔悴,这些天她可以说是度日如年,整个侯府的衣服都要她来浆洗,洗得慢了洗不干净了,那些落井下石的狗奴才还会责怪她。
可怜她一双纤纤玉手,本该是用来抚琴弹奏的,在这府中却沦落到干这种腌臜活计。
柳殷如心头对瑜瑾言发恨,她本不欲与瑜瑾言争什么,只想完成自己的任务后回归自由身。
可如今,那瑜瑾言这么刁难她,算是为了出口恶气也是为了能过得舒服,她暗暗决定要将温君宇的心掌握在手中。
她的胜算很大,她来到府上那些年温君宇一直任由她在府上自由走动,证明他的脸在她心中分量不小。
“恭迎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可算回来了,奴婢已在这儿等候多时了。”
柳殷如一改往日端庄娴熟的模样,嗓音娇媚百转,眸中含情脉脉,似是与分别良久的心上人重逢般欣喜。
这些年学着那位千金的动作姿态,温君宇却始终那副不咸不淡的态度,柳殷如便知道那招不行。
除非那位千金不在人世了,不然没有人能学得一模一样。
她踱着小步子走上前,盈盈腰肢招展,脚下突然被什么绊倒,一下子往温君宇的方向扑去。
这一切都来得太快,温君宇下意识伸出胳膊扶住了柳殷如,柳殷如顿时羞红了脸,顺势靠在温君宇怀中,低垂着头,不敢抬起,娇艳欲滴。
“我来的似乎不是时候?”瑜瑾言被抓住打扮一番,耽误了些时间,一出来就见这两人抱在了一起,亲密无间,她的眼中却并未有一丝的恼怒,而是现出了几分戏谑。
温君宇才反应过来,反手将人推开,柳殷如一时间跌落在了地上,两眼发懵,抬头瞅着那个罪魁祸首,眼里带上了几分控诉,却嘟了嘟嘴,说着违心的话,口是心非的模样颇有些娇俏可爱。
“太子殿下,都是奴婢的错,您不必管奴婢的事,奴婢自己可以爬起来。”
不曾想温君宇真就点了点头,连声关心都没有。这下柳殷如是真懵了。但温君宇也没管瑜瑾言,自顾自回走进府中,跌落在地上的人内心才稍稍平衡了一点。
瑜瑾言侧头望向那个背影,她从他身上感受到一阵浓浓的疲惫,尤其是经过她身侧的时候感受更甚,温君宇凤眸微垂,脚步虚浮,不知道在宫里遭遇了什么。
总之不是什么好事。
当下瑜瑾言与温君宇确实算是一体,温君宇要是出了事,她虽然有全身而退的本事,但身边的人,小桃,铃兰,还有那些新入府的丫鬟们都得遭殃。
瑜瑾言想着,抬脚跟上温君宇的步伐。
“跟着我作甚?”温君宇抬起半死不活的眼皮,扫了一眼跟在身侧的瑜瑾言,声音低沉而散漫,带着几分鼻音。
“看你状态不对,我作为你的妻子关心一下是应该的。”
温君宇冷笑一声,“呵,妻子…不过是表面夫妻罢了。”
“就算是表面夫妻,面上也要装得像一点。”
瑜瑾言抬手伸到温君宇面前,朱唇轻启,“实在累得慌可以扶着我。”
眼前的女子头戴金钗,声如风铃轻响,似从一片纯白画卷中所出,细眉微挑似柳条轻扬,春水链链像盛了满园朝阳。
温君宇有些晃神,伸出手握住了那只柔荑。女子的柔荑很暖,暖得像是抓住了一块炭火,有些烫意,但在适应这温度之后,就舍不得放下了。
瑜瑾言微微蹙起柳眉,“你的手怎么这么冷?”
这也不是什么寒冬腊月的时节,温君宇的手却一点温度都没有,犹如一块寒冰,身体虚得不行。
“嗯?”温君宇还在愣神中,没听清她说的什么。
指节微动,手下的力道不自觉渐渐收紧,紧到掌心中的柔荑轻轻挣扎,瑜瑾言提高了音量,提醒他道,“太子殿下,你再用点力,我就要被你捏碎了。”
温君宇才反应过来,松了松手,但依旧贪恋那只手的温度,没有松开。
“太子殿下,我们回房去,你该好好歇息一下。”瑜瑾言反手拉住他的手,将他往房间带。
“回房?”温君宇顿了顿,停下脚步,怪异地看着瑜瑾言,“现在不好吧?”
“…什么好不好?”瑜瑾言面无表情。
“本宫…没有兴致,而且现在还是白天。”他的声音放低了不少,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见。
瑜瑾言:……
她明白了他说的什么,有些无语,“太子殿下,你脑子里想的都是什么?”
温君宇才发觉自己又误会了,他的太子妃要强,不像是会愿意服侍人的。
他轻咳一声,转头看向别处。
“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