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年前林楚还在上学时，看过一本已经被封禁的传统文学，《天堂在左，鹏城在右》，那是90年代的鹏城，奠定了他对这座城市的底色印象，现在用力运动的时候，莫名的，脑子里就浮现出这本书。
自己住过城中村，也吃腻了猪脚饭，忽悠过客户，也被朋友骗过，穷过，现在也富了，前女友跟别人跑了，而自己也短暂拥有过别人的女朋友。
于是忽然越发来了兴致。
直到张鹏的电话再次打来，林楚接通，呼吸有些急促的说道：“说。”
电话那头，张鹏微微愣了一下，很快语气自若的说道：“老板答应了，说就今天中午吧，是个五十多岁的男人，事业应该挺成功的，叫李祖国。”
“行，那就中午十二点半，Ensue，我现在准备赶回去。”
林楚说完便挂断电话。
然后继续未完成的战斗。
……
“中午有饭局？”
糖糖声音慵懒中带着甜腻。
“嗯。”
林楚在床头抽烟，烟雾袅袅中，感受着尼古丁进入脑回路的快感，高强度运动后的一支烟，当真是很惬意。
“要带我吗？”
她手指画着圈圈，轻声问道。
“随你啊，如果你不怕遇见熟人的话。”
林楚带着几分调侃的笑道。
她眼神微微一滞，旋即顿时也明白了什么，然后忽然间咬了林楚一口，在他胳膊上留下一排浅浅的压印：“那还是算了，回头约？”
“ojbk，我有求必硬。”
被她笑着不轻不重的锤了两下。
……
十一点五十三分，林楚独自一人出现在ensue餐厅的门口，打车回来的，自己起床的三人，柳俊峰，廖志斌，陆铭他们还没起床，也没告别，微信里说了一声。
真的有必要买部车了。
此刻，张鹏已经在餐厅门口等着，一见林楚过来，笑道：“刚忙完？”
林楚笑着点点头。
张鹏：“你先进去吧，我在这儿等，咱好歹是甲方，得有甲方的面子，管他多大的老板呢。”
“行，那我先去点菜。”
“想吃点什么？”
他无语的看着林楚：“都行，别点那么贵。”
拍了拍他的肩膀，林楚也没多说什么，笑着进了包厢。
在他出现在店里的第一时间，先前那个服务过两次的美女服务员，便再次快步的走来。
“林先生您好，欢迎您今天再次光临，今天几位？”
“不出意外应该是三位，还去之间那个包厢吧。”
林楚随意说道。
“好的，你昨天的酒，还在恒温酒柜里存着，要帮您拿出来吗？”
林楚看了她一眼：“不用，过夜的不喝，等下拿瓶新的吧。”
她：……呃。
微微的错愕过后，很快露出个甜美的笑容，脚步轻快带路。
再一次感慨，有钱人的世界，就很离谱。
真不把钱当钱啊。
“您是现在点菜还是客人来了再点？”
“等会儿吧，客人来了再点。”
“好的，那我先给您泡点茶，普洱，红茶，乌龙，凤凰单枞，岩茶？”
“岩茶吧。”
泡了一壶茶，她束手站在旁边，微笑等待。
不多时。
张鹏带着一个看上去还算清瘦的中年人走进包厢，戴着一副眼镜，显得文质彬彬的样子，从气场上来看，也很有点有钱人的感觉。
不过，应该也不是很有钱。
毕竟，真正的有钱巨佬，也不会亲自来谈这种不到百万的生意。
“李总您好，快请坐。”
林楚站起身来欢迎，让他坐在主客位，他笑容满面的寒暄。
聊了几句有的没的，林楚便把菜单递给他：“先点菜，咱们边吃边聊。”
“客随主便。”
他笑着推辞。
林楚便也就不跟他客气了，对服务员说道：“按照昨天的菜单，再来一份吧。酒也是。”
服务员愣了一下，很快点头。
这倒是让李祖国微微一惊，若无其事的看了林楚一眼，笑道：“咱们还是先谈正事。”
“这间健身房，先前其实是我自己用的，三高，血压血脂都很高，所以就买了这层楼，专门布置的，离家近。健身房里的客人嘛，之前很多都是朋友，顺带的。我带了客户名单过来，都在这儿了。”
“不过我现在要养老了，如今这个行情，卖也不好卖，就想着租出去。租金嘛，是一年九十万，本来是一百二十万的，小张讲价讲的好，我也着急出手，就让了。”
“当然，条件是……服务好现在的老客户，不能让老朋友们说我跑路了。”
他笑嘻嘻的看着林楚。
林楚尖锐的喉结微微动动，一时间竟有些无言以对。
好吧。
刚才是我看走眼了。
为了自己健身，专门买一层楼，搞个健身房，这是什么高端操作？
而且，还是城市最核心的CBD区，哪怕是商业地产，每平也超过20万了。
“这没问题，先前张总跟我说过了，我是想知道，这些老客户，大概有多少人？以及还有多长年限？”
林楚务实的问道。
李祖国笑道：“不多，一共也就十二个，年限都是无限期的，这里面有五个，确定要跟我走，应该不会去了，也就还剩七个，不过，估摸着，我走了，他们也不太会去了，之前都是为了去找我的，兄弟嘛。”
“行，这没问题。”
林楚爽快点头，顿时也明白了，他之所以非要当面交代这事儿，不是因为钱，而是因为怕自己接手后，和他这几个老兄弟产生误会。
这种为人处世，林楚还是很赞赏的。
这时。
包厢门被敲响。
“进！”
服务员带着侍酒师进来，小心翼翼捧着十八万一瓶的罗曼尼康帝。
李祖国显然是吃过见过的，看到这酒，顿时也为之愣住。
就吃顿便饭，聊个租房子的事儿，犯得着开康帝？
林楚看到他的眼神，也没解释，只笑道：“那咱们什么时候，可以签合同？既然您那边各种手续都是齐全的，我只需要重新去注册个公司执照就可以了吧？”
李祖国回过神来：“随时可以签，这些手续也简单，两天就办好了。”
红酒打开。
林楚和他碰了一下。
酒液香醇，李祖国心中也生出几分好奇：“林总是做什么生意的？”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