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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维很想来一句“我全都要！”
可惜幻想是丰满的，现实是骨感的，不管是摆钟还是高炉都尚在一片迷雾中摸索，能不能成功、何时成功都未可知。
李维思前想后，权衡利弊，决定先……吃饭。
谈论了一上午，灵感不见得有多少，饥饿感倒是蹭蹭地往上涨。
人是铁，饭是钢，哈弗茨也饿得慌。
一行人便往山下的小镇走去，李维已经在那里安排好了午宴。
山下的小镇也是白马山方圆30里内最大的小镇，以往窑工们放长假时往往会来此消遣，不少人的家属也定居在此。
李维便将此地纳入管控，重新起名为“白马镇”。
随着水泥厂的投产，白马山附近的人口规模必然暴增，李维也要提前做好“城市规划”——白马镇便是其中最重要的节点。
阿尔帕德男爵和奥兰多男爵更是通过自家儿子探过李维的口风，早早地在白马镇上购置了几块地皮。
属实是把房地产的内幕给玩明白了。
高端的商战往往只需要纯粹的背景。
……
作为自然形成的聚居地，白马镇优越的地理环境毋庸置疑。
小镇地处这片丘陵地带不多的平原上，农田肥沃，庄园环绕。
不知名的小河自山上流下，穿过小镇，最终汇入莱茵河的支流。
属于教会的水车占据了水流最丰沛的地方，正如他们的教堂占据了小镇的中心广场一般。
李维眯眯眼，心中默默地给教会再记上一笔。
教会在基层的影响力是当今大陆几乎所有贵族都不得不面对的“历史遗留问题”。
谢尔弗家在历史上衰弱的时期也没少当过教会的“舔狗”。
而强如哈弗茨，只要解决不了底层的上升渠道问题，也只能从顶层建筑上对教会进行压制。
……
宴会，确切地说是露天烧烤安排在小镇外的私家庄园里。
有梅琳娜做“挡箭牌”，李维名正言顺地拒绝了各种奇奇怪怪的飞禽走兽制作的野味。
比如狸獾、猴子、蝙蝠、孔雀之流。
“上梁正则下梁直”，至少在荆棘领，有李维在场的宴会基本不会出现让李维心脏骤停的奇怪料理了。
李维啃着烤羊腿，四处打量着这座名义上属于自己但从没来过的庄园。
一个人的精力是有限的，贵族们大多数的庄园都是由庄园管家、税官和庄头“三权分立”进行管理。
像李维这种勤快/抠门一些的还会经常查账和实地走访，有些懒货或者不善经营者往往只管收租。
作为庄园内最高的建筑，水车磨坊自然吸引了李维的目光。
李维低头看了一眼泛着冰碴的水渠，有些好奇冬天的枯水期连教会的水车都停止工作了，这里的水车轮子怎么还在转？
走过去一看，原来是这里的庄户正在例行检查、修理水车，车轮转动是由他们人力带动的。
「我也是想瞎了心，文明6玩多了，指望村民给我分享黑科技呐。」李维自嘲。
李维细细打量，为了更好地利用水力，水车的动力由一个完全浸入水中的水平轮组提供——冬天里水位下降，轮组露出水面，避免上冻的同时便于检修。
水平的轮组通过类似齿轮咬合的方式带动垂直于水面的纵向轮组转动，从而驱动同轴的水车轮跟着转动。
是一种集提水灌溉和水力磨坊的作用于一身的复合式水车，多见于一些富裕庄园。
但和李维经常见到的水车不同的是，眼下这台水车的齿轮的齿数要稀疏不少、长短不一，并非紧密咬合，这导致水轮在转动时一顿一顿的。
「等等！一顿一顿的！」
“快去！快去把伽利略和达·芬奇先生喊来！”李维兴奋地对随行的护卫低吼。
……
很快，一行人来到了水车边。
“年久失修，齿轮磨损严重。”
“由于圆的运动轨迹特点，太浅的齿槽已经不能互相咬合，导致了空转。”
水渠里，达·芬奇检视着水车轮组的状况，接着说道：
“如果我的猜想正确的话，那么这座水车这几年坏的次数应该是越来越频繁的。”
“因为水车有水的那一半在空转时会带动水车轮倒转，对整体结构造成损害。”
李维看向一旁的庄头，庄头敬佩地望着达·芬奇，不住地点头。
“但是，”达·芬奇的语气突然兴奋起来，“如果能够保证动力以恒定的时间差传递，通过齿轮的咬合和空转，确实能够达到计时的效果。”
“而单摆，就是一种时间差相对稳定的动力。”
哈弗茨皱了皱眉：“但是单摆是来回摆动的，要怎么驱动齿轮朝一个方向旋转？”
达·芬奇心情大好：“单向锁死的齿轮结构我倒是有一些思路，伯爵大人请放心。”
……
有了灵感，午宴草草了结。
伽利略同达·芬奇就单摆的传动结构进行了深入的交流，最终确定了5种可以一试的构型。
“就称呼它为摆钟吧。”
见两人就命名权互相推辞，李维便跳出来当了这个“恶人”。
“那么接下来，我们是不是该讨论「重量赋予的速度差」了？”
李维有些迫不及待。
谁知伽利略摆手拒绝，冲李维笑了笑。
李维从伽利略的笑容中看出一丝……不好意思？
“子爵大人，根据等价交换的原则，我并没有在您所提供的材料上有所突破，所以说，我不能再无条件地向您索取知识了。”
“也许您应该同我说明一下关于那些泥土的作用和目的，方便我进行鉴别。”
伽利略一脸严肃认真。
李维闻言一怔，随即狂喜，只觉得伽利略浑身都散发着道德的光辉。
……
李维向伽利略说明了自己需要一种易塑形、耐高温、能保温且能大量获取的材料。
“恕我冒昧，您是怎么确定这些泥土里有这种材料的？”伽利略语气中带着浓浓的疑惑。
“呃，我并不能确定，我只是发现很多时候土比金属要耐烧。”
“如果您知道其它的符合条件的材料的话也行。”
李维老实作答，随即咬咬牙，补充了一句：“贵点也行，但必须要能大量获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