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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两人一块到达客厅后,大门口正站着一个人,那个人正是……丁亚兰。
凯瑟琳看到丁亚兰后,不觉得意外,因为她知道,她一定会出现的,不然,那个前台不会折回来找她的。
她在看到丁亚兰那一刻,人反而不动了,只是站在那看着她。
丁亚兰的视线自然一直在她的脸上,几秒后,她一步一步朝着她走来,在走到她的面前后,丁亚兰停住脚步:“看到你康复了,我就放心了。”
凯瑟琳对于她这句话,便低声回着:“托那些照顾我的人的福。”
丁亚兰说:“您能够恢复的这么快速,吕小姐她们确实功不可没。”
丁亚兰这句话落音后,大厅内暂时没人说话。
春嫂在一旁比面前任何一个人都要着急,她站在一旁刚要开口说什么,这时,凯瑟琳比春嫂最先开口,问:“霍邵庭呢。”
春嫂在听到这三个字,人这才放松下来,她的目光当即朝着凯瑟琳看着。
而凯瑟琳目光只等待着丁亚兰开口。
丁亚兰是知道她会问这件事情的,而哪怕知道她会问这个问题,丁亚兰的脸上表情的转换,却还是显得不那么自然。
她的眉心里似乎藏着一团迷雾。
迷雾里是什么,没人辨别的清楚。
凯瑟琳看着丁亚兰这样一副表情,她垂在身侧的手,蜷缩了两下,两下过后,她的手又平缓着放松。
她问:“怎么,这个问题很难回答吗。”
丁亚兰将脸上的情绪整理了下,接着,便又开口说:“情况很复杂,我这边确实不知道该怎么跟您说。”
“我想,事到如今,应该没有什么事情是我不能承受的吧?我想哪怕他现在是死了,这个消息,我也是能够稳稳承受的。”
凯瑟琳扬了扬眉头问:“这不就是最坏的结果了吗?”
这些话是凯瑟琳内心最真实的想法,她想,最坏的结果不过是他死亡,所以,她又何必再吞吞吐吐,表情话语都含糊不清呢?
“如果我说这件事情比霍总死掉还要糟糕呢。”
凯瑟琳安静的看着她。
就像一个在等待宣判死亡的人。
“霍总现在都还没醒,他脑部的伤比您的严重。”
当时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其实到现在凯瑟琳都没有搞清楚,她只知道一阵巨响,她人便昏了过去。
当她再次睁开眼后,便是一个月过去。
她自然很清楚,那巨响声是爆炸声。
“国外那边的医生说,不确定霍总这辈子会不会醒。”
凯瑟琳的双手在这一刻,猛然紧握,她瞳孔微睁,在这一刻,她甚至连呼吸都是屏住的。
“你说什么?”
这句话是凯瑟琳问出来的。
而丁亚兰看着她脸上表情的变化,知道这个糟糕的结果,她跟知道这件事情的大多数人一样,接受不了。
“本来这件事情我不想告你的,但是你既然找到霍家那边去了,所以我还是决定亲自来跟你说下。”
“怎么会醒不来呢?”
这一刻的凯瑟琳终于有了动作,她人朝着丁亚兰冲了上去,她的手死死抓住她的双手,她手上的力道,几乎要穿透丁亚兰的衣服的布料。
这确实是一个比死了还要糟糕的消息。
凯瑟琳只觉得今天的天起特别的憋闷,憋闷到什么程度呢?
她竟然觉得自己无法呼吸。
而丁亚兰自然是任由她紧抓着,面对她紧绷的脸,发红的眸光,她一张脸也面色惨白,她只动着嘴皮子。
“这件事情霍家那边也已经知道了,所以霍夫人带着霍漪去了国外照顾着没办法醒来的霍总,目前他的情况比命悬一线更加的糟糕,医生说,如果要按照严格的来说,其实在出事的那一刻,他人就已经死亡了,无论是心脏还是脑部的情况,只是霍总生命力很顽强,将那劫难闯了过来,现在虽然活着,可事实上跟死了已经没有多少区别。”
一旁的春嫂在听到这些话后,突然爆发出哭声。
春嫂在哭的时候,她的手甚至还捂上了自己的唇。
凯瑟琳想,此时春嫂发出的声音,正是她心里的声音。
怎么会这样呢。
他怎么会这样。
凯瑟琳的心像是空了一个大洞,里面风不断呼啸着,夹杂着悲鸣声。
“带我去见他!”
下一秒,凯瑟琳的手将丁亚兰抓的越发的紧,那力道,重到丁亚兰都感觉自己的皮肤都要被她的指甲刺破。
凯瑟琳的双眸不断在眨动着。
她之所以眨动,不过是想控制眼睛里的眼泪,不要这些液体掉落下来。
面对她的动作,她说出的话,丁亚兰又开口说:“您去也没办法,而且霍家那边不一定会让您去见霍总。”
凯瑟琳又问:“那他什么时候回来?”
她想既然醒不过来。应该不会一直在国外待着吧。
丁亚兰却回着:“这几年可能都不会把霍总运回来了,没办法撤掉那边的医疗团队。”
凯瑟琳在听到这些话后,她整个人差点摔倒在地下,还是一旁的春嫂,双手及时将她人给扶住。
这时,一旁的春嫂哭着说着:“太太,您小心。”
也在这一刻,凯瑟琳那张满是麻木的脸,瞬间泪如雨下。
她动了两下唇,她想说点什么,可此刻,她的唇动了两下,发出的声音却是无声。
她紧紧闭着双眸,任由那些眼泪似暴雨一般往下倾泻。
这一刻的悲伤,在在场人的心间都是相通的。
那些悲伤确实如同狂风暴雨一般,袭击着在场的所有人。
“太太,怎么会这样,呜呜,怎么会这样呢。”
春嫂扶着凯瑟琳在那悲伤的鸣哭。
凯瑟琳站在那久久都回不过神来。
丁亚兰的话说到这里,其实差不多都说完了,毕竟,情况就是这样一个情况,说太多的也不过是徒增悲伤而已。
所以她在安静了几秒后,便只说着一些结束语:“您今后保重好自己,至于霍漪,霍家那边会将霍漪照顾好的,当然,您作为霍漪的母亲,有探视霍漪的权利,所以这方面之后,我会跟霍家这边交涉这方面的问题,尽量争取您跟霍漪见面的机会。”
丁亚兰在说完这些话后,她的目光便又看向一旁的春嫂,双眼里传递出来的意思,便是让春嫂将人照顾好。
春嫂此时也早就哭的不成样子,不过,她的手也只能将身边的人紧紧的扶住,不让她有半分的摔倒。
她想如果她再不坚强的话,那她手上扶着的人,更加没办法撑过去了。
而丁亚兰在说完这些后,人最终从黎家的大厅离去。
那一晚上,凯瑟琳人坐在床上,她的脸上已经没有任何的眼泪了,她的双眼只木讷的看着前方。
春嫂自然是在她身边守着,深怕她会出什么问题。
可是真会出什么问题吗?
没有,凯瑟琳怎么会出问题呢,她只是以那样一个动作,在床上静坐到天明。
到第二天早上,春嫂坐在床边,小心翼翼的问着:“太太,您要吃点什么吗?”
此时时间已经到了早上的九点,早就到了该用早餐的时间了。
可是凯瑟琳呢,对于春嫂的询问,她一直睁着的双眼,在此时终于眨动了两下。
她问:“就天亮了吗?”
春嫂立马回答着:“是、是天亮了,太太,已经九点了。”
凯瑟琳抬起脸看向窗户外的太阳,她双眼定在天边的太阳上许久,她唇角竟然带着几分令人不解的笑意:“嗯,天终于亮了,今天的阳光,真是漂亮。”
春嫂看着她这幅神情,只觉得她整个人的状态很不对劲,她颤抖着嗓音,低声喊着:“太、太太。”
凯瑟琳扭头,目光看着春嫂,她淡声问:“嗯?”
一晚上过去后,她的神情是如此的正常。
可是她越是如此,春嫂却越发的害怕,只小心翼翼的问着:“您……是怎么了?”
“我怎么了?”
凯瑟琳也在问着,这句话更像是问着自己。
很快,她又回着:“我没怎么啊,怎么了?”
“可是您——”
“你是觉得我今天依旧应该哭是吗?”
春嫂立马说着:“我、我没这个意思,只是我以为您。”
凯瑟琳唇角的笑越发的大了,她低声问着:“难道我们就不活着了吗?”
她脸又转向窗户外的太阳,她自言自语般的说着:“我们都需要活的,无论发生多么大的事情都是要活的,所以眼泪是没用的。”
她这般说着。
春嫂在这一刻失了声了,她也不知道她这样的状态是好还是不好。
正当她心带着巨大的不安时,这时凯瑟琳便又说:“今天突然想喝点粥,有粥喝吗?”
她双眼依旧在外面的太阳,并没有落在春嫂的脸上。
而春嫂在听到后,面色又再次僵住,不过在脸色僵住几秒后,春嫂立马回着说:“有的,有的,我现在去准备。”
凯瑟琳低声回应着:“嗯,去吧。”
下一秒,她的视线继续落在窗户外面的阳光上。
那金灿灿的阳光似乎能够让人忘记一切伤痛,仿佛是抚平这世界伤痛的圣药。
……
春嫂在将早餐准备好后,很快,她人便从楼下上来了,在到达楼上后,她到达房间后,却发现原本坐在床上的人竟然不见了。
春嫂的脸上闪过几分慌张,她在心里想,这是怎么一回事,她视线又下意识的在房间内迅速找着,在找了一圈后。
这时洗手间的门口传来动静,春嫂目光落在门口,看到原本还穿着睡衣的人,此时早就打扮整洁的立在那,甚至还在看着她。
春嫂看到她这幅样子,当即朝着她走了过去,在走到她的面前后,赶忙便唤了一句:“太太。”
凯瑟琳问:“粥好了吗?”
春嫂立马回复着:“已经熬好了,现在是……去喝粥吗?”
春嫂问的相当小心翼翼,那轻度像是轻动空气。
凯瑟琳听到春嫂的询问后,淡声回着:“嗯,好。”
……
之后那端时间,凯瑟琳都正常有序的生活着,仿佛外界的事情都与她无关,那些消息也根本没有刺激到她人。
偌大的黎家,便只有她跟春嫂两个生活。
一切显得是那么的平静。
在丁亚兰来了的那一次,春嫂便一直提心吊胆,毕竟凯瑟琳整个人的状态实在太不对了,春嫂是相当的担心,深怕她会想不开。
所以那段时间,她都是日日夜夜都守在凯瑟琳的身边。
可是让她惊奇的是,这些似乎是她思虑太过导致,那人似乎并没有她想象中的那样,而是真的很淡定的在生活着。
她人虽然没有出门,可是她不仅不颓废了,每天甚至还会打扮的相当舒适,在家里看看报纸,种种花。
偶尔还会处理下工作。
京海市的天气永远是那么的多变,起先几天是太阳。
可是后面的时间便开始变得极其的冷,那种冷刺骨。
春嫂在看到这样的天气,她在心里想着,这是要开暖气的节奏了。
于是春嫂便又准备着一些过冻的食物。
这一天,春嫂在楼下干了一天的活后,便走到楼上,便对房间内工作的人说:“太太,这几天可能会有冷空气袭来,可能要过冻了,您要注意保暖。”
凯瑟琳一向是一个相当怕冷的人。
她什么都改变了,唯独怕冷这件事情,却怎么也改变不了,对于春嫂的提醒,在电脑前伏案工作的她,抬脸看了一眼外面。
在看着外面那雾蒙蒙的一切后,她淡声回着:“嗯,好像是真的要过冬了。”
春嫂想说些开心的事情,于是她想了几秒便又开口说:“过段时间又要过年了,新的一年,新气象,一切都会慢慢好起来的。”
过年……
凯瑟琳在心里想着这两个字,是个好日子,可她对这个节日提不起兴趣,她只淡声说:“是呢。”
春嫂见她兴趣似乎不是很大,想了几秒,又没再说话。
时间一天一天推移,两人雨天看雨,冷天看冷风呼啸,她们在这诺大的房间里过着不知年月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