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正堂上,
贾珺一掀开帘子进来,
众人纷纷上前询问,
贾珺摆着手笑道:
“我没什么事,多谢诸位叔伯惦记。这点事让诸位世兄过来便好,怎么还劳烦诸位叔伯跑了这么一趟。”
说完连连伸手请众人坐下,
等到众人纷纷落座之后,
史鼐当先开口道:
“伯爷如何了?可曾受伤?锦衣府那个地方不好去,也是怕耽误伯爷办正事。正好大家也都在,就相约一起过来了。”
对于史鼐和史鼎来说,
本身和贾家的关系就非常密切,
而且现在看贾珺也有些看姑爷的意思,
因此说话也不藏着掖着,直截了当的说了出来。
一来是怕贾珺多想,
毕竟还要撮合贾珺和湘云的事情,不能让贾珺对史家有什么不满。
二来也是提前给贾珺一个提醒,
这次大家相约一起过来不是一个人的想法,别单独对一个人开炮。
贾珺闻言笑着说道:
“舅老爷何必如此,此事我心中有数。若非是陛下有旨,我早就回来让人去各府报个平安了,也不用劳烦大家跑一趟。”
“今天的袭杀本来就没什么事情,那些人都没近得了我的身。不过是因为牵扯到鞑子身上,所以才麻烦了一些,耽误了时间。”
石光珠皱着眉头问道:
“我也听说了有鞑子,他们是怎么进的神京?这些鞑子身上的骚味隔着老远就能闻到,竟然没被发现?背后肯定还有同伙,一定要严查!”
众人也都纷纷点头,
都说必须让顺天府给一个说法才行!
毕竟顺天府就属于本地的政府部门,
反正不管出什么事情,只管把黑锅往他们身上扔就对了...
贾珺其实也有些无语,
因为不仅是眼前这些人这么想后金的鞑子,
就连许多官员和百姓都是这种错误的认知。
后金人的战力其实是非常强悍的,
或者说马上民族在战斗方面的天赋一直都是很高的。
大周如果一直这么宣扬鞑子,
怕是将来要吃一个亏!
做人一定要正确的认知自己的敌人,才能让自己立于不败之地!
谢鲸开口问道:
“伯爷可曾查到了幕后是谁指使的?今夜太上皇下令我们各部不许动作,所有武将即刻离营。想来这件事背后牵扯不小啊!”
贾珺愣了一下,疑惑道:
“太上皇的命令?不应该啊,这件事也没多复杂,怎么就将你们全都按了下来?”
他没说的是这件事即便是下令也该是承乾帝下令啊!
这种时候太上皇亲自下令,
岂不是给肃王周围的人一个隐晦的意思?!
这样下去岂不是越来越乱!
下手首位上的牛继宗叹道:
“这件事和以前的事情有关,也算是陈年旧事了。估摸着太上皇也是担心有人借机挑拨闹事,最终不可收拾。”
“我听家里的人说看到锦衣府的五个千户带着人出城了,莫不是有什么线索?若是有什么牵扯,不妨明言。”
牛继宗也是镇国公府的当家,爵位也是伯爵,
因此他和贾珺说话就没有任何的虚与委蛇。
之前开国一脉一盘散沙的时候,
众人隐隐以他为首。
毕竟他是掌有实权的,而且爵位也是最高的。
可贾珺后来者居上,直接‘凝聚’了开国一脉,
也以一连串的手段隐隐成为了主事人。
贾珺有选择性的将事情说了说,
最后开口道:
“那几个寺庙肯定是有牵连的,那些袭杀我的和尚彼此之间有些陌生,一样的刀法却打不出什么配合,必然不是一个寺庙的武僧。”
“这次锦衣府出动,也是为了看看能不能揪出什么有用的消息来。当时太冲动了,直接将那个和尚砍了,若不然岂用这么麻烦?”
史鼐皱着眉头说道:
“牵扯太大了,城外的那些寺庙背后都有人,每年都有大量的金银进出,甚至有几个小的寺庙做的就是见不得光的事情。”
“这次如果全都连根拔起,怕是最后要遭到不少的抵挡。尤其是那嘉福寺更是忠顺亲王的地方,就是他的钱袋子!”
“此地有上百武僧,暗地里不知道还有多少打手护院,一旦发生冲突,怕是今晚要死不知道多少人。明天朝堂之上,一定要小心!”
寺庙算是真正最赚钱的地方,而且还是旱涝保收!
或者说越有灾祸,寺庙的生意也就越好。
深山之中或者偏僻之地的寺庙或许有大德高僧,
但这些聚集在人间最繁华之地的寺庙,本身立意就已经有了问题。
他们之中即便是有佛法精深的高僧,
但却并非是向佛,而是杂念横生。
像是史鼐说的这个寺庙背靠忠顺王府之后,
每年不仅孝敬大量的银子,甚至还为忠顺王府的管事‘收购’信徒的田地,铺面。
神京周围有八大寺庙,十余座中小型寺庙,
这些寺庙的所谓‘武僧’就有上千人,
再加上所谓的佃户、护院、帮闲,
浩浩荡荡的几千人规模还是有的。
这也是为什么贾珺叫整个锦衣府都去的原因,
毕竟厮杀是不可避免的!
牛继宗哈哈大笑的说道:
“武僧?护院?算个屁!锦衣府那五千精锐都是从五千营挑出去的,那都是从边关选回来的精锐。虽然不如御林军,但也不是一群泥腿子比的了的!”
史鼐无奈道:
“我说的是这么回事么?我是说杀的人太多,道录司那帮和尚,寺庙背后的利益集团都会在明早对伯爷攻讦,不得不防!”
话音刚落,
外面的张伍高声道:
“伯爷,道录司大幻仙人携空净大师求见!”
贾珺挑了挑眉毛,呵呵笑道:
“消息倒是灵通,看来锦衣府留下的那些人里面果然是有些反叛。诸位叔伯别在这边干坐了,还请移步宴堂,酒宴稍后就好,小侄先会会这能给太上皇讲经的大师!”*